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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3:59:44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他甚至想小翎枫像话本子里的小人儿一样,神奇般毫发无损地醒过来,小手摸摸他的脸,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疑惑地问道:“新哥,怎么哭了呀?”
  一滴滴泪珠晕开在小翎枫的衣襟,小翎枫微微睁开了双眼,明亮的双眼如星辰般,小手只抬起半晌便失了力气。王一新终于忍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疯了一样的笑着,笑着笑着,脸颊却淌过两行泪痕。悲痛不已的林则仕也上前握住小翎枫的小手,望着他两行泪滚落,小翎枫笑了笑,将两人的手放到一起,紧紧地捏了捏,便放心地合上了眼。
  与小翎枫的寥寥数面,这个他没好好爱护过的儿子,在所有画面中显得如此乖巧,而自己,却因着他在山中长大,少了处事规矩,对他尤为严厉。
  叠在一起的手,终是被挣脱,王一新用力将小翎枫拥入怀中,恨不得将他揉成骨血,再回到自己的腹中。林则仕眼前蒙了一层浓重的水雾,怎么看也看不清,嘴唇颤抖着,再也禁受不住此等绝望,不过三岁的稚儿,不过在世间匆匆走一遭,却对离世如此坦然。
  林府,养不出这样的儿子。
  擦擦眼角的泪滴,哽咽道:“薛大夫请过来了吗?”
  在一旁抹眼泪的仆人呜咽道:“回老爷,还没有消息……”
  话音未落,门便被一道大力撞开了,风尘仆仆的薛久加站在门外,逆着晨曦微光,犹如天神降临。王一新微微侧首,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他一步一步向前走来,仿佛望见了救命稻草。
  仿佛危难之时,总是他在身旁。
 
 
第二十一章 
  王一新抱着小翎枫迎着那束光,跌跌撞撞地跑向薛久加,嘴里悲切地喊着救他,一定得救他。
  早在路上听闻小翎枫病情的薛久加,心中已隐隐下判断,再听王一新叙述,经过把脉后心下更是明了,他命王一新将小翎枫平放到床上,施金针、熬汤药。
  薛久加渐渐心惊,他怪王一新如此大意,一时情急竟将其中一味药物的分量多了一钱,才害小翎枫昏迷不醒,如若他未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所幸分量也仅有一钱,还不算在失控范围内。
  待施针完毕,薛久加的全身已显出一身薄汗,衣衫湿透,因给太过熟悉的人诊治,难免诸多牵挂,小翎枫是他看着长大的,多次凶险均能平安度过,唯有这次,薛久加未能及时在身边。
  事毕,他向王一新报了平安,让小翎枫多歇息,之后王一新喊掌柜过来,给薛久加准备饭菜,薛久加草草吃了几口,小翎枫脸上添了些血色,才稍稍放下心来。
  从薛久加进门开始,王一新的目光便不再追随着林则仕。林则仕站在床前,他们二人围着小翎枫转,房内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仿佛从他进来开始,自己就成了局外人。
  他望了床榻上的小翎枫,见他呼吸顺畅,脸色好转,过了大半晌也未吐黄色泡沫,正巧家仆收到曲水收来的信件,内容颇为惊心,曲水连降大雨,稻米颗粒无收,曲水是曲州中最大的稻米供应地,这代表着无法供应给已订货的商家们,林家商行将要赔上一大笔钱,事态紧急,可家仆只见林老爷在客栈隔壁厢房住下,匆匆书写几封信件要求送到临县的各地。
  想了想,又修了一封家书,问及翔枫是否生有疾病,是否严重。完成这一系列事,林则仕也已精疲力尽,倒头睡下,一夜惊慌后的梦中,小翎枫和王一新平健安康。
  另一侧厢房,待林则仕离开后,隐忍了许久的王一新,痛苦难抑地呕出黑色血块,薛久加用盥洗的盆接着,眉间悲痛。他对王一新的病情很是了然,故,在王一新启程后的一天,薛久加便快马加鞭,只是路上遇穷人恶疾便多发善心,耽误了些时日,所幸还是赶上了。
  他什么也没问,替他擦拭嘴边残留的痕迹,只在老地方上施金针,犹豫道:“从前我阻止你去制那味药,现下可制了,也算了无遗憾。”
  王一新只略微点头,神色疲乏不已,但仍撑着不让自己昏迷去,他怕自己昏迷不醒后,再见不到小翎枫醒来。可薛久加没给他这个机会,只轻轻一拍,他便昏在自己怀里。
  “你总是这么倔。”薛久加叹息,好好的一个人,被情这一字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也只有在昏迷时,王一新才这么放心地躺倒在他的怀里。
  两人未醒时,林则仕来过,薛久加一副主人的姿态,道了声请。林则仕气不打一处来,可到底是两人的救命恩人,只问道:“行车时日冗长,从青岳城赶来也需些时日罢?”
