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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人(玄幻灵异)——我有此言

时间:2023-08-24 14:29:12  作者:我有此言
  他说着掬了把水洗了下手,仔细擦干,这才抓了几朵灵露花丢进茶壶里,用泉水泡了起来,问道,“今日又不是取丹药的日子,怎么来主峰了?”
  哦这个啊。
  “师尊唤我去致和堂,”江练随口道,“说是带我下山玩玩。”
  雨天师诧异道:“你上山不过一年,怎么忽然下山?”
  他有这样的疑问也是理所应当的,按理来说,弟子入门一段时间后是该离开师门、独自下山历练,可他拜师不过一年,刚刚突破灵丹,哪里够到这标准。
  时间回到几个时辰前。
  收到传讯时,江练在后山的林中练剑,碧叶被剑风摧得折腰,飒飒作响,师尊在口信中只说让他去一趟致和堂,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他虽然出了身汗,但不敢让师尊久等,收了剑又迅速换了身外衣就匆忙赶去了。
  致和堂是主峰的议事堂,平日里有什么大事,各大长老都会在此商议,江练到的时候,里面只坐了掌门杨中正和他的师尊,正聊着什么,他进大门时有意踩重了几下,又顿了几秒钟,待两人转头看来,才装作刚到的样子,匆匆上前抱拳行礼,“弟子拜见宗主、师尊。”
  主位上的杨宗主应了声,招呼他坐下。
  另一张方椅上的男人神色略显冷清,但在把目光移过来的时候,眼尾还是轻轻垂下了一点,他的坐姿和一年前折桂会上初见时的站姿一样,腰背笔直,但又足够自然不刻意,好似天生就该是冬日里一棵凌寒覆雪的松。
  云澹容面色淡淡,嗯了一声,又问,“可想下山?”
  江练刚在椅子上坐下,不动声色地挺了下肩,听见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发愣地啊了一声。
  他根本就没有到能独自下山历练的标准,莫不是他表现不好,师尊想找个理由赶他走?
  他又想拒绝,又怕恼了师尊,张了张嘴,没出声。
  云澹容这才发觉自己表述过于生硬,缓了缓语气,“我会与你一同下山。”
  自古以来,弟子实力不够那再练几年便是,总归没有师尊跟着一起下山的,这哪叫历练,这简直就是考试时找了个夫子来替考,那夫子还是前一年的状元!他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欣喜,反而有些不安。
  你就不能多说两句吗……杨宗主听着他俩的对话,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好当着小辈拆他师尊台,只是补充着解释道,“这不是你前两天刚突破成灵丹,多少也有自保之力了。”
  他笑眯眯地捋着胡子,“别跟你师尊学,成天在山上面壁思过的,正好他前两天刚出关,让他带你下山玩玩去。”
  原来如此……他松了口气,点头,“弟子愿意。”
  “不过也不是只去玩玩,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宗主的面色稍稍严肃起来,隐隐有几分不怒而威,他沉声道,“山下的苍桐镇发生了几起杀人案,虽然破案是官府职务,修仙者不好插手庙堂之事,但毕竟是咱们山脚下的事,也且去调查一下,若是真与修仙之人有关,不可坐视不理。”
  难怪师尊也下山,但这一年来,清静峰就没怎么和外界交流过,云长老不问世俗之事已是众人约定俗成的事情,真的就抽不出别的人手来了吗?他心下还是有些奇怪,但仍然恭敬地应了是。
  杨宗主见他应了,又摸了摸口袋,递过来个白色的珠子,“这个拿去玩。”
  “护神珠,可抵三次化神以下伤害,”他解释道,又看了眼云澹容,开玩笑道,“不过我看多半也用不着,你师尊在呢,谁能伤你,没用上就回来还我啊。”
  那珠子通体贝白,散发着莹莹柔光,瞧上去价值不菲,他不敢擅自做主,悄悄瞥了眼师尊。
  云澹容对杨中正的打趣面色如常,“收着就是。”
  既然他这么说了,江练接过来,“谢过宗主。”
  “无妨,”杨宗主摆摆手。
  师尊微微颔首,“你且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下山。”
  再然后就是宗主喊住他,让他跑一趟映日峰的事情了。
  “可能是师尊闭关太久了吧,”他不动声色道。
  这事情确实有些奇怪,幸好雨天师没多问,只是带着笑意地调侃了句,“云长老怕不是巴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那间屋子里闭关。”
  考虑到他这一年里见到师尊的次数,这话实在是无可反驳。
  院子里有张石制圆桌,上头散着些晒干了的草药,江练扫了眼,认得出来的只有玉兰草,很馥郁的香气,颜色却不像是平日里瞧见的墨绿,更偏向于黑褐色,和别的草药混杂在一起,透露出又甜又苦的奇怪味道,他忽然觉得这气味有些熟悉。
  “这些药材是做什么的?”江练多问了句。
  “哪些?”雨天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了声,“那用处可多了,凝气、遮蔽气息、增加神识之力。”
