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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江湖骗子(古代架空)——半知半解

时间:2023-08-24 14:45:17  作者:半知半解
  他道:“这样不行,他会很疼,我身边有医士。”
  “不必。”莫问期信不过别人。
  他又急着解释:“弩箭比寻常箭矢难拔,你这样乱来他只会伤得更严重。我······我是他的金陵旧识,我不会害他。”
  金陵旧识?
  莫问期瞧着他的模样实在是不信他和江阔会有什么关联,但他方才的眼神确实不对劲,拖延时间也没必要说这些劝人的话。车马富贵,前呼后拥,金陵人,还认识江阔。
  车上座旁的小匣子上似乎是官府标识,莫问期顿时目露不善:“崔敛。”
  崔敛点点头,也猜到了莫问期的身份。当初,他曾在常青客栈外远远见过一面,虽气度大不相同,但样貌他还有印象。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气质脱俗的人正是当初江阔放在心尖上的小樵夫。
  还真是冤家路窄。
  但崔敛的话没错,莫问期也不忍心江阔遭罪。
  等到后面的护卫找到他们的时候,崔敛掀开车帘扯谎,说是路上被莫问期所救,他们还为此受了伤。载着医士的马车和红檀他们在半刻钟之后赶到,崔敛赶紧让医士上车为江阔疗伤。
  这车虽然还算宽敞,但两三个人还行,若是再多一个医士便是在拥挤。
  崔敛撩了袍脚下车,红檀挺着肚子焦急地下车来寻他,见他一切无碍才安下心来。
  崔敛一直看着自己的马车,红檀担忧道:“夫君,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无妨,我都好。”崔敛冲她安抚地笑了笑,视线仍未移开,似乎那车厢内的人很紧要,“今日的事不许嬷嬷告诉府里。”
  红檀应下,崔敛又让她上车歇着,无需担忧。
  红檀肚子里孩子再有一个月便要降生,崔敛在这数月来都对她关怀备至,是个好丈夫好父亲的模样。他不再花天酒地,身边的人也很干净,只是日日忙着公务,偶尔不着家。他奉命巡查江南水运,特意带着红檀到江南一带散心,回程时为保护她和孩子将大半侍卫都留在她的马车外。
  其实,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但是,崔敛看着那马车的目光叫她心里十分不安。
  马车上,医士也认出了江阔。他从药箱中取出麻药小刀之类的物件,又拿出参片让江阔含着。莫问期半抱着江阔,那医士小心地清理周围的血迹。
  “待我取箭只是,江公子不可大力挣扎,这位公子可抱紧了,也别叫他咬了舌头。”
  莫问期点点头,伸手撬开江阔的嘴小心地将折好的棉布塞进去,手牢牢钳制着江阔的腰和背。
  医士估摸着麻药已起作用,用棉布握住露出的箭柄,冲着莫问期使了眼色。他手上猛然发力,箭矢开始抽离的瞬间,江阔被疼醒整个人就要弓起腰背来,莫问期扣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
  “乖,没事了,没事了。别动,别动。”莫问期极温柔地哄着,一边哄,一边吻着江阔的脸侧。
  青筋毕现,满是咸湿汗水。
  江阔咬紧棉布,忍着剧痛,难耐地将脸埋进莫问期的颈侧。好在医士下手利落,箭矢落地,他眼疾手快地用棉布按住江阔背后的血洞,温热的血浸湿了一块又一块棉布。
  江阔失了力,昏倒在莫问期怀里。
  “快,喂些止血的药。”医士按着伤口,拿过磨成粉的止血散往棉布上倒。
  莫问期也拿出止血丹,一股脑儿倒了好几颗出来喂到江阔嘴里。但他已昏死过去,根本不知吞咽,莫问期扫了一眼从桌上拿过茶壶来,自己喝了一口又低头渡进江阔的嘴里。舌尖相抵,交缠,待确认他吞下去了,才小心地拿着棉布给他擦拭脸上的汗。
  医士心中一惊,只当自己没看见,手脚麻利地给江阔包扎伤口。
  拔了箭,止住了血,江阔倒在莫问期怀里,整张脸都是煞白煞白的。
  医士下车前又拿出好几瓶药丸,说是补血补气的,莫问期谢过他抱着江阔就要下车。
  医士止住他的动作:“才包好伤口,不要动的好。江公子这伤还需要静养些时日才能下地,不然后背上的口子反复裂开,只怕是不好。”
  “且在我的马车上歇着吧,崔家的车马,想必也没什么人敢来找麻烦。”崔敛不知何时到了车边,见莫问期抱着人要走也出声阻拦。
  只是,当初金陵下药一事历历在目,莫问期不信任他。崔敛是个人精,看出了莫问期的顾虑,称自己可以换一辆马车,将这辆让给他们用,也方便医士时时诊脉换药。
  莫问期看一眼怀中的人,紧闭双眼,冷汗未干,面色实在是不好。
