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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玄幻灵异)——银渔

时间:2023-08-27 09:55:18  作者:银渔
  可这迷离只过了片刻,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逄风不由分说地拒绝了正在兴头上的南离。南离以为他碍于伦常辈分,便也并没有再提。
  倒不是南离想得那般,若是论年岁,他比狼足足年长了十几岁。只是逄风觉得,若是迈出那一步,许多事情都会变得无可挽回。
  这原本也只是为了抑制南离心魔的临渴掘井之策,走到这步已是无奈之举。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这错发生。
  夏秋之际,阑风长雨。
  不同于逄风初至九阙的秋高气爽,这次的秋格外阴湿潮冷,一连数日不见太阳。若是他原本的躯体,骨缝想必会如同针扎,疼得厉害。做了鬼,倒是不必担忧病痛。
  可这阴冷时节,在焆都脚下却已沦为常态。
  陈二刀依旧没回逄风的信,想必他的信压根就没有到他手上。逄风曾抽空寻访过至公门,远远瞥见了陈二刀。他被一众外门弟子围在中间,身穿华贵的客卿服,却僵硬得像只偶人。
  至于唐雪倚,逄风曾于焆都再见过一次。她依然秀外慧中、谈吐典雅,却依然不曾觉悟七情六欲。按至公门门规,未悟七情的弟子,会被逐出宗门。她却依旧是至公门大小姐,想必背后其父下了不少心思。
  甚至至公门留下陈二刀,逄风也怀疑这是为了证实她参透七情的幌子。
  可这是陈二刀的选择,哪怕义女如今是他人的女儿,甚至不曾有过属于人的七情六欲,他也愿意待在她身边。逄风也无从干涉。
  秋意盎然,岁星渐明,焆都另一要事也愈发迫近,那便是登云试。
  南离依然不愿意接这差事:“师兄,难道你愿意看那群小崽子小打小闹?”
  他对青鸿这么敷衍道,却忘记了身边的逄风。四下无人时,南离垂着耳朵:“林逢,我没有在说你。”
  逄风却道:“你必须去,而且不仅是你,我也需去。”
  南离疑惑地望着他。
  逄风提醒道:“蜃仙人,借伞。”
  南离瞬间了然。
  或许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他们竟忘记这背后潜藏的种种暗流涌动。此次登云试,或许能揪出这冒充蜃仙人之人的真身。
  正在此时,却忽然听闻一道冷冽嗓音。
  “师弟,想不到你在这?”
  是银翎。
  银翎依然是一身英姿飒爽的劲装,拇指套着兽骨扳指,背负长弓,腰间却未悬九节钢鞭“朝露”。她刚从校场回来,额角还挂着汗珠。
  逄风:“见过琼霜君。”
  她见到逄风,挑了挑眉:“你也在这?倒是苦了你了,跟着南离这么个缺心眼的。”
  南离一惊:“师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莫非是师兄——”
  “……你把师姐当瞎子么?”银翎有些无奈,“青鸿倒是没说,可我若是这都看不出,我也枉在九阙执掌这么多年法度了。”
  南离支支吾吾:“还请师姐为我保密。”
  “行了,”银翎利落道,“和我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我这次来,是有东西想送你们。”
  她翻手便变出一只玉扣。那玉扣透亮晶莹、色泽泛翠,有淡淡的光晕流转。它的形状恰巧是一只头尾相接,无从解开的结。
  “这是永生结。此结环环相扣,无从解脱。它的雕刻手法如今已经失传了,这枚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到的。只要此结尚在,两人缘分便丝丝相扣,无法分割。”
  “当然,”她耸了耸肩,“这只是个传言,信不信由你们。”
  南离心头一热:“多谢师姐。”
  银翎道:“我还有事务要处理,便先告辞。两日之后,焆都便会遣第一批人去沛城,去布设登云试。你们若是去,便不必等青鸿,自行先去便好,你手头应该有令牌。”
  银翎离去后,逄风问道:“有一事我至今不解,九阙以你、翟禾君、琼霜君为首,你本体为白狼,翟禾君是鸿鸟,可为何我却从未听闻过琼霜君的族类为何?”
  南离挠了挠头:“此事就连我也不知,恐怕只有师兄和师尊知道。我以前不懂事问过师姐,她只说本体丑陋凶恶,不值一提。我便不曾再问过。”
  逄风:“……抱歉,我不知琼霜君有这般隐情。”
  他虽这么说着,却不由自主想起青鸿折扇上那几笔裹了银粉的蓝,那头搏风踏雪、看不清模样的神秘生灵。
  那种生灵,又怎能丑陋?
