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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3:59:44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待回过神,林则仕已捧着那碗鱼汤坐在床沿边,一勺一勺地喂着夫人。
  他一时之间,便有些看呆了,越发地嫉妒起二夫人来。可这个嫉妒,却又嫉妒得毫无道理。她是林则仕明媒正娶的妾,而他,他是什么,他将自己定位在哪里,都不算合适。
  稍一晃神,孩子便咿咿呀呀地哭起来了。这哭声哭得王一新心都揪了起来,好像那是他的小狗蛋一样。乳娘将那孩子抱了出去,王一新连忙在屋檐顶跟上。
  飞檐走壁用到哪儿不好,非要用到这里去,当真是大材小用。乳娘喂过小少爷后,果不其然还有些多余的乳汁盛着放在一旁。
  待乳娘走后,眼疾手快得冲进去揣在怀中,又是一番飞檐走壁跑到茅草屋中堵了小狗蛋的嘴,又不停歇得送回去。
  没几日,林府贴出了招收会武功的家仆的公告。王一新嗤之以鼻,多余的又喝不完,让他占占便宜怎么啦?
  体力却已然没法大费周章地为小狗蛋取奶,思来想去,明日正是林府乐善好施的固定日子,他打算乔装打扮成乞丐凑上去,与广大百姓分一杯羹。
  脸皮这东西,他向来是不要的。从前在那人面前,还是得装一装。如今他什么脸皮林则仕都不会再看一眼,自然更是抛诸脑后。
  他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拿了个极大的碗去盛,还不忘叮嘱道要稀一些的。大勺子满载着希望正要舀第二勺的时候,林则仕从那门楣中走出来,冲着众人露出一个微笑,温柔地喊道慢慢来。
  王一新怔楞着,将脸上的那块布遮挡得完全些,心里思索着,他心狠的样子只有自己能瞧见,这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他辛辛苦苦排队的稀粥,被家仆一个不小心撞翻了,他恼羞成怒掀开破布,恶狠狠地看着那位家仆。负责舀粥的那位仆人赔着不是,说林府添丁,老爷大喜今日的粥便多了些,指不定下一轮也可分到些。
  他只好气冲冲地走到队伍后头,方才侵倒的粥在碗底还剩了些。他犹豫了一下,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将碗放到嘴边,用舌头舔那米粒,将里面所剩一些浓稠的粥水吸个干净。
  光这样,他便有些满足了。
  可下一刻又禁不住暴怒,排到他时,竟然刚好便没有了。林则仕似是有意无意地望了他一眼,家仆笑道,“实在对不住,今日已经没有了。还望各位下次来早些。”
  众人皆散去,唯王一新留下来。他说道:“你的勺子上还有一些,给我吧。”
  不习惯做小伏低的人,做起来十分别扭。家仆将整个锅底刮干净了,竟还真的剩下一点舀到他碗里。他也不言谢,转身就走。
  走得没多远,就在林府斜对角,望着只有几颗米的稀粥发愁。
  那晚宛若润玉的声再次响起。
  “身体可是好了。”
  王一新抬头看那人,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那人也不恼,解释道:“那晚你一直喊着小柿子。”
  “啊……”王一新恍然大悟。
  他蹲下来,瞧着王一新的碗底,才过了几日,那晚辛苦生子的人便苍白得不能再苍白,只淡淡道:“怎的,饿了?”
  王一新想逞强,肚子却适时得响起来,口里问道:“你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弄来母乳?”
  那人愣了愣,望着他瘦得只剩骨架的脸,随即嘴角微扬:“自然是有的。”
  王一新捧着碗站起身,一身粗布麻衣却不失风度。
  “你可还缺摘草药的?”
  那人还未来得及回答,王一新抢先道,“你不回答我便当你默认了。三二一,好,你默认了,我替你摘草药,你替我弄点吃的给小狗蛋。”
  “小狗蛋?”
