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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会说话(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3-08-25 15:58:46  作者:方浅
  见程祈不理,沈夕恒蹲下,掏出手机刷刷打字:【你会不会玩游戏?】
  沈夕恒猜他不会,他那么忙,哪有空玩游戏,只是想找个话题尬聊。
  程祈端着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杂物,顺手拿起小板凳转身进屋,大门“吱呀”一声闭上。
  沈夕恒傻眼又憋屈,又把人惹毛了。
  睡前照例开窗看向后面程祈家,他又在门口忙活,现在是捆柴,白天劈好的柴分堆捆起来,不知道怎么那么多活儿干。
  他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隔着远看不清他的脸,但能看得出他力气很大,一捆柴在他手里看起来轻飘飘的,也能看出他身材很好,不知道他有没有腹肌,蒋巍然有段时间突然说要追邻居家的小姐姐,那段时间他疯狂健身,吃各种增肌餐,三个月后,肌肉没练出来,反而练出翘臀,蒋巍然郁闷的不行,跟沈夕恒说腹肌这种事可遇不可练。
  看他干活儿挺催眠的,沈夕恒翻下桌往床上一滚,直接会周公去了。
  早上,天刚蒙蒙亮,朦胧中听到外婆敲门,半睁着去开门,“外婆,这么早啊。”
  “乖乖,我侄媳妇要生了,昨晚羊水破了,这会应该快出生了,侄子一个人照顾不来,我得过去帮忙,你跟我一块儿去,快换衣服。”
  以前好像听外婆跟妈妈聊天提到过,外婆的弟弟弟媳早年去世,留下一个侄子,侄子前两年结的婚,侄媳妇是外地人,确实应该过去帮忙照顾产妇。
  “外婆,我去又忙不上帮,我可不会照顾这种刚出生的小奶娃,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吃什么?我得在那边待好几天,你吃饭怎么办?”
  “我自己会做,这么大个人了,您还怕我饿死啊。”
  外婆还是不放心:“你可以吗?还是跟我去,不然我不放心。”
  “真的可以,您现在走?我送你去,我自己再坐车回来。”
  “不用不用,侄子叫了人过来接我,那你有事给我电话,或者去找后面程祈,我待会跟他爸打个招呼,让他们帮忙照看你。”
  沈夕恒心说我一个有手有脚的人还用别人照顾?为了让外婆放心,嘴上应着:“好。”
  又补了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半,伸了个懒腰去洗漱,打开水龙头,没水。
  跑到一楼卫生间,还是没水。
  在网上查,网上说有可能是水阀锁了,问题是水阀在哪?
  沈夕恒里里外外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找着水阀在哪,打给外婆,外婆没听,应该在照顾产妇,沈夕恒叹了口气,顶着一头鸡窝似的发型穿着拖鞋去后面找程祈。
  不知道他气消了没,该用上蒋魏然的哄人秘籍了,试着装可怜。
 
 
第7章 他脸好红
  程祈在门口摆弄一辆破得不成样子的自行车,沈夕恒远远叫他:“程……”
  刚喊出声后面的话被他咽回去,沈夕恒被自己蠢到,他个小聋子,叫他,他能应吗?
