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何吐槽:“纳西索斯见了您,都要甘拜下风。”……自恋狂,自大狂,你们赵家都是逼王在世吗?
“惜命就说惜命,我不会嘲笑你的。”
赵殷低声笑了下:“然而世界万事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以为只要我活着就可以掌握一切,但某些时刻,也曾幻想它变成交易的筹码。”
“与谁交易?”
“神佛或者魔鬼,谁都可以,只要他给我想要的。”
辛何一把推开他:“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薛定谔的有神论者。”
“人力有时尽,有许多事物是超脱我掌控的。”
挺有觉悟,倒也不是那么自大。
辛何微眯眼睛:“那你认为我呢,有没有比命更重的东西。”
“有的。”赵殷唇边的笑淡了,合上眼睛抵住辛何的额头,过于亲密的距离让辛何难以看清他的表情,“你的家人、你的道德观、你追求的自由。许多……”
它们……是对辛何生命有威胁有潜在隐患的东西,却也是辛何最宝贵的东西。
辛何不想用理解这个词,但毋庸置疑赵殷了解他。
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于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有人跟着。”赵殷退开些距离,解释道,“钱金辰虽在延江,但百娱总部在蔚城,我担心他会对你不利。”
钱金辰啊,齐冬口中睚眦必报的小人,因庄平的关系,辛何探听过他的消息,此人风评极差,不仅小肚鸡肠,且眼界狭隘、心狠手辣,莫说竞争对手,就算是合作伙伴有哪里惹了他,也会遭到报复,简而言之,这是半个疯子,能避则避。
在任何圈子,优质资源都是稀缺的,娱乐行业也不例外。辛何所在的瑞可蒸蒸日上,钱金辰野心勃勃想要壮大百娱,新秀对上老牌势必会有一场角逐。这些年他多次与钱金辰竞争优质资源,成功率百分之百。以钱金辰的性格,不恨他倒奇怪。
“我赛车受伤是他干的?”
赵殷摇头:“那是意外。”
辛何觉得赵殷说意外两字时有些不易察觉的沉重,疑惑的问:“你好像很不满那是意外。”
“不是不满。”赵殷将修长的手指握在掌中,“是无力。”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延江市乃至A省尽在他的掌控中,他也这样认为。恰恰因为这次意外,一度打破了他的认知,他可以将一切阴谋诡计轻易的粉碎,却防不住天降的不测。
辛何摆脱被握住的手,随意的搭在一旁,歪头靠在椅背上,无所谓的笑道:“运动尤其是极限运动总伴随着风险,这正是它迷人的地方之一,超脱生命的束缚挑逗死神不是很有意思吗?”
赵殷摩挲辛何的侧脸:“死亡不是一瞬间的事,时常伴随着痛苦的挣扎。”
辛何想象不出自己的痛苦挣扎,事实上他不曾深入思考过死亡这样的话题。大概无知者无畏,因而他不畏惧死亡。
不过不怕死不代表不惜命。
“你担心我自寻死路?”辛何弯着眼笑,“活着多精彩,还有很多好玩的我没有尝试,我很惜命的。”
惜命……
赵殷抚摸他的眼角,黑眸沉沉的:“自己的不见珍惜,倒是挺会替别人惜命。”
这话辛何就不赞同了:“就算像你说的,死亡伴随着痛苦的挣扎,我还是会努力挣扎挣扎的……”
不知那句话刺激到了对方,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赵大佬突然吻了过来。
辛何一边和人热吻,一边琢磨到底哪句话刺激到人,不知道重复使用的成功率高不高。
他想起一件事不禁觉得好笑,笑意从两人相接的唇齿间溢出。
“笑什么?”
“既然钱金辰不曾威胁到我,你又在担心什么?”