  王一新露出牙齿,骄傲道,“我儿子。”
  “哦,德春堂,薛久加。”
  当晚是约定的日子,林则仕百般不情愿地莅临小茅屋,与他例行公事般行房事。王一新疲累得想阻止他,几乎那句我根本没有对你下药就要冲出口,但终归还是烂在了肚子,任他来回翻云覆雨。
  撒了一个谎,便要一直撒下去才是。而他不知道除了这个,还有什么理由能留住他。
  那一番如行刑般的折磨,终于停歇。
  林则仕像往常那样穿好了衣裳走到门口,王一新眸子仍紧迎着月光望向他的背影,那一缕幽光打在他身上,倒是潇洒无比。只见他又倒转回来,从衣袖里拿出药膏,大力地将他掀翻趴着,他闷哼一声,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林则仕掀起他的衣裳,先是抚摸了一遍他的后背,所经之处火辣与痛楚交错,寒凉的指尖似乎有种魔力。
  王一新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背上一片冰冰凉凉,而那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去。
 
 
第三章 
  天未大亮小狗蛋儿咿咿呀呀地哭起来,王一新眼皮实在是睁不开,身体酸胀不已。
  撑起身将被子掀开,动一动都觉得难以启齿的地方有些难以启齿的伤痛。
  迷糊地睁开眼,柴火架空里间放稻草,稍一点燃便熊熊业火。早起天凉,他吸了吸鼻子蹲着看火,将昨天讨到掺着零星米粒的粥水加了勺水。蹲得腿麻一软屁股着地,顿时表情纠结,龇牙咧嘴地疼。干脆坐到地上,小狗蛋在里头嗷嗷地哭,哭得他一阵心烦。
  王一新用一个小勺子顺着方向摊凉,小狗蛋哭得越发凄惨。他只好将碗放下去安抚他,小狗蛋倒腾着腿,王一新才想起他似乎很久没有给他换尿布了。方一掀开正要换时,小狗蛋爽爽地拉了一泡尿,那泡尿射得他脸上暖暖的烫,立时令他爹清醒过来。
  王一新不服气地抹了抹脸,忘了小狗蛋还露着个小屁股并且一定听不懂他的指责,一只手指着他恶狠狠教训道:“狗蛋,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尿我脸上来了?”
  小狗蛋听到他声音,开心地笑了声。王一新还想教训来着,他一说话,小狗蛋又“卡卡”地笑起来。王一新无奈,敢情他还以为跟他玩来着?
  王一新将凉了的稀粥水喂到他嘴里,小狗蛋不挑食,什么都吃,就连这没什么味道的粥水吃了也不忘舔舔嘴唇,王一新稍对他一抬头,他又笑起来。
  狗蛋很可爱,可是他记得,林则仕昨晚没有瞧过他,也没有抱过他。
  “不要紧,我们狗蛋那么可爱,他不要抱你是他亏了,是不是呀?”
  小狗蛋又笑起来。
  昨日已跟薛久加说好今日要采的药材,喂得小狗蛋饱饱以后,用一根破衣服撕成的布将他捆在背上上路。走时才觉吃亏,忘了昨日是林则仕约定的日子,如若记得,今日必然不会答应他上山去采草药,恐怕没到那山上,便撑不完全程了。
  小狗蛋长得胖嘟嘟得挂在背上,多日前的背伤还未痊愈,他身体的淤青总是比一般人难散,所以昨晚林则仕瞧着他背上的伤痕,就跟新的一样。那人还算是有些善心,懂得拿来药给自己上一上。
  混混沌沌地走到山脚下,小狗蛋歪着头张着嘴趴在背上,他估摸着距离,提气使着轻功想要走些捷径。
  可事实是小狗蛋太沉了,他体力不支停在大半距离之上。他认命地咳嗽了两声,一脚一脚踏实地爬上去。中途犹记得摘了果子把肚子填饱,才开始找起草药来。
  薛久加要找的草药要不就是长在树上,要不就是在悬崖峭壁,要不就是要掘土至深才能找得到,要不是昨日临时起意而他爽快答应,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跟林则仕串通起来不给他好果子吃。
  回去时怀里揣了几个果子,将草药护好拿到他店铺。
  薛久加在看诊,使了个眼色让仆人带着他去后厨,将还温热的母乳喂到小狗蛋嘴里。在山上时小狗蛋也闹腾得不得了,他只好将果子嚼了嚼放进他嘴里,小狗蛋不爱吃又将果渣吐了出来,但没过一会儿他就睡了,直到现在都没醒过,只懂得舔舔嘴唇。
  喂饱了小狗蛋,也要喂饱自己。果子用青衣擦干净放在嘴里,假装是曾经吃过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
  要回家时薛久加还在看诊,便招呼都没打便回去了。
  几日下来王一新忙着填饱狗蛋的肚子,忙着筋疲力尽地摘草药,一天也没有去招惹过林则仕,所以当他出现在面前时,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的。
  这座山,他料想他不会再来,林则仕现身于此,确然是没料到的。
  可这个没料到里头,王一新深知,心里又带了那么点期待。
  树林中央有个碧绿的草原,林则仕靠着一棵树,修长的手指无论是掀茶盖还是翻书页,当属文化人的事情,他向来做得水到渠成,仿佛再自然不过。
  在距离他一尺来长的地方,他也慢吞吞地坐下。
  清风拂过,专属他的味道近在鼻息。突然鼻子发酸,眼眶红了大半。
  他心里清清楚楚地明白,时至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的人,也怪不得他。上一代魅生常常说,心中欢喜一个人,便要壮大胆子去追去赶,特别是像他们这些寿命不长的,更是珍惜能沐浴阳光的日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后果这个东西,不要去顾虑太多。思虑过多,失去的东西便也多起来,得不偿失。
