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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醉里问道

时间:2023-08-23 10:57:12  作者:醉里问道
  江岁寒笑笑,心说看来书里的描述,也不都是骗人的。
  画面太过静好,让人舍不得打破,他错身躲到茂密的桃树林中,挑了个不会被发现的角度,默默站定。
  一曲奏罢,竹篱外的少年放下竹笛,睁开眼,对对面的小鲛人说:“怎么样,好听吗?”
  “……啊。”小鲛人张了张嘴,说话很吃力,像是不会发音。
  萧洛笑了笑:“这支曲子新学的,还没吹给别人听过,你是第一个。”
  小鲛人对此事没大兴趣,留了个白净的侧脸给他,面无表情。
  萧洛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只灵果,在他鼻子前晃了晃:“这个叫蟠桃,想吃吗?”
  小鲛人闻着果香,浑身一激灵,两手像猴子抱桃似的一抓,抓了个空。
  “啊啊啊!”他焦急地叫唤。
  “别急,会给你的。”萧洛把果子收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循循善诱道,“来,先跟我念一遍——蟠,桃。”
  “破,攀,盘……”小鲛人许久没有说话,笨嘴拙舌,却又急着想吃美食,发音发得四不像。
  “不错,很接近了,好好再念一遍。”萧洛没有嘲笑他,而是摸了摸他深蓝色的发顶,又缓慢地示范了一遍,“蟠,桃。”
  “攀,掏?”这一次,小鲛人说了个差不多,透过白纱布,像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那只粉红色的桃子。
  他从幼年起就被锁在那个洞穴里,以臭鱼烂虾水草为生,没有见过这样美味的东西。
  “好聪明。”萧洛赞了一声,拿起把水果刀,把桃子一切两半,将坚硬的桃核剖出去后,才递给望眼欲穿的小家伙。
  后者闪电似的飞快接过,捧在手中狼吞虎咽,好像生怕别人抢走,不一会儿,他就将柔软的桃肉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又朝萧洛伸出一只手。
  “放心,果子有的是,前提是你今天得学会五个词。”萧洛取出一件旁的物什,也是日常生活中会用到的,塞到小鲛人手里,让他触摸感受具体模样,然后颇有耐心地,一字一字教他怎么念。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卷下几片清新的花瓣,落在肩头和膝上,蓝发白鳍的小鲛人一脸纯真,充满好奇地依样画葫芦,他对面的少年人风华正好,一垂眸,一微笑,恰似温暖了三冬腊月。
  江岁寒站在桃树后,一瞬不瞬地望着二人。
  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一个人是否善良,不在于他对强者如何,而在于他对待弱者的态度,毫无疑问,在这个世界里,鲛人就是绝对的弱者。
  “杯、子。”“北……子?”“差不多了,注意一下第一个字是平声,杯、子——意思就是我们平日喝水用的器具。”
  温和细心的说话声从竹篱边飘过来,江岁寒心想,《灭世魔神》这本书,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不信,一个心术不正之徒,会跑到这里来,不求任何回报地,帮忙照顾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鲛人。
  江岁寒现在想通了,萧洛那一晚为什么选择单独行动,因为书里说,天魔后裔,祸乱人间,一经发现,必要被斩草除根。
  萧洛身埋祸种,应该是很清楚这一点的,所以他同情和自己处境相似的鲛人,同时又除了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江岁寒心里微微有点疼,忽然觉得,他们其实都挺可怜的。
  桃枝轻晃,雪衣人提步走了出去,萧洛听到声音,一回头,吃了一惊:“师尊?”
  “是我。”江岁寒到他身前,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他肩上,按住示意不用起身行礼,目光放在翠绿色的一截,“阿洛,竹笛能给我看看么?”
  萧洛呆了下,才双手捧着笛子,轻柔放到他掌心:“师尊请过目。”
  江岁寒接过含#哥#兒#整#理#来,一边把玩,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你笛子吹得不错,和谁学的?”
  萧洛道:“回师尊,弟子没和谁学,就是平日无事,随便玩的。”
  “喔。”江岁寒心想,自学的,吹得还不错,只是为何学了新曲子,第一个听众不是为师,却是这无亲无故的小鲛人?
  怪不得这几天总是见不着他的面,原来是在这里——
  等等!江岁寒蓦地惊醒,心说这也太奇怪了,自己干嘛莫名其妙地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鲛人吃醋,而且,吃的还是自己徒弟的……
  “啊,那个。”他轻轻一抿唇线,懊恼地换了个话题,“阿洛,你这几日,天天都来看小鲛人吗?”
