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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朱桯坐在花榭中,一言不发地想事情,似更苍老了几分,安鹄升连叹几口气,“不管怎么说,江左旧臣都是向着你的,仔细琢磨琢磨吧。”
  诚宜郡伯的确是个厚道人,他掀袍离去时虽满载失望,仍然留下带来的衣料与枕被,一应吃穿也是全的。
  安鹄升牵着安懋的手走了。
  父子俩拜访时间太短,朱婳没醒,安懋有些遗憾,他是知道朱桯清明后就要回曲靖的,于是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几次。
  小孩有时能够读懂大人间的暗流汹涌,所以他什么都没问。
  朱桯站在门楣下目送他们上了马车,见安懋掀开车帘伸出脑袋同他招手,他才对着小侄子露出一个温厚的笑。
  伯府马车渐渐走远,他才觉得自己嘴角都笑得僵了。
  老门房如同鬼魅般挪到他身后,“爷,有大人在书房等您,说是宫里急报。”
  朱桯“哎”了一声,温厚笑容僵在嘴角,缓缓转身边走边苦恼道,“今夜倒是奇了,一个接一个上门给我找事儿。”
  老门房佝偻着背,听他的控诉回道,“爷,须知金陵本就是是非之地。”
  主仆去书房的路上路过东厢房,见里头灯还亮着,檐下有寒露低垂,朱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今夜挺冷的罢。”
  老门房顺着他的目光去看,眯了眯眼,“爷留他一条性命,是否要做个恩?”
  “那是自然,挑两床棉絮给他送过去。”朱桯眸中沁出冷色,“金陵地气湿,可比西北那边的冷难挨多了。”
  定侯府中上满了灯。
  言过非从未见过这场面,手忙脚乱地从鸿胪寺回来后,又拿着晏闻的令牌和银子在深夜挨户敲门找大夫。
  等拖着鼻涕眼泪安顿好了一屋子人,他才抱着膝盖在门口的石阶上吸着鼻子等着。
  一个时辰过去天已经完全漆黑,才见晏府马车踏着青石道往这边来。
  他像是看见了救星,慌忙迎了上去,等瞧见被晏闻抱着回来的祝约,鼻子一酸,差点就嚎啕出声。
  小定侯从未有过如此惨状,束发尽散,整张脸几乎一点血色都没,似乎是疼得哭过了,眼睫上都是湿的,单薄的身上裹着一袭被血染了一大片的黛青色官袍。
  晏闻只剩件棉白里衣,见言过非呆愣愣一副要开嗓的样子,额角突突疼,他顶着半张被扇红的脸,压低声音怒道,“没死呢,别嚎丧!去找大夫啊!”
  言过非这才大梦初醒,提着袍子往里赶,在门槛处还绊了一跤。
  祝约乖乖任他抱着,早没力气斗了。
  方才出宫一路上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他实在是头脑发昏,只想赶紧叫晏闻放他下来,慌不择言道,“祝家是乱臣反贼,你不怕被参一本同流合污?”
  晏闻一点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像是当个笑话,反而把他往上颠了颠,上半身挪成个不伤肩的坐姿,皱着眉简直不耐烦至极。
  “反反反,我陪你一块反,明天就招你家揽江军攻了城门楼子,扶你做皇帝行了吧?!血都快流一缸了,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祝约听他大逆不道地说疯话,气得哆嗦,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他忽觉激怒晏闻这种人或许并不是个好办法,只能继续挣扎。
  可惜他负伤太重没有力气,越挣腰腿的手就按地越紧,最后晏闻纹丝不动,反而把自己急得满头都是汗。
  等晏闻将他放进宫城外的马车,脱了官袍盖上,他仍没放弃下去自己走回侯府的心思,只是刚往车门挪了一步就被按了回去。
  晏闻鲜少直接露出这般不悦的神色,他跨进车里催了车夫,这才大马金刀地坐下,揽起沾了血的白色衣袖,阴云密布道,“祝循如,讲点道理。”
  一贯带着笑意的人开始恐吓是有几分威压的。
  祝约顿了一下,看向那些已经发乌的血,想到方才这人几乎是边被打边抱了他一路,忽然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这世上万事总是有对有错的。”晏闻抬臂揉了揉眉心。
  他光裸的小臂上不知何时也沾了干涸血迹,还起了一些红色抓痕,和脸上一巴掌留下的痕迹交相辉映,好不精彩。
  尤其是那些抓痕已经肿起,还有两道深的冒着血珠,想到那是他刚才挣扎之余的杰作,祝约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晏闻却好似浑然不觉地和他继续讲道理。
  “你与朱端有情,原本说好大路朝天各走各边,他如若真的敬你,你心里放不下他还情有可原,我也什么都不说,可你看看今夜的望江楼,那是个什么鬼地方?!他有妻儿,又拿你当个什么东西你看不清?!为这样的人要死要活,合适吗?!”
  祝约知道他误会,又有苦难言,歪着脑袋靠着框框行进的车厢壁重重地呼吸着,也不答话。
  “是,我知你难受,普天之下谁没有难受过?小侯爷金口玉言,老子知道了朱翊婧现在不过拿我当个玩意儿,顺她心了哄哄,不顺她心了一脚踹开。难不成我要跟你一样要死要活?!没有这样的世道!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
  晏闻似乎泄了气,他忽然垂下手放在膝上,锁着眉宇低声道,“整整六年,凭什么……”
  “什么金口玉言,我他娘的说什么了?!”
  祝约原本累极,结果这话如天打雷劈一样,脸色霎时变得更差了,他颤抖着急道,“这关你和阿婧哪门子事啊?!”
  “别瞎想,跟你无关。”晏闻像是十分烦躁地靠在身后车壁上。
  祝约却突然变得不依不饶,他抓住晏闻不让他躲开,“到底怎么了?!”
  晏闻知道他的脾气,如果知晓一起起始都是因为他那句“带长公主远走高飞”,恐怕祝约会自责到死。
  “咱哥俩都瞎了眼罢了。”
  晏闻终于憋出一句,“我说我要成婚,然后辞官带她回梅里,其实就是犯了浑想看看在她心里我究竟几斤几两,没想来真的。谁知她派人送我一句‘不委身无官无名之辈’,我疼了她六年换来这么个结果……她连劝我一句都不劝就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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