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伥鬼(玄幻灵异)——银渔

时间:2023-08-27 09:55:18  作者:银渔
  青鸿见状,心知无需再劝:“那我与师弟便等着小道友的好消息。”
  他对南离使了个眼色,又歉意笑笑。
  “林逢小道友好生休息,如有什么事便去九阙在沛城的驻地报我名,我们便不打扰了。”
  青鸿放下药汤,又在他枕边塞了瓶丹药,便推门出去了。南离依然是用让人发毛的眼神盯着他,左眼似乎闪过一道金芒。见师兄走了,他便也闷声不响跟着走了。
  心事重重的两人出了客栈,南离才道:“师兄,我刚才用左眼看了他的魂光。”
  青鸿停住脚步:“是怎样的?”
  “那魂光有些黯淡,想必受过重创,却霜白澄澈。我从未在人族身上……见过如此纯澈的灵魂。”
  青鸿回首,深深往客栈处望了一眼。
  这俩人走远后了,陈二刀才探头探脑溜了进来。
  “逄风兄弟……你可吓死我了。那两个仙人老爷说你需要静养,没让我进去,没被他们伤到吧?”
  他手里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草,不知是怎获得的。逄风有些哑然失笑,陈二刀心是好的,却忘了他们如今同为鬼。
  “无碍,”逄风出言安慰道,“倒是陈大哥,以后怎么打算?”
  “我想好了,”陈二刀一咬牙道,“如果逄风兄弟不嫌弃,陈二便随你一起上那焆都,就算在焆都当个乞丐,也要找到闺女。”
  “只要看她一眼……就算八爷捉我回去,也值了!”
  他眼巴巴看着逄风。
  逄风哑然失笑:“既是陈大哥的执念,我自会相助。”
  登云试进了前十五,能带凡人亲眷入焆都。
  这是他从小二那得到的信儿。
  尽管灵力同巅峰状态差了许多,但应付些初出茅庐的小修士也应该足够了。
  他思索了片刻,又道:“陈大哥,以后唤我林逢便可,登云试上,不便用真名。”
  陈二刀忙不迭点头。
  逄风依旧是昏昏沉沉,交代完这些后,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深,魂魄好似被拖进了南柯乡。
  梦里有一只雪白的狼,依偎在他心口。
  他已经是鬼了,血液冷了,流尽了,心口也是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狼拱着他的心口,好像这样就能将他捂热一般。
  可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狼胡乱地嗅着,用吻拱他的脸,更加凄厉地哀嚎起来。随后它猛然甩头,叼住自己垂落的颈。
  咔嚓一声,他听见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但是逄风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他只是在愧疚。
  对不起,就连最后能给你的一捧血,也凉透了。
  ……
  他醒来的时候,指尖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逄风:“……”
  他疑心是自己喝了南离的血液才做了这个怪梦。
  青鸿提前付过了几天的房钱,因此他才能肆无忌惮地睡下去。陈二刀不在,大抵是去探路了。身畔的逆魄见他醒了,发出欣喜的嗡嗡声。
  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有人喜,有人悲,无常的剧目时时在这座戏台中唱着,永不罢休。
  已是登云试第一日了。
  逄风抬手摸了摸逆魄,逆魄便瞬间换了个模样。
  剑身变得更加狭长,光泽内敛,呈出星夜似的乌蓝。昙月暗纹隐去,涛浪细纹浮现其上。
  这把剑明显比逆魄更加沉稳,虽也是欣喜,鸣声却更低沉,光华也更内敛。不似逆魄,何时都要闪着荧荧幽光。可它的刃却更薄,也更危险。
  细长的手指搭在剑上,有一下没一下抚着,似同旧友再叙。
  “好久不见,蔽日。”
 
 
第8章 盛会
  鲜少有人知道,逆魄其实是双子剑中的一柄。
  它的兄长,名为蔽日。
  逆魄借星月之辉,蔽日掩太阳之芒。
  蛟龙捧炉,天地为工。
  它们是匠神最得意的作品。本是作为两柄剑锻的,只是在炉中两剑有灵,在锻成时哀鸣阵阵,不愿分离,竟再度融为铁水,不分彼此。
  逄风从未在狼面前用过这把剑,因为这会伤了狼。这下逆魄在南离面前用不得,蔽日倒是派上用场了。
  太阴之体在夜晚才是最强盛的时候,而白日会受到压制。而蔽日却能遮盖赤日辉光,让他在白天也能发挥全盛灵力。只是他极少用蔽日,较逆魄,蔽日杀伐之气更重。
  逆魄渡魂,蔽日戮邪。
  这一双剑,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陈二刀此时也回来了,他先前是替逄风抽了签。一向背运的陈二刀居然抽到了轮空,他第一场便到了申时。
  左右无事,他干脆在客栈中闭目养神,在脑海里演练剑招——他需改一改从前使剑的习惯,还在长夜的时候,狼几乎天天卧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看他舞剑,逄风习惯夜间练剑,他不点灯烛,常年陪伴他的只有万顷天河,以及狼荧荧的兽瞳。
  南离对他的剑法太熟悉了。无数个日夜,它沉默地看着他一招一式创出北斗七折,斩落陨星。他们都对彼此了解到骨子里了。
  不过幸好,他还留了一手。
  未时一到,逄风便睁开了眼。
  他一步步走下朱红的木阶,百般聊赖的老板娘正在看话本子,心道这小郎君真是俊俏,简直跟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看到这等赏心悦目的人,心情总是好的,她笑眯眯道:“婉玉预祝小仙人登云折桂。”
  识趣的小二马上翻出一只锦囊,这是云桂的特色,里面装了杏子,桂糕等讨彩头的吃食,不是什么稀罕物,却极精致。
  她的确有生意头脑,人在惶恐时候往往都愿吃些甜食的。
  一路上陈二刀又开始絮叨,嘱咐他千万遍打不过就跑,千万别伤了云云。逄风安静地听着,陈二刀突然停下道:“就是这儿了。”
  他咽了咽唾沫:“他们说凡人看不到那东西……逄——林逢兄弟,一定要小心,以命为重!”