  他哦了声,不太在意地移开目光,一边装作观赏的样子环视园子一边开始琢磨起自己到底在哪闻到过,每天都在清静峰上修炼,住所后山厨房三点一线,偶尔跑下药堂,可能的地方真的不多。
  他对香味没那么敏感,能留下印象,应该也是近期的事情。
  三日前他去取了清心丸,师尊也是三日前出的关……江练顿了顿,想起来了——前日午后,师尊给了他颗丹药,味道闻上去似乎有些相似。
 
第三章
  那丹药瞧上去普通得很,江练没犹豫,直接就吃掉了,倒是甜的,吃完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师尊不会害他,想他死,剑都不用出鞘,哪里还用得着耗费一颗丹药。
  他目光转了圈,忽然注意到这个院子角落的花盆里有几瓣红色的花,那红很深,呈现出血液干涸后的颜色,不过似乎已经干枯了,花瓣微微蜷缩起来,边缘有些泛黑。
  雨天师给他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坐下来,捧着杯子小口品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他道了谢,有些好奇地指了指,“那是什么花?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嗯?”雨天师习以为常地看过去,哦了一声,目露可惜,“你不知道也正常,那是槐安花,不过这花娇气得很,只有在魔气充沛的地方才能生长,这朵已经枯萎了,我也是无意间得到的。”
  江练喝了口茶,入口没有涩,只有清爽的甘甜,像是沾了花蜜的露水,他回味了会儿,抱着求学的态度继续问道,“它有什么作用?”
  “用处嘛……”雨天师眯了眯眼,仔细回忆了下,“我记得古籍上说,这花有使人入他人梦境的效果,若是耽于梦境,则会迷踪失路,长眠不醒。”
  听上去像是用来害人……江练看了眼,收回视线,又喝了口茶。
  雨天师又道:“不过据说这花是一种魔物死后的尸体所化。”
  江练手一抖,茶水一歪,他猝不及防被呛了下,忙不迭放下杯子用手心捂住嘴,勉勉强强咳出两个字,“咳……尸、体?”
  “是啊,”雨天师被他的反应逗笑了,“这么震惊?”
  江练很想说难道拿尸体来入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但他还呛着,手握拳放在嘴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雨天师好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贴心地解释道,“那魔物比较特殊,名为华胥,生于天地,死于天地,尸体不会生蛆腐烂,血肉中会长出无味无香的红色花朵,摇曳生姿,槐安花大片盛放之处会诞生初生灵识,孕育出新的华胥,这就是一次生命循环。”
  这会儿,江练终于缓过气来了,平复了下呼吸,又听对方道。
  “有为皆是幻,何处不成空?魔在天地间,人也在天地间。”
  雨天师放下茶杯,慢慢走过去,指尖轻抚过干枯的花瓣。
  江练迟疑。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这味药材是华胥的血肉所化,这不就等同于……
  “不过自从百年前九霄道被封闭起,这种妖物就很少见了,世间所存的槐安花也是寥寥无几,”雨天师收回手,他转过头,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古籍上所说是真是假,如果你有幸得知,还请为在下解个惑。”
  算了吧,江练心想,不说能不能碰到,碰上了他也不会闲得无聊去吃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他咳了两声,声音还有点哑,便清了清嗓,这才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自己去吃啊?”
  “那也得看机缘啊,”雨天师摊手。
  看样子碰上了他还真打算试一试,江练咋舌,真的是对自己也不客气啊。
  明日下山,他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喝完茶又聊了两句便走了。
  主峰上有条青石铺就的登云梯,两侧是常年不败的玉树兰花,风一吹就落英缤纷,好看是好看,就是难打理,顺着这条路就可以下山,拿着扫帚的人正围在一起,不知道说着什么,穿的是外门弟子的浅蓝衣服。
  如果不是被云长老收为弟子,这活现在多半就是他在做,说起来倒是他如今飞上枝头变凤凰,算是一种“苟富贵勿相忘”,只不过当初也没聊过几句,他身无分文,天赋也不高,有本事的高攀不上,没什么本事的人来参加折桂会都是冲着结交未来的大人物去的,自然也瞧不上他。
  江练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境况,正准备转身离开,过会儿再来,忽然听见风里传来洛阳论道四个字,步子稍稍停顿了下。
  那几个外门弟子倒是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人,还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明年开春便是洛阳论道了,听说负责的是薛长老。”
  “薛长老已经几百年没有晋升过了吧?”