“两年前,蔚城。”赵殷说了两个词,眼眸幽深的注视着眼前的人,“你猜到了。”
没错,他猜到了。
辛何笑道:“两年前,给我下药,是钱金辰设下的陷阱。”
联系冬子说过的,以钱金辰的性格,不会咽下争夺项目失败的那口气,势必会报复他。虽然他一直掌管的是A省延江市的分公司
,但毕竟是百娱继承人,邻省的蔚城可以说是他的大本营。钱金辰要在这儿搞事,可操作性大得多。
“钱金辰设计,想利用我和其他人发生关系……”辛何望进那双古谭般沉静的双眸,“来激怒你,借刀杀人。”
钱金辰的这一招虽下三滥,但好使,除去有特殊爱好的人,绝大部分都不能接受自己的枕边人背叛。尤其走到赵殷这个位置,无论他是不是个爱面子的人,在外人眼中,他的颜面即是他的权威,但看他对万华集团的绝对独/裁“统治”,就知道他是不容人冒犯他的权威的。
“在钱金辰的计划中,我可能至少也要落个被痛打一顿然后抛弃的下场。”辛何恶趣味的笑了笑,“我不记得了,你有没有动手?”
“下不去手。”
辛何挑起眼尾:“那就是有想过。”
“是的。”赵殷不否认,那刻他产生过许多阴暗的想法,如何惩罚对方,如何锁住这只永不停歇飞翔的鸟儿,让他永远乖顺的呆在自己身边。
赵殷手指拂过辛何柔顺的头发,“我很生气。”确切的说,是许久不曾涌上的愤怒,尤其当他看到辛何护在张胜君身前时,愤怒几乎要燃烧他的理智,那一刻他动过让张胜君消失的念头。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赵殷,他不能付诸行动。
辛何是个很好看懂的人,他不遮掩自己的喜恶,向来坦荡。你若靠近他试图了解他,便能轻易摸透他的底线在哪里、逆鳞是什么。
或许是这份轻易,让人产生错觉,错以为可以打破他的底线。
实则不然。
如果这只鸟儿被折断了羽翼,他就会死去。如果触动他的逆鳞,他就会啄伤你,挥挥翅膀头也不回的离去。
“最应该生气的应该是我和张胜君吧。”辛何歪头,发丝从手指间滑过,“我们可是受害者。”
受害者?那小子早有不轨之心,明知酒中被下了药,仍顺水推舟。若不是辛何……赵殷眸色加深。
“所以……”辛何单手支着下颌,眨了眨眼睛,“你安排人跟着我,是为了捉奸么?”
面对明晃晃的挑衅,赵殷很想把人抱在腿上揍一顿屁股。
辛何莫名觉得屁股一凉:“你有意见?有意见……”话未说完,眼疾手快的拿手挡在了两双唇中间。
呵,以吻封缄,他早八百年玩过的把戏,以为他会上当?
“你可以走了赵先生。”辛何用手捂住赵殷的嘴唇,剥夺对方说话的权利,“记得把你的人也带走。”
“不要让人盯着我,即使是以保护的名义。”辛何窝在椅子中,琉璃似的眼眸闪动着细碎的光,“我不喜欢。”
第27章
飞了满屏的四角桃色绯闻被光速压下, 取而代之的是澄清和道歉的消息。
这次的八卦搬运工号【水马追踪】堪称业内狗仔队中的007,技术过硬、勇的一批,圈内一线没有不敢得罪的,谁都敢拍谁都敢曝, 经常和明星团队撕得昏天暗地, 被发律师函丝毫不惧。
经典案例譬如爆料某一线男星潜规则新生代男演员,一线男星团队反应迅速, 发律师函、引导粉丝主导舆论风向、撤热搜上热搜、私下恩威并施的谈判一气呵成。爆料这方压根不甩, 依然一张张放拍到的照片——勾肩搭背、同进同出、拉窗帘。
男星团队直接让粉丝发动攻势, 一波波冲击爆料号,同时男星表现的十分硬气, 发博称【某狗仔,造谣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水马追踪直接在下面回复【造谣当然要法律负责,你当年被潜如今又潜小明星,道德方面的责任用不用承担啊,大明星。】
后来, 明星删博了,水马追踪一战成名。
而这次, 水马追踪居然悄无声息的清理掉了自己的视频, 并称【未经允许私自拍摄非常抱歉, 视频所有附加文字均为主观臆测,无意对素人生活造成影响, 在此深表歉意。】随后关闭评论、转发,表示不想挨骂, 坐实传播假消息的行为。
此时, 另一则娱乐消息登上热搜,百娱旗下德高望重的某名导被曝卷入重大经济案, 深扒辉煌履历,多部电影票房造假,牵扯出背后的百娱资本,引起热议。
网友吃瓜正上头,结果有人把瓜抢走了,告诉你这是个假瓜,吃了拉肚子。刚要发火,又被塞了一块更大更香的瓜,吃这块吧,真瓜才好吃。