  他屈起手指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的马儿闻声跑来。他解下水寒刀和无名剑收进车厢,又将马缰绳绑在车窗上,算是同意留下。
  崔敛道:“我的车马会继续北上到金陵,你们······”
  “到苏州即可。”莫问期打断他的话。
  崔敛也识趣,没有再过多纠缠,转身朝着红檀的马车走去。
  一路上,崔敛对他们颇多照顾,又是送补品,又是送吃食。每次医士过来诊脉或是换药,他也会过来瞧上一眼,但最初那两三日,江阔都迷迷糊糊地睡着。崔敛看他的眼神实在是不清白。莫问期即便人在屋檐下也学不会低头,每次崔敛来,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将江阔往怀里藏。
  取箭的两日后,江阔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梦呓中攥着莫问期的衣角唤他的名字。
  语调柔软,姿态亲昵,十成十的依赖。
  崔敛当时恰好来“探病”,见了此状,后面就再也没到他们这里来。
 
 
第42章 作别
  遇到崔敛他们的第四日,江阔总算彻底清醒过来。弩箭无毒,但江阔背上的伤口失血太多,取箭后又起高热,所以医士干脆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东西。躺着睡几日,好得更快些。
  睁开眼,只觉得陌生。
  江阔瞧着车顶愣了一会儿才醒过神来,看向一边,莫问期支着脑袋阖眼睡着。睡得想必不甚安稳,微蹙着眉,眼下是一片甚是明显的青黑,不知熬了几个夜,很疲惫的样子。江阔伸手想去抚一抚他的眉心,刚抬手,只觉后心处一阵疼痛。
  轻声抽气:“嘶——”
  就这么一声,惊扰梦中人。
  莫问期蓦的睁开眼,小心地查看江阔的状况:“怎么了?扯到伤处了?”
  江阔收起龇牙咧嘴的模样,浅笑着安抚他:“没事,就是稍微动了一下,没有裂开。”
  闻言,总算稍稍安心。莫问期垂眸看了他一会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头贴上江阔的额头:“可算是醒了,江阔,你吓到我了。”
  “对不住,叫你忧心了。”江阔从善如流,露出一个极为乖巧的笑,伸手摸了摸莫问期的脸侧,算是一种撒娇。
  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收回肚子里,莫问期和江阔腻歪着说了会儿话,江阔才想起来问现在外面的状况。莫问期给他喂了两杯温水,才一一跟他说起这几日的事。
  “如今,再有两三日我们便能到苏州境内,这车队走得慢。崔敛那夫人身怀六甲,没法走得太快。”
  江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脸胃疼地问:“崔敛?”
  莫问期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对,崔敛,你那金陵旧识!”
  这样的旧识本该是一别两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为好,老天爷不知怎么想的还能叫他们遇上。江阔生性不善交际,更别提崔敛这样打不得骂不得的人。虽然他们最后在崔府分别的时候,江阔也曾想过崔敛或许骨子里并非什么坏人。毕竟高门大院的公子哥里不少为了韬光养晦,惯会披着风流或下流的皮,江阔曾想过,崔敛说不准也是其中一个。
  只是······
  他自己对上崔敛也就罢了,莫问期对上崔敛,还真不知道最后遭殃的是谁。
  江阔道:“我们现下可以自己走。”
  这一副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要是叫崔敛见了,必然是一颗心掉进冰窟。莫问期知道崔敛对江阔居心不纯,但江阔对他只想敬而远之,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同意留在车队中修养。
  “不着急,崔家的马车确实能挡去一些麻烦。”莫问期说起前两日的事,“给你取箭之后不久,便有官差借搜查杭州闹市起火嫌犯之名来拦车检查,但崔丞相之名让他们不敢擅动。后来崔敛出面,打发了那些官差。”
  “十二楼也曾派人来过,不过当日柳无眠还在时崔丞相便是十二楼曾效力的人,如今南吕也不敢太和崔敛为难。最后也算是不了了之,派了两人跟着车队走了一昼夜,最后也回去了。”
  江阔闻言默默了一会儿,这些麻烦是必然的,且有理有据。
  以崔敛的才智,莫问期抢他马车的时候,他就能猜出来他们二人必然是惹了大麻烦的。没想到,崔敛明知如此,还肯冒险收留他们,更何况,红檀如今还是怀身大肚的状况。
  莫问期漫不经心道:“哥哥的旧识还真是执着。”
  江阔:?