  “唉,他道侣去年刚死,恐怕道心不稳,没什么晋升希望了。”
  “要我说,长老之位就该是能者居之,几百年不涨修为的人还有脸占五峰之一?”
  “嘘——小点声,薛长老人还是挺好的,我上次打扫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只赔了些许银子,要是王长老,怕是有得罚!”
  “但长老之位就是看修为,人好也没用啊!”
  “得了,丹婴寿命不过三四百来年,他也差不多了,管他做什么!能拜入云长老门下才是运气好,一百多岁已入炼虚,搞不好能成为千年来最年轻的大乘者!”
  “唉,清静峰都几十年没收过弟子了,难啊。”
  “去年不就收了一个吗?那人又不是折桂会前三,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除了长得好看点,我也没瞧出来哪里特殊!”
  那弟子八卦道:“搞不好是走后门的,听说去年就有个弟子,本来是外门的,硬是花钱买成内门,被挤掉的那个人怀恨在心,将其打成了重伤……”
  “……”除了长得好看点以外一无是处的当事人有点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鼻子,准备趁没人发现悄悄溜走,忽然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都闲得没事情干了?”
  要命了,他转头看了眼,男子穿着玄衣,国字脸,不怒自威,腰间的佩剑是名剑“长鸣”,身旁站着一青衣女子,娇俏可人,腰间别着长青竹做的长笛,是岳麓峰的王威宁长老和他的伴侣任青青。
  方才议论纷纷的弟子们瞬间噤声,连忙低头扫着地上的落叶。
  碰见了就不能不打招呼,他道了声王长老好,在对方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远去以后,还听见风里隐约有声音传来。
  女声道:“折桂会让雨天师那家伙办了也就算了,这一届洛阳论道就该你去的,你都突破炼虚了。”
  男声叹了口气:“不去也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洛阳论道一年一次,有名有姓的门派都会参加,个别散修也会去碰碰运气,拿得到邀请函的都是有名气也有实力的,怎么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他想了想,方才也没从薛长老脸上看不出什么忿恨来,便姑且搁着,不去管它了,横竖和他没关系。
  回到清静峰的住所时已近酉时,负责送生活用品的弟子每日早晨都会送来新鲜的蔬果和肉食,师尊似乎还没回来,他准备做个小炒肉,拌个绿叶菜,看了看天色还早,又拎了只鸡出来,打算炖个汤。
  别的几座山峰都有公厨,清静峰因为常年不招收弟子的关系,只有个没什么烟火气的小厨房,别峰做好送来也行,但总感觉有点过于特殊了,况且送来早冷掉了,不如自己烧。
  去年刚来那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忘掉清静峰今年收了新弟子,没人来给他送饭,云长老辟谷有近百年了,也没想起这事,他初来乍到,总感觉是寄人篱下,本来就是捡了个大便宜,不好意思给别人添麻烦,看见后山上有不少野菜果子,偶尔也会有野兔山鸡,便干脆撩了袖子,自给自足。
  云澹容给他心法和剑谱各一本,就去闭关了,他一开始还担心挖的时候会不会撞上师尊出关,提心吊胆了几个月都没动静,就放心了。
  后山寒潭边长着不少绿苋菜,这草加点盐炒一炒还挺好吃,就是这种天挖起来有点冻手,江练一铲一抄,连根丢进筐里,动作很熟练,拍拍衣服,正准备站起来换个地方继续,忽然感觉光线一暗,他下意识抬头。
  月白衣角映入眼帘,很轻薄的面料,却纹丝不动地垂着,暖冬阳光下,细碎暗纹丝丝清晰可见,不知道是不是蹲久了,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头晕眼花,他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几秒钟过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师尊出关了。
  这时候真是好,他蹲在地上,满手是泥,虽然说脏其实也没多脏,但莫名有点窘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师尊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他动作顿了顿,慢慢站起来,小声地喊了句,“师尊。”
  云澹容嗯了声,又不说话了。
  这是什么意思?江练忐忑,倒是没忘记地上的菜篮子——脚后跟小幅度地往上一踢,竹筐瞬间被挑起来,藏在身后的手飞快勾住边缘,前后不过片刻就抓稳了——他小时候经常用这招藏东西。
  身手没退步,江练在心里得意地比了个耶,面上不显,小心地瞄了眼他师尊的表情,试探性道,“那,弟子先告退了?”
  云澹容又嗯了声。
  这简直就是赦令!他倒是想拔腿就跑,但反正也不会更尴尬了,干脆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这才准备离开,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又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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