打开热搜一看,嚯,果然好大的瓜,立刻转移注意力投入下一轮吃瓜之旅。
脱离八卦中心的辛何开车去剧组,刚走了两个路口等待绿灯时,齐冬的电话打了过来:“晚上有空没?我堂叔想约你谈谈。”
“行,去你那吧。”许久没沾酒,正好去冬子的酒吧喝两口。
齐冬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乐呵呵的说:“好,我把最好的包间留给你俩。”
辛何笑着挂断电话,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转头去看就见旁边的车落下了副驾的车窗,挥手和他打着招呼。
是上次打篮球遇到的男人,叫石征言。辛何没想到会在蔚城遇到他,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更多的交流,在下个路口调转方向,回了延江市。
齐维平卡着时间点,分毫不差地进了包间,见齐冬正和一个只能看到侧脸的男子相谈甚欢,灯光下唇角的弧度和高挺鼻梁的侧影有几分惑人。
当他进去时,齐冬迅速放下二郎腿,起身迎了上来,那名男子仅仅自然的转过头,笑盈盈的靠在沙发上看他。
“哥,你来了。”齐冬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堂哥,齐维平,也是庄平。这是……”
“辛总。”齐维平语气平淡地接了他的话,“你好。”
坐着的人站起身,动作略带懒散,不会让人感到不快,当你看到他的那一刻,感受到的只有举止间散发的魅力。
“幸会,久仰大名。”
“哦?”若是别人只当一句客气话就揭过了,齐维平却看了一眼齐冬追究道,“辛总以前听说过我?”
“大学时,有幸从冬子那里得到一本书,您写的《穹顶》。”辛何笑答。
“是啊,没错,还提名了华语星云奖,我们可崇拜你了。”齐冬拉着齐维平坐下,“坐着说,站着说话多累啊。堂叔,你要喝点什么?”
“和辛总一样。”
“确定?”他问过奶奶,他这个堂叔沉默寡言没什么特别的嗜好,就爱喝两口小酒,辛何那儿放的可是他“强制性”倒的白水。
辛何笑了笑:“冬子,你珍藏的白酒不拿出来吗?”
齐冬转过头跟辛何目光交流:你确定能喝?
辛何:兄弟,我药都停了,赶紧的。
昨天两人去复查,医生确实说了可以停药,身体倍棒,恢复记忆只是时间问题,差一个契机。
齐冬在目光对战中拜下阵来,取酒回来时,包间的两人已经进入火热交流的阶段。
两人本来分开坐在两个沙发上,这会齐维平已经坐在辛何身边了。
素来沉默寡言、安静当立柱的齐维平正眉飞色舞的畅谈自己的创作理念,齐冬一瞬间怀疑自己闯入科幻现场。
一旁的辛何眉眼间都是兴奋之色,眼睛比吊顶上的大灯泡都亮,侃侃而谈自己对科幻的理解和打造计划。
靠,没见过辛何对他这么热情过。
齐冬一屁股坐在齐维平刚才坐的位置上,抱胸看着两个完全无视他存在的人。
等齐冬眼睛都瞪酸了,两人终于停下交流碰了一杯酒。
“瑞可建的晚,但是有点小志向,不想倒的早,尽量坚持的久点,最好能成为一座大厦,即使最后倾塌,也曾经辉煌过。”辛何为他续了一杯酒,目光沉静,“瑞可需要支撑它的人,能支撑二十年、三十
年,甚至五十年、百年的顶梁柱。我特别希望其中一个能是您。”
齐维平为之动容,对方理解他的创作,为他描绘了一副令人着迷的蓝图,又如此诚恳,这样的老板可遇不可求,幸而他遇到了。
一个多小时,齐冬亲眼目睹齐维平的态度转变,进门时冷淡疏离,离开酒吧时已经握着辛何的手:“我跟钱金辰的矛盾……唉,一言难尽。钱金辰鼠肚鸡肠心思歹毒,如果我加入瑞可,难保他不会连带恨上你。”
齐冬:什么叫难保,简直是确定的定。
“他对我的恨,倒不差你一桩。”辛何视线从酒吧远处的拐角收回,笑着拥抱了他一下,“有人在跟着你。”
齐维平不用细想,便知道那人是谁派来的:“钱金辰。”
“需要我解决掉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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