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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细看之下玄清又确实睡着了，文殊无法，只得先坐下，小声问李宣道：“陛下近日都这么晚睡吗？”
李宣点点头，文殊沉默片刻后道：“罢了，你也去休息吧，我看着陛下。”李宣行过礼，熄灯后退出了福宁殿。
文殊寻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在床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玄清忽的从梦中惊醒，文殊被他碰醒了，捏了捏鼻梁问：“怎么了？”
玄清一惊，这才发现是文殊坐在身侧，顿时缓了口气，坐起来道：“皇叔还没走啊？”
文殊收回早已麻了的手臂，无奈道：“你这样我怎么走？”
玄清睡着时没意识到自己抓着文殊，被他点了才知道，凑过去讨好的笑笑：“朕不知道，朕给皇叔捏一捏。”
说着拉过文殊的手臂帮他疏通气血，文殊问道：“刚才怎么了？做噩梦了？”
玄清点点头。
“梦的什么？”
玄清回想了一下，说道：“梦到很多人要杀朕，朕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朕想找皇叔，但怎么也找不到。”
文殊安慰道：“只是梦。”
“也许会变成真的呢。”
“怎么会？”
玄清心想怎么不会？
“朕梦到过好几次了。”他又说道。
文殊拍拍他：“陛下是太累了。”
玄清摇摇头，不知是否认什么，他退到里面，又翻出一床被子推给文殊，说道：“皇叔上来睡吧。”
文殊有些犹豫，玄清已经钻回被子里，说道：“这时辰宫人都休息了，明日再给皇叔安排住处。”
文殊看他打着哈欠要睡着了，便也和衣躺进薄被里。
翌日，玄清依旧一早就走了，文殊独自在宫中行走，他不便抛头露面，去了慈宁宫看看，午时，李宣请他去福宁殿，玄清坐在桌前等他，见他过来，拿出一本折子朝他晃晃，笑道：“这是秦王的折子，皇叔猜猜上面写的什么？”
文殊道：“这臣如何知道？”
玄清不卖关子，把折子推给他，说道：“秦王请朕去狩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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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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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同学约做饭：
同学：你会做什么？
我：我会煮方便面。
同学：……也不能说你不会。
我：没错，所以我可以做啥？
同学：你洗碗。
我今年必学会做饭好吧！
现在蚊子也太多了吧，感觉晚上会被蚊子抬走，我今天早上起来，一只蚊子从我被子里飞出来，一整个无语，所以我当了一晚上夜宵呗
第52章 何止（51）
且说何晏领了矿税局的差事后到得山西，先是与西安这边矿税局的人一通扯皮，他是突然调来的，西安这边的人不愿听他的，把与山西这边交接的事全推给他，他交代的事却大多委推掉了。
山西这边的更看不惯他，都知道他背后是皇帝，可这地方山高皇帝远，不要说见晋王，就连山西本地的矿税衙门也不愿他多来。
所幸何晏在官场混了半辈子，这种事习惯了，就是身边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摸不清两边的底细，不敢和他们硬来。
在山西留了几日后秦王那边忽然说换了个人来帮忙，来衙门拜见何晏，何晏本觉得有些烦，可见到来人端详了片刻后惊喜道：“妙玄？怎么是你？好久不见了。”
谢知几笑着拱拱手：“子清兄，好久不见。”
何晏笑道：“算起来有……二十多年了吧？”
谢知几道：“二十一年，自我离京就再没见过了。”
何晏想到当年的科举，谢知几文章做的极好，可谓切中时弊，但是屡试不第，最后只能回家，此事他心中定然是过不去，不然不会记这么清楚，何晏跳开这个话题，说道：“真没想到你去了西安，家中都还好吗？”
谢知几笑了笑，说：“还好，你我都公事在身，就不多寒暄了，谈正事吧。”
何晏笑道：“好。”
