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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会说话(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3-08-25 15:58:46  作者:方浅
  实在太无聊了,沈夕恒捡起木棍在地上画圈圈,等了十来分钟,这十来分钟沈夕恒觉得可能过了一个小时,程祈骑着那辆他修过的横大杠自行车过来了。
  沈夕恒比划:“三轮车呢?”
  程祈下车,写:【我爸骑出去了,只有这辆。】
  行吧,好歹还有俩轮子。
  沈夕恒跳上车后座,跳之前没跟程祈打招呼,程祈一个没防备车头乱摆,吓得沈夕恒抱住他的腰大喊:“你行不行啊?不行我载你!”
  祈哥没什么不行的,几秒调整好车头载着沈夕恒转了一圈。
  “行,知道了,祈哥车技最好。”沈夕恒自顾自的嘀咕。
  问题来了,抽水机要怎么拿,沈夕恒是想抱在怀里,可那机子太脏了,铁锈,霉斑,他可不敢抱。
  程祈看透他的想法,单腿撑车,单手拎起机子,另一只手握着龙头,踩下踏板就准备出发。
  沈夕恒见状,拍拍他后背:“给我吧,我提着,哪能让你又提东西又骑车的。”
  抽水机还挺沉,出村子有条大陡坡,程祈抓着沈夕恒的手示意他抓自己衣服,沈夕恒略带嫌弃:“就这点坡度,怕什么,你骑你的,我会坐稳。”
  下一秒,车从陡坡往下冲,沈夕恒猛得往前一撞,十分顺手的抱住程祈的腰,整个人几乎靠他身上,大喊:“你慢点啊,开飞机啊!”
  显然,回应他的只有耳畔擦过的风声。
  卖发电机的老板检查一番后说修好得要两天时间,先放店里,修好给沈夕恒打电话。
  留好电话出门,程祈推着车,沈夕恒跟在后面,环顾四周,小镇上餐厅不多,这个时间早餐收摊,午餐店才开门,十一点不到, 不早不晚的。
  早早把人叫出来修抽水机,也不知道他早上吃了没,沈夕恒三两步蹿到程祈前面,倒退着走路,比划着:“我饿了,找地方吃东西吧。”
  程祈微微颔首。
  沈夕恒掏出手机备忘录打字:“【这里有肯德基吗?麦当劳也行,对了,你吃过吗?】
  肯德基啊,八岁之前吃过,吃过很多次,八岁过后他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肯德基麦当劳又或是必胜客。
  程祈的沉默落在沈夕恒眼里变成落寞,他肯定没吃过,沈夕恒赶紧解释:【我不那个意思,我意思是这里有没有肯德基。】
  程祈掏出手机打字:【镇上没有,市区才有,我没去过市区。】
  【那这里有什么吃的,我请你吃饭。】
  程祈摇头。
  沈夕恒揉着肚子,夸张地憋嘴,比划着:“我快饿死了,那你看着我吃,这总可以吧?”
  程祈带着他找到一家在镇上还算高档的餐厅,服务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欢迎光临,随便坐,想吃点什么?”
  沈夕恒点单,边点边嘀咕:“红烧肉来一个,鱼也得要,鱼来个红烧的吧,还有鸡,柠檬烤鸡,青菜也要,青菜随便吧。”
  点完几个继续翻菜牌,对面程祈的手伸过来压住菜牌,示意他看信息,【点太多你吃不完。】
  沈夕恒自语:“好吧,就这些,服务员,点单,麻烦上菜快点。”
  菜上得很快,程祈说他要回家吃,坐在对面喝着茶,沈夕恒没劝他吃,自顾自的吃。
  刚吃两口,他皱眉推开碗,打字给程祈:【太难吃了,这还是红烧肉吗?红烧肉不应该是甜的吗?这怎么还是辣的,叫人怎么吃,不吃了,程祈,你帮忙吃掉吧,不吃也是要扔掉。】
  【你可以打包。】
  服务员盯着这边,沈夕恒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不怕别人盯,他在乎的是服务员看的是程祈,沈夕恒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程祈,譬如他们会想:这人怎么一直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沈夕恒不再说话,低头发信息:【我从不打包,打包也只不过多了一道扔掉前的装盒程序,你看这店生意这么差,万一老板把我吃过的拿去二次售卖对下一任顾客是不是不公平,所以,你吃了吧。】
  【我不饿。】
  沈夕恒冲他露出一抹坏笑:【给你十秒考虑,不吃的话我喂你吃,你不希望我挤到你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喂你吃吧?】
  程祈拿起筷子,接过他吃过的饭夹起肉送进口中,并不难吃,也不辣。
  【还有鱼,鱼简直没法下口,腥味太重,我吃不下,鸡也是,肉太柴,我不吃。】
  程祈:【一起吃吧,为了哄着我吃你费心了。】
  沈夕恒对他作了个闭嘴的手势,叫服务员再多加两碗饭。
  吃饱出门,沈夕恒见到烤肠买烤肠,买两根,咬一口剩下的全塞给程祈:【不好吃,你吃了吧,你不吃的话扔垃圾桶,你知道不能浪费粮食吧?】
  路过炸鸡店又去买一盒炸鸡,吃一口塞给程祈,命令程祈吃完。
  在他第N次想买小吃时程祈单臂将他抱上自行车后座,【别再买了,真吃不下了。】
  “行吧,那回家?”
