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少您为什么能比当事人更早的得到消息。”陈凌青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还有,不奇怪吗?你和徐城感情正浓时,一场相亲宴打破了你们的关系。徐城刚回国,订婚便安排上了。”
辛何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觉得对方把赵殷魔化了:“陈小姐说笑了,赵殷难道还能操纵你们订婚的日子?”
陈凌青笑着摇头,意味深长的说:“订婚时间又算得了什么?很多事情由不得人去掌控,但那是对于弱者而言。”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陈凌青笑道,“辛少就当是耳旁风,不必往心里去。”
辛何扬眉:“你担心赵殷找你的麻烦?”
“A省做生意的谁能不敬畏赵先生呢。”
“既然怕,为什么又把我约出来说这些,你把他形容的那么厉害,就该知道没什么能逃过他的耳目。”
陈凌青的神情依然是放松的,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到:“泥人也有三分气性,我虽弱小,却不想一直受人拿捏。”
如果不是赵殷的授意,她或许不会得到和徐家联姻的机会。但同样的,如果不是赵殷的授意,她不会三年过去还被困在这桩没有结果的联姻中。
接连被拒,已经让她成了圈子里的笑话。
直到此时,辛何才回过味,这位陈大小姐来找他不是为了警告他离徐城远点,也不是为徐城当说客,而是给他上眼药来了,准确的说是想通过他让赵殷不痛快。
陈凌青是想让赵殷不痛快,但她来找辛何并不是被怒火冲昏头脑:“是人便有弱点,赵先生再如何强大,也是个人。我听说张胜君毫发无伤的回来了,想必只要是辛少你想保的人,便没有护不住的。”
??
引起辛何注意的点在于张胜君。
赵殷想封锁消息应该不难吧。
为什么他“绿了”赵殷的事连陈凌青都知道?
难道赵殷有什么隐秘的癖好?大佬的面子这么不值钱的吗?
第29章
结束谈话之后, 辛何联系齐冬。
“张胜君跟我那事,几个人知道?”
“啊,怎么想起问这事了。”
“路上碰到个朋友,聊了两句, 提到他。”
齐冬照例以骂张胜君为开场白, 骂过瘾之后说:“那狗玩意出国前朋友圈、各个群都发了你跟他的牵手照,扬言, 如果你和他哪一方出了事, 一定是我小舅干的, 请大家不畏强权,精准狙击。还给我打了个电话, 一顿给我炮轰。”
“说什么?”
“说我跟我小舅都不是好东西呗,他丫的
照过镜子没有,就他丫没资格说别人。”齐冬想起来就无语,“还说你要是缺胳膊少腿花了脸,他就回来跟我拼命。我寻思, 他算哪根葱,咱俩的关系还用的着他嘱咐。”
辛何赞同齐冬的某些论点, 张胜君当时的脑壳坏掉了:“所以这事, 圈子里人尽皆知。”
齐冬:“呃…这倒没有。那条朋友圈删掉了, 不过只要有心打听,应该不难知道。”
辛何:“我还以为赵殷有什么特殊癖好。”
“啊?别瞎说, 我小舅不喜欢戴任何颜色的帽子。”齐冬感叹,“流言难控, 明面上不敢议论, 私底下怎么着天王老子也管不着吧。”
辛何调侃:“你把他描述的和天王老子也没两样,我以为他眼线都能趴人床底下了。”
齐冬:“就算能, 也没这个必要。况且,那件事之后你身边的……”
说了半截他就捂嘴了,齐冬觉得自个嘴挺严的,但每次在辛何面前倾吐欲就特别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嘴,抓心挠肝的想分享。
该说不愧是兄弟么,他话说半截,辛何完全猜到他要说的内容,并进行了精准总结:“杀鸡儆猴。”
没错,张胜君就是那只被杀的“鸡”,虽没死,但他的被放逐无疑给心有企图的其他人一个警醒。齐冬对比了下徐城和小舅,啧啧感慨,权势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你想醉卧美人膝,首先得能醒掌天下权啊。要不就得像徐少爷一样,上面反抗不了自己老爹,近处还要亲身上阵撕情敌。
“也挺好,认清他们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包。”齐冬嘿嘿笑了两声,“遇到真实的危险游戏一个个都不行了。”
张胜君曾经不挺勇的,现在也就表面装腔作势,除了刚回国那会上头,这会还敢主动约辛何花天酒地吗。
危险游戏……
陈凌青说的那些事,倒没让辛何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他看来,赵殷就像个cue流程的,加速结束了他的那场爱情游戏。
不过倒是可以用来作为另一场游戏的陷阱,辛何嘴角浮现玩味的笑意。
这时手机响动了声,提示着未读的最新消息,是赵殷发过来的。
【晚上一起吃饭?】
看来赵殷从绍广市回来了。
赵大佬床上的玩的花,床下也不遑多让。
辛何忽略这条信息,找到张胜君的联系方式:“约酒吗?”
