但转念一想,封戾说的也确实没错,他花了十年,也正是因为不够厉害,才被苍鹤龄迫害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而他这一回就是回来报仇的,没有封戾相助的话,恐怕……
罢了,能屈能伸之人,去看一眼又会如何呢?
思及此,薛恒竟迅速地跟上了封戾。
…
临清寒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
睡容可谓是安详。
尽管因为坠下来的时候,脸上还沾上了石灰和尘土,但瑕不掩瑜。
只是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封戾立马就认出了他。
是那位他曾经看上,想掳来做炉鼎的仙星派弟子。
前不久才在幽澜谷一见,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再次碰到他。
只能说是孽缘了,封戾如是地想。
随即便蹲下了身子去探了探临清寒的灵脉。
此人的脉象很乱,但庆幸的是,这人还没死。
“死了吗?”薛恒竟被挡住,看不清地上的人的面容。
“没,昏过去了。”
“那别管了,多半是苍老贼不知哪掳来的,在这机关牢中乱闯中招了吧,放多几日便死了。”薛恒竟的语气凉凉。
他闯进这儿可是要报自己多来来积攒的仇恨,而不是来拯救被困的人儿。
更何况,他向来不喜欢带拖油瓶的。
哪知他的风凉话说完,封戾却没有如他所愿,放任不管。
随即替临清寒疗起伤来。
薛恒竟登时有些发怔。
半晌,他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堂堂老魔尊也有善心发作的时候?”
说是这么说,但薛恒竟还是一时好奇地蹲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扫了地上躺着的人儿一眼,发觉眼前这人长得好生眼熟。
临清寒的容貌也是看一眼便令人难以忘记。
更何况,薛恒竟已经不止第一次见到他了。
“他怎么会在这儿?”薛恒竟微眯眼打量着他,低呢着。
封戾没理会薛恒竟说什么,他凑近临清寒的脸,指尖描绘这对方分明的轮廓。
唤道:“小美人,小美人,该醒了……”
“咳咳咳——”
临清寒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方才封戾往他的灵脉中传入一股强大的灵气,这股灵气在他周身游走一阵之后,与体内原本微弱的那股灵脉形成了冲突。
他整个人几乎在爆发点的瞬间惊坐起身,硬生生地将胸腔的淤血都吐了出来。
临清寒睁开双眼,他的唇角还残留着血丝,神情茫然的他不自觉地抬起手背拭去那血迹。
薛恒竟手中火把的火焰被他一阵如风般的动作吹得有些摇摇晃晃。
那火光映照在他惨白的漂亮脸蛋上,有一种脆弱和破碎的病态美。
封戾和薛恒竟不约而同地怔愣了。
临清寒只觉得脑袋很沉重,他努力地回想着。
却只记得最后他碰了一下石壁上的图腾。
紧接着,毫无预兆般,他的身体直线往下坠下,随后不省人事。
黑暗中,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默念着咒语。
也正因为咒语,才好不容易没有直接摔死,或是摔成肉泥。
他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又猝然睁开。
正好就见到火光映照在两张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孔。
“你们!”临清寒瞳孔地震,双手撑在身后的地上往后退了好几寸,惊恐万状地问道,“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他该不会是进入什么幻境吧?
还是他真的挂了?
但就算是挂了,他怎么会第一眼便见到这两位纯纯的大反派人物,那他挂了和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话该我们问你。”薛恒竟回过神来,冷道。
临清寒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确定他们是真的在跟自己回话。
他还活着,而这两人也是真的!
沉默的氛围在双方间不知萦绕了多久。
终于,临清寒沉吟了许久,还是把自己跌入这个地方的经历完整地说了遍。
至少封戾方才救了他,若不是对方出手相救,他兴许就昏睡到死亡。
所以临清寒对此没有半点隐瞒。
横死竖死都是死的话,那不如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如何英勇就义,也算死得其所。
临清寒心道。
听完他的话,封戾抓住其中的话问道:“你是说你那师尊苍老头让你到这里取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
“是一件——”
临清寒刚回话,就被薛恒竟硬生生打断,插话道:“还能是什么,是‘囚塔’吧?”
“你怎知?”
“苍老贼是不是还同你说这囚塔是维系三界平和所用的宝物对吧?”
这下,临清寒眉间微微一动,半晌,点了点头。
“薛前辈好像知晓不少。”
“啧,”薛恒竟毫无预兆地冷笑,森然道:“看来苍老贼连他最宝贝的大徒儿也不打算放过。”
“大徒儿,”临清寒迟疑了下,“薛前辈的意思是说我的大师兄郁尘晚吗?”
“难不成他还有别的大徒儿?”
一听到与郁尘晚有关之事,临清寒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连忙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薛前辈,能不能请你告诉我?”
薛恒竟凝视着他,两人的眼眸中有火苗跳动的影子。
封戾左看看,右看看,忽然发现一个他方才忽略的点。
末了,勾唇一笑:“老薛,知无不言。”
薛恒竟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抵在思索该不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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