 
 
第97章 惊变
  沛城和去年并无什么两样,城内张灯结彩,人群熙熙攘攘。这是沛城一年一度的盛事,自然要隆重以待。城内的客栈酒楼也都指望着靠开张这几日,吃上一年。
  城楼门口,逄风再次瞥见剑谷那块留有剑意的石碑。它依然被众人包围,那些人或闭目参悟,或扼腕叹息,神色各异。
  可石碑的草书与去年显然并非出自一人之手。虽然同样是锋锐无匹的“金”之剑意,却缺乏了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的神韵。
  剑谷上仙的剑法从不顾己,玉石俱焚。可这并非他不惜命。他穷尽毕生所学,以搏命之姿挥剑,是为匡天地清正,护身后羸弱者。因此他不能闪避,也无法退守,只能一往无前。
  而如今的剑谷,唯一能再现他剑意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这番为避人耳目,两人并未乘马车出行。可逄风暂且不论,南离的银发实在引人注目,一看便知是妖。守门的官兵自然恭恭敬敬:“两位爷请进——”
  离登云试还有半月,此时许多布设仍在筹备,一辆辆马车拉着货物在城门排成长队。南离早已打听到消息:往年蜃境的布设都是由五器宗之一的铸灵殿负责。而巧的是,铸灵殿两位负责此事的长老,就住在他们去年住过的云桂客栈。
  云桂的老板娘记性很好,她也还记着这两位特殊的客人。她的儿子皱着眉头,歪歪扭扭靠在比自己高的柜台旁,正歪着脑袋不甚熟练拨弄着木算盘的滚珠。
  老板娘轻声唤道:“来客人了,明儿,快回去。”
  那孩子抱着沉重的算盘,听话地回去了。
  “小仙君登云试上的表现着实惊艳,就连小店也沾了这光,”老板娘将目光转过来,笑呵呵道,“今年预定云桂的客人,有一半是为小仙君的名声而来,想讨些彩头呢。您可是小店的福星,无需给钱,只管住便是。”
  她的确深谙人情礼往,一番话便能让宾主尽欢。云桂能在沛城立足,与老板娘的玲珑心思不无关联。
  逄风递过去一瓶丹药:“老板娘不必客气,我二人此次前来有要事在身,关于下榻云桂之事,还请保密。”
  那瓶丹药于凡人有驻颜之功,广受欢迎。对不被岁月所伤的修士却是鸡肋。
  老板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笑靥如花:“二位放心,小店必会严守口风。”
  于是逄风与南离就这般住在了铸灵宗二位长老的隔壁。客房同那两人的只隔一面木墙。只是那二人极为警觉,布下了隔音之术,交谈话语无从探听。
  两人窝在客房,丝毫不敢大意。就连饭食,也是让小二送上门来。
  今日主食是几张浑圆的发面饼,金黄的饼皮麦香浓郁,松软香甜,内里夹了甜而不腻的红豆馅,豆沙磨得很细腻,想必其中下了不少功夫。
  配的小菜是拌了红油的爽口笋丝,以及一碗加了枸杞叶的温热瘦肉粥。这客栈的饭食也很讲究。笋,寓意节节高升;粥含义“周全”,又有状元及第之意,至于饼——
  “喜饼,”逄风解释道,“人生有五喜,民间每逢喜事,便吃喜饼沾喜气,此五喜分别为出生、乔迁、贺寿、高中和——”
  南离啃了一口饼:“嫁娶?”
  “如今倒是沾了登云试的光,”逄风调笑道,“不然未逢五喜又如何吃上这饼?”
  “不,”狼的绿眼睛望着他,“或许最后一喜……是与你我有关的。”
  逄风:“……”
  他竟然被狼反将了一军。
  正在说笑时,客房外的回廊却忽然传来异动,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传来,逄风瞬间神情严肃:“他们出来了。”
  南离知晓轻重缓急,当即撂下饼,竖着耳朵,贴在门缝上听。
  只听一人道:“这地方还是那么偏僻,真不知那怪人在躲些什么。”
  另一人也抱怨道:“殿主真是多事,这到底有什么需要掩藏的?每次都像做贼,真他妈不痛快!”