  因着她初初时的那一抹不以为然,他向来对她很不服。但旁的他没听进去,这段话却一分不差得往心里记。
  所以他不计后果地去追去赶,却不如上一代魅生所言,反而将他越赶越远。
  小狗蛋哭了起来,王一新回神过来立时跑得远远的,离得远了才骂自己没出息。心中大概也了然,方才那个氛围,要是林则仕发现他在此处,大概又要横眉冷对。可他却有些私心,莫让两人相处的每一处地方都留下些不愉快的画面,至少在这座山上,林则仕也曾温柔待他。
  他吸了吸鼻涕,才将小狗蛋放下来,替他换好了尿布,将果子嚼得稀巴烂放进他嘴里,他小嘴巴将硬硬的果肉吐了出来,吃饱喝足摇了几下他又睡了。
  他也悠悠然跟着小狗蛋躺了下来,叼了根干草放到嘴里,双手做枕望着碧海蓝天。不急着去寻草药,他也需要停歇停歇。在薛久加的水井里瞧过自己现下的容颜,他依着轮廓想着自己化成白骨的模样,大概就跟现在的自己去了层皮相差无几。
  从前就算不是英俊潇洒也算得上是风流倜傥,现下却面容枯槁,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红艳艳的果子再多汁液都添不上颜色,要问他有没有一点悔意,自然还是有一点的。可那点悔意又顶不上那点小心思,便忽略不计了。
  令他更为愧疚的是,小狗蛋也渐渐消瘦了,沉睡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
  将摘好的草药送去德春堂,依着平日的时辰给小狗蛋喂了奶后出来,薛久加刚好诊完最后一位病人,见着他出去,喊道:“喂。”
  王一新环顾四周,学徒在给病人抓药,只好指了指自己,“喊我?”
  “可不是?”
  “草药我刚刚放案上了。”
  “多久没歇息?”
  “什么?”
  薛久加怀疑他听觉也渐渐减退了,皱着眉头:“我问你,多久没吃饭了?”
  王一新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但也掰着手指算起来,算得一团糟糕干脆道:“忘记了。”
  薛久加背着手到他面前不停留地向内室走。
  “跟我来。”
  王一新顿了会儿,还是背着小狗蛋进了去。
  一张小桌子上放着几样菜,有鱼有肉还有菜,王一新不禁地咽了咽口水:“你不会进来让我瞧着你吃吧?我可得回去躺着了。”
  躺着就不饿了。
  桌上有两副碗筷,薛久加淡然道:“将狗蛋放下,过来吃吧。”
  王一新又咽了咽口水:“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小狗蛋放到另一间房里,王一新全然顾不得什么礼仪,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可能是太久没吃过这类食物,没嚼几下就吞了下去。不同于他的狼吞虎咽,对面那位细嚼慢咽,他吃了第四碗饭后终于晓得要与薛久加聊一两句。
  “你怎的一点都不好奇,我是个男的,却会生孩子?”
  薛久加淡然道:“见着方才挂在厅堂的那块牌匾吗。”
  王一新嘴里嚼着饭,含糊道:“见着了。”
  “念来听听。”
  “专治疑难杂症啊。”
  “不就得了?”
  王一新放下饭碗:“我?疑难杂症?”
  “不是?”
  “是。”
  王一新将饭碗扒得干干净净的,打了个饱嗝,赖皮道:“这顿饭可是你主动要我吃的,不能多要我摘草药啊。”
  “那是自然。下面伤还没好吧,看你走路都不利索。”
  寻常人也发现不出这个问题,王一新脸红了半晌,薛久加又走在他前头。
  “跟过来。”
  薛久加掀开他下摆时,王一新还是有些不习惯,他的确可以给自己上药,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还是已经成了习惯,王一新没有多大地搭理自己的身体。能被薛久加看得出来,心道他医术果然不错。
  薛久加笑道:“你自己也是医者,用不着如此别扭,你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大夫和一个瘦骨嶙峋的病人而已。”王一新这才将挡着后头的手拿开,好让薛久加上药。
  薛久加边上药边点评。
  “我记得上次生完时,你的伤还没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这房事,还是得忍忍。”
  王一新心里骂道,那能称得上是房事吗?!薛久加见他红到耳根子上,默默地擦好了药,替他穿好下摆时无意掀起他上衣的一角,有些淤青的痕迹显露出来,他皱了皱眉头掀开一大片,整块背青青紫紫一片,甚是壮观。
  “你的背伤了多久了。”
  掰着手指又数不清,只好道:“记不太得了。”
  薛久加换了一瓶药,涂上去火辣辣的。
  “看上去倒是越来越严重。”
  王一新不以为然道:“涂了玉露膏。”
  “你不会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会越涂越严重。”
  薛久加这就不懂了:“那你怎的……?”
  “这不是因着……是他给我涂的嘛。”
  忽闻窗外鞭炮来得震天响,一炮接一炮,毫不停歇。薛久加将桌上的菜撤了,泡起了茶。王一新口渴囫囵地拿起便喝了,多嘴问了句:“今儿个鞭炮怎的这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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