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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曼拍拍他的肩膀:“安帕，好久不见，从军医院进修回来了？”
安帕抱怨道:“终于结束了，整整两年，你真不知道这两年我怎么过的，没有酒没有甜点也没有雄虫，我还每天都在做重型劳动力，最多一晚上收了二十几个病人，我都忘了上次睡整觉是什么时候。”
舒尔曼把艾德里安推过去:“这是我弟弟艾德里安，他之前和我小叔一起在第九军区，最近才回中央星。”
安帕眨眨他的桃花眼:“你好。”
艾德里安点点头:“你好。”
舒尔曼把二人安排在一起之后随手拎起一杯酒在手中摇晃:“艾德，你和安帕聊聊天，我去看看父亲那边。”
舒尔曼一走安帕就及其自然的把手搭在了艾德里安的肩上:“嘿，哥们，今天晚上叫个雄虫玩玩？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艾德里安吃惊地看着安帕:“叫个......雄虫......玩玩？”
安帕极为熟稔地拍拍他的肩膀:“没错，你哥把你带过来就是这个意思，他们都知道我花样最多，估计是想让我带你开开荤。嗯......让我看看，s级今晚好像都被订走了，不行，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不尝尝s级雄虫的滋味呢？我给他们打电话，你想要几个？”
艾德里安简直想转身就走，但是因为那句s级留了下来:“雌虫想申请义务服务不是需要通过系统指派吗？而且因为雄虫数量太少，一般还要排队，怎么能做到叫几个的？”
安帕笑起来:“你呀真是在边境呆太久了，不知道中央星的便利。正规渠道是要通过义务服务系统，但是见过一次s级你就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了，之后私下约，不少给贡献值不就行了吗？”
艾德里安愣了愣:“可是这样......不是违反了雄虫协会的守则吗？不会收到行政处罚？”
安帕拍着他的肩膀晃他:“当然不会，哪个警察来查这里啊？没有风险的，你要是实在担心，就在义务服务系统上提交申请，和雄虫协会的会长打个招呼就能加塞，你是拉斐尔家的二儿子，雄虫协会的会长不至于不给你这个面子。”
安帕见艾德里安没有回应，又晃了晃他的肩膀:“快说快说，现在能和s级雄虫做爱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就是因为婚姻制度，s级的价格简直是水涨船高，要不是今天哥哥我在，你都不一定能抢上。”
艾德里安抓住了安帕，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为什么说因为婚姻制度，s级的价格水涨船高？”
安帕吃惊地看着他，桃花眼里明晃晃的嘲讽，就差拿眼神直接说他是个傻子:“现在还没有人申请婚姻，一部分是谁都不想第一个结婚，这样会受到极大的关注，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还没分好，大家都想要和高等级雄虫结婚，可是s级就那么几个，几个大家族快要打破头了。”安帕可惜地砸砸嘴，好像在回味一样“等到过段日子，s级都嫁到了大家族里面，再想尝滋味可就难了，还得去找家长说，这可就不是花点贡献值这么简单的事了。”
艾德里安讷讷道:“还能这样？”见安帕又不耐烦的拍他，艾德里安赶紧站了起来:“我不玩了，你们玩吧。”安帕在艾德里安后面喊:“真不玩？机会难得啊？只有在中央星才能找到s级雄虫，你现在不玩以后没机会了......”
艾德里安躲进厕所里让自己喘了口气，解开了礼服最上面的扣子，略微稚嫩的喉结在冷白的灯光下上下起伏。
安帕的话他能推出这么几层意思。第一，现在所有的大家族都在抢高等级雄虫。第二，亚特这个s+的雄虫大概率还没有进入这些家族的视野，这可能是因为雄虫协会抹掉了亚特的档案。第三家族抢雄虫并不是因为喜欢某个雄虫，仅仅是出于对于社会资源的本能掠夺。第四，雄虫在结婚之后也不会脱离被交换的社会属性，他们会作为一种珍稀资源用来交换其他的社会资源。
亚特被他藏在格兰星真的安全吗？父亲可以从雄虫协会拿到亚特的档案，难道其他家族就不能吗？亚特真的能在格兰星安心过他希望的日子吗？如果......如果亚特被人发现了，他也会......被人交换吗？
艾德里安洗了把脸，水珠从额头滴下，落入他纯黑色的眸子。
他怎么敢把亚特单独放在外面？
舒尔曼回到了安帕旁边:“怎么样？”
安帕皱眉看着舒尔曼“我看你弟弟也不像是能玩得开的，何必非要叫我和他说这些呢？”
舒尔曼看着卫生间的门口，那是艾德里安刚刚进去的地方，挑起一边嘴角，答了一句安帕听不懂的话:“我这弟弟被宠得太天真了，该叫他看看现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回家的时候舒尔曼跟在艾德里安身后，看着艾德里安一直低着头，礼服在夜色下摇摇摆摆。
舒尔曼的脚步轻松起来，他知道自己就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艾德里安觉得亚特不是治病的工具，他当然不是工具，可是他没办法阻止社会把他当工具。你为了阻止他当工具就把他放跑，外面那么危险，你还能保护他吗？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你也没办法和他共度余生。好一点的话，他还想着你两年，然后去和旁的做伴，很快就把你忘了。坏一点的话，他被另一个大家族强制缔结婚姻。唔，他可是个s+，你知道的，这么珍贵的雄虫，不应该为家族多换一点资源回来吗？到时候他要陪多少虫睡觉你算得出来吗？