谢知几有备而来，将两边的情况给他捋清了，何晏知道了两边主子的矛盾，就知道面见晋王时该如何说话，谢知几又带了不少钱财宝物奉送晋王，两人打通了晋王府的关系，终于将矿山的事交接完了。
事后何晏请谢知几喝酒，谢知几当年是个穷小子，可现在是秦王身边的红人，吃穿用度自与当年不同，何晏倒是越混越差，前几天还只是个知县，钱也不多，家里还常常需要何父补贴。
何晏请喝酒自然是请不起好的，又不能去太磕碜的地方，就在他的住处请，谢知几来的时候带了几个菜，两人在院中摆了一个小木桌，坐在板凳上吃酒。
酒过三巡，何晏道：“前些天忙于公务，来不及同你叙旧，这些年过得如何？怎么跑西安来了？”
谢知几笑了笑，转着酒杯道：“我还好，当年落榜回乡，我一个书生不能耕地种田，又逢灾年，只好卖了土地，逃到西安来了。”
“是吗？那你父母如何了？也接到西安来了吗？”
谢知几笑意淡了些，垂头道：“家父家母都已过世了。”
何晏怔了怔，叹了一声，谢知几道：“不说我了，你怎么调到矿税局了？”
“呃……哎，我本在河南做知县，河南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受灾的是我的县，虽然后来查清了赈灾的款项，但也不能不追究我的失职，就把我调到这里来了。”
“哦？是襄王殿下替你沉冤昭雪的？”
何晏点点头，谢知几又问：“那你的家眷可跟你一起过来了？”
何晏摇头：“内子带着女儿回我老家了，等我在这儿安顿好了再接她们过来。”
谢知几点点头，何晏忽然笑道：“我记得我们当年在帝都没钱吃饭就写话本子卖钱， 不知你现在还在不在写？”
当年靠这个吃饭的是谢知几，何晏不用如此，不过他喜欢写故事，一直写到现在，谢知几笑道：“我现在可没这份闲心，不比你，当了官还要写，就不怕因言获罪？”
何晏不以为意道：“除了几个朋友，谁知道我的笔名？”
谢知几一边摇头一边笑，何晏说到这个兴致就上来了，同他说起不少年轻时候的事，聊完已是深夜，两人就像从前那样挤一张床。
翌日，何晏还有些公务没有了结，谢知几先回西安，回去后就被请去秦王府，秦王一见他便问道：“这个何晏是什么来头？陛下让他来是什么意思？”
谢知几笑道：“殿下莫急，我与他接触过了，暂时还摸不出来历，不过何晏这个人我清楚，为人正派，做不来阴谋诡计的事，即便真想查什么，也只会在明面上查。”
玄明蹙眉道：“如今河南全军覆没，不知陛下知道了什么，朝局又这么乱，根本看不出他的目的，现在到底如何是好？”
谢知几倒了杯茶给玄明，安抚道：“陛下若有实据何必派何晏来？朝局虽乱，可只要理清了几方势力，就还算清楚。
陛下也许因宫闱之事疏远襄王和夏家，可更重要的是，河南的事提醒了陛下，当朝臣们可以心照不宣的互相包庇时，他这个皇帝就再也看不清真正的朝局了。
用沈如海，是为陛下自己铺路，等沈党斗倒了大批士族，陛下便可安插真正的自己人，而眼下的乱局正是殿下的机会。”
“怎么说？”
“第一，如今朝中除了沈党，人人自危，这些人想给自己找条活路，陛下不给，就只能求别人给，第二，等陛下稳住朝堂，中央就会清扫地方势力，现在地方上都在观望，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危险，王爷要让他们思危，思变。”
玄明细细思索了片刻，说道：“先生的意思是？”
“陛下与襄王已有嫌隙，襄王摄政十几年，有能力与陛下一争，将陛下请出皇宫，该找襄王的人自然会去找襄王，西安与帝都之间的城池里有不少世家，王爷该派人给他们提个醒。”
玄明点点头，又道：“可……陛下或许已经对本王起疑，本王怎么能轻易的将他请出皇宫？”
谢知几笑道：“正因陛下起疑，您才应该将他请进屋里，告诉他自己家徒四壁，无力对抗朝庭。”
玄明展颜道：“本王明白了，多谢先生提点。”
文殊一听是秦王请玄清去狩猎，便知玄清多半是要他一起去。他走到玄清对面坐下，接过折子随意扫了几眼，说道：“还不到秋日，此时狩猎不太合适吧？”
玄清道：“是早了些，不过皇兄也不是真要狩猎，大约是想让朕看看他有多少兵罢了。”
文殊想了想道：“陛下如何打算？”
“皇叔以为呢？”
“陛下何必问臣？”
文殊来之前玄清就已决定要去，京官中有一些与皇族沾亲带故，仗着这层关系中饱私囊，吞并田产，同文殊吃饭前玄清的姑姑就来找过他，替自己的驸马求情，玄清最烦别人胁迫他，当下没说什么，实则已打定主意要拿她夫婿开刀。
不过这事不能他来做，最好就是去西安避避，他一走，沈如海会更加抓紧时间，等他回来正好可以杀沈如海，抄了沈府的银子，国库又能充实许多。
