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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情愿(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3:59:44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王一新的呼声很快引起了外面笨重的那两只的注意,其中一只喊道:“干嘛?!”
  王一新凄凉道:“我……我肚子疼……”
  余光却认真瞧着他们的神色,想趁着他们松懈便赶紧将他们放倒。
  两只面面相觑,其中一只直接做主道:“你等……”
  他话还没说完,王一新挺立起身,动作迅猛地从衣袖里拿出毒物洒向他们二人身上,没一会儿五大三粗的两人便倒在地上七孔流血。白衣仁兄倒退了一大步,不可置信地望着王一新,王一新早已冲出门外左右看看还有没有守卫。
  他点了一个火折子扔在里头,白衣仁兄再次惊愕地看着他,王一新感叹一下自己的动作完成得真漂亮,看也没看便向外跑去。时间宝贵,任务完成得越迅速,逃跑的时间将越充足。
  跑了一两步,脑中又忽然冒起白衣仁兄敲他肚子的神情,他犹豫了一两步,回头去将还在大火中怔楞的白衣仁兄带了出来。
  魅生说过,这慈悲心是一点都不能有,但他暗暗发誓,就只慈悲这一次。
  他的任务是要将这座山寨炸了,隐月宫的其他护法稍后才会来趁乱将钱财运回去。
  白衣仁兄不太懂发生何事,皱着眉头跟着他跑。但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他拖着白衣仁兄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一个角落,那里有埋好的炸药,王一新用牙齿扒开火引子将他点燃,便又是一番追赶跑到了另一个角落,继续点燃。将所有埋好炸药的引线都点燃,再从怀中拿出信号烟雾,在中央点燃一飞冲天,在天上染成红晕的光。
  山寨中孩子与妇孺哭声此起彼伏,五大三粗的寨民们也拿着刀枪冲出来,气势之浩大,场面之壮观,王一新一手撒一把药粉将堵在面前的寨民放倒,过五关斩六将地突出重围,白衣仁兄却在此时闹起了别扭。
  “你这样,不对。”
  “那你便跟他们一起去死吧?”王一新没时间跟他作过多解释,他可以不用顾忌这位陌生仁兄的生死,此时这位仁兄跟那些寨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白衣仁兄落在后头,倒是想不到他还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左一个右一个地解决掉。王一新往后瞧去,白衣仁兄的侧脸刚毅俊逸,沉着面对攻击他的寨民,只是将他们打倒,却没有致他们于死地。
  王一新往前冲了两步还是倒回去带着他突出重围,心里盘算着时间不多了,再多一刻这座山寨便要夷为平地,他便一鼓作气地将白衣仁兄背起,施展轻功离去。
  白衣仁兄在他背上似有一瞬间的惊吓,随着他们安全抵达寨外,一声巨响整个山寨便化作一片尘埃,接着又是几声轰响山寨自上而下地滑落,房屋倒塌碎石坠落,瞬时,山中静得可怕。
  一瞬间,便化为乌有了。
  王一新为自己在时间内完成得意,想着要回去跟魅生炫耀,可白衣仁兄却在心中不齿。
  王一新瞧出了他眸中含义,潇洒地挥挥手,一句话也不说便打算离去。白衣仁兄却不依不挠地将他拉住,眼眸里怒气汹涌翻腾,用手指着被夷为平地的那座山,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们,就都死了?”
  “啊,死了。”王一新不以为然地躲过他的动作,继续向前走去。
  白衣仁兄亦步亦趋地走着:“在门外的那两位兄弟,一个孩子才一岁,一个才刚新婚。”
  王一新停住脚步回过头,疑惑道:“那与我有关系吗?”
  白衣仁兄紧抿着嘴唇,眼眸里有着王一新看不懂的坚持,王一新又问道:“那与你有关系吗?”
  白衣仁兄依然不发一言,王一新摊手道:“那不就得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
  “如果你想死,方才便告诉我,我可以不用带你出来。你知道背着一个人施展轻功有多难吗?”
  白衣仁兄挣扎道:“可是!”
  王一新笑道:“可是什么?救你一命已是仁至义尽。”
  “你这样,不对。”
  “那什么才是对的?那你看看,他们将你掳来绑架索取钱财,便是对的?”
  “都不对。”
  “敢情你才是对的?”
  “我也不对。”
  ……王一新顿时无语凝噎,无奈说道,“对也好,不对也罢,我做完我要做的。”
  “那我呢?”
  “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白衣仁兄似乎想了一会儿,像心中挣扎了良久,克服了什么难题一般,继续跟上。王一新走路从来不走一条直线,东倒西歪左看看右看看,后面中规中矩的脚步声传来,他回头道,“跟过来干嘛?”
