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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籍(古代架空)——万紫千红

时间:2023-08-27 10:15:20  作者:万紫千红
  “赏你的,臭婊子。”
  “……”
  阮承青眼神射向他,淬毒阴冷。
  十四爷眼睛眯了眯。
  这玩意儿生的实在太好了,满脸阴霾都挡不住那股子浓稠的艳气。难怪这个脾性,还能在他九哥手里活到现在。
  没玩够前,谁舍得叫他死呢。
  ……
  十四爷走了。
  刘三川爬起来,攥住小世子汗涔涔的手,两个人指尖都在发抖。
  好一会儿,小世子才吐出口气,喉结动了动,道:“算了,民不同官斗。”
  “……”
  刘三川搂着他,没有说话。
  回去路上,飘了薄雨。
  小世子腿上有旧疾,当年拖了太久,落下了病根,阴天骤冷,骨缝里就跟针扎似的,更别说下雨。
  刘三川以前在王府里做苦工,遇着雨天,从未见过小世子出门。
  那时候,他心里头叫小世子晴天菩萨。
  小世子在软泥里走,怎么逞强都显得有些踉跄,刘三川手上力气大,抓住他的手臂,把人背起来了。
  小世子吓了一跳,挣扎道:“我自己走。”
  刘三川小心翼翼道:“阿青,我想背你回家。”
  “不好么?”
  “……”
  阮承青心头发酸,他想,这个傻子,每句话都这样诚恳,真的很难拒绝。
  “嗯。”
  小世子举着油纸伞,脸颊贴着刘三川侧颈,脉搏心跳如同鼓点,满腔戾气被一点点锤散了。
  早春新花,一路蛙鸣,随着二人过了两道山路。
  小世子刚进草屋,就被捂进厚褥里,刘三川点起炭盆,把手心烤的滚烫,从小世子脚心暖到膝盖。
  小世子舒服的抽气。
  等腿上有了知觉,阮承青解开腰带,把几块暖不热的碎银掏出来,他本想着扔到窗外,抬起手,又顿住了。
  最后把碎锭子装进钱袋。
  在外折腾了整日,累的心慌,天还有些亮,二人就躺下了,却都睁着眼。
  天色沉了,桌上半根红蜡烧完了捻儿,四下一片漆黑,刘三川握着小世子的手,道:“阿青。”
  “嗯?”
  “其实方才,我有想过,要和他们拼了。”
  阮承青:“……”
  “但我又很害怕。”
  阮承青眼睛闭上,喉结动了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嗯。”
  刘三川贴上来,从背后抱住他,胸膛宽厚滚烫:“我怕……迟早一日,你会回去。”
  阮承青一怔。
  刘三川:“我真的很怕,我做的越多,会害你越惨。”
  男人的声音,在背后笨拙又真挚:“我……本不是想这样的……”
  “我……我……我带你出来,是想你开心……”
  “……”
  他笨嘴笨舌,说了许多,夸小世子美若天仙,骂自己蠢笨如猪。
  小世子哑哑道:“好了。”
  他缓缓回身,看向刘三川,笑道:“放心,我不会回去。”
  刘三川:“嗯。”
  阮承青把头埋进男人胸口,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剑刃,映着冷光:“他也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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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佩更新快一章, 日更。
 