  奇怪的是程祈似乎是感应到有人过来,扭头,看向沈夕恒。
  晨光下他的鼻尖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心领口下是他劲瘦的锁骨,左脸有一点黑色油污,此刻的他紧抿着唇拿着扳手正在拧自行车上的螺丝。
  昨晚隔着远没看清,他的肱二头肌似乎冒着热气,沈夕恒被吸引,夸张的“哇”了声,连正事都给忘了,直接伸手去戳他的二头肌:“厉害啊,硬得跟石头似的,难怪那孙子想要练肌肉,可惜练到屁股上去了。”
  程祈皱眉,他受过无数善意也受过极少部分恶意,像沈夕恒这样的他第一次见,看似无礼,实则毫无城府,刚出象牙塔的小少爷从不会看人脸色,譬如现在,他的带着凉意的手意摸着自己胳膊,这对于程祈来说超出他与人相处的安全距离。
  他似乎不知道人与人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手在程祈胳膊来回捏揉,完全忽略程祈眼里的疏离和躲避,程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脖子跟着发热。
  不能像昨天那样让他进屋关门,沈夕恒抓着他,“哎呀躲什么,这肌肉怎么练的,我也学学,以后回去嘲笑蒋巍然。”
  程祈从他“魔抓”下挣脱,脱下发黄发黑的白手套,捡起一根钢丝在沙地上写:【有事?】
  沈夕恒打了个响指,“差点忘了,找你帮个忙。”
  首先,装可怜,获取他的同情心,沈夕恒捡起另一根钢丝,写:【家里没水了,我从昨晚到现在没喝水,没上厕所,也没吃东西,又饿又渴,可能快脱水了,不知道是不是水阀坏了,你会修吗?】
  “……”
  程祈看着地上的字,倒也不必如此,他似乎忘记昨天他冲程祈发的那通无名火,此刻正人畜无害的用着无辜的眼神祈求程祈的帮忙,程祈以前捡过一只小野猫,小猫生分,张牙舞爪的咬人,一旦冷落它,它又粘过来贴着人睡觉。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脱掉另一边手套,拿起扳手、螺丝刀等工具往沈夕恒外婆家走,沈夕恒松了口气,小聋子不记仇,他跟在后面絮絮叨叨:“挺像个修理工的,工具挺齐全嘛……咦?你脖子好红,是不是晒伤了?你有防晒霜吗?应该没有,我这问的什么屁问题,干活儿哪有涂防晒霜的。”
  沈夕恒引着程祈去厨房,指着水龙头,拧开,说:“没水。”
  程祈搬开水缸露出水缸后藏着的抽水机,蹲下,伸手摸了摸,转头,从口袋掏出纸笔,牙咬住笔帽取出笔,写:【抽水机可能烧了,发热,有手电筒吗?里面太暗。】
  沈夕恒被他刚咬笔帽的动作帅到,“有,你等等,我去找。”
  那个角落狭小,小的勉强能容下两个少年,沈夕恒挤在程祈身侧举着手电筒照着光,“能修好吗?”
  这里的自来水跟城里不一样,是从井里抽上来的,井水有微生物沉淀物,隔一段时间没清理抽出来的水会堵水管,水管一堵抽水机就有烧掉的可能,程祈以前也帮闵奶奶修过,今天好像跟往常坏的不一样,找不出坏的原因。
  沈夕恒看不懂,伸长脖子往程祈动扳手的方向瞧:“这里能打开啊,小聋子你是不是什么都会修,比我强,我只会扔了买新的。”
  他说话时呵出的热气悉数打在程祈脖子上,又痒又麻,程祈不动声色的往水缸旁上挪,想离他远一点。
  “是不是修不好……嗯?你怕痒啊?”沈夕恒像是发现程祈的秘密,小聋子怕痒。
  他故意对着程祈脖子吹气:“痒不痒?”
  小聋子清瘦的脸瞬间爬上一层绯红,嶙峋的手腕骨节凸起,着拿工具的手微微颤抖,原来他也会生气啊。
  程祈清冷的眸子里装满倔强的冷意,抬手往自己身上擦了擦,而后用手背推着沈夕恒的脸往一边侧。
  沈夕恒大笑,抬手捂住程祈眼睛,然后另一只手拿手电筒照他的脸,脸好红啊,脖子也红,连带着背心领口下的皮肤全是红的,“原来你是害羞啊!”
  沈夕恒自然不会错过戏弄小聋子的机会,将手电筒放一边去挠程祈咯吱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怕痒。”
  程祈长这么大遇到的肢体接触全来自眼前的城里少爷,情急之下的他顾不得手脏抓着沈夕恒手腕按向头顶处,面露愠色,眼神里尽是警告。
  沈夕恒才不怕,他喜欢看小聋子生气,他生气的时候嘴唇紧抿,委屈又好看,“不让我挠?”