  随着两人的交谈,脚步声也开始渐行渐远。逄风回头望南离一眼,做出手势:“跟上。”
  登云试之前的沛城正是繁忙热闹之际,因此并无人注意到这两个修士。他们就像一滴墨,悄无声息融入了河流之中。
  逄风和南离与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装作逛坊市的模样步步紧跟。这二人虽十分警觉,却也只是严防了用于追踪窃听的术法,对自己被跟踪则一无所知。他们跟着这两人七扭八拐,最终拐入城外一条偏僻的山道。
  山道的尽头是一间破败的庙宇,庙中神像的油彩早已剥落,露出凹凸不平的泥身,只能隐约看出一个手持长杖的人。神像之下,早有一身披黑袍之人在静候。
  二人堆笑着迎上去,黑袍人却沙哑道:“事情怎么样……”
  距离太远,逄风听得并不怎么真切。
  其中一人断断续续答道:“……出了点问题……但是已经解决了……您放心……”
  黑袍人的手伸入宽大的袍袖中,不消片刻便递出了一支朱红的伞。那只手惨白如尸体,骨节粗大——是男人的手。
  那把伞,同蜃仙人曾用过的如出一辙。
  铸灵门长老刚欲接过朱伞,黑袍人却径直从他面前踱步走过:“看来有些不该来的人混进来了……”
  逄风递过目光,用眼神示意南离隐匿好自身,可正当他的目光瞥向身后时,一股汹涌寒意却席卷心头。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南离,竟无声无息消失了。
 
 
第98章 云涌
  破庙阴寒,鬼风阵阵。
  黑袍人浑身裹在黑兜帽中,脸上覆一面具,那面具为青铜打造,是张极其夸张的油彩人脸,双耳垂肩,青面獠牙,形如恶鬼。
  ……看不出底细。
  此时南离亦不在,不知是跟丢了还是……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逄风飞速思考着,一时间无数对策闪过脑海,最终却还是步出藏匿的角落:“这位道友,我并无敌对之意,只是曾蒙蜃仙人指点,难忘旧情,不知阁下为何要冒充她?”
  黑袍人并没有什么出格举动,他只是背过身,面对那残破的神像,轻笑了一声。
  那两名铸灵殿长老的躯体瞬间瘫软下来,“扑通”一声栽倒下去,人事不知。其中一位怀中还抱着那柄朱伞。
  逄风瞥了一眼,胸口尚有起伏,性命应该无忧。
  黑袍人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几百年过去,看来太子殿下不仅没有长进,反而退步了啊……”
  逄风:“!”
  他惊疑不定,急剧后退了几步。
  二百年过去,曾经认识他的人不应早已尘归尘,土归土?况且就算活了下来,东荒、北境远隔千万里,又怎能越境而来,一眼勘破他的底细?
  南离有危险,得赶紧告知他!他灵力分出一缕沉入焰花,试图通过那朵焰花联络南离,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狼的存在。魂契也如同断裂般,逄风再也感知不到另外一头链接的滚烫灼热的火兽气息。
  “事到如今,还在挂心着那条噬主的狗?”那人失望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头痛欲裂。
  汹涌而来的痛楚几乎在太阳穴炸裂,逄风几乎站不稳身体。蔽日轻鸣一声,主动脱鞘,落入他手中,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咬着牙道:“你到底是谁!”
  庙中空气好像被冻结了,就连从破庙一角钻入的呜咽风声也踪迹全无。逄风几乎无法挪动自己的躯体一丝一毫,只能望着黑袍人慢慢走近自己。
  “我?”黑袍人玩味道,“太子殿下可真是凉薄,就连传道授业的师父……都不记得了么?”
  尽管脑内依然无比痛楚,逄风却在第一时间从残破的记忆中捞出了那破碎的身影。他开始颤抖,不是因为愤怒,不是因为畏惧,只是由于本能。
  是他。
  长夜国的左相,他的太子师。
  “你以为你能摆脱从前了?”他忽然凑近逄风耳边,声音如毒蛇吐信,“逃到东荒,你就真当自己是那不谙世事的公子林逢了?”
  脑中痛楚愈发剧烈,他几乎要被这种痛楚生生劈开,逄风咳出一口血:“怎能?先生教导……孤……从未敢忘。”
  “是么?”黑袍人叹息道,“既然如此,行侠仗义的把戏,差不多该玩腻味了。”
  逄风耳畔开始出现金属嗡鸣的杂音,他死死地盯着左相藏在面具下的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子殿下若是想知,那便告诉你罢,”左相的声音充满恶意地拉长了,“臣——又何时瞒过太子殿下?”
  他用指节敲了敲神像的泥身,神像内部的干结泥土瞬间脱落而下,在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左相感叹道:“登云试,多好的日子,一步登天,步踏层云……”
  逄风几乎嚼穿龈血:“你——”
  “话已至此,”左相伸出手,剥下了神像残败的面皮,“想必以太子殿下的聪慧程度,不会不知道臣想要做什么。”
  ……他又怎能忘记?
  自己这位老师,从不屑耍阴谋诡计,他所最擅长的便是阳谋。分明知晓自己被算计,却被一步步逼进绝路,这便是他的恐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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