  不等他弄清楚莫问期在说什么,车厢被人轻敲两下,医士过来诊脉,后面还跟着崔敛。
  车帘一掀,崔敛见江阔醒了,面露喜色,整个人春日抽条的心枝一般地或泛起来。医士给江阔诊脉的时候,莫问期没法再将人藏起来,崔敛那厮站在车下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江阔看了个遍。若不是医士和莫问期还在,只怕崔二公子那双眼睛都快要贴到江阔的脸上了。
  医士探了脉,又看了一眼江阔的伤,露出欣慰的笑:“应当无大碍了。”
  莫问期和崔敛同时松了一口气,四目相对,又同时别扭地移开。崔敛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莫问期问医士:“何时可以骑马?”
  “这······”医士很是为难,在病患和主家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还是选择主家,“十日内还是不要骑马的好,天渐渐冷下来,本就不利伤口愈合,马行颠簸,只怕伤情会有反复。”
  崔敛心里很满意这番说辞,客气地让医士回去了。
  “江阔,你还好吗?”他殷殷地看着江阔,语气神态都叫莫问期不得不戒备。
  江阔拢了衣襟,回头看了他一眼:“劳崔大人记挂,一切都好。”
  崔敛却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义正言辞地反驳道:“这副样子哪里是‘一切都好’?江湖多舛,风餐露宿不算什么,明枪暗箭更是防不胜防,你既已脱离十二楼,托庇于我崔氏难道不好?”
  莫问期简直大开眼界,世上不怕死的他见过不少,但崔敛的脸皮还真是刀枪不入,令人咋舌。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指尖下意识地探上无名剑上的小银铃,江阔眼疾手快止住了他的动作。
  “崔大人,我曾说的很清楚了。我有心上人,且从未想过要做你崔府的人。”江阔扣住莫问期的手指,冷静又无情地打发崔敛。
  一句“心上人”让莫问期的火消了一半,手指在衣袖遮掩下缠绕紧扣,诉说着心底的不满。
  崔敛急道:“不是崔府的人,是我的······”
  莫问期忍无可忍:“崔大人,你当我是死的吗?”
  无名剑出鞘,银铃声刚响,崔敛那身锦袍的肩头已经被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这力道控制已是很客气的了,无名剑在江湖上成名后,每次出鞘必然是要见血的。若非念着这几日的照看之情,就凭崔敛这副纠缠不休还妄图蛊惑人心的模样,莫问期的剑能直接在他身上穿个血窟窿。
  崔敛噤声,眼睛却仍盯着江阔。
  莫问期的剑横在他脖颈边上,杀气腾腾。
  江阔无奈地摇摇头:“崔大人,此番相救,我该多谢你。但若你仍和从前一般,我们便不在车队里给你添麻烦了。”
  “别!别走······我不说就是了······”崔敛说不过江阔,打不过莫问期,最后又是灰溜溜地回到红檀的车上。
  一路行来数日,红檀也总算弄清了那驾马车上的人是谁。但时过境迁,她已经不会再做什么了,崔敛次次碰壁次次去,这次回来的神情却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
  他看着那驾马车,喃喃道:“终究不是我的······”
  在车队里又养了几日,总算到达苏州。崔氏在江南一带有不少房屋田产,在苏州郊外也有别院,车队便到别院徘徊两日稍作休整。
  江阔的伤已经没有大碍,饶是那医士碍于崔敛的交代再怎么苦口婆心,到底也蒙不了老江湖莫问期。他日日亲自给江阔换药,那背上的伤都已经开始结疤了,早就不必再躺着。
  到苏州的当日,莫问期便出去张罗车马。虽不知该去哪里,但总之先远离崔敛那个小人。江阔本就对上崔敛只剩头疼,更别说后来红檀也知道了他的行踪,这对夫妻比十二楼更叫他束手无策。是以,莫问期要离开,江阔自然双手赞成。
  有钱好办事,莫问期很快置办好二人的行头和车马,连同伤药食水都已经买好放在车上。
  见他们要走,崔敛仍是满脸的不乐意,他尚且有万千心意想要同江阔说清楚,江阔却满心要走。但今时不同往日,江阔若不是看在崔敛收留了他们几日的面子上,连告别都不会有。
  一切妥当,崔敛在别院门口送别他们二人。
  虽已日薄西山,但莫问期执意要走,连挺着大肚子的红檀都出来露了个面。
  上车前,崔敛再次和江阔提起之前的事:“我知你心有所属,但江湖总归诸多险恶,若是你日后有难处大可来找我。以崔氏的能力,要保你一个不难,你若肯,我崔敛府上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莫问期的手已经放在剑柄上,江阔额角抽痛,再次认真地拒绝了崔敛。
  江阔估摸着是丞相府的公子平生没有被人拒绝过几次,所以才这般缠磨不休。他知道崔敛不会专门说这些咸淡话来哄他,崔氏的势力也是实打实的,只是崔敛这人多情得实在让人分不出真心和假意。也可能,是他从前做的荒唐事太多,即便是真的端出一颗真心来,也总让人不敢相信。
  何况,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江阔的心没落在他身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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