  “你这儿挺凉快。”
  其实王一新心里也知道,他被掳了来,自然不认识路回家。自己也没有这个好心善事做尽,他是一个杀手,可不是一个大善人。
  他要跟,便跟罢。
  谁知这一跟,便坏了事。
  王一新回到了碧落山上时,后面跟着的白衣仁兄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却不失为是一位翩翩公子。
  回到碧落台一看,留了一只烤鸡和一封书信。王一新先掰下那只烤鸡的鸡腿,正要往嘴里送,白衣仁兄站在边上瞧着他,他只好将送到嘴边的鸡腿伸给他。
  “给你。”
  白衣仁兄眼眸垂下望了望鸡腿,又抬头望了望他,悻悻接过,“谢谢。”
  王一新又掰下另一个鸡腿,一边用油腻腻的手掀开信封,骂道,娘的,明知道我识字不多,还写那么复杂的字来诓我,她这是想让我懂还是不懂!
  不同于王一新的大快朵颐全无吃相,白衣仁兄慢里斯条地对着那块鸡腿,那温柔劲儿王一新都看不下去,他将信扔给他:“念来听听。”
  白衣仁兄望着油腻的手,怔楞着接过,读出第一句。
  “小新。”
  “噗!!”王一新往前一仰差点没吐出来,白衣仁兄望了他一眼,王一新悻悻挥挥手,“继续继续。”
  “家中缺粮已久,要去买些存货,书柜中除了珍藏那一列,其余你皆可拿来看。如有飞鸽至而为师未归,你便继续磨练去吧,为师相信经过这次,你定然已大有长进。”
  王一新嚼着鸡肉,说道:“后头真的没加上钦此吗?”
  白衣仁兄认真地瞧了瞧,回答道:“没有。”
  王一新点点头,将剩下的鸡肉推到他面前,白衣仁兄第一次主动与他谈话:“你叫……小新?”
  “可千万别这么叫我。”王一新推拒道,“我叫王一新,家师爱捉弄与我,才这样唤我。”
  白衣仁兄笑了笑,“林则仕,字子衡。”
  王一新摸了摸小狗蛋的脸,小狗蛋面颊有些暴烈鼻子通红,碰触到他冰凉的手小脑袋不舒服地晃了晃,他轻声说道,“小狗蛋,你爹他叫林则仕,那时候我嫌麻烦,就叫他小柿子。你看,就这儿,你躺着的这儿,你爹站过呢。”
  他嘴角勉强扬起,想着那时的翩翩公子,如今可是个冷酷郎君。可这个冷酷,偏生也只是对他而已。
  站起身将小狗蛋背着,梆子声声已然消失,回去时散落一地的大米依旧散落一地,他将狗蛋放在床上,淘了米洗干净,放到锅内煮。喂小狗蛋喝下,一瘸一拐地将碗放出去,望着那扇门却有些心有余悸,伤处还在叫嚣着疼痛,他在门边站着思索了一阵,终究还是将门关着甚至在里面上了一道锁。
  他从前不关门,是他要让林则仕知道,这扇门永远是开的。
  昨夜的残暴性事,却让他有些怕了。
  从前并不是没有这般残暴,而是没有当着孩子的面这般残暴。三年前他尚会可怜那些妇孺与幼童,昨夜那般冷酷狰狞,真的还是当年的他吗?
  回忆稍起,他就有些迷糊,不过三年,何以变成今天这种境地。
  再想想,也许他和林则仕的所有,便仅仅是几个错误交织纷乱,而那点慈悲心,便是第一个错误。
 
 
第六章 
  夜空如墨,寂空如水,忽大风起,疏影曳零。
  德春堂里,薛久加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揉了揉肩膀忽然省起,今日好似少了些什么。可少的那样东西,他硬是没想起来是什么。
  小学徒将药材研磨好,准备归家时疑惑地看向四周,薛久加问道:“怎么?”
  “每日背着小孩来送药材的那个人,今日没来。”
  总算想起少了的是什么。
  薛久加皱了皱眉头,扬手让小学徒先回去,踱步到厨房,碗里的母乳依旧安放在那。捧着那碗母乳想着给他送去,走出德春堂门口,夜风萧瑟刮得尤其大,思索间又倒回厢房里抱着一团厚实锦被搭在肩膀,一并给他送去。
  到得帮他接生的小茅屋跟前,却大门紧闭。他上前犹豫着叩了两下,里头没有人应。他以为没人正打算离去,捧着往外跺了几步,又犹豫着倒回在木门上叩了两声,耳朵趴在木门上听里头动静,却始终没有一丝声响。
  就怕他在山上出了什么意外。
  翌日夜晚,门口依旧放着那床厚实锦被和那碗母乳,只是那碗母乳掺杂了许多沙子。
  这回薛久加不用叩门便能听见里头动静,小狗蛋在里面哭喊得撕心裂肺的,也没听见王一新的动静。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吧?