  程祈力气大,按着沈夕恒不得动弹,费力抽回一手只随手捞起程祈边在一边的扳手从自己领口塞进衣服里,拍着胸口:“那我不给你工具。”
  夏天衣服薄,扳手在沈夕恒胸前撑起一大片衣服,他扬起傲娇的下巴等程祈妥协。
  下一秒,程祈站起身,双手从沈夕恒胳膊下穿过将他拖到宽敞的地方,在沈夕恒没作出任何反应前将他抱起来倒立,扳手从领口掉落发现闷响,沈夕恒大叫:“放我下来,小聋子你是不是玩不起啊,不让挠就不挠呗,你快放我下来!”
  这肌肉没白长,力气大到令沈夕恒佩服,沈夕恒自认在同龄人中体重不算轻的,被他抱着转着圈的倒立,那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摆弄的是个假人偶。
  喊没用,沈夕恒开始求饶:“哥,我叫你哥还不行么,好哥哥快放我下来。”
  问题是小聋子听不见,喊也白喊,求也白求,沈夕恒怕摔下去,只能牢牢抱着他的腰,头朝下的姿势着实太没安全感,急中生智的他对着程祈的后腰一口咬下。
  倒也不重,轻轻咬在皮肉上,程祈手一松将他放下,
  被放下的沈夕恒坐在地上直喘气,本想发火,对着程祈红透的脸火气顿消,他笑骂:“你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脸更红了。”
  程祈听不见,自然不会回应,气到原地喘气,沈夕恒只是看着他笑。
  好半晌,程祈捡起纸笔,写:【修不好,得送到镇上卖发电机的地方修。】
  沈夕恒收起不正经,逗也逗够了,再逗下去他可能会翻脸,一把抓过程祈的手,不太温柔地摊开他掌心,在他掌心写:【那我怎么洗澡?我早上有洗澡的习惯。】
  【跟我来。】
  【稍等我几分钟。】
  沈夕恒以为他会带自己去他家洗,跑到楼上拿齐洗漱用品跟在程祈身后出门。
  这也不是去小聋子家的路啊,沈夕恒端着盆追上他,拍他肩,用他自创的手语边比划边翻译:“你带我去哪?”
  程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通比划,再次掏出他随身携带的本子:【跟我走。】
  他带着沈夕恒穿过门口的菜地,再跳下一处田埂,最后停在田边的一口井边。
  井所在的田地不远处是正在放牛的老爷爷,和正在锄地的老奶奶,老牛边吃草边用聪慧的大眼睛盯沈夕恒,沈夕恒觉得他被一头牛嘲笑了:看,那边有个要在井边洗澡的大傻子。
  沈夕恒拉过程祈的手,抓着他的指食,用他的指头着井口,说:“你故意耍我是吧,这是井,你让我跳进井里洗澡?”
 
 
第8章 祈哥没什么不行的
  牛摇头晃脑地吃着草,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赶蝇子,放牛的爷爷热心的接话:“那不能,这井深着呢,跳不得,你要洗脸啊,旁边有桶,打水上来洗。”
  锄地的奶奶停下来跟着看热闹:“这是闵大嫂家的外孙吧,城里来的娃,没见过我们这里的井吧,打水会吧?”
