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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醉里问道

时间:2023-08-23 10:57:12  作者:醉里问道
  江岁寒沉默着没有说话。
  “是我母亲划的。”
  “……什么?”在听到这句的时候,他没忍住,错愕地睁开了眼。
  温不昧那张惊艳的脸庞再次映入眼帘:“我六岁时,她问过我一个问题,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鲛人奴活得最惨,死得最早么?我说,最体弱的,最会织锦的,最爱流泪的?她说,统统不是。”
  他用最平静的语调讲着过去的事,江岁寒作为一个旁听者,却觉得毛骨悚然。
  “有殊色的鲛人奴,往往死得最惨,她拿刀子在亲生儿子的脸上,生生划了二十多道,刀刀见骨,毫不留情,管那孩子哭得有多撕心裂肺呢?”
  “……”江岁寒只觉一股寒气冲上脊背,根本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她那样烈的性子,在无涯宗当然是活不下来的,因为一件小事触怒了曲闲,被按在地上刑杖伺候。那天,曲闲要杀鸡儆猴,无涯宗所有的鲛人都被叫过去观刑,包括我和我五岁的妹妹十三。十三看见娘亲被打成血人,大受刺激,哭得一塌糊涂,我娘转过头朝她大吼:‘不许哭,再哭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曲闲哈哈大笑,对那帮战战兢兢的鲛人奴说:‘看到了吧,这就是违逆本座的下场。’”
  “鲛人奴是狗,是猪,是羊,当着幼崽的面杖杀它们畜生般的母亲,要什么愧疚之心?我恨透了曲闲,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也就是这种恨意,支撑着我,牙都咬出血了,硬是没流一滴眼泪。”
  江岁寒苍白着脸:“那十三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温不昧淡淡地道,神情凉得骇人,“我们被扔进黑水村,自生自灭,十三因为年纪太小,身体太弱,在里面没活过第三天,我这个做哥哥的,原是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懦夫,不仅在她活着时保护不周,还在她死后,一个人躲在洞里,亲眼看着她的尸体被恶鬼撕碎,僵硬着不敢出来。”
  红烛罗帐的卧房里,温不昧端着仅剩的一杯合卺酒,面冷如霜。
  江岁寒站在他对面,忽然就觉得,鲛人与人之间的仇恨,根本无解。
  温不昧平声道:“公子,藏雪圣君,江仙尊,或者,我现在也该唤你一声水神大人。”
  江岁寒默了片刻:“是泽水吗?”
  温不昧勾唇:“聪明。”
  江岁寒道:“你何时发现的?”
  温不昧优雅地端起酒盏,徐徐道:“最初,我以为你只是个普通凡人,所以曾经虽然中意你,但也很不理解,为什么萧先生那样大的神通,会选择和你在一起,直到百年前,在乌桓城偶遇时,疑云顿开。”
  “能成为北冥魔君的情劫,必然也是与他资历相当的人物,数千年间陨落的神祇,仅有一位——”
  温不昧说到一半停住了,将那酒盏递到唇边,醇厚的酒液润湿了嫣红的唇瓣,目光越过杯缘,似笑非笑地盯着江岁寒。
  “被称作南海鲛人守护者的那位,泽水上神。”
  这一句话落下,便是尘埃落定,将一连串的事情全部解释通顺,青冥山树妖奇怪的称呼,三清山禁地鲛人魂的亲近,以及此时,温不昧不惜铲平半座苍穹山,也要将他掳来关押于此……
  江岁寒已经大致猜到,未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对面的鲛人之主,轻一仰头,将那一半合卺酒一饮而尽,然后翻过杯子,给他亮了亮空空的杯底。
  他淡淡道:“江岁寒,我承认,自己从前是对你有过一些私情,但百年过去,该淡的早就淡了,该舍的时候,必然也不会手软。”
  “你这个霸占着水神残魂的凡庸之人,也该物归原主了。”
  “北冥君去了碑渊海,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苍穹派那帮废物也自顾不暇,藏雪圣君,放弃幻想,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了。”
  下一刻,咔啦一声脆响,酒杯被摔到地上,温不昧转身出去了。
  房门被带上,连同隔音咒和结界一起。
  等在屋外的温十九走上前,脸上的神情难抑激动:“主人,归墟祭坛已经准备完毕,可以献上水神残魂了!”