张胜君吃惊:“你能喝酒了?”
“嗯,来不来?”
“去去去,当然去。叫多少人?”
“随你。”
英挺的眉毛微扬,辛何调至静音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椅。
挑战极限的危险游戏么,他喜欢。
就算有赵殷这头猛兽盯着,受过吃教训的滋味,张胜君也拒绝不了辛何。
舍命陪君子,说的就是他了。
打开玩乐群,张胜君发消息:【晚八点酒场小聚,谁来】
三分钟过去无人回应,群里鸦雀无声。
【都别装大忙人,看到的吱一声】
陆续有人回复【张少,兄弟不是不想去,最近真的忙】
【不好意思张少,骨折了最近戒酒】
【张少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弟又被叫家长了。长兄如父,我实在走不开】
张胜君统一回:【行,我主要排除一下谁不来。都不来是吧】
【我一个人陪辛何喝酒也挺好】
……
一秒钟之后群里炸锅了。
十六个人的群,涌现三十六条新消息。
【辛何!】
【??】
【我没看错吧】
……
……
【@君临,张少,那什么,工作怎么比得上兄弟,推一晚上工作不算事】
【就在刚才,我觉得我的腿好了,立刻能下地跑三圈,偶尔喝点小酒更不成问题】
【少年就得接受点毒打,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八点开场是吧,我一定准时过去捧场。】
……
张胜君翻个白眼。
看来不怕死的不止他一个。
【停止刷屏】
【来人推荐个不错的地】
众人热情高涨的推荐了好几个,还附带着内场的照片。
张胜君选了奥菲,提前打过去电话定包厢定酒。
他们在另一家会所原有固定包厢,只不过发生那件事之后,会所就关闭了。
只能另起山头,重建根据地。
八点左右,张胜君开车接上辛何前往目的地。
酒吧经理已在门口候着,快步走过来为他们打开车门,殷勤的带着人往里走。
张胜君手搭在辛何肩上,不意外的被顶开,浑不在意的一笑,散漫的问话:“来几个人了?”
经理边走边笑眯眯的说:“张少,除了您二位,其他人都在三楼包厢哪。”
张胜君啧了声,一群狗东西,闻着肉骨头的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两人走的通道一路畅通无阻,人少视野开阔。
酒吧一楼中央,四人乐队在表演一首抒情歌曲,歌曲到了末尾。
张胜君本不在意场中的表演,多出来的关注也不过是因为这首歌身边人曾经唱过。主唱的嗓音勉强道一声尚可,有些过于甜了,多了几分腻味,不像身边人冷着眉眼清清淡淡的唱一首歌也能唱到人心里。
张胜君漫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人脸上,脚步不自觉慢下来。
主唱是一位年轻人,正说着感谢的话准备下场,他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时尚又漂亮,细看眉眼间有几分似曾相识。
经理疑惑的看着突然停下来的人:“张少?”
张胜君没有回答经理的疑问,他的目光从年轻人的脸飘落到旁边的乐器上,忽而收回颇有兴致的问身边的人:“怎么?要不要上去露一手,好久没见过你玩贝斯了。”
辛何清淡的瞥他一眼:“高中的事记这么久?”