  “是,清尘刚从坏人手里逃出来,我怕他一个人不习惯,所以……”萧洛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慌忙解释,“师尊,弟子没有耽误在书院的课业,今天授课的长老告假了,让我们自己修炼,那些内容,弟子已经自学过了。”
  “嗯,为师知道,你不用担心。”江岁寒将竹笛还给他,关注的却不是这个。
  小鲛人脱困后,明夫人为他新取了一个名字,与“清晨”谐音,希望他能抛却过往,重新开始。
  “清尘,很好听。”
  江岁寒大乘巅峰修为,比他境界低得多的人在他身边,总会感觉到一种很难忍受的威压。
  萧洛是他徒弟,有师徒契在,不会怎样,清尘就不一样了,察觉到与那些虐待他的修士相似,却不知强了多少倍的灵力时,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就要躲藏回避。
  他喉咙里发出“啊啊”的低叫,跳下藤椅想跑掉,不料,却因为刚刚破体,新生的双腿使不上劲,狼狈地摔倒在地。
  “清尘!”萧洛有点失色,可还不及出手,江岁寒已经弯下腰,把害怕的小鲛人捞起来了。
  清尘很瘦,个子也不高,在他臂弯里很不听话,扑腾着就要逃离,江岁寒手足无措,求救似的问自己徒弟:“阿洛,他刚刚不是和你待得挺好么,突然跑什么?”
  不料,趁他愣神的功夫,清尘忽然扭过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逃也似地跳下来,一瘸一拐挪到竹篱里边,躲着看不见人了。
  鲛人牙尖齿利,江岁寒白皙的手背上,刻着两排沁血的齿印。
  “他,他怎么咬人?”江岁寒没料到会这样,捂着手背,痛得皱眉。
  “师尊,是不是很疼,我看看!”萧洛比他还着急,顾不上礼仪,一把拉过他手腕,检查着伤口。
  皮肤上的触感温暖,江岁寒低头,看到了两人相握的双手,心里一紧张,倏地抽了回来。
  “没事,”他匆匆将手收进雪袖,遮掩似的别过脸去,薄薄的耳朵尖,红得有点透明,“这点小伤,为师……为师不在乎。”
  没错,大乘期修士,自愈能力非常强,这不算什么。
  看清他回避的样子,萧洛不由有些失落,低头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师尊,还望你不要怪清尘,他受人虐待惯了,对谁都保持着警惕,弟子实力低微,他感觉不到威胁,你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江岁寒恍然大悟,没曾想原来竟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他好像还真的不太会收敛威压。
  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小鲛人是受了惊吓,江岁寒心里就蛮过不去,举目望着竹篱那边,不自觉地咬住了唇:“为师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业务不熟练,不会收敛。
  萧洛道:“没关系的,其实除了我和明夫人,别的人他也都很排斥,他只是怕生,熟悉熟悉就好了。”
  说着,他掏出一袋子甜点,递给江岁寒:“师尊,你要是想再看看他,就用好吃的勾引,这小家伙嘴很馋,很贪吃,闻到香味一定会上钩。”
  不久前还横眉冷对的两人,短短数日,关系似乎就缓和了许多,往昔种种,都有了冰消雪融的痕迹。
  此时,萧洛手中的油纸包里,躺着好几块乳白色的糕点,软糯微黄,糖霜和桂花蜜淋在表面,清甜诱人。
  藕粉桂花糖糕,江浙一带名小吃,口感一绝。巧了,某人最喜欢的东西,正好也就是这个。
  “……”江岁寒默默接过那个油纸包,嗅着那熟悉的甜香气,心想,你小子真的很会啊,这么精致的藕粉桂花糕,别说勾引小鲛人了,就是拿来勾引为师,也一勾一个准呢。
  作者有话说:
  洛洛:小家伙嘴很馋,很贪吃,用好吃的勾引一定会上钩。
  寒寒:莫cue,谢谢。
 
 
第7章 初识(七)
  *规则*
  竹篱里头的花丛微微晃动,并没有小鲛人的影子。
  江岁寒单手端着糖糕纸包,眉眼间的神色清正疏朗:“阿洛,他为何还不出来?”
  “这……”萧洛顿了顿,尴尬道,“师尊,可能还是你身上的威压有些……清尘胆子小,比较害怕吧。”
  “好吧,那是他和糖糕无缘,为师也没有办法。”江岁寒摇摇头,像是无可奈何,实则万份情愿地将手里甜点折住口,非常自然地中饱了私囊。
  萧洛亲眼看着他将那个油纸包收入乾坤戒,惊讶不已:“师尊,你——”
  江岁寒淡淡地撩了他一眼:“为师怎么?”
