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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晏闻不做声了,老老实实地往前头又走了两步,然后突然甩了竹竿,一手扣住祝约手腕往前一拉,身后的人踉跄一步,撞在了晏闻的后背上。
  动作并不逾矩,寻常书院打闹勾肩搭背也是常有,晏闻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还火上浇油,低声交代道,“离我近点,这样后面有妖怪吃你,我还能扛起你来就跑。”
  儒衫上有山间的草木气和书院的笔墨味道,耳朵边上还残有状似亲昵的低语。
  祝约这一撞撞了个脸色通红,但天黑没人看见,他想后退手腕却被牢牢牵着,只能咬着牙忍受浑身针扎似的不自在。
  平日里上山只需两刻种的路被晏闻走了整整半个时辰,等到了山下,罪魁祸首才长舒一口气,笑道,“到了。”
  晏闻不知道他的难处,一脸阴谋得逞且笑得坦荡,“可算把你骗下来了,藏书阁那地方也是能睡人的?你不怕冻着?走吧,回书院了。”
  他料想祝约这般脾气,得知被骗肯定会再次生气,但今夜他已经惹了小侯爷许多次,不差这一次,能把人哄下来不睡那凄凉地方比什么都强,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左眼再挨一拳的准备。
  谁知祝约心不在焉地抽出手,收了灯笼,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往自己屋走去了。
  “欸!”晏闻在背后喊他,“你别生气,我不敢一个人下山是假的,但我怕黑是真的!没骗你啊!”
  祝约脚步不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告诉你个事儿好不好!”晏闻急了,上来两步抓住他,照祝约的本事,现在转身给他一掌都是本能,可人依旧没反应。
  晏闻终于慌了,灵岩山多年没人,总不会真的生了精怪勾了小侯爷的魂。
  他晃了晃祝约,那人才抬起头,满脸淡漠得有些刻意,冷冷道,“你说。”
  晏闻反而松了口气,幸好,还是那个不给他好脸子的祝循如。
  “我怕黑真不是骗你。”他不知道如何讲起,只道,“我爹那人吧……我行三你知道吧,我长姐十七就嫁了人,我二哥是个生意户,他就把所有宝压在我身上,小时候读书但凡错个字儿都要被关进祠堂,也不点灯,对着一排黑漆漆的牌位换谁不害怕?”
  “后来……长大了没那么怕了,但还是怕……哎,怎么说呢,这毛病改也改不掉了,所以这个真的没骗你!”
  晏闻想了想又道,“我爹那个人心比天高,晏家多少年没出读书人了,常州府那位大人来说亲的时候他给挡了,我当时虽然没有嫁娶的打算,但说了一嘴人家姑娘挺漂亮的就被他给揍了,说我满脑子儿女情长不知上进,我后来才知道他推了婚事不是因为我不上进又没入仕,而是老头子嫌人家官小,不愿意结亲呐。”
  祝约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直觉晏闻要说出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
  果然晏闻眨眨眼,“他们送我来湖东,就是因为听说金陵有大官在此修养,盼着我能攀上高门,我过来一瞧,果然是高门,定侯府啊,多风光,可小侯爷总是出乎我意料。”
  刚才山麓上那点心动彻底冷了下来,祝约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
  晏闻却笑得真诚,叹了一口气,“你真不像金陵来的纨绔,这几日我邀你赏花游乐,你全给推了,也不好女色,我回去跟老头子说祝小侯爷油盐不进,结交不了,又被打了一巴掌说我无用。”
  “我本来想着再试试,可今夜见你抄书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你要是不想搭理我,那就不搭理吧。”晏闻拍了拍他,“好了,回去睡个好觉吧,对不住啊,我发誓,往后不吵你了。”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了,祝约举着还带着温度的灯笼在夜里深深地盯着他。
  晏闻也不躲,任他看,他知道自己这话说开了小侯爷对他从此不会再有什么好感,但就是说了。
  因为祝约生了一张让人不忍心骗他的脸,哪怕是看他踌躇不安的样子,晏闻都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这是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孩子。
  前三年于他而言,“清净”二字怕是从未有过,好不容易到了梅里还被百般纠缠。若是得了清净能让他舒坦几分,那他违逆亲爹的意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晏闻静静地想着。
  祝约最终骂也无,打也无,只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晏闻站在原地看他屋子里的灯亮了一下又彻底熄灭才默然离开。
 
第12章 成荫
  祝约想不明白。
  前十六年,他在金陵和凉州,头顶定侯府三个大字,也不是没人上来谄媚逢迎,奇珍异宝流水似的往他面前送,游园马球的拜帖更是从未停止。
  他从未在意那些或明或暗的示好,也能应付得体,不留把柄。
  但他从没想过晏闻也是其中之一,自他到湖东书寮起,晏三公子做什么都很自如,仿佛都是出自他本心,太湖畔射柳也好,邀约也好,哪怕是后来深夜爬上灵岩山找他也好,都能让人沉溺在里头,盲了眼睛。
  就好像他是真的在待你好一般。
  晏闻是个祸星,这是他想了一夜得出的结论。
  可他为什么又要摊开来讲?祝约仍然有没有想通的地方,往后几日他没再去灵岩山,安静地呆在书寮,晏闻果真信守承诺没有再来烦他,耍乐也不再叫他。
  祝约确实清净了几天,心头的疑云和焦躁更盛,他去医庄找祝襄也被推出来,去灵岩山又显得矫情,一时间无处可去,只能呆在学舍里发呆。
  自那场深夜同行后七天,晏闻突然没有再来书寮听学,学生们问吴舜冬,夫子也只是摇摇头说晏闻家中有事,哪门子事也说不清楚。
  而后有人大惊小怪地插了一句,“晏然觉莫不是病了吧。”
  那堂课讲的是七国之争,一向认真的祝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待下了学才听几个素日与晏闻交好的学生说要去晏府瞅瞅,他下意识就想跟上去,又想到那夜晏闻说的话,最终还是站在案前,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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