  程祈点头。
  返程时走另一条路,依旧是程祈载沈夕恒,今天温度不算太高,程祈穿着两件,里面一件白色背心,外边蓝色纯色衬衫,衣服旧,但干净,还带着股洗衣粉的香气。
  沈夕恒是不热,也不知道是程祈怕热还是蹬车费力,他后背的汗透过两层衣料渗出来,润湿后背心处一大片范围。
  “你要不要脱一件衣服?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见,我帮你把衣服掀起来吹吹风。”
  他好心的把程祈的衣服往上掀,风灌进去将衣服吹成一个小小的鼓包。
  车子从一排槐树下穿过,沈夕恒抬手抓住一把槐花,“好香啊。”
  他想跟程祈分享,用手指在程祈后背写字:【听说这花能吃,你吃过吗?】
  程祈专心骑着车,前面几个字没去会意,回头,满眼问号。
  沈夕恒把刚刚的槐花放进程祈衬衫口袋,撩起他的衬衫咬在嘴里,再把他的背心往上一提,直接在他后背皮肤上写刚才的字。
  沈夕恒写完还做了个类似用黑板擦擦黑板的动作,以掌手抚过程祈的整个后背,几乎是立刻,程祈脖子的绯红往耳朵蔓延,汗流的更欢了。
  “哇喔,原来‘汗如雨下’真的不是夸张的手法。”
  程祈一分心龙头没把稳,自行车歪歪扭扭往前行,沈夕恒手还在他衣服底下,本能地环住程祈腰:“小聋子你搞什么,能行不?不行让我来。”
  前面的人稳住心神捏了下他手臂,意思是:“我可以。”
  路边一棵榕树下开着一间小卖部,沈夕恒拉程祈衣服,在他后背写写划划:【停车,我渴了,要去买水。】
  程祈应该渴了,吃那么多重油重盐的东西,忘记给他买饮料了。
  小卖部总共没几种水,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冰红茶,瓶子褪色到看不清原本包装纸的橙汁,看得清牌子和生产日期的只有门口放着的矿泉水和可乐,沈夕恒拿了两瓶可乐,比划着问程祈:“可乐行吗?”
  程祈摇头,意思是不喝。
  沈夕恒没看明白,“那就矿泉水,我拿可乐。”
  他撞了撞程祈,打字:【你请我吧,给你一个请我喝水的机会。】
  这样程祈不会有心理负担,吃了他的东西还了他水,两清。
  程祈在他没说话时已经将钱掏出来了,沈夕恒跟这里的人不一样,他是真的把程祈当普通人当正常人。
  自从搬来栖霞镇程祈受过很多人的照顾,他们都会说:“这孩子太可怜了,能帮衬着点。”
  只有沈夕恒不一样,他没有觉得他可怜,平等的对待他。
  两人倚在榕树下喝水,程祈拧开矿泉水仰头往嘴里灌,喝太猛水顺着他漂亮的下颌线流进脖子,沈夕恒小声:“喝个水用不用这么帅,没天理啊,果然,上帝是公平的,你虽然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但脸好看。”
  程祈猛的呛住,头往旁边一歪,剧烈咳嗽。
  “喝慢点。”沈夕恒上前欲帮他拍后背,被他抬手挡开,扶着树杆继续咳嗽。
  沈夕恒打开可乐喝了两口,皱眉:“这什么可乐?怎么这么怪?”
  可能是被太阳晒过,温的,没气,像喝放了好几天的糖水,黏,腻。
  他拧起瓶盖往店边上的垃圾筐扔,程祈接住,沈夕恒抬眸:“怕浪费?这个不好喝,我还是去买矿泉水吧。”
  程祈接过可乐,拧开盖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点点头,意思是能喝。
  沈夕恒惊呆了:【这瓶没气,不能喝,你要我再买一瓶给你,不过不在这家买,他家冰柜完全不冻。】
  程祈比划:“不用,这个就行。”
  “那我喝你的水吧。”
  他没想那么多,程祈是个节俭的人,从他的穿着不难看出,沈夕恒不想让他觉得他这个城里人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接过程祈的水直接喝了小半瓶。
  喝完才反应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以前跟蒋巍然一块打球,他喝过的水蒋巍然抢过去喝他都会追着蒋巍然打,更别说喝蒋巍然喝过的水。
  怎么倒了程祈这儿变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第9章 谁打你了?
  将沈夕恒安全送到家,程祈回到家,好几天没出房门的母亲何似花坐在门口,问他:“去哪了?”
  程祈放好车,去替她拿披风,她身体不好,夏天也不能随意吹风。
  “是不是跟前面那个小男孩出去玩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随便交朋友,谁都不可以,你忘记了吗?”