  “不急,再等等。”
  “什么?!”温十九万分惊诧,连语调都跟着变了一变,“主人,怎么会不急呢?万一北冥君没死,从碑渊海回来了,他的战力您是清楚的,到时情况怎样,就真的不好说了,何不趁着现在——”
  “温十九。”温不昧不紧不慢地打断了她,冷厉的视线倾斜向下,充满诘问之意,“我不记得你何时有资格,能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
  温十九懵了一瞬,利落地单膝跪下,内心争斗一番,依然决定撞一撞这堵南墙:“属下知错,可是,主人,我知道您与他有旧,可能于心不忍,但现在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谋划了几十年,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姐妹,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如果不尽快动手,恐怕他们在天之灵……也是不会安心的。”
  温不昧面无表情,过了好一阵,才很轻很轻地笑了——
  “温十九,别忘了,我当初培养你,是为了让你做一把好刀,而一把好刀,是不应该多话的,上一把不合我心意的刀下场怎样,你应该还记得吧?”
  ——上一把刀,是胡秦。
  温十九心里一惊,额头的冷汗细细铺了一层。
  “好了,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与他不一样。”温不昧拍了拍她的肩膀,银色的鲛绡手套搭在她颈边,像一缕锋利无情的刀片。
  他语气十分和蔼:“十九,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给自己找麻烦,至于里面那个人,他什么时候死,怎么死,在哪里死……”
  “我说了算。”
  作者有话说:
  算算,大概还有三章?也许更少,两章吧~胜利在望
 
 
第85章 镜花(四)
  *攻宝回来了*
  温不昧离开后, 卧房里只剩江岁寒一个人。
  他举目四望,见屋子里家具齐全,摆设得当, 显然是有被好好打扫过的, 看起来应该是一处鲛人族潜藏的据点。
  窗台上,一盆绿油油的兰花青翠如洗, 细窄的叶尖凝聚着露水,正一滴一滴, 静静地落在泥土里。
  江岁寒晃了晃左腕, 发现那链子不知是何物铸成, 材质极其坚硬,如果没有钥匙,光凭武力断开,那他的这只手,估计也要跟着废掉了。
  其实直至此时, 除了与萧洛的累世情劫, 江岁寒都没有感受到过,自己哪怕一丝一毫与泽水上神的瓜葛。
  鲛人族口口声声说他是水神, 实际上,他可能只是个可怜的替死鬼。
  江岁寒幽幽地叹了口气,一种命运的无力感轰然笼罩上来。
  “圣君大人, 圣君大人!”
  忽然, 屋子里有几声微小的呼唤传来, 江岁寒循声去找, 却什么都没找到, 正狐疑着, 以为自己幻听了, 那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圣君大人,您没听错,往窗台上看,兰花这里!”
  什么?江岁寒微微一怔,旋即往窗台上望去,见那滴水兰花安静地待着,并无特别之处。
  “圣君大人,我是槐霜,您叫我的名字,我就能进来了!”
  江岁寒微微睁大眼:“槐霜?”
  话音一落,那兰花就泛起了融融的的白光,下一瞬,一个圆滚滚、头上长着槐树叶子的胖仓鼠妖怪出现在花盆里。
  “竟然真的是你!”江岁寒双眸一亮,又惊又喜。
  “圣君大人,我是来救您的!”槐霜一蹦子跳到床上,摇了摇背上的槐树叶子,一只拇指大的木头甲虫飞了出来。
  机巧傀儡,最善解各种机关和锁,江岁寒从前看梅玉书拾弄过,当时小小的一只甲虫,五脏俱全,那里头复杂精密的机械,他看了一会儿就眼晕看不下去了。
  此时,这只机巧傀儡正忙着攻克他手腕上的锁链,细微的齿轮咔咔作响,不多时,那固若金汤的锁孔就有了一丝松动。
  槐霜的到来,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江岁寒惊喜之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初它代表树妖一族献上族谱的时候,的确说过,只要在有草木的地方呼唤名字,就能召唤来相应的树妖。
  当时他觉得像卖身契,不大乐意接受,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一天用上了。
  槐霜又抖了抖叶子,抖出一颗深红色的丹药,低下头,呈到他面前:“圣君大人,这是苍穹派奚长老让我带来的,说是通筋活血,不管多么要命的封镇咒,两个时辰内必然解开,您快吃了吧!”
