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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你就不想问问我从何时起的心思?”
  “事到如今这个问题并无意义。”
  “可我想告诉你。”
  朱桯看着祝约,眼神柔和,“毕竟说起来亦和你有关。”
  祝约抬起眼,透过花影看向慢慢收敛锋芒的秦王爷。
  “循如,十七叔还从未告诉过你我小时候的事,譬如我的母妃是德元帝的宠妃,先帝年岁又长我许多,所以刚开始根本没把我当作敌手。在皇宫里长到十几岁我都没受过委屈。但世事无常,商太师有次看了我文章,在宫人侍读面前随口赞了句此子有负鼎之德。”
  朱桯像是觉得荒谬,他喝了一小口花茶,语带讥讽。
  “负鼎之德原指阿衡辅佐成汤之意,原本赞誉的是我辅佐之心,不知怎的,传进宫中就成了我有‘成汤之德’。那时太子已立,一个皇子若被太师指有帝王才能,无疑是皇权眼中钉,肉中刺。哪怕我再小心谨慎,也难消先帝疑心,即便我战功赫赫,也只能去凉州那等苦寒之地磋磨时光。”
  “驻扎凉州卫前我娶了燕回,她还怀着身孕跟我去了凉州,也是在那儿……我遇到了你和你的父亲。”
  祝襄去往凉州时刚没了夫人,神思本就极其萎顿还要强忍着伤痛行军布阵,若非他帮衬一把恐怕早已病倒。
  其实在此之前,不论宫宴还是校场,定侯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祝府从祥初帝还是太子起就一直站在皇党这边,并不与其他皇子多来往。
  祥初帝彼时身子已垮,也老糊涂了。他有了行通商令两国停战的念头,又觉得这个在西北的幼弟实在碍眼,于是在祝襄去凉州时,派了数批人马埋伏在揽江军中刺杀。
  结果颇为好笑,这群暗卫探查他的亲信,都被定侯以军纪不严为由打了出去。
  朱婳在母亲肚子里时就多次遇险,他原本警惕着皇城派来的人,以为祝襄一定心思深重。结果熟识了才知道这人实则憨傻地过分,半点不懂勾心斗角。打发那些杀手也都是他们不尊号令在先。
  朱桯哑然失笑,一来二去竟真和这个莽直的将军成了朋友。
  二人一道上过战场,杀过敌将,也在边关风沙里喝过比金陵更烈的关外酒。
  后来十三岁的祝约被接到凉州,闲暇时草原策马的就成了三人,他教祝约骑射打猎,祝襄就教他耍枪,回回都弄得一身脏污满载而归。
  安燕回常常抱着朱婳守在城里不算气派的府邸里等他们,她生的极美,穿着打扮却不像个金尊玉贵的藩王妃,反而像个寻常人家的泼辣夫人。
  总是嘴上说着嫌弃,然后笑骂着收了猎回的兽雀,亲自下厨分发给受了累的将领。
  那时凉州战事凶险,日子却过得比在金陵更加平稳有序。
  他原想着这样过下去也好,金玉砌成的皇城未必有这里自在,等老死也不必葬回皇陵,就埋在关外,用不着立碑,放个军旗浇一壶酒就行。
  直到祝襄莫名重伤垂死。
  那场战事来势汹汹,可祝襄对付鏖战是老手,被偷袭的可能微乎其微,然而不知怎的就是丢了半条命去。他心中存疑,卸甲匆匆赶去祝宅,一眼就看见了哭泣的安燕回和面色苍白的祝约。
  祝宅那晚大夫忙进忙出,祝约被安燕回抱在怀里像具行尸走肉,呆呆地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父亲。
  而他沉默着走出祝宅,在府外命人绑来了揽江军中副将,盘问之下,才得知这是皇城的命令。
  揽江军未曾能除掉秦王,祝襄被打成秦王党羽,祥初帝甚至觉得自己仁慈,让他死后还能得一个为国捐躯的美名
  是夜孤城圆月,本该是同胞并肩抵御外敌之处,竟成了他第一次动手杀大朝人的地方。
  惨叫声被祝宅内的喧嚣覆盖,无人注意角落里滚着一颗沾满尘泥,双目圆瞪的头颅。
  第二日破晓,祝襄终究是挺了过来,他早已命人快马进京请旨定侯客居吴氏养伤,祝襄应了下来。
  于是他堆着笑意送祝襄父子离开了凉州,然后转身去了大营。
  十数个皇城司暗卫被捆在一处带上了黄土垒成的城墙。
  这是整个边城的最高处,隔开了大朝与外敌,他让那些对祝襄下手的暗卫跪在其上,面朝英烈无数的战场磕了三个响头,而后用他们的血祭了天地。
  “我看到你父亲,看见了你,也想到燕回和婳儿曾经受过的罪。”朱桯十分平静,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盛势之下,苟且偷生都做不到,既然他们觉得我有成汤之德,那我为何做不得这个皇帝?”
 
第74章 十七(二)
  祝约面前的桌案上放着已经凉掉的花茶,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攥紧,捏得指骨一阵发疼。
  祝襄重伤濒死那次他才十六,没有朱桯这样过人的城府和心机,塞外鏖战受伤是常有之事,所以他并从没想过里头还有祥初帝的事儿。
  幼时他随长辈去武英殿议事,胡子花白的老皇帝总爱将他抱在膝上,眉眼一片慈爱不似作假。对祝豫祝襄更是恩宠有加,然而真到了危及皇权之时,身为帝王他也能毫不犹豫地将从前种种全部抹杀。
  祥初帝至死都在担心幼弟夺了悯太子的皇位,却没想到真正觊觎他江山的是枕边结发多年的妻子。
  “十七叔既然早有此心,为何不趁当初宫变就登基为帝?”
  祝约不解,“当初的朱端于你构不成半点威胁,那时候以谢铮为首,举朝的江东旧臣都是向着你的。”
  朱桯抬眸看了祝约一会儿,忽然笑了。他上了年纪,眼角有细微的纹路,这些纹路给那张原本就清俊的脸遮去了野心,添了几分温柔。
  “江东旧臣向着我,但大朝律例却不然。”
  国有国法,德元帝立下的律例中言明皇位应当传于皇子而非亲王,除非禅位让贤。
  “朱端的母亲恭慈皇后曾是我的旧友。”朱桯想起一些往事,有些感叹。
  “她少时曾经心仪过你的父亲,后来却阴差阳错成了先帝的后妃……说到底吴惜音是个可怜又胆小的女人。因为惧怕先帝那几位皇妃的权势,在宫中忍辱偷生多年不肯寻求一点庇护,生怕连累侯府和吴氏,最后差点被毒药害了母子三人性命,才不得不找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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