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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向椿药(近代现代)——宴尽时

时间:2023-08-20 09:10:08  作者:宴尽时
  人们时常感叹世界真小,黎澳不曾想过,他肖想已久、在几个月前突然退圈的家伙会以这种形式重新闯入他的视野。他们果真缘分未尽。
  还记得那天被冷冷拒绝,害他颜面尽失。相比之下,他看中的东西,竟然跟那个一无是处的圈外老男人还保持联系!屁股底下的座位还留有腹诽对象的余温,黎澳浑身不适地翘起腿。
  不过平心而论,这个姓叶的条件也不是那么糟糕。当初托人给他陆续发了三条露骨短信,描述里是带着事实成分的。想那身居高位、把面子看得比里子重要的家伙会被吓得屁滚尿流才对,可他竟没有见到丝毫预想中的水花。怎会如此?!
  思索间,模特展示环节结束了,下面是设计师分享灵感故事。几位刚刚走秀的模特在后排依次站立,黎澳的目光自觉锁定了最出挑的那个。
  穆昀燊有些恹恹的,虽仍挺拔肃穆,却仿佛风暴后被打湿尾羽的雄性海雀,风头大敛。肌肤和眼睛的不适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努力克制逃跑的念头,他不想让主人失望。
  想着,他往台下预定的位子看去,只一眼就脸色大变。画面模糊但可以确定的是——那并不是他想要的人!
  台下的褐发男人与猎物直直对视,甚至嘬起嘴唇飞了个吻。
  穆昀燊咬紧腮帮,层层叠叠的不安和失望比光线的灼痛还要令他痛苦。痛苦,似乎是和叶响相处过程中,仅次于心动的第二大感官。
  在被点名时他上前一步,深深鞠躬。单边耳坠和颈骨项链垂下来——设计师意外发觉模特的贴身饰品和这套衣服很搭,因此准许他不摘。
  直起身子退回队列,一错不错盯着人的黎澳好像在他眼底看到了闪光。
  -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褐发男人说出了他见到人冒出的第一反应。
  穆昀燊感觉更不好了。
  化妆间空气浑浊人多眼杂,他不想生事,或者说,他压根没认出这个家伙:“他去哪儿了?”
  “该关心的是你自己,宝贝。”对方拿冷毛巾盖住脸,强者落难的形态让黎澳蠢蠢欲动,他把头凑在那抔融雪发丝边上,“你转行了,什么时候的事?”
  “找茬?”毛巾下露出不善的眼,“我转行,难道你想‘转世’?”
  “如果转世可以做你的主的话,乐意之至。”
  重新浸了把水拧干,盖在手臂上,穆昀燊搓着泛红的脸和脖子,犹豫要不要去找人。
  “我在跟你说话啊。这里可不是MISYOU,现在进行的是模特跟设计师之间的友好交流,你看那边。”
  方才压轴的短发女模正搂着位西方男人热吻,周围几人互相拍拍肩膀,见怪不怪。“他们甚至不是情人,哼哼,这个圈子可不见得比你原来那个干净呢。”
  “我知道,”穆昀燊说,“我不会呆很久,更不需要跟设计师发生交流。”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念你吗?是你长得合我意,还是技术傲人,抑或是声音像我的某个前任?都不是。”
  是因为没得到吧。
  “如果不是今天提前见到,我也会很快找到你,”黎澳顿了顿,一本正经地递出一张名片,“Lio,高定设计师,我们三年前就见过。不过你可能更熟悉我另一个身份,觅幽的一级鞭主。”
  穆昀燊像是想起什么,闭了闭眼睛。
  “还记得差点死在你酒瓶下的那个Dom吗?那是我的第一位顾客,他进ICU时被血浸透的那身,就是我设计的。”
 
 
第50章 五〇 虎穴
  “他还活着?”
  “不然?”
  “所以呢?”穆昀燊一下子站起身,极度不愿回想的过去,比儿时更荒唐也更阴暗。
  “你欠他半条命,他当时说,会在你退圈前找你算清。”黎澳丝毫不怵地直视他浅褐色的眼睛,“可你自己先急匆匆跑了,还没平账呢。”
  “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肉体关系?不不,我们撞号了,”褐发男人笑弯眼,“我只是个想卖人情,又正好对你有企图的小人罢了。”
  “你想怎么样。”
  Sub语调放轻,很累的样子,他也的确很累,伴随对主人中途离场的不甘和对自己的失望,现在又冒出一个搅局的垃圾。而他只想回去大睡一觉。
  “这事儿不会就这么结了,今天发布会后那家伙一定会找来,邀请你参加一场觅幽主办的派对。啊当然,我现在来找你也一样。”
  为保证安全性,“那种”性质的活动只有会员才能参加。见穆昀燊凉凉地看着自己,黎澳了然道:“‘规矩’是人定的,就算退圈了,到时候只需持有特殊通行证就行。”
  “还要双向安全意定协议书。”这句话出口,Sub知道非去不可了,神思混沌的大脑瞬间蒙上一层阴翳,雪上加霜。
  并非轻信这个图谋不轨的男人,而是不得不承认,寥寥数语,已然使他完全想起了曾经拼命忘掉的一切——那个句号画得并不完美。因而这次就算是陷阱,他也得去踩踩才安心。
  转念间,叶响当初让他好好考虑注销的事,是料定像他这样的人,必定有笔烂账没结清吗?
