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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无边(玄幻灵异)——江陵千里

时间:2023-08-23 10:41:04  作者:江陵千里
  他倒不是不敢拒绝拉斐尔,但那样文森特事后会问他。
  不过好在拉斐尔快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陪就陪,谁叫人家官大呢?
  许晨发现拉斐尔可没什么运动细胞,稍微难走点的路都需要自己扶一把。
  好不容易走到山顶,从这个位置能俯瞰整个小镇。太阳快落山了,晕出橘黄色的光。
  拉斐尔望着远方突然开口:“这次调研要结束了,我过两天会回中央星。”
  “拉斐尔大人这几天辛苦了。”
  “也不算辛苦,我对这里有了些新的认识。最近的新闻你看了吗?”
  “什么新闻?”
  “雄虫数量提升......有关新生计划的提案。”
  “有听到过,从中央星开始试点。”
  “大量的雌雄比例调整事实基础,帝国制度会随之变化,很多规划已经进入表决阶段。帝国已经开始着手把雄虫引入社会,Z786会随着政策的落实被裁撤......”
  “拉斐尔大人,”许晨打断了他:“这些内容涉密了,不是应该对雄虫讲的话。”
  拉斐尔愣住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可我是在和你讲话。”
  “我也是一只雄虫而已。”
  拉斐尔的眉头皱起来:“你......”他想到了书房里那个虽然被他嫌弃不太聪明但是做到了认真勤勉的秘书:“你是亚特啊。”
  太阳一点一点沉进地平线之下。
  拉斐尔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他更喜欢那个在书房梗着脖子和他争执的亚特,哪怕是在书房又接到了奇怪指令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的亚特也好。
  “新生计划已经开始,相关制度开始落地,这是一件好事,为什么抗拒?”
  “太阳要落山了,不回去的话,您的秘书会担心的。”说完许晨就转身走向下山的路。
  拉斐尔盯着雄虫的后背,白衬衫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亚特在回避,为什么?亚特拒绝和自己交流。
  雄虫以前不是这个态度。
  “如果你希望雄虫的处境有所变化应该积极和我沟通,我是元老院的常任执委,我有能力影响政策的走向。”
  许晨乐起来,他之前也发表过一些观点,哪一次不是被拉斐尔顶回来?他已经亲身试验了拉斐尔当时的观点比他的想法更具有现实意义:“我认为元老院一定对于目前的现实情况有更充分的了解,拉斐尔大人也是比我更成熟的政治家,我只是一只雄虫而已,就不在政治问题上发表看法了。”
  “这也是你的利益。”
  “我的利益?”许晨又笑了:“这话说的可不准确,在制度掩盖下的事实您比我更清楚,雄虫称不上是社会主体,而是客体本身,我们是别人的利益。”
  拉斐尔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太偏激了。”
  许晨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决心不再对政治发表意见,还是言语中带出了不满,不过在拉斐尔面前他一向知错能改:“您说得对,您看,果然,您是比我更成熟的政治家。”
  “其实这次的调研给了我很多新的感触,让我明白我对于雄虫这一群体的认识并不全面。文森特给我讲了不少雄虫面临的困境,主要集中在受教育水平不高和没有健康的人际关系方面。”
  许晨本想说那是你们需要考虑的事,但是他听到拉斐尔的下一句话:“我听说了杜克的故事。他当时是你邻居,你们关系很好。”
  听到这个名字许晨浑身都打了个哆嗦,然后把头埋了下去。
  “你曾经试着帮他建立起新的人际关系,包括让他和丹尼认识。我之前一直觉得以抚养院的方式抚养雄虫没什么不好的,抚养院能够切实保障雄虫的各项权利,也方便政府监督和统一管理,但这确实让雄虫失去了家庭关系。”
  “就家庭关系而言......你说杜克会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许晨噗嗤一声笑出来:“这就是您的调研结果?”
  拉斐尔看着他,神色有点急切:“你觉得不会?那你呢?如果你有一个孩子,你会喜欢他?”
  许晨觉得可笑起来,拉斐尔脑子没毛病吧?他调研了半天认为解决现在困境的办法是让雄虫有个孩子?雄虫的孩子还少?这不是满大街都是吗?!