  “呃,没什么。”萧洛长睫垂落下去,“弟子只是想,师尊清修多年,可能不喜欢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没错,为师确实不喜欢。”江岁寒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地瞎扯,“是沐白想吃,带回去给他一点。”
  沐白是贴身伺候他的鹤童子,为了来之不易的糖糕,临时被拿出来牺牲一下也是可以的。
  萧洛:“……原来如此。”
  怪不得,师尊修无情道,早已辟谷,对口腹之欲从不上心,这小甜点,想来也只能是沐白那只贪嘴鹤要吃的了。
  见他没有生疑,江岁寒松了口气,深感自己的不容易,扮演这种无情无欲的大佬仙尊,连弄点吃的都如履薄冰。
  这时,桃花/径上传来一和婉的女声:“小五,阿洛,这么巧你们都在呀?”
  师徒俩齐齐回头,见来的是明如霜,鹅黄色裙衫,外罩一件薄雪般的白色轻纱,身如柳枝,步步生莲。
  自那夜放血救治清尘之后,她元气大伤,一直卧床休息,偶尔出来散步见见天光。
  “明夫人。”江岁寒友好地行了个礼,看她没大血色的脸,关心问,“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谢谢挂怀,我没事,养一段就好了。”明如霜潦草地一言带过,邀他俩一起,在篱笆外的小石桌旁坐下,指尖抵在唇下,明亮地吹了个口哨。
  “清尘,别躲着,过来见见你的两位恩公。”她招呼过,小院里安静如初,人没出来。
  明如霜回头浅笑,歉意道:“不好意思,清尘这孩子,从两三岁就被人抢走,一直拴着铁链,关在那个阴暗的水潭里,要他适应这人间的生活,确实还需要段时间。”
  “的确。”江岁寒轻轻叹气,暗道对“挂面”那帮混蛋的处罚真是太轻了。
  明如霜不知他在想什么,自顾自说:“所幸他还年轻,破体后伤势恢复得很快,有奚长老在,眼睛复明也是迟早的事,最多半年,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离开?”江岁寒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点不理解,“明夫人,你为何要让他离开,就留在这陪你和凌波不好吗,鲛人在外界这般受人虎视眈眈,他又没有修为傍身,出去了不也还是会……”
  鲛人是个奇特的种族,将美丽与神秘融为一体,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善于唱歌,歌喉婉转动听,同时,鲛人血又是治病的良药,鲛人脂膏,一经燃烧万年不熄。
  更不提他们与生俱来的美貌与善良,无一不惹异族垂涎。
  可是,这么多宝藏汇于一身,却偏偏少了最重要的一样天赋——力量,鲛人在打斗上,并不能胜过妖物和魔物,而在修炼的进境上,又不能胜过人族。
  仿佛就天生是为了受人掠夺一般的存在,怀瑾握瑜,却无刀剑防身。
  何其悲哀。
  这些,明如霜自然是知道的,素手纤纤,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递给江岁寒:“小五,我的族人虽自保能力差些,但也有些别人没有的天赋,比如亲缘血脉之间的感应非常强大,只要有亲人还活在世上,就能以血祭咒取得联系,这是昨日一早,清尘的母亲寄来的书信,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多谢。”江岁寒小心接过,征得她的同意后,侧过身与一旁的萧洛一起读信。
  信很长,除去家长里短的问候和感激,大致内容说的是,清尘的母亲现在在三清山无涯宗,主人对她很好,也同意她将失散多年的儿子接过来一起生活。
  “……”江岁寒看完信,虽承认小鲛人去三清山与家人团聚是一件美事,但总有哪里怪怪的。
  “明夫人,他难道没有想过,不认任何人做主人,就做他自己?”
  面对这个问题,明如霜想必也早已考量过,微笑着摇了摇头,温声道:“小五,你不是鲛人,你可能不会懂,这个生生世世为奴的种族,并没想过太多,能找到一个好主人,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已经是望尘莫及的美梦了,其他,恐怕不好再奢求。”
  “况且,很多族人一生下来就是鲛人奴,他们习惯了,若没有人族修士的保护,几乎不可能在世上立足。”
  江岁寒眉尖微蹙,正想说什么,被明如霜截过去了:“小五,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每个世界都有一些规则,不论是自然而然,还是人为设定,它就矗立在那,山岳一样不可动摇。”
  “你若想触动,其实是很难的。”
  什……么?
  江岁寒的灵魂,本不属于这里,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像被重重一锤击中,他本能地想反驳,可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一个无力自保的种族,不为奴又能怎么办?你今日救得了一个清尘,来日难道能救得了天下千千万万个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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