  褐发男人闻言得逞地露出微笑,三两句告知时间地点,识趣离开。
  -
  “三天了,没人联系得上他。”
  楚禹雯亲自上阵,把毛巾、精油和浴衣在床边一字排开,示意从听到刚刚那句话起就哑巴的人加快动作,“脱衣服。”
  叶响恍恍惚惚地把扣子解到一半,才意识到什么:“呃,你不去忙吗?”
  “老板亲自伺候贵客,是你的荣幸啊,别害羞啦。”
  在美女中医调笑的目光中脱光上身,换上浴衣,叶响突然抬头,苦笑:“或许你是对的。”
  楚禹雯不置可否,拍拍手让人趴下,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说及时止损,可惜我没做到。”
  室内只余衣料摩擦皮肤的沙沙声,女人力道适中的双手从后脖根开始按压,刺骨酸胀叫嚣起连日的疲惫,直击神经。叶响咬牙忍着,从肩颈到后腰又痛又爽,突然听到对方说:“想叫可以叫出来,没人笑话你。”
  “还好……”
  “别逞能了!这里没有你的下属、你的合伙人、你的暧昧对象!就算你要光着屁股自慰,也不会有人侧目。”楚禹雯突然喝道,“要试试吗?”
  “喂!”年轻总监讶然扭头,被按回去,腰间被指骨重重一顶,“啊呀……”
  “继续。”女中医换了个方向,加大力道,“我在帮你放松,继续,你在烦恼什么?基金跌了,还是情人跑了?你能改变吗,如果能为什么要烦恼,如果不能那烦恼又有什么用?”
  “我……”
  “找到反驳我的理由了吗?堂堂总监,被一个女人顶撞很不爽吧,可你这副样子看得别人更不爽!”
  每次叶响刚要开口,马上就被一连串反问憋了回去,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身体肌肉却在蹂躏中奇迹般放松下来,他张开手掌用力抓握,分不清是想留住什么,还是要放开什么。
  闭上眼,黑暗中仿佛出现星星点点的镭射光斑,它们飞快汇聚成银河状的光带,紧接着在眼前匀速划过。在意象中努力睁大眼,看到了光带里夹杂的东西:有尘封柜中的亚克力作品集、压在办公桌上的日程表、美国分公司成立的剪彩仪式、散发金属色泽的骨头扳指、泛着昏暗油光的有力长腿和不耐的眼神……
  下一瞬间,所有东西都跟充气娃娃一样变轻、漂浮起来。叶响一惊,下意识去抢夺,但仍有更多的物件违背重力越漂越远,而他只得在原地目眦欲裂。那些东西无不承载着鲜活的记忆,提醒他拥有过、为之虚荣或喜悦过的点点滴滴,丢失一分一毫,都如剜肉般痛苦。
  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把它们全部收进怀里。
  在巨大的失落感和无力感中,叶响终于压着胳膊断断续续地呜咽出声。
  人得到越多,他得不到的就会更多。
  他听到老友半教训半开导地在耳边说,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初生婴儿般赤裸,光带渐渐消散,剩下零星的刺痛提醒他刚刚经历的感知浩劫。
  叶响睁开眼,暖风机呜呜吹着,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良久,他吃力地抽出掌心举到跟前,收缩五指做了个抓握的动作。忽然有些欣慰地撇了撇嘴。
  衣衫不整的年轻总监在按摩室里哭泣一场后,捻着手指做了个决定,没人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改变他的半生。
  -
  傍晚七点,MISYOU二楼亮起了第一盏灯。
  相比半年前的夜庆,这里又经过一场翻新,打通了几间已注销会员的调教室,把中庭进一步扩大,现今足以承纳近百人的午夜狂欢。
  穆昀燊果然在门口被安保拦了下来,要求他出示铭牌。
  “新来的?”里面传出一个不太高兴的男声。
  “好像是!”安保扬声回答。
  “我说你是新来的吗!”那人走近了,分明冲安保开刀,“这都不认识?”
  安保傻眼,墙一样的身躯一颤:“这……”
  穆昀燊观察起这个走出来男人,发现并不认识,男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他,嘴角勾起,让人想到冬眠苏醒的眼镜王蛇:“MISYOU的高岭之花、只玩前面的狗奴,哦不对,”他笑容放大,“现在应该叫‘来自雪原的馈礼’!没错吧?”