  “我不会。”许晨的声音冷下来:“文森特和您说过我介绍杜克和丹尼认识,但之后的事他可能知道的不多,杜克和丹尼互相之间并不愿意承认彼此是亲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生活的经历,没有成为亲人的感情基础。”
  拉斐尔的神情有点奇怪,活像是挨了一记重锤,话语间有点挣扎的意思:“可以共同生活啊,以前都是叫雄虫雄父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拉斐尔大人,”许晨毫不客气地打断拉斐尔:“正如您所说,您是元老院的常任执委,我想您该考虑一些更深远的东西,而不是寻思着给雄虫找个孩子。”
  晚上的招待所,管家的电话准时打过来。
  伦纳德躺在摇椅里被一个拨浪鼓逗得咯咯直笑。
  他太小了,甚至还不会说话,他的世界里只有喝奶睡觉和拨浪鼓,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亲人抛弃的事实。
  拉斐尔从来不觉得自己多愁善感,现在他看着伦纳德眼泪就要掉下来。
  一切都符合社会规范,可亚特确确实实是不要他们了。
 
 
第119章 
  ============================
  艾德里安给许晨发消息说罗伊的案子马上要开庭了,他带着法比安回了中央星。
  许晨收到消息的时候努努嘴,看来今天他得自己做饭了。
  中央星
  今天罗伊的案子开庭。
  法比安显得非常不安,艾德里安陪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一会儿法官允许证人出庭的时候我们就进去。”
  罗伊坐在被告席上的时候身上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白衬衫一尘不染,坐在位置上的气势简直让人想象不到他是被告。
  法官翻着案卷材料嘟囔:“今天也有一个关于雄虫的案子开庭,怎么人家那个那么简单,我这个这么难啊。”
  罗伊潇洒地一伸手臂,看了看腕表:“法官大人,很抱歉,但我希望这个庭能开得快一点,您知道的,我太忙了,两个小时后还有一个招商会议要开。”
  对面的检察官马上接话:“真是辛苦罗伊先生了,百忙之中还抽出时间开指控您——滥用职权,包庇黑社会组织......的庭。”那两个罪名检察官说得咬牙切齿,马上又调笑起来:“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开完这个庭您就不用去参加会议了,看守所是您今天的归宿。”
  罗伊举手:“法官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判决,您就说我要去看守所,我认为检察官有诱导法官判断的嫌疑。”
  “现在还没有开庭,所有的话都做不得数。”
  上面的法官响亮地咳嗽几声,敲敲法槌:“现在开庭。”
  双方发表完控辩意见,罗伊轻笑了一下:“检方提供的所有证据只能形成一个逻辑:在我的治下存在一个长期活动的黑社会组织,于是我触犯了法律,这显然存在着重大逻辑漏洞,我对此完全不知情。”
  “罗伊先生,现在承认的话还能算做是自首,检方会在检查意见中酌情考虑。”
  “可笑,我根本没有犯罪,要自首什么?”
  “组织内的所有头目都显然认得您。”
  “认得而已,我是执政官,辖区内的居民认得我不是正常。他们的口供和我有什么瓜葛吗?”哈,这些人拎得清轻重,他罗伊不倒他们就还有存在的空间,罗伊倒了他们要重新打通关系。罗伊懒洋洋地伸腰:“说我滥用职权,却没有证据,法官大人,这合理吗?”
  “该组织进行交易的主要场所在蓝醉酒吧,这个酒吧在过去十年间没有被公安检查过一次。”
  “我没去过那地方,检查的事不归我关,你们可以去问我的公安局长。”
  “您当然没有去过那里,像您这样的贵客,需要更严密的保护。”检察官厌倦了言语上的交锋。
  罗伊的后背僵了僵。
  “在蓝醉酒吧隔壁,落叶大道372号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罗伊先生有印象吗?”
