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乌衣巷(古代架空)——乾凌踏月

时间:2023-05-29 09:19:02  作者:乾凌踏月
  那里埋着祝约征战一生的祖父,慈爱的祖母和早逝的母亲,这些年小侯爷闲来无事就往洞玄观跑,似乎与死人作伴比起和活人斡旋更让他轻松,他腹诽过祝约的冷情和孤僻,也因为他总对自己爱答不理而气结。
  而今夜,王伏暧昧的笑容似乎昭示着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突然变得紧张万分,牵着缰绳上马的时候掌心已经湿作一片,如懵懂少年一样手足无措起来。
  昏暗厅堂中,王伏在原地没动,他不怎么想动,年岁大了,这幅身子有时候会很疲累,另一幅老骨头从门厅后走出,花白的胡子迎风颤动。
  他道,“本来是路过讨口茶喝,不曾想见王公公唱了一出西厢。”
  王伏呵了一声,“汪阁老说笑了。”
  汪辅一虽然在说笑,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他瞥一眼王伏,“你们瞒得倒好,我竟不知道小祝约对晏家那小子存的这样心思。”
  王伏有些冤枉,“不是咱家要瞒阁老,而是从前咱家也不知道,要不是那道赐婚旨,小侯爷估计真得将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他跟在朱端身边许多年,知道这小主子脾气喜怒无常,想一出是一出。赐婚旨意下去后,他帮秦王留意着定侯府的动静,结果第二日深夜小侯爷就孤身纵马去了洞玄山宗族墓。
  就皇帝对小侯爷干的那些事,要说他心无芥蒂地接了赐婚,然后去告慰先祖绝无可能,但他也没想到小侯爷偏激至此。
  回来的探子说,小定侯在周夫人墓旁给自己掘了座墓,无碑无名,没放棺材,而是放了只檀木盒子。
  探子不敢乱动,等人离去才小心翼翼地掘土开了盒子,里头是一把古朴长箫,还有一些陈年王行旧书稿,落款皆是然觉二字。
  王伏正在练字,听闻此言,墨洒了满卷。
  这些年,小主子总疑心小侯爷断袖断到晏大人身上,他以为那只是求而不得的牢骚话,谁知竟是真的。
  他将此事告知秦王,秦王却没有意外,他看着祝约长大,胜似亲生,一直知道这个寡言的孩子心有沟壑,藏着事儿也藏着人。
  王伏不知道如何是好,兵马粮草让他们必然要拉拢晏闻,揽江军那头还要仪仗祝约。晏闻虽然与长公主不再往来,终究是喜欢女子,要是让他知道祝约存了这等心思,恐怕要避之不及。
  秦王却笑,“天下之事一大赌,你怎么知道他就会避之不及?”
  厅堂内两个白发老人对视而不语,汪辅一从前是真没想到这一茬,他有些震撼,又觉得好像在情理之中。
  宋远柏被摆了一道那次,茶楼上小侯爷所求好像一夕有了答案。
  可惜他今日来不是为了儿女情长,而是为了另一桩事。
  “那两人带到金陵了吗?”
  “汪阁老消息灵通。”王伏泰然无比,“这事儿多亏了小侯爷信得过秦王殿下,这才千里迢迢把那两个人带到了京城,等鞑靼使馆那头商议好,唱的就不是西厢而是窦娥了。”
 
第49章 拨云
  洞玄后山,清明前后这里一贯湿冷,兀自疯长的绿草在春日拔高了个,竖在山路两侧,晏闻在山下拴马一路上去时天已完全黑了。
  他全身被山露打湿,气也喘不匀,却依然穿过山道上石砌的功德碑往将军陵一步一步走过去。
  半山道上有个白发守墓人穿着一身旧道袍在等什么人,他沉默地看了晏闻一眼,似乎早有所料,提着灯转身示意晏闻跟他走。
  荒山孤月,旧冢衰草,原本是极为阴森的地方,晏闻浑然不觉,他知道这老头多半是王伏安排的人,也就跟着他一路过去。
  约莫半炷香后,眼前出现一座巨大的汉白玉石碑。
  这是祝家最为奢靡也最为弘大的墓,上面是先帝亲手所书西北将军定侯祝公之墓,前面放着新鲜的供奉。
  其后,祝氏墓群巍然立在百里山脉之中,在夜风中与他对视。
  晏闻顿住脚步,攥紧了拳头,守墓老道也停了动作,陪他在祝豫墓前伫立。
  晏闻掀袍下跪,先是在黑夜中对着祝豫之墓行了跪礼,磕了三记头之后,那守墓老道似乎叹了一口气,带他绕过一座稍小的石坟,指了指一处。
  守墓老道未置一词,他放下那只防风灯笼,重新退回了黑暗中,将这一处完全留给了晏闻。
  他在夜风和黑暗中走到石坟旁边,看清上面未曾冠夫的周皎二字,又将目光放在了盖着新土的墓坑旁。
  呼吸都变轻了许多,晏闻半蹲下身子,用十指挖开了湿润的泥土,素日里的文雅洁净全被抛诸脑后,一颗心仿佛被提了起来,又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他预感这坟里的东西不会寻常。
  这是祝约给自己准备的墓,尚且年轻的小定侯,为什么在此时为自己准备一座墓?又是什么东西能让他珍视到拿来陪葬?
  晏闻十指变得脏污,他毫不在意地擦了一把脸上汗与夜露混杂的湿意,然后手指探下去时触及了一处硬木。
  就着灯笼黯淡的光,他从墓坑里抱出了一只红木匣子。
  他认得此物。
  是梅里老师傅的手艺,拂去尘土后光洁如新的雕花漆面,连锁扣都未曾生锈分毫,“啪嗒”一声脆响惊起山坳间夜行动物悉悉索索的声音。
  七年前湖东学舍,他恶声恶气丢下这只匣子,撑着那点清高与自尊离开,半点眼神也没分给身后根本不善言辞的祝约。
  那个时候他是存了坏心思的。
  他自尊有损,于是非得让祝约看着自己与旁人射柳高歌,看着自己与公主谈笑风生,然后变着花样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幼稚行径不过是争少年人心中一口气,天皇贵胄都与我交好,纵你是侯府高门又如何?
  可他失算了,祝约依然安静且孤独,彻底断了与他们出去游玩耍乐的同窗情谊,日日居于自己的桌案前做自己的事,话比从前更少。
  像一尊无悲无喜的神仙道像。
  他并没有赢了的感觉,反而愈发难受,后来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