 
第四章 
  ================
  夜里,刘三川起夜,往旁边伸手,被窝里冷冰冰的,没人。
  刹时,一股寒意从头顶窜到后脊,他张开嘴,喉咙里咕哝一声,一个字都说不出,疯了一样,从榻上扑下来,赤脚跑出去。
  刘三川红着眼撞开院门,无头苍蝇似的,踏着湿泥跑出去十几步。
  “三川!”
  背后有人叫他。
  刘三川遽然回头,山间夜色,雾霭微沉,几步外就看的不大清楚,破门板往左半米,有点橘黄色的火光。
  小世子坐在灶前的砖摞上,抓着根烧黑的木棍,在铜盆里一搅,翻出污漆漆的灰,火光灭了,一点亮星子都瞧不着。
  刘三川怔怔站了一会,小世子又叫了声:“三川?”
  “……”
  他的心掉回去,这才动起来,走过去,蹲在小世子身边。
  小世子伸手揉了下刘三川眼眶,又热又湿,问:“怎么了?”
  刘三川把冷冰冰的手抓下来,放在怀里捂,哑声道:“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回去了?”
  “嗯。”
  小世子嘻嘻的笑:“我又不是想死,回去做什么?”
  “那你……”
  小世子道:“烧纸。”
  刘三川看了眼盆里的灰,问:“给谁啊?”
  “咱俩。”
  刘三川一怔:“啊?”
  夜中无月,山间冷风呜嚎,小世子挑眉道:“今日清明,你怕不怕?”
  刘三川知道这话里头的意思,他先摇头,后来又点头,最后抓着小世子的手,认真道:“你跑吧,家里的银子都在炕地下。”
  小世子一手撑着下颚,扭头看他,问:“那你呢?”
  “我?”刘三川满脸憨厚,挠头道,“那他杀了我,也能出口气吧。”
  “噗……”
  小世子笑了,他拉着刘三川的手,站起来道:“骗你的,傻子。”
  刘三川仰着头,天上没有月亮,月光却洒在他身上。
  小世子说:“夜里这么凉,你还光着脚,快进屋去吧。”
  “嗯。”
  回到屋里,哪个都没睡意,小世子烧了盆热水,给刘三川洗脚。
  刘三川一个做粗活的,脚上都是长年累月的冻疮,味道也不怎么好闻,黑色的脸皮透出些红,一直摆手,脚丫子死活不肯进到盆里,说:“不用,不用……阿青,你哪里做过这种事……我……我自己来……”
  阮承青低着头,把刘三川的脚按进水里,淡淡道:“我做过的,远比你想的多。”
  “……”
  刘三川噎住了。
  他知道小世子以前过的不好,早先,刘三川在府上做长工,一到晚上,府里总有些富贵人来。
  有日,小世子从房中跑出去,脖子上裸露的皮肉上,全是青黑色的於痕。他出不了王府,也没地方能躲,爬到了后院枯井旁的那颗槐树上。
  任凭谁叫都不肯下来。
  九王府上管事赵常来最先到了,他在下头,面上笑呵呵,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道:“小世子,晚些主子会过来看你,别闹了。”
  “……”
  小世子脸色煞白,好像马上就要没命了,他抱着树干,往更高处爬。
  那时,刘三川在远处看,小世子全身抖得那么厉害,他似乎能听见骨头打颤,互相碰触的声响。
  赵常来抬抬手,叫人把树砍了,小世子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他哭的那么厉害,可咬得满嘴鲜血,都没出声响,最后被人拖回房里。
  那夜之后,小世子腿就跛了。
  刘三川忍不住伸出手,撩小世子散在耳边的头发。
  如此好看的人,怎么舍得让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呢?
  小世子抬眼看他,瑞凤眼里偷着狡黠,调戏般亲了口他的手心,刘三川面皮又红了,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小世子爬上床,嘻嘻笑道:“你这样,我们怎么生孩子?”
  刘三川结结巴巴:“你……等你,身子再好一些。”
  “嗯。”
  ……
  天亮,小世子贪睡,在床上不肯起,刘三川做好饭菜,放在桌上,用大碗扣好,出门下地。
  说来奇怪,往日这个时辰,早起下种的已经不少,可今日,刘三川只瞧见几个腿脚不便的老妇。
  刘三川远远看到张阿婆,走过去问:“阿婆,今日这是怎么了?人们都去哪了?”
  张阿婆道:“你不知道啊,听说有人密告九皇子谋逆,这么大的事,天不亮就传遍了,九王府被抄了,府上男丁都要掉脑袋,都去看热闹了……”
  刘三川背脊一凉,他忽然想起小世子口中那句:“他也不会回来。”
 
 
第五章 
  ================
  刘三川一上午心神不宁,约摸正晌,陆续有人回来,刘三川寻思时辰不对,扔下锄头,跑到地头,问:“怎么回来这么早?”
  被问着的都不说话,满脸晦气,摆摆手闷头就走,刘三川觉得怪,在人群里扒了两眼,终于见着个熟的,追过去问:“叔,怎么回事?”
  “诶……”
  被叫叔的,是刘家老院隔壁的王绝户,打小看着刘三川长大,把他当半个儿子,俩人走到田角,王绝户朝他招手,刘三川把头凑过去。
  王绝户:“别提了,今日就不该去!”
  刘三川:“怎么说?”
  王绝户:“有人来闹了。”
  刘三川大惊