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是你的失误,人家没想送死……”Sub极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被淹没在隆隆的背景音里。“那么他现在在哪儿?”
Q敛下目光,与最初的兴奋状态截然不同:“我……”
“我申请使用限定兑换。”
瞬间,奴隶震惊的目光射向场中举手示意的主人。
被打断的裁决者一哽:“啊?哦,你要兑换,行啊。”
“限定兑换”是某些Dom入场时获得的特权,每人有一次更换惩罚措施的权利。很简单,刚才选择让Sub表演兽宴的Dom,就是不希望奴隶被别的狗玷污而兑换的。
可显然,特权只属于少数集体。在那其中,也不是每条狗都有被主人亲自“解救”的机会。
看着对方手环上间歇闪烁的黄色荧光,穆昀燊都不知道叶响居然是“少数”中的一个。
“除了进笼子,”叶响指了指那边盖着黑布的立方体,“还可以换成什么?”
“也可以你替他。”裁决者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同类,他们刚刚还换了班,“还有,兽宴的笼子可以选,刚刚那家伙运气可不怎么样。如果是小兔子小羊,我想就温馨多了。”
“你说……我可以替他?”仿佛完全没听见后面的介绍,调教师若有所思地问。
这下奴隶的表情堪称惊悚。
第72章 七二 兽宴
叶响确实认真思考了这个选项的可行性——不到五秒。便被一道仓促的声音打断:“我选兽宴。”
众人目光立刻欻欻聚集到黑发奴隶身上。裁决者不满地嚷嚷:“厉害了,你们一个个都会抢答啦!那我是摆设咯!”然而这句话同样被无视了。
调教师转身面对自己的Sub,眼神平静中翻涌着复杂。他不奇怪穆昀燊会自告奋勇,他疑惑的是,自己居然真的会在这个荒唐的选项上犹豫。
下意识的反应是内心的镜子。
随后,他看到对方冲他浅浅勾出一个笑,眼尾下压,笑里有细微的讨好,配上俊俏挺拔的面容和身姿,周围灯火映衬下乌泱泱的看客渐渐模糊了。当视线定格在眼前人身上,恍惚是平日里极普通的一天。
这家伙不知不觉间,已经黏进了他的生活图谱里。
那范围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涵盖从睁眼到闭眼的任意时刻,如果他的Sub出现,叶响第一反应不会像度假时遇到同事那样别扭,而会是欣然,甚至惊喜的。
事实上,不管此前发生过什么,调教师的身心在大脑意识到之前,便重新接纳了这位专属来客。
刺耳哨声骤起:“喂喂,既然决定了,赶紧选一个笼子!”
暖和的笑意淡去,黑沉席卷视野,叶响拉过Sub的胳膊往黑布那一侧走。
“这个吧。”他指着最大的那只,随意得像在菜场挑西瓜。
“确定?”裁决者斜眼,没记错的话……
“嗯。”虽然小笼子给人一种威胁更小的感觉,但他并不相信里面会是羊或兔子,从刚刚路过听到的动静来看,更像是冷血或者啮齿类动物。比起那些,他宁愿选择大型哺乳类。
黑布揭开,乍然笼罩的光线惊醒了笼中巨物。一双幽绿的眼睛死死盯住铁杆外的人类,喉间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叶响猛地皱眉后退一步,撞上背后奴隶的胸膛。
狼犬被他们的动静彻底吵醒,抖着鬃毛站立起来,除去嘴套的尖嘴半张,吐出鲜红舌头。
他突然有些后悔,但是穆昀燊悄悄捏了把他的右手掌心,在叶响反应过来前,人已经跟着工作人员绕到另一侧打开了门锁。
他不得不退回高台,跟其他看客一样若无其事地落座。就算笼子里的人与他有千丝万缕的牵绊——可那又如何?在公共认知里,奴隶始终只是人形的狗而已。
“咔哒。”
重新落锁。
第一排观众好似闻到了兽类涎水和汗液的臭味,他们专注盯着笼里的一人一狗,等待着……
挺拔的Sub错开那抹幽绿,缓缓往前一步。
“汪!”狼狗一声吠叫,身子伏低随时准备进攻。
穆昀燊没再轻举妄动,他慢慢原地蹲下,思维飞速运转。观众想看什么?无非是人狗互相厮打,抑或他吓得屁滚尿流被狼狗舔弄羞辱,最后跟前面那人一样,被半死不活地拖出来。
如果主动进攻,对面是凶猛畜牲,自己手无寸铁,受伤概率太大。
从进来到现在,狼狗除了盯着他发出低吼,暂时没有扑上来拿他当夜宵的意思。想到这,Sub尽量降低存在感,决定等其适应自己的存在后再行动。
显然,观众可不是这么想的。
突然,一个塑料水瓶“咚”地砸在铁笼边,反弹起来的同时狼狗嘶吼着一跃而起。穆昀燊大惊,就地翻滚躲过正面袭击,被激怒的畜牲一击不成,已被激发出兽性,尖爪暴出继续反扑。
一人一狗半边身子齐齐撞向铁杆,穆昀燊手脚并用把狗脖子踩在死角上,胸前衣服被抓破了,狼狗奋力蹬腿踢中他的胃,力度大得像中了炮弹。他很快感到体力不支,一秒、两秒,脚上一松,猛兽立刻挣脱而出。