  程祈拿过一旁的木棍递给她,低着头跪在她面前。
  何似花接过棍子对着他后背猛抽,“你记住,妈不是打你,而是让你长记性,不要随便交朋友,不要相信任何人。”
  她打的用力,一下又一下,“他会走的,他只是一个过客,他不会一直留在这里,你要知道交朋友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祈咬牙,最后一棍被母亲打倒,何似花也因为用力过度从椅子滑下,程祈赶紧扶住她,用力点头。
  沈夕恒中午没吃饭,家里有米有面有菜有蛋,他不想煮,倒不是他懒,他有自知之明,就他煮的东西,流浪狗都不吃,他可不想浪费食物。
  翻出半盒饼干就着水塞了几块, 吃完上楼睡觉。
  醒来做试卷,做到烦燥,他哥出的试卷也太难了,专挑他的短板出题。
  很烦燥,笔一扔腿往桌上一搭,上线玩游戏。
  一局没杀完,越玩越没意思,又去楼下转了一圈,大白天的程祈家大门紧闭,沈夕恒慢悠悠地从他家门前溜过。
  好无聊。
  沈夕恒坐在门口盯着树杈的一只蝉出神,太无聊了,也不知道小聋子去哪了。
  算下来一个下午沈夕恒从程祈家门口路过五次,这里枯燥的就像屋沿那只一下午爬了不到十公分路程的蜗牛,不,是比蜗牛更无聊。
  第五次经过时,何似花看向窗外,对着正在帮她分药的程祈说:“看,他在找你,繁华都市出来的小孩好奇心重,喜欢新鲜感,你以为他缺朋友,他缺的只是玩具。”
  晚上,沈夕恒煮了碗面,煮得一塌糊涂,他也不想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一碗面,但真的就是一塌糊涂。
  蛋煎糊了,外婆家的灶是烧柴的,火候难控制,蛋打下去就糊了,面煮成一团,煮完是糊状的。
  村里没有外卖,更没餐厅,外婆打电话过来时他正艰难的吃着面:“外婆,您就放心吧,我自己煮了面。”
  “呦,是我小瞧你了,你妈说你只会煮泡面和烧开水。”
  “那是她不让我煮,我都没施展厨艺的机会,您就放心在那边待着,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外婆就放心了。”
  话都吹出去了,自己煮的面,哭着也要吃完。
  晚上,小聋子还没出来。
  沈夕恒在二楼窗户看了半天,他家亮倒是亮着,大门依旧紧闭。
  终于,门开了,屋里的光泻出来照亮大门口一块范围,小聋子拎着一只红色的塑料桶从光里走出来,沈夕恒无聊症发作,跳下飘窗往楼下跑。
  这寂静苍白的夜不找点事做简直是浪费时光。
  程祈提着一桶衣服走到房子旁边的水龙头边上洗,他家的水龙头在屋子侧边,终于把妈妈哄睡着了,爸爸去田里守夜,今晚不回来,他家脏衣服不过夜,多晚都会洗干净。
  程祈点亮屋侧墙的灯,蹲在旁边打水搓衣服。
  不知道那位娇养的小少爷睡了没有,程祈向前面楼望去,黑漆漆一片,应该是睡了。
  刚搓完第一遍正在冲水,水从木盆漫出来溅湿他的裤角,他弯腰卷裤脚,要起身时看见前面停着一双穿着人字拖的脚,抬眸,前面的少爷端着盆面露不悦的盯着他。
  程祈直起身,沈夕恒把盆往地上一放,去关他的水龙头,“水满了,浪费水。”
  他没说来干什么,就这么跑来了,程祈看向他的盆,毛巾,牙刷,要换洗的衣服。
  沈夕恒拉起程祈湿漉漉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的写:【能借个地方洗澡吗?】
  家里妈妈在睡觉,她晚上吃药一般不会醒,程祈可以带沈夕恒回家偷偷洗个澡,他反手抓住沈夕恒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在他手心写:【你想去我家洗,还是我陪你去井边洗?】
  还没在井边洗过澡呢,沈夕恒写:【那去井边,这么晚了你家人应该睡了,就不去打扰了。】
  【好。】
  沈夕恒蹲在一旁看他洗衣服,他做什么事都很认真,衣服刷完领口刷袖口,就连毛巾都要来回搓洗,沈夕恒是想帮忙的,程祈不让。
  晾完衣服程祈再次抓过沈夕恒的手,【等我,我去拿手电。】
  【你洗澡了吗?】他应该没洗,裤子湿这么一大片。
  【没。】
  【那你带上衣服,陪我一块儿洗。】
  程祈犹豫几秒,【好。】
  这会儿觉得村子里的夜美丽逸静,程祈走在前面,沈夕恒怕蛇怕虫,白天还好,晚上他可不敢随便乱走,只能紧贴着程祈跟着他的脚步走。
  到井边,程祈先将手电固定在井边的木桩上,然后抛桶打水,水拎上来,他在井沿边写字:【脱衣服。】
  沈夕恒借着手电的侧光打量他的脸,坏心思瞬间涌上心头,【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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