曾经他的确挺喜欢玩乐器的,高中组了一支小有名气的乐队,大学时各奔东西,对贝斯的爱没那么强烈了,转而玩起了其他乐器。他大二大三期间,冒出来位匿名捐赠者,高规格的体育场馆、囊括各种类型乐器的音乐楼拔地而起,以极高的效率建成。那时辛何怀疑这位匿名捐赠者是不是有什么关于乐器方面的收藏癖,但谁会愿意把自己收藏的东西任由他人把玩哪?
辛何没有追根究底的习惯,不得不说满目的“玩具”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充实了他的生活。不过他这个人和长情扯不上关系,无论当时的兴趣如何浓厚热血,总会有淡去的一天。
“这不是想着你可能技痒吗?”
辛何懒得多说,挎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人带走了。
虽然听不到美人弹唱遗憾,但能得美人的拥抱也算抵过了。张胜君乐呵呵的跟着人往三楼走。
推开包厢门的一刹那,几十双眼睛齐唰唰盯过来。
场子都不必热,辛何迈步走进去,端起酒杯勾起一抹笑,在场的人兴奋的差点把房顶给掀了,争先抢后的往辛何身边蹿。
张胜君跟个定海神针一样站在辛何旁边,雷打不动。
“张少,你还嫌弃齐少老妈子似的,我看你现在是有过之无不及。”
“关你屁事,老子愿意。”
话音刚落,包厢门口传来动静,一个全身名牌的年轻人推门而入,在刘江的招呼下走到他身侧,自然的依偎着刘江。
刚才唱歌的那人?
张胜君眯了眯眼:“刘江,你不是忙工作,是忙着包养小男生吧。”
刘江视线掠过张胜君,轻飘飘落在辛何脸上,笑了笑并未说话,显然是默认,那小年轻脸上的笑却有些挂不住了。
辛何自然也看到了,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生愣了下,漂亮的眼睛微弯:“何星。”
张胜君皱了皱眉头,啧,怎么连说话的声音也和唱歌似的腻味。
“何星……”辛何轻轻重复了一遍,简单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念出来无端生出几分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我名字里也有个何。张胜君就是嘴贱,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何星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烧,庆幸酒吧的灯光不亮,别人察觉不出,轻嗯了一声。
“啧。”错开之后,张胜君吐槽,“还以为刘江转性了,追了三个月追到手,原来也是玩玩而已。”
“嗯?”
张胜君见他疑惑,解释道:“之前听说刘江在追一个影视学院的小男生,名字叫何星的,天天往人学校跑。上次咱们聚会他都没来,据说是追人追到关键时刻。还以为他多上心哪。”
不远处,何星和刘江的气氛不太对劲,何星漂亮的眸子闪烁着水光,而刘江则一脸不耐。
辛何附耳交待了几句。
张胜君照办,找到刘江说:“你不是千辛万苦才把人追到手,为了追人,上次我摆宴你还放我鸽子,这么快新鲜劲就过了?”
怎么说呢,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见辛何之前,刘江觉得自己对何星挺真爱的,对方要星星不给月亮,拱手奉上不少资源。眼见对方越来越精致漂亮,心里的那股劲反而消退了:“各取所需罢了。”
张胜君拍拍他的肩膀:“既然把人请来了,就把人伺候好,别闹的不愉快。”
张胜君的面子不能不给,刘江皱皱眉头应下了,回去又耐心哄了两句,何星嗔怒的轻轻打了他一下,身体却顺从的依偎过来。
刘江吃他这一套,被他撒娇的动作搞得心旌荡漾,心底的那点火气也都消失了。
安排完,张胜君回到辛何身边,被人嫌弃的推开:“一边玩去,别影响我喝酒。”
张胜君只得走开,渐渐的体内被压制多年的玩性躁动起来。他天生就是玩乐场的人,不一会便如鱼得水的和这帮老玩友喝酒玩乐。
不过几年的打压也不是什么影响都没有的,兴奋劲没有持续多久,他开始不由得观察周边的动静。这源于被“发配”后自发学会的多思多想。
他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由自主的又落在全场的焦点上。
张胜君原以为辛何是被管束时太久,忍不住想要偷偷喝酒解馋。
一轮又一轮的推杯换盏下肚之后,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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