  “得了吧,就你记性好?”黎澳从后面挤出来,一身皮衣戴了副眼镜,与前几次偏温和的气质大相径庭,他手上握着叠成几束的银漆鞭具,看样子正在调教中途,“跟我来。”
  在裤腰被碰到的前一瞬反手捏住对方手腕,穆昀燊从那人掌心抽出了一块幽蓝色的小磁片:“特殊通行证?”
  挣了两下没挣动,黎澳顺势用鞭柄贴住经络分明的手背游移,“滴”的一声,穆昀燊低头看,小磁片竟然自发吸附在了手腕内侧。
  黎澳揉着被甩开的手,背身露出和前一个男人无二的诡异笑容,两人一前一后上楼。杯盘钟磬声逐渐弱化,再转过一个回旋,杂音更弱,如暴风前的海面,鞋底哒哒凿开禁地大门——
  轰隆一声。
  最先扑面的不是音浪,而是气浪,浑浊的、浓厚的、带着人体分泌物和致幻剂的混合气浪。虽有准备,穆昀燊还是头皮一麻,他放缓呼吸减少吸入,再抬头却见鬼地发现:
  二楼明明一个人都没有。
 
 
第51章 五一 旧账
  一个人都没有,包括刚才引路的黎澳。
  楼梯尽头是扇以前没见过的玻璃门,透过玻璃看到后方空旷的中庭,脚下的地板传来震动,却听不到一丝音响声。随着他的靠近,人体欲望和药剂混杂的味道越来越重,但是整层楼依然安静得可怕。
  穆昀燊伸手按住门缝,这回震动直接从门板传到上臂,整条胳膊都发麻了。眯起眼,光线太暗,本就糟糕的视力使他跟半瞎没什么区别。
  门边的感应器在右手腕靠近的时候突然轻轻一响,穆昀燊堪堪来得及捂住双耳,滔天巨浪瞬间将其卷入“地狱”。
  轰鸣的音乐震得地面都在发颤,他的闯入,不但没有掀起丝毫涟漪,反而让他对自己产生怀疑:来之前都想到被突然套麻袋拖上公调大厅的可能性了,要不然也得是群P派对之类的东西吧?
  然而下一刻,目之所及出现一个硕大的双层中央喷泉,喷泉汩汩喷涌,四溅的水花被有色玻璃反光染成红棕色。池子里有人,男男女女,一丝不挂,如下在岩浆里的肉饺子。那泉水显然掺了东西,随着不断轮换的水流挥发入空气,被穹顶密布的茧状彩灯一照,更加迷雾般乌烟瘴气。
  嗡鸣震耳欲聋,起到了遮羞布的作用,盖过绵密的呻吟,也盖过雌雄虱子的丑陋交媾。
  穆昀燊捂着口鼻慢慢往里走,避开了几个小吧台和陈列道具的展台,循着记忆,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刻着“YS”的门前。
  他曾经的专属调教室。
  像有感应一般,腕上的磁片震动两下,再抬手时,门自动开了。
  “你来了。”
  无趣至极的开场白。
  重新踏入这个房间,他惯用的橄榄油香已经消失无踪,铁笼和道具墙还在,所有布局甚至仍保持他离开前的样子。
  终于看见说话的人,当年被他一酒瓶砸个半死的Dom,正规矩地穿着风衣向后靠坐在铁椅上。而穆昀燊几乎忘记了那场冲突的动因。
  Dom注视着那个曾令他心旌激荡的白发男人,一步步优雅走来,说不上的感觉,明明还是那样的比例、那样的发肤,举手投足间竟与当年的气质大相径庭了。他在他惊讶的目光中直挺挺跪了下来,微微扬头看人,偏偏眼神却像在看一只断腿野狗。
  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反应过来时,穆昀燊左手格挡住风衣男人的戴着骨刺的拳头,肋下挨了一拳,刺痛中混着诡异的温热,而右手狠狠捣在了对方小腹上。下一秒,跪姿的劣势害他被揪住领子仰倒向地面,下巴被铁钳制住,对于气息的高度敏感让他意识到会发生什么,于是率先冷笑着迎击。
  犬齿咬住男人的下唇,几乎撕下半片,血腥味冲得人发晕。颌骨上的力道也像要致死一般,皮下脆弱的毛细血管开始爆裂。穆昀燊屏劲抬腿绞住对面的腰,低喝一声用力翻转,然而对方也不是弱鸡仔,在他发力的空隙又发狠往其侧腰捣了两拳。
  “YS你……你让我做一次!”Dom终于在被手肘顶住脊椎的时候吼出了真实目的。
  白发男人暧昧地压在他身上,体型相当的两人很难将一方的优势维持太久,穆昀燊多处挂彩,内出血似乎更严重些,但肾上腺素飙升的人毫无不介意。
  “凭什么?”他问,呸地把血沫吐在人脸上。
  “凭你是该死的奴隶,”Dom大喝着把他掀翻,胳膊卡在身下人锁骨上,“贱狗就是挨肏的命,你以为你的屁股能有多清高,一旦吃了男人的屌,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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