第三秒钟,他赤裸上身重重摔在地上——一臂之隔外,狼狗一头绞在破碎衬衣中怒吼打转,又猛地撞向了落锁的大门。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雪白的衬衣冒出红色,猛兽的四肢仍在踢打,身体却歪倒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短短几分钟,像看了整场惊险默剧。场外鸦雀无声。裁决者不可思议地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颤颤巍巍地宣布,表演结束。
门锁打开,穆昀燊仍坐在铁笼中央,左肩的破口正在冒血,那是在狼狗第一次袭击中受的伤。凝固的血迹沾在前胸,跟汗水糊在一起,好似一枚妖冶的勋章。
衬衣下的动静逐渐微弱,倒霉的畜牲在戳出的铁锁上磕破了头,很难想象如果是人脑撞上去会是什么后果。
“出来吧,勇士。”工作人员朝奴隶伸出手,穆昀燊看了看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冷笑着往地上呸了口血水。
他又看了角落那团东西一眼,用另一边胳膊撑地站起来,慢慢倒退着挪到门边。
就在踏出门槛的刹那,险状陡生!“昏迷”的狼狗猛地暴起往门口扑来。
“小心!——”场边突传一个男声力竭的呼喊,边上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也大叫着拔腿就跑。
紧接着又听“噗”的一声,尖锐物刺入皮毛发出闷响,就见企图偷袭的畜牲再次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举着麻醉枪的黑衣男和叶响,一左一右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
他们面色一个比一个沉,叶响狠狠咬牙,脸颊肌肉绷得僵硬难看。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高台一角上演着骚乱。
一个青年捂着胸口,面色痛苦,手环滴滴响着。他就是刚刚破声大喊的人,旁人以为他是过度惊吓导致的心悸,已经有两名医护跑了过去。
叶响听到动静回头瞄了一眼,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喂喂,能听到我说话吗?”医护连续轻拍青年的脸颊,回应却很微弱。另一人赶紧抬起他的手腕查看病人身份信息:“姓名尤克,属性Sub,年龄19,既往病史……曾因机械性窒息导致脑水肿……”
“等等他是Sub?还是一个人来的?怎么可能!”
……
“……呼吸停了!!快!心肺复苏!”
修罗的镰刀劈裂白瓷盘,碎片崩散在黑幕里。
接二连三的惊叫终于撕裂了这场荒诞默剧。
这一头。
检测到主体在失血,奴隶手腕上的蓝光跳动频率加快,在昏黄的夜里异常醒目。
“这下结束了吗?”开口的是叶响,从不相干的热闹里回过神,他冲着手环说。冷冰冰的质问直接传导到高台最高层落座的主办者耳朵里。
他们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病态程度。
即便是人命滔天的情境下,依然有人带头鼓起了掌——为刚刚精彩的兽宴表演。
甚至有人高喊了一声:“安可!”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人陆续跟上。
“安可!安可!安可!”
潮热海风吹过人工筑起的环形高台,深夜灯火忽明忽暗,诡异地将方圆开外分割成两个世界:一边在与死神焦急抢人,另一边则热烈期待着下一场人兽表演。
手环那一头没有任何回答。
昏迷的狼狗被几个黑衣人关进笼子抬了下去。
“你是多年来第一个把畜牲干倒的人,”裁决者扶着耳机,眼神乱飘,不太自然地传达着主办者的话,“表演非常精彩,不过大家还想再看点别的,或许不那么凶残,当然也能让你爽到。怎么样?”
尽管是问句,但很显然,这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不等当事人开口,就有人牵着条雪白蓬松的萨摩耶,从另一侧通道走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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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七三 油膏
“这又是在玩什么?”调教师冲上方的傀儡裁决者喊道。
对方指着左耳,挤眉弄眼地比划一通,叶响不耐烦地打断他:“把耳机给我。”
“喂,现在能听到了吧。”调教师的视线在欢快跑来的大白狗和身侧安静的奴隶之间不断扫射,“协议约定了俱乐部必须保证参与者的生命安全。”
“不可抗力除外,”主办者悠闲的声音说,“我们提供正规完善的治疗,其余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你什么意思?”叶响按着耳机愤然回头,远处模糊一片,根本找不到罪魁祸首的影子。他突觉后背一阵阵发凉,狼狗挂着涎水的尖牙在眼前闪过,他突然意识到保证书中并没有提及兽宴半个字,更别提……
“那畜生检疫过没有?”