  一口一个城里来的,城里来的又不是废物,沈夕恒把盆往地上一搁,拎起边上的桶往井里丢:“打水有什么难的,不就扔下去提下来。”
  嗯?扔是扔下去了,桶怎么浮在水上,任他怎么晃绳子桶都不沉下去。
  程祈站在旁边看着,沈夕恒小声嘀咕:“白长这么大的一双眼睛,没看到我打不上水吗?也不知道帮忙,是等我开口求你么。”
  小聋子像是听到他的诉求,抓着他的手将绳子拉上来,然后把桶反过来利落地扔进井里,反着的桶落水的瞬间带着三分之一的水翻过来,再左右晃荡绳子,有一定重量的水桶很快装满。
  沈夕恒看着他左手换右手轻轻巧巧提上来一桶水,沾着溅在井沿边的水写字:【可以用了,你要在这里洗还是提回去?】
  【我在这里洗澡?牛都觉得我有病。】
  【刷牙,洗脸。】
  沈夕恒看着盆里的牙刷毛巾,被噎的无话反驳,舀水蹲到一旁刷牙。
  洗漱完程祈又打上来一桶水,【这桶提回去。】
  一旁看热闹的爷爷抽着自制的旱烟,吐着烟圈跟隔壁田的奶奶闲聊,那说话的嗓门生怕沈夕恒听不见似的:“城里娃就是白净,细胳膊细腿的,听说城里都喝牛奶,也不知道喝牛奶的有没有吃稀饭的力气大。”
  奶奶:“那肯定没有,程家小子力气大,提桶水跟闹着玩似的,城里娃未必提得起。”
  这些个老爷爷老奶奶,陈年顽固,喝个牛奶还分城里村里吗?前天早上才在村头小卖部买过牛奶,可能他们那辈不怎么喝牛奶。
  沈夕恒听得深吸口气三两下解开绳子提起桶往回走,指指地上的盆,程祈会意,拿着盆跟在他身后。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好像看到程祈在笑。
  “笑什么笑,不就是提桶水吗?又不重,就是有点勒手。”
  穿过菜园得上两个田埂,前面倒也没觉得吃力,这桶是越提越重,水还随着他走动的步子往外溅,溅得裤子鞋子全湿了。
  好在是拖鞋,湿也就湿了,地面全是杂草沙土,沈夕恒不敢停下歇气,怕桶底沾脏,第一个埂顺利提上去,到第二个田埂沈夕恒觉得手掌磨得生痛,在上田埂时顺便换手,抬手看掌心的刹那一个分神一脚踩空连人带桶滚下田埂。
  走在后边的程祈接住他,他惊呼:“我的水!”
  红色的塑料桶落在田埂下摔破好大一条口,水流进菜园,沈夕恒还靠在程祈怀里,见状也只能无奈:“算了,就当给菜浇水了,再找个桶重新提吧。”
  反正隔着几块田,爷爷和奶奶也没注意这边,面子暂时是保住了。
  程祈护着他的腰扶他站稳,他真的很特别,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会发火,会骂天骂地骂桶,他只是平静的接受,当作给菜地浇水,程祈盯着他头顶的一撮呆毛忍住帮他按下去冲动,捡起破的桶跨上田埂。
  家里翻半天,只找出一只小小的桶,一桶水可能装不满一个洗脸盆,沈夕恒耸肩:“按我洗澡的用水量算,可能得提个二十桶,先不管了,饿了,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
  程祈在本子上写:【我家有桶,我拿给你。】
  沈夕恒比划着:“不用。”
  【抽水机我送到镇上去修。】
  沈夕恒接过他的本子,在下面写:【我跟你一块去。】
  两个人的字排成上下两行,这么一对比自己的字真如刘蕴秀所说,像鸡爪子抓出来的似的,刘蕴秀肯定很喜欢程祈的字,骨力深蕴,铁画银钩,跟沈朝昀的字有得拼,要知道沈朝昀可是得书法名家指导,拿过市、省级书法大赛一等奖的。
  【三轮车,你要去吗?】
  小聋子还记仇呢,上次嫌弃三轮车的事他还记着。
  【三轮车多好,视野宽阔,空气新鲜,我就喜欢坐三轮车。】
  沈夕恒换了套衣服在门口等,好无聊啊,打游戏没伴,这个点他认识的几个开黑的朋友都没起床,蒋巍然这两天不知道忙什么,游戏不上线微信信息偶尔回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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