你想不想他？你想不想他在你身边？你想不想他永远不离开你？说出他在哪里，我们把他带回来。好不好？我们把他藏在屋子里，谁也不会伤害他，谁也没办法抢走他。
艾德里安的手抓住门把的时候顿了下来:“是你叫安帕和我说那些话的。”
舒尔曼并不意外:“嗯？他说的不是真的？”
艾德里安把门把攥紧，舒尔曼又热心地补充:“你要是觉得有问题可以去格豪酒店808，他一直都把房定在那里，你现在过去没准可以看到3p。”
艾德里安狠狠按下门把:“不用了，他在格兰星。”
艾德里安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舒尔曼吹着口哨去找到拉斐尔。
舒尔曼靠在拉斐尔门口，口哨声悠悠扬扬，及其轻快:“事情解决了，我找到了那只雄虫。”舒尔曼的嘴角是掩盖都掩盖不住的笑意。
拉斐尔点点头，捏捏鼻梁，找到亚特可算是了却了他心头一桩大事，但是看着舒尔曼那满心欢畅的样子，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对，又实在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叹口气嘱咐道:“别太欺负你弟弟。”
舒尔曼笑出了声:“哪能呢？父亲大人，你想太多了。”
这句话更叫拉斐尔确定舒尔曼在背地里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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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比较重要，我需要打磨打磨，如果能出来就发，不能出来就请假一天，如果发的话到中午十二点半肯定发，不发就是没有大家不用等。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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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兰星的许晨很快就收到了一封署名是艾德里安的信，信里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叫他尽快前往石林巷四十一号宅邸，艾德里安会在那里等他。
许晨很快收拾好东西赶到了中央星，空中街道，悬浮交通，汹涌的人潮。
中央星真是热闹。
许晨随手给路易发了消息，约他过几天见面。
路易很快回话，说自己随时有空，问他怎么不在边境窝着，和他的破木鸢花待在一起，想起来回中央星了？
许晨已经搭乘悬浮交通到了石林巷，这似乎是一条富人街，地理位置很好，交通便利，门卫的着装干练整齐。
门卫将许晨拦下:“您好先生，请先做访客登记。”
许晨做完登记给路易回了消息:“我爱人叫我来这里。”
许晨在各色别墅中寻找四十一号别墅，路易问他现在在哪，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路易可以勉为其难拒绝今晚的雌虫约会，收留他一晚。
许晨笑着回消息说自己现在在石林巷四十一号，这么大的房子应该有自己一张床，不劳老友操心了。
正巧回完消息，许晨就走到了一栋宅邸前面，大理石的浮雕看起来恢弘大气，门牌号上正写着四十一号。
许晨按响门铃，路易在光屏上问他他对象叫什么名字，许晨回消息的时间，宅邸的管家就迎了上来:“欢迎您来，亚特阁下。”
许晨点点头，微笑道:“您好，冒昧打扰了，我找艾德里安。”
老管家笑容可掬:“当然当然，老爷和我说过，但是由于府内的人身份特殊，希望您能把随身光屏交给我保管。”
许晨心里觉得奇怪，因为身份特殊要上交光屏吗？这得多特殊。但是毕竟第一次登门拜访，许晨不好意思失了礼数，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将光屏放到了管家面前的托盘里。
管家左手平举着托盘右手将许晨引到了门口，近两米高的门错开一点，能容纳两三个人的宽度，光线被屋檐截断，许晨只能看到门后漆黑一团。
许晨有点不安，但他还是定定心神走了进去。
许晨的身后，他的光屏在管家的托盘上疯狂闪动，是路易发来的消息。
“亚特！不要去！”
“艾德里安是拉斐尔的二儿子，他最近才回中央星，他的小叔米勒尔没有消息，和我约会的雌虫说米勒尔状态不好需要雄虫治疗！”
“亚特！别去！”
“快回我消息，你看见没有？不要去！”
在许晨走进去之后，大门合拢，隔断了最后一点阳光。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艾德里安，这么多天没见，他好像没怎么好好打理自己，头发长的遮住了眼睛，那双纯黑色带着水汽的，平时亮晶晶的眸子，现在暗淡地躲在刘海底下，看不清神色。
许晨心疼地走上前去，依旧是摸摸他的脑袋:“怎么了，怎么这么难过？”
艾德里安的胳膊缠住了许晨的腰，许晨觉得他似乎在有意回避自己的眼神，然后听到了闷闷的一句话:“亚特，我们结婚吧。”