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音节,随即了然:“哦,是你啊。你的狗不是好好的吗?”
“我在问你!他被抓伤了!作为主人我必须知情!”
费力压低声音,与面都没见过的人咄咄理论,叶响感到嘴唇和指尖均在颤抖,后怕和无力感虫蚁般爬上心头。
对面静默下来,只留一道不紧不慢的呼吸声。场内外的起哄仍然一波簇拥着一波。
他原地踱了几步,转头看到Sub居然已经与萨摩耶玩了起来,大概闻到血腥味,狗脑袋疑惑地歪了歪,又欢快地往人肚子上蹭。这模样与刚才的同类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告诉我吧,如果真的没有,我好做准备。”再开口时,调教师口气软了八度,面部肌肉恢复正常,指节却握得泛白。
对面泄出一声笑,不计前嫌地说:“回国后,我就把资质证明送到你手里,我尊贵的会员。别的还要什么?”末了故意调侃,“对了,你的狗也弄伤了那畜牲,是不是也得出个健康证明?”
“哈!”叶响拔下耳机就要扔回去。
“我说真的!”振动从手中传出,“我不要你的证明,再来一场吧!主演和道具都到位了,快往右看——”
叶响下意识往右转,只见一名工作人员捧着一个托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旁。托盘上是一把毛刷和一瓶看不清内容的稠状物。
调教师拿起两样东西研究。那工作人员收回手,眨眼就走远了。
“喂!”
“交给你了。”裁决者撇撇嘴重新戴上被夺走的耳机,只听到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们好好见识一把绳主的艺术细胞吧。”
很快,场上无关人员都退下了。只剩下叶响、穆昀燊和某只不明状况的大白狗。
叶响把瓶中的稠液倒了一些出来,凑近闻了闻。油脂和香料混合的味道,不冲,但飘香很远。
萨摩耶在打开瓶盖的瞬间就将耳朵竖起,抬高雪团似的脑袋在空气中嗅着。
场中央的笼子已经撤下,取而代之的,不知何时放了张雕花精美的红木椅。
叶响从手里的东西上抬起头,与穆昀燊视线激撞,很轻地点了点下巴。后者会意,立刻旋身坐在椅子上。
那姿态极其放松,双臂伸展向后挂住椅背,脖子后仰,上半身彻底舒展,两腿流氓似地大幅度岔开。那裸露的半身白得耀眼,殷红血痂和肩上未止住的鲜血则更加触目惊心。
不及观众多想,蘸满香味油膏的刷子忽地甩向奴隶胸口。多余的膏体飞溅到肩上伤处,与干涸的血糊在一块。
调教师再度半蹲下来,手握刷柄,戳在胸缝以下、胃部以上的凹陷处来回打转。
微凉的粘稠感使奴隶收紧腹肌,吐了口气。一旁被冷落的动物也呜呜叫着往前凑。穆昀燊伸出手招了招,大白狗于是开心地过去对手指又闻又舔。
众人被这“温馨”的场景搞得一头雾水,好在这回没人扔水瓶子了。他们聚精会神地看着,渐渐开始期待调教师的下一步动作。
而在叶响的角度,面前仿似一座完美无缺的人体雕塑。
门外汉捏着偷来的刮刀,犹豫不决地寻找下手之处。他闭上眼,幻想自己进入极乐之地,眼前一派繁花浪漫,天上掠过金翅鸟,丰硕的果实缀在枝头,浓郁迷离的香气沁在空中、在鼻端、在心头。
忽然间,三两个美型的男女出现在岸边,他们快速褪去衣物,赤条条地踏入溪水中。大好美色近在眼前!渴求滋养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背上沉重的工具拖累了步伐,他焦急得不行,一边用力拉扯,一边不忍心移动目光。
“噗通!”倒霉家伙重心不稳地跌入水中,再抬头时正正对上一个令他心脏剧震的生灵。
融雪白发落在美神似的面庞上,门外汉发直的目光从对方高起的鼻梁舔舐到喉结,那副白皙的身躯饱满匀称,该有的线条不少,再往下……苍天,他竟然不着一缕!
贪婪的眼神黏住男人胯下的巨虫,窥视者的手指不断蜷曲,恨不得直接上手掂一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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