  逄风眼前出现了一方玉坛,他径直踏了进去。
  ……
  逄风甫一踏入那白玉坛,眼前的景象便天旋地转。此地除了他空无一物,所见之处皆茫茫,似行至天地尽头。
  “望舒……”
  若有若无的声音在他身畔掠过,像是蜻蜓薄翅轻点水面,泛起道道碧波。
  幻镜么?
  他刚欲寻那声音来处,景象却全变了,他正身处一方比武台。周围人声鼎沸,坐满了人。
  青鸿和南离坐在最前排,青鸿见逄风看他,以为是他紧张,对他安抚似的笑笑。南离还是臭着脸,却用余光暗暗打量他。
  “此地为蜃境,尔等身躯皆是幻镜化身,可尽情比斗,不必顾及伤人。”
  一道传音在脑海响彻,似乎是个女子的声音,音色极冷,没有半分情绪。
  那冷淡的声音再次在全场响起。
  “林逢对褚宁,即刻开始。”
  话音未落,另一个身影在比武台对面缓缓浮现。
  是只黑豹,皮毛乌黑油亮,此刻正龇牙咧嘴,对他低吼。
  逄风:“……”
  这大概是只半大豹子,刚化形没多久,更习惯于兽形应战。它显然有些急躁,锐爪甚至已经伸出了爪鞘。
  它太年轻,太急躁了,反而失去了作为猛兽的耐性。
  号角声猛然响起,黑豹便对他疾冲而来,爪子闪着寒光,直取逄风咽喉。
  逄风只是向后一退,那爪子便带着一阵劲风,从颈边划过。黑豹见一击不中,铁棍般的长尾顿时扫向他的脚腕,似要将他击倒。
  速战速决么。
  只可惜黑豹的路数,被企图偷袭的狼用过太多次了,他虽记忆有损,身体却牢牢记得的。
  若不是怕南离起疑,逄风倒是想点化点化这小豹子——它太心焦了,以至于破绽百出。
  豹尾泛起淡金的色泽,黑豹是金属,它将全部灵力灌注进豹尾,奋力一搏。
  逄风却不再避了,他只做了最简单的应对。
  拔剑、出鞘。
  剑刃与豹尾相撞,竟发出金铁相击之鸣。
  黑豹见状,怒吼一声,回身咬向那只握剑的腕子。
  它虽年少,却知手是剑修的命门,废了持剑的手腕,剑修便半废了!