到时朝堂上一片残局，他可以该提拔的提拔，该任用的任用，可谓皇恩浩荡。
此时问文殊只是为后面的话铺垫，可惜文殊不遂他的意。
玄清放软了口气：“朕想去，皇叔和朕一起去吧。”
“陛下自己去就是了，何必拉臣一起？”
“皇叔一个人留在帝都朕不放心呀。”
文殊微有不悦道：“臣已住到护国寺了，陛下有什么不放心的。”
玄清道：“朕在的时候护国寺能替皇叔挡住群臣，朕不在可就不一定了。”
文殊蹙眉道：“可臣……不愿见秦王。”
玄清倒是忽略了这事，眨眨眼笑道：“皇叔不想见，咱们就不住到秦王府去，朕应付他就是。”
文殊道：“陛下都去西安了，怎么能不住秦王府？”
玄清起身坐到他身侧，说道：“皇叔不想见秦王难道想见求到你面前的朝臣？”
文殊欲言又止，确实难说更不想见哪边。
玄清又道：“若皇叔一时心软受他们裹挟，你求到朕面前朕难道能拒了你不成？”
文殊心道你现在不就是在拒我？不过现在多事之秋，于他而言，玄清身边最为安全。
玄清握住他的手道：“皇叔为朕想想，也为自己想想。”
文殊抽出手叹了一声，只觉得这小子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想他这辈子见的人精也够多了，没一个比玄清难拒绝，难道是看着他长大的缘故？
“好吧。”文殊有些泄气的说道：“臣与陛下同去。”
玄清满意的笑起来，文殊瞥他一眼，心中不免感叹，做官的还可以辞官，他生下来就是萧家人，从答应先帝抚养玄清，接手朝政起，这辈子都没法从朝局里抽身了。
玄清这次带不少人去西安，赵芳如还有韩李两人都跟着去，启程时队伍浩浩荡荡，韩真和李文忠在前面骑马，晒得蔫不拉几，赵芳如稍好些，但也满头大汗。
玄清同文殊在后面坐车，车窗开着还是闷热，只好多喝凉茶解暑，文殊此刻无比怀念护国寺的竹林，对答应出来这事后悔不迭，玄清摇着扇子懒懒的不开口，时不时说两句李文忠解闷。
直到傍晚太阳落山了一行人才算解脱，到了馆驿，李文忠急吼吼的去冲凉，其他人也不遑多让，吃晚饭时差不多都冲过澡了，馆驿有藏在地窖的西瓜，和冰镇的一样凉，玄清拿着西瓜去找文殊，两人坐在文殊房里看楼下李文忠和韩真为了一块瓜打架。
文殊问玄清：“陛下不去劝劝？”
玄清看的津津有味，说道：“就打着玩呗，不叫旁人看笑话就行。”
文殊点点头不再管，玄清道：“朕听说西安晚上有夜市，到了带皇叔去逛逛？”
文殊无所谓，说道：“也好，只是陛下出行恐怕西安的百姓都要回避。”
玄清想了想道：“那就没什么意思了，咱们偷溜出去玩。”
文殊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五日后御驾抵达西安，秦王出城迎接，玄明本微笑着率西安的官员等候，可见到玄清身后的文殊时笑脸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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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妈的死给
千算万算没算到弟弟是个男同
第53章 何止（52）
西安没有行宫，玄清同文殊一起住到秦王府里，其余人在巡抚衙门住着，秦王府占地六百亩，有一百多间屋舍，王府里除去主屋的五进院子大半都是园林，造的十分奢华。
玄清的住处安排在新修的逸园里，玄明没料到文殊来要，玄清便说让他住到自己隔壁的小楼里。
午时所有人在逸园的主殿里用膳，西安的夏天炎热，宴席上放了许多冰块降温，一一雕成山石的形状。
玄清坐在主座上，秦王和文殊分坐他左右，秦王妃与秦王同座，其余人按官职排位，宴席开始没多久玄明便向文殊道：“若是早知道襄王叔要来，我就让人提前收拾兰雪阁了，何至于这样仓促？襄王叔为何不和我说一声啊？”
文殊佩服他的脸皮，自觉没有这样的功力，能做到不摆臭脸已是不易，还要和他虚以委蛇就需要暗自排练一会儿了。
没等他说话，玄清就似笑非笑道：“朕一时兴起带皇叔过来一起玩玩，怎么？皇兄觉得朕思虑不周？”
玄明立刻请罪道：“臣不敢，只是有些意外罢了，臣素与襄王叔亲厚，怎会觉得他来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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