  薛久加知他想问些什么,淡淡笑道:“先前一新每日到我那处,那日他未到,便问你家家仆,便得知你们是要到江南那处去,一新话本子中最爱看千里寻夫、寻妻的话本子,我便实践一回让他瞧瞧。”
  三言两语中林则仕便明了,这是跟他抢王一新呢,且不说王一新与他纠缠多年,就凭王一新那股执拗劲儿,他便是想追,又岂有那么容易到手的道理。
  对王一新,他可是十分放心。
  于是,他便放心道:“那他二人便先托付于你,现下我有一趟急事需赶至曲水附近,他和小翎枫都经不起奔波,待事情了了,我再回来接他们。”
  薛久加只道:“第一,我愿照料他们便照料他们,你无资格托付,第二,脚生于王一新那,他想去哪便去哪,我可阻止不了。”
  没想到薛久加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嘴上丝毫不饶人,但事态紧急,他只好双手作揖,毕恭毕敬道:“多谢。”留下两个家仆在此,写了一封书信托家仆留个王一新,才忧心离去。
  到了翌日黄昏,小翎枫先醒过来,以为父亲还在房内,有气无力地喊了声:“爹……新哥……”
  两人他都未看见,映入眼帘的是薛久加,也无法思考为何薛叔叔会在这,但薛叔叔平日最多好吃的,小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了,他虚弱道:“薛叔叔,我好饿……”
  薛久加只刮刮他的小鼻子:“谁让你调皮,睡了这么久。”
  言罢,捧起一早凉好的小米粥,喂到小翎枫口里:“你刚醒,只能喝小米粥了,要是想吃糖葫芦呀、绿豆糕呀、芋头糕呀……”
  小翎枫求饶道:“薛叔叔,你可别说了……我小肚子都饿瘪了……再说……小米粥都要吃不下了呀。”
  薛久加哈哈大笑两声,待他喝完小米粥,便扶他下床走走,走出厢房,掌柜的带领店内小二哭天抢地,喊着谢天谢地,小娃娃总算安然无恙,小翎枫喝了一碗小米粥,声音也大了许多,乖巧道:“叔叔伯伯们,我都没事啦,不过,你们的酒还是很好喝的。”说完不忘舔舔嘴巴。
  掌柜这才抹泪离去,要是这小娃娃不好,这客栈也别打算在这开下去了。
  外出溜达了一圈,回来时小翎枫突然示意薛久加低下头来,这是两人玩惯的伎俩,薛久加心领神会,俯下身躯,把耳朵凑到他嘴边,问道:“怎么,都没有旁人了还要说悄悄话。”
  小翎枫悄悄说道:“薛叔叔,我觉得你挺好的,我喜欢你。”
  薛久加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又沮丧道:“可是新哥喜欢的是爹。”
  薛久加的心事被一个小娃娃看穿,讪笑道:“嗯,那你认我作干爹,我便也是你爹了。”
  小翎枫摇摇头:“新哥说了,爹只有一个,旁人再亲,总该亲不过血缘,他常说,薛叔叔你将来会有夫人,夫人会给你生个小娃娃,到那时,我们便不能时常找你玩了,总不能一直烦扰着你……”说完小翎枫摸摸瘪瘪的小肚子,惋惜道,“那些好吃的都没了。”
  “傻孩子。”
  也不知说的是床上那位,还是年龄小的那位。
  王一新在小翎枫醒来过后的两日才醒,身体正在以肉眼的速度消瘦着,人却是精神的,林则仕留下的书信匆匆略过一眼,便燃成灰烬,将林则仕的家仆以林老爷才需要人照料,怕他那边人手不够为借口将他们遣走。
  薛久加看在眼里,也不出声阻挠他的决定。三人一起去山上摘所需的药材炼药,整个厢房内透着一股药味,只差一味药,在曲水附近的象华县,三人便告辞了掌柜,一路走走停停地到了象山县。
  却不巧,碰上林则仕在此地处理稻米事宜。林则仕一副主人的姿态,在别院给他们安排了厢房,自然是他与王一新一间、小翎枫一间、薛久加一间。王一新无甚异议,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晚上主动跟小翎枫住一起,林则仕也不恼,正巧他有事处理,晚上亦恐惊扰王一新的安眠。
  象山确然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空气也清新些,非常适宜养病。薛久加见王一新精神不济,便提议三人去湖中划船游玩乐,林则仕事前不知晓,待房中空无一人,也不知恼怒,继续处理相关事宜。
  “薛叔叔,薛叔叔,薛叔叔……”小翎枫嘴里热情地喊着,王一新身上加了件棉袄,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他动作僵硬地将小翎枫抱着往里侧坐一些,唯恐他掉入湖中,小翎枫可是他的命。
  “新哥,新哥,新哥……”王一新只淡淡应了一声,嘴角噙着隐隐笑意,他嗓子不太舒适,一说话便犹如有千万个刀片在喉间生拉硬扯。
  待小翎枫去跟船家玩时,薛久加才跟王一新道:“你真的打算那样做?”
  王一新木然点点头,薛久加叹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毒或许能解?”