  那只手极好看,手腕很细,手指纤长,似抚过琴,折过花,却唯独不像是握剑的手。在刀似的豹齿面前,简直像支易折的细苇杆。
  可剑竟在一瞬间以极为刁钻的角度翻了个剑花,被反握在那只略显苍白的手中。
  它收不住势,一口咬在蔽日的剑柄上,满口铁齿险些崩碎!它因剧痛发出嘶吼,可逄风没有再给它机会,剑光快如电弧,猛然刺入了黑豹脆弱的左肋。
  平平无奇的一剑。
  没有丝毫章法技巧,仅仅是一个刺挑而已。
  黑豹的眼神中带着不甘,身形慢慢淡了下去。
  逄风吐了一口气,收了剑,回到了坐席去。
  不一会又有人上台——和他的速战速决不同,这局颇为好笑。这局其中一人是木妖,另外一人是个人族刀客。
  木妖空着手上了台,惊掉了一地下巴。他是个唇红齿白的清秀少年,眉宇间还带着些稚气。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怯生生道:“能不能轻一点,我怕疼。”
  他这幅模样显然讨了许多欢心,有些心软的年轻弟子甚至已经捂上了眼睛。
  刀客手心却渗出了汗,他习武大半辈子,又因机缘巧合误入仙途,斩过的妖兽数不过来。可他此时竟看不透这木妖少年深浅。他决定先下手为强,一个疾奔过去,长刀用了十分力,猛然劈向那少年。
  少年却不避,于是那刀便径直从他腹中穿过。刀客此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居然能取胜如此容易。可须臾间,他的长刀却在“砰”一声中,猛然从少年身体弹了出来,折成了两段。
  少年没事人似的站着,嘟囔道:“真是的……幸好蜃境的痛感不强,不然又得丢人了……”
  他身上的伤口竟愈合如初,已经看不出痕迹了。
  刀客目瞪口呆,都顾不上碎裂的刀了。
  少年熟练地一拱手:“甘木族,常青木,承让了。”
  甘木……居然是不死树一族?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不死树生长极缓,可一叶一茎便能活死人,肉白骨,更能延修士寿元。可这族已经有数百年未出世了。有几个门派顿时按耐不住,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抢人。
  少年冲台下狡黠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我知道很多人都想抢我,但是别想啦!我只去九阙——其他地方我怕被吃掉。”
  或许是天命眷顾,逄风接下来两场都很顺,对手修为不高,想必是来浑水摸鱼的。
  他在第三场遇到了常青木,可少年一见他,就当场认输。
  “我打不过你,”少年耸耸肩,“反正我只想进九阙而已,九阙已经收了我,留在这也没意义。”
  他很干脆地跳下台去。
  可惜逄风的好运气似乎被用光了,第四场,他遇到了一个极为棘手的对手。
  剑谷,封缄。
 
 
第9章 平芜
  登云试,并非全部都为寻仙问道之人。
  其中也不乏仙门弟子,为磨炼己身参与其中,封缄便是其中之一。
  他出身仙门世家,是剑谷掌门的首徒,又是剑谷这代弟子的大师兄。许多人甚至称他为年轻一辈的剑修第一人。
  然而封缄是个剑痴,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整日除了练剑,便不再思其他事。
  起初,还有自告奋勇的师弟师妹陪他练剑,但封缄下手太重,师弟师妹们被打得三天下不来床,哭着找掌门告状。掌门委婉跟他提起,他却说:“论剑若不全力以赴,岂不是轻慢了对手?”
  掌门见他油盐不进,只得作罢。从此便再也无人敢找大师兄切磋——就算大师兄相貌再惊为天人,也得有命消受才行。
  对此,封缄是无所谓的。他有剑相伴,并不感到孤独。只是时常会因难逢敌手而感到寂寞。
  他简直像是剑谷宗训投了胎,不愠不燥、出剑坦荡、灵台清明,脾气也跟当初的剑谷上仙如出一辙,宁折不弯,冷硬得像块飞瀑下的倔石头。
  只是没人看好他。
  ——如今这个世道,哪还需要一个不谙世事的君子?
  掌门无数次苦口婆心劝他:剑直易折。
  可他却道:“宁可殉道,也不辱道。”
  封缄这次是从掌门那里得知,凡间登云试每年都会出几个天才,况且登云试设在蜃仙人的迷境里,无需担心伤到人。他便报名参加了,此时正站在逄风面前。
  这位大师兄的袍子有些泛灰,靴子也磨得起了毛边,身侧的古剑却一尘不染,三寸剑锋透亮似无暇璧,莹白如霜雪凝。
  他生得的确好看,剑眉入鬓,目若朗星,脸上却挂着千里飞霜似的、拒人千里的冷淡。
  封缄直勾勾地盯着逄风和他的蔽日,突然道:“剑谷封缄,请赐教。”
  他低声喝道:“朔雪!”
  那冰剑挣了剑鞘,落入他手中。剑一入手,封缄整个人的精气神骤然一变,似化作柄不世神剑,凌厉砭骨。
  长虹贯日!
  起手便是剑谷心法,俱寂的最强式。
  俱寂如其名,伤敌伤己,正是剑谷上仙所创心法,也是沛城白玉碑所镌剑法。此时被封缄使出,气势更盛,正如一只被蛇吞吃了眷侣的飘零雀鸟,失了独活之心,以敌我俱焚之姿、螳臂当车之勇,敛翅冲向仇敌!
  这一式当真同逄风在碑前体悟那般锐不可当,一往无前。若命中,他势必受伤。
  他决定避其锋芒。
  蔽日出鞘,涛浪阵阵之鸣响彻会场。蔽日的剑尖如燕子抄水,轻盈刺出,却不偏不倚落在朔雪力道最薄弱的一点。朔雪被挑偏了半寸,凌厉剑芒从逄风肩上呼啸掠过,斩落了一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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