  罗伊把嘴抿起来,不过他相信法比安,他们相互陪伴了那么多年。
  “我确实去过那里,但我不知道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
  检察官摇了摇头:“看来罗伊先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检方申请证人出庭。”
  法比安走进法庭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而罗伊的眼神彻底冷下来。
  正当许晨打算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拉斐尔的秘书过来通知许晨拉斐尔打算和当地居民深入交流,今天晚上选在他家吃饭。
  嗯?许晨结结巴巴地表示家里很乱没有收拾完全不适合接待贵客,其他雄虫也会很乐意接待拉斐尔大人。
  秘书毫不在乎地摆摆手说没关系这次主打地就是一个真实,和拉斐尔大人见面的机会难得,没准之后还会有电视台专门来采访,一脸的这么大好事掉在你小子头上赶紧偷着乐的表情。
  许晨出政府楼大门的时候,拉斐尔提着公文包在门口等他。
  从政府大楼到雄虫家的距离并不长,可是今天天气晴朗,微风正好,拉斐尔简直希望他们能这么一直走下去。
  在法庭上,法比安结结巴巴地描述了罗伊和他在什么时间地点见面,大概一个月几次,以及自己曾经听到过罗伊的电话内容。
  说完法比安低着头,他本来就瘦,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证人席上,简直有点可怜。
  检察官看着罗伊得意地笑,罗伊看得懂那笑容的意思:板上钉钉。
  太可笑了,法比安到底会为谁所用他们根本不知道
  “法官,我申请和证人交谈。”罗伊的声音划破这片安静,他甚至没有等到法官的允许:“法比安,看我的眼睛。”
  法比安打了个冷颤,越发把头埋下去。
  “法比安,”罗伊把声音放得温柔,简直像是亲人间的低语:“我们很久没见了,你看看我,你不想我吗?我很想你的。”
  检察官愤怒地开口:“法官!他正在诱导证人!”
  “我还没说到案情呢!”罗伊随口打发了检察官:“法比安,自从你走后,那院子里的花我还找人照料着,你有没有回去看看?你为那个小花园花了很多心血的。”
  法比安低着头啜泣起来。
  “相互喜欢在我们的世界里太难得了,应该珍惜,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种花是一种期待,重要的不是花......”
  法比安怯生生望向了罗伊。
  在他们眼神相接的瞬间,罗伊好像能看到法比安的心底去,他说:“我没有给任何人打过电话,你记错了。”
  “法官!”检察官又叫起来。法官也敲响了法槌。
  可太晚了,法比安已经接了下半句:“......重要的不是花,是期待。”他的期待一直没有变过,他期待罗伊的到来。
  法比安擦干净眼泪,重新抬起头:“抱歉法官,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
  艾德里安再也坐不住了,全场哗然。
  拉斐尔穿着围裙在切土豆。
  这也不能怪许晨,拉斐尔做的太顺手了,在许晨给他倒茶的空隙就把围裙套在了身上,好像他脱了外套本就该准备做饭。
  “您是客人,这些应该我来做的。”许晨僵硬地站在厨房门口。
  拉斐尔哗啦把土豆下油锅里,烟雾蒸腾起来,拉斐尔熟练地盖上锅盖把油点子压下去:“没关系。”
  许晨只好走过去给拉斐尔打下手。
  一时间厨房里有细碎的切菜声,水开的咕噜声,伴随着油烟,温暖又热闹。
  餐厅的灯光昏黄。
  该说不说,拉斐尔做饭很好吃,许晨吃的头都不抬。
  “好吃吗?”拉斐尔撑着头问他。
  许晨点点头。
  “之前的事,我有些话没和你说。”
  许晨呆了一下,把目光移向拉斐尔:“什么话?”
  “大多数是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许晨的勺子顿了顿:“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毕竟我只是一个雄虫而已。”说完他继续往嘴里送菜:“没什么,都过去了。”
  只是一个雄虫,只是一个雄虫,亚特怎么老说这句话。
  “你昨天问我这次调研的结果是什么,其实我在想权益和利益的区别,如果把利益限定在经济利益的范围内,那么权益应该是比他更高阶的概念,权衡利益不是维护权益,维护权益不应该下降解释为维护利益,那是功利主义。”
  嗯?许晨又重新抬起头。
  罗伊重新坐回位置上。
  他知道法比安的死穴。
  爱情是他捕获法比安的罗网。
  那么多温声安慰,那么多抵死缠绵,夜晚又黑又冷,对方是唯一的光明。
  把唯一的弱点交在对方手里,他怎么会没有把握呢?
  法官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敲响法槌:“法比安,你确定吗?你刚刚说的是谎言?”
  检察官着急起来:“法比安的证言和罗伊的日程全部都能对得上!”
  法比安点点头,眼里甚至有点轻松的神色:“对,我说的都是假的,是我诬告他,罗伊没做过那些事。”
  罗伊记得他的爱好,他的生日,罗伊为他带一束花,罗伊不敷衍他的每一句话,罗伊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如果有一天他不见了,罗伊会发现。
  罗伊是他和世界唯一的联系。
  天哪,他真是太久不见罗伊了,连自己的誓言都忘记了:我爱他,我愿意为他付出所有。
  至于那些组织中的受害者,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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