  四处搜寻着可以破开木门的物什,薛久加虽学医,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抓着一根厚实的树枝对准中央撞击两下,门便轻而易举地破开了。
  小狗蛋躺着四肢用力地嘶吼着,小脸肿得通红,眼角尤其严重,薛久加忙探向他的额头,烫得离谱。而另一个人,则更为严重,面色灰白皱着眉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小狗蛋的嘶吼都没能吵醒他,看样子已是昏迷多时。
  薛久加不敢轻视,连忙将随身携带的药丸溶在今日带来的母乳里,喂小狗蛋喝下抱着他到床的另一边,再将昨日携来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解决了小麻烦,再来解决大麻烦。
  从随身携带的医箱里拿出针灸包,对准穴位扎了下去。待扎到一般病人都会疼得哇哇叫的穴位时,王一新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拧紧了眉头,几滴汗从额头滴落,薛久加平生第一次觉得碰到难题了。
  小狗蛋的嘶吼在耳边萦绕,王一新想醒来哄哄他,眼皮子却一直疲累得睁不开。
  山头药花烂漫,小柿子坐在碧落台上抚琴,而他抱着小狗蛋蹲在台阶上吃烤鸡,良辰美景,美味佳肴,一应俱全,好不惬意。小狗蛋还对着他笑了两声,他将嘴里的烤鸡放到他嘴里,小狗蛋吃得笑嘻嘻的。
  笑着笑着睁开眼,薛久加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见他醒了如释重负,而他则云里雾里。
  “怎么是你?”
  王一新稀里糊涂地犹记得回来时是个白昼,竟一觉便睡到了天黑,当真久无好眠,一睡不醒。
  好似是很长很长的一觉,几乎把前半生的缺了的少了的,都补回来了。
  说起话来才觉着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撑着手臂想坐起身,身子一软又倒在床榻上,生硬的木板将他的背磕得有气无力地痛呼了两声。薛久加将他按在床上,将被角掖扎实了,装着一碗水和一颗药丸递给他张嘴吃下,王一新说道:“这可是你给我的,不能多要我摘草药啊。”
  薛久加将他身上的金针拔下,淡淡说道:“我替你捡了一条命,你替我摘摘草药还讨价还价?”
  方才刺激了人体中最难承受之痛的穴位,王一新不仅没有大喊大叫,嘴角依稀扬起一丝笑意,睁开眼时眉眼弯弯,犹如天上弯月,朦胧难辨。
  乐声欢快,鞭炮声此起彼伏,纸醉金迷,行酒令欢畅无比。
  王一新觉着声音嘈杂且讨厌,脑袋如千金压顶,压得他无法思考,他隐隐约约觉着今日该是个特别的日子,但迷迷糊糊中却想不起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尽管想不起来仍记得回嘴,“我不就睡了一觉。”
  薛久加擦了擦手:“你这一觉,睡了两天。”
  王一新慢慢回过头,反问道:“你说什么?”
  “你这一觉,睡了整两天。连狗蛋的哭声都没听见,你说你方才是不是去见阎王了?”
  他想起来了,前日薛久加说,林府小少爷满月,大宴宾客三日。
  如若他睡了整两天,那今日,恰好便是第三日。
  他神思飘渺,虚弱失声道,“你说他大宴宾客三日,为什么恰好是三日,怎么不是四日五日,偏偏是个三日,可有什么别的含义?”
  薛久加愣了愣,诚然答道:“三确然是个好数目,一日两日尚不足以显现林府作为城中首富的地位,四日五日又太过张扬,这三,倒是显得刚刚好。”
  王一新眼眸转向他,嘴角扯起一抹酸涩的笑意。
  林府小少爷早小狗蛋两日出生,如此推算下来,今日正是小狗蛋满月的日子。
  幸得薛久加慰以诠释“三”这个意头,要不然,又是他自作多情多不好。
  薛久加淡淡道:“饿了吗?”
  王一新似是饿得急了,用被子抹了抹脸,哽咽道:“饿了,很饿,很饿。”
  薛久加想起家中尚有饭菜,热热便能吃,起身道:“等着。”
  薛久加前脚刚走出去,王一新下一刻便躲在被窝里咬着被角,从前他即便是多难过,也不允许自己落泪。现下即便是控制不住要落泪,也不轻易让自己出声。饶是他竭尽全力地憋着忍着,在寂静的夜里哽咽的抽泣还是显而易见。被窝里空气太闷,渐渐他咬着被角便喘不过来了,即便是大口呼吸着。
  像他对着林则仕一样,渐渐便呼吸不过来了。
  脑袋里一片混沌,到底是林则仕将他压得喘不过气,还是他将自己搞得孤苦伶仃惨惨凄凄。
  但无论是哪个由头,心里总归不好过。
  薛久加悄悄端着饭菜回来时,便听见王一新大声喘气的声音,他悄悄走了进去,也不知是里头的人哭得太专心,竟丝毫未察觉。依着形状便知被窝里的人缩成一团,不知是因着寒冷还是伤心,锦被底下的人时不时地抖动一下。
  他人发泄时,总不好进去打扰。
  他捧着饭碗候在门外,觉着今夜的风,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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