如果这句话许晨在他的故乡听到，他一定很高兴，他们会组建一个小家庭，只有他们两个，抚育一双子女，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可惜现在许晨在虫族社会。
许晨愣了一下，以为是最近发生的事让自己的爱人产生了不安全感，许晨尽力安抚，依旧是温柔的语气:“为什么突然想要结婚呢？如果我没记错，婚姻制度好像是要求雄虫加入雌虫家族吧？我都不认识你的家人，何谈结婚呢？”许晨撸了两把艾德里安的背，好像是在安慰一只被惊吓的猫咪:“不用害怕，即使没有婚姻，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啊”
艾德里安触电一样抬眼看他:“真的？真的不离开？无论如何也不会吗？”艾德里安声音里都是不安，好像脆弱的玻璃糖，轻轻一碰就会裂开。
许晨只好把他的头揽在胸前，用更温柔的语气安抚:“不会的，我不离开你。”
好像谁在上方轻轻嗤笑了一声，许晨的注意力都在艾德里安身上，并没有听清。
一个声音扬声道:“亚特阁下吗？”
许晨本想扭头看说话的人是谁，但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感觉到艾德里安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勒的他感到疼痛。
许晨拍拍艾德里安的头，意示他有人来了，艾德里安却执意不肯松手，甚至又收紧了几分。
直到拉斐尔用低沉威严的声音说:“艾德里安，在客人面前不要失礼。”艾德里安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许晨转正身子才看见说话的人是谁，二楼的走廊上的雌虫站在那里，无端端的让人想到青松，银白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标志性的紫眸里照旧堆满冰雪，许晨吃了一惊，他想他能接受管家没收他随身光屏的事了，这位大人确实常常出现在各大新闻。许晨定定神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试探性的开口:“拉......拉斐尔大人？”
拉斐尔站在高处点点头:“亚特阁下，见到您很高兴，我有些事想和您商量一下，能到书房来吗？”
许晨点点头，虽然他还不知道拉斐尔这样的高层有什么事要和自己商量，但是现在的情形显然没有退却的余地“荣幸之至。”
到了书房，拉斐尔自己舒舒服服的窝到了平时批文件的椅子上。房间里没有其他的椅子，拉斐尔也没有招呼许晨坐下。拉斐尔双手呈塔状放在胸前:“亚特阁下，关于我们家您都知道些什么呢？”
许晨站在书房的空地里，多少有些局促，现在拉斐尔这个状态像是他小时候在抚养院犯了错时带教老师的样子。那时也是老师坐着，他站在教室空地，带教老师问他:“亚特，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吗？”
许晨摇摇头，把自己的联想摇出脑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并不清楚您家的情况，是艾德里安写信叫我来的。”
拉斐尔嘴角微微翘起:“我们家族有四只雌虫，你和艾德里安已经很熟悉了，我是他的父亲，艾德里安还有个哥哥，今天在医院陪他小叔。哈我这个弟弟真是个麻烦鬼，要不是因为他生病了医生叫我们找一只高等级雄虫，我们也不必请你过来，也许你听到过他小叔的名字？叫米勒尔。”
拉斐尔说这几句话很轻松，连可能连五秒都没有用完。但是许晨吸收这段话的时间显然连五分钟都不止。
什么？什么？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在边境军区捡的小对象又好看又纯情，简直叫他喜欢的不得了，后来他明白了军区的职位高低觉得艾德里安年纪轻轻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应该有长辈帮忙，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帝国法律委员会的拉斐尔搭上关系，更不要说米勒尔，虽然许晨对他印象不好，但是这不妨碍米勒尔是第九军区的统帅......
更重要的是......拉斐尔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战争......军队开拔......米勒尔生病了......高等级雄虫......艾德里安的反常举动......“我们结婚吧。”......
等，等等。
许晨能感觉到自己体温骤降，明明外面太阳晒得杨树都耷拉着叶子，许晨却觉得自己血液里泛起冰碴。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猜想，但是他不敢相信。
“我和艾德里安是情侣关系，我们都很喜欢彼此......”许晨自己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说这些，或许是想提醒拉斐尔他现在做出的决定有多么荒谬——他希望儿子的家人——甚至于包括他自己在内——分享儿子的爱人？他不自觉的把手攥起来，指尖触碰手心的温度叫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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