  先有梅玉书的机巧傀儡,后有树妖族言灵契约,这丹药,大概率也不会是假的,江岁寒思量了一瞬,就捡起来送进口中。
  如果能恢复修为,那逃出虎穴也不是件难事,他心里这么想着。
  好在,机巧傀儡动作很快,不过一盏茶功夫,就见那复杂的连环锁解开了一半,可正要一举攻破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糟了。”江岁寒心头一惊,迅速将槐霜和机巧傀儡一同收进袖子,就在他藏好的同时,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漠无表情的鲛人女子站在门口,一只手白骨森然。
  “是你?”见是温十九,江岁寒右眼皮蓦地一跳。
  对方一言不发,冲过来拿出一把钥匙,就插进了他手腕上的锁眼,刚一扭动,就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来救你了?”温十九侧过脸,目光中的森冷让人脊背发寒。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江岁寒强作镇定,面上虽淡,心里却忍不住着慌。
  这女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他是见过的,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来,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刚刚燃起的一点逃跑希望被扑灭不说,槐霜和机巧傀儡两个,被捉去了还能有活路?
  温十九冷笑一声:“藏雪圣君果然好人缘,都沦为阶下囚了,外面人还一个两个的为你前赴后继。”
  江岁寒沉默一下,自知逃脱无望,黯然道:“好吧,我既已落在你们手中,那便听天由命,只是求你,不要伤及无辜。”
  “好。”
  温十九答应得很痛快,咔一声打开了锁链,蛮横粗暴地将他拽起来,硬邦邦地道:“跟我走。”
  她手劲不小,江岁寒被捏得生疼,蹙起眉:“去哪里?”
  温十九没回答,只抬手在他后颈狠狠一劈,疼痛袭来,他就被迫陷入昏沉。
  ……
  恍惚中,江岁寒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水,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激流涌动,汇集于脚下的无底深坑。
  他就那么踩在深坑边缘,凌波微步一般,没有任何被水打湿的迹象。
  “泽水大人,这是什么地方呀?”
  怀里响起一阵稚嫩的童音,江岁寒一低头,才发现他抱着一个碧瞳蓝发的年幼鲛人。
  “归墟。”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清冷温和,不疾不徐,“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汇集于此,这里,是水的终结。”
  “咦?”小鲛人五六岁大,并听不明白他说的话,壮着胆往下瞄了一眼,“原来这就是归墟,我听我娘说,可深可深了,掉下去就摔死了,可今天一看,也不过如此嘛。”
  “呵呵。”泽水轻轻笑了两声,“你真的不怕?”
  “不怕。”小鲛人昂头道。
  “好,那我们就再往近一点——”
  “啊不要不要!泽水大人,我不要掉下去,我不要!!!”
  “咦?不是说不怕么?”泽水微笑着逗了逗他下巴,道,“撒谎了?”
  小鲛人趴在他怀里,吓得一动不敢动,半晌,才委屈地闷闷道:“嗯。”
  “为什么撒谎?”泽水问。
  小鲛人说:“我想试一试,大人您……是不是真的会读心。”
  泽水愣了下:“谁告诉你的?”
  “我娘。”小鲛人抓着他的衣襟,奶声奶气,“她说沧海的神明,有洞悉一切的神力,所有人的秘密,在他那里都不是秘密。”
  “哦?”泽水来了点兴趣,故意道,“你娘知道的真多,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您不光能看透鲛人心里想什么,您还能看透一个鲛人所有的……的什么来着,那个词好难懂,我记不住了……”
  “前尘过往。”泽水温声道。
  “嗯嗯,对对,就是这个词,前尘过往!”小鲛人不住点头,“大人,我以后再也不敢在您面前撒谎了,呜呜呜呜,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读我的心好吗?”
  泽水却摇了摇头:“别怕,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凡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这么做的。”
  “真的吗?”小鲛人半信半疑,“那您怎么知道我刚才说谎了……”
  泽水闻言,失笑:“你都怕得抖成那样了,还用得着读心吗?”
  小鲛人“啊”了一声,闹了个大红脸,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是,大人您说得对,我是好害怕,坑这么深,万一掉下去,真的就回不来了。”
  泽水道:“没事,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掉下去,就算真的掉下去了,我也会把你救上来。”
  他虽这么说,却贴心地往后退了两步。
  小鲛人松了口气,好奇地问:“大人,您就不害怕吗?”
  “不害怕。”泽水道,他望着面前史诗般恢弘的无底深坑,目光分外柔和,“我生来就是水,水的宿命,终将归于沧海,归墟于我而言,是新生,而不是毁灭。”
  小鲛人挠了挠头:“什么意思?”
  泽水抚了抚他脸侧柔软的发丝,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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