  “你也是大夫,何必自欺欺人。”许久,王一新艰难开口。
  薛久加试探问道,“如果,我能治好,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跟我走?”
  王一新闭上眼睛,半晌笑道:“我上辈子可能欠了他的罢。”
  不是没有认真思量过,明明已将他信件烧毁,将家仆遣散,让自己忙碌地跟薛久加一起去配药材,脑海却独独留下信中象山县这几个字,他是很想像话本子中的主角一般,让林则仕也去追随他,尝尝被在乎的滋味。
  可时间等不起,寿命等不起,再者依林则仕的脾性,他不禁自嘲,林则仕是绝不会追随他的,既然如此,便不要让彼此为难,这等需放下脸面做的事,还是由他来罢。
  即便是一厢情愿,也是他的宿命。
  林则仕守在门口,见着三人其乐融融一同回来的场面,心里终于有些不是滋味,林则仕将早已备好的玉戒戴在王一新的手上,接下王一新淡漠的眼神,真诚道:“我们成亲罢,我与你成亲。”
 
 
第二十二章 
  盼了许多年才盼到这句话,王一新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薛久加早已识趣地拉着小翎枫退到一旁,他们二人的恩怨,旁人皆插手不得。
  小翎枫怯生生地看着他们二人,一个嘴唇微微颤着,似是多年夙愿得以实现的激动,一个却仅剩面无表情地拉着新哥的手。
  “只不过林府,你们不能回去。”
  这么多年了,王一新其实也明白他的性子,他还是那副被人算计后不愿太容易让人得偿所愿的模样,故他给你个甜头,后头肯定还不忘挂着把利刃。
  可王一新早已不是他自己了,要是换作六年前,他可以大喊一声让他滚吧,他宁愿这么不清不楚地纠缠他,宁愿带着小翎枫埋到地底下去,可真到了这时日无多之时,尤其是在离自己心愿一步之遥之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诸脑后。他在为自己可悲,又在为小翎枫可怜。
  但是,至少,还能给小翎枫一个名分,这样,即便仅仅是在这象山县,林府家大业大,总不至于让二少爷颠沛流离。
  思及此,他便缓缓地点头。
  几年纠缠后的今日,林则仕总算能心平气和地对王一芯露出许久不曾见过的笑容,不过稍瞬即逝,也值得王一新放入心中珍藏。
  “那今日便拜堂,你我皆是男子,也不用太过铺张。”林则仕犀利地望向薛久加,“一新、翎枫先前受薛大夫恩惠不少,今日便同来喝杯喜酒罢。”
  薛久加牵着小翎枫走到一旁,笑道,“那是自然。”
  像是要将这仪式草草了结完事一般仓促,王一新这才观察起四周,家仆确实都忙活开了,如同那年他亲眼所见小柿子纳妾的布置,不及那时大肆铺张,内里虽然一片喜庆,可从门外却看不出什么里头的情景,虽是如此,王一新已有些心满意足了。
  林则仕牵着他入府,形态倒是全心全意的呵护备至,吩咐两个家仆看好小翎枫,将他领进厢房,案桌上安置着一件崭新的绛红色衣袍,林则仕将其轻柔抖开,将其附在他身上,比对着他的身材。
  是按他在伍晴州的身量做的,不过几日,衣袍竟宽大不少。王一新僵硬地脱下棉袍,将薄如蝉翼的喜服套在自己身上,料子倒是好料子,首富总不至于连在面料上都不肯下功夫,连衣物上的绣工也是一等一的好,金丝细线勾勒了一副金竹,王一新不好意思地笑笑:“大了些。”
  “那便改改。”
  他试图和林则仕商量,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小柿子,我也不急这一时,三日后又是一个良辰吉日,届时,我们再拜堂成亲。”
  这等言辞在林则仕看来却是不想与他成亲,在拖延时间,语气不禁冷了几分:“随你。”
  王一新嘴唇微张,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则仕。后者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拥着他瘦削的肩膀,温声道:“午饭还未吃罢?”
  “方才在外头吃过了。”倒是王一新先下了逐客令,喑哑道:“划船也乏了,我想歇息会儿。”
  脑袋昏昏沉沉的,只听林则仕拂袖而去,他已抑制不住地呼吸困难,急忙将门关上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所幸薛久加早在暗处观察,连忙推门而入刺激他的穴位,王一新幽幽醒转,却对薛久加说:“药物,要快。”
  薛久加点点头:“明日我便去寻,你婚事将近,在家多歇息准备,我也会替你准备药物,帮你多延续些时日,待你和他好好多相处相处。”
  还能如何好相处?怕是没有时日了。王一新任由他搀扶自己站起,摇摇头:“我与你一道同去。”
  往后两日,两人起早贪黑得出去,林则仕每每听到家仆汇报两人的踪迹,都不耐烦地遣退家仆,到后来,连家仆都不知这位林老爷是想听还是不想听,轮值的人进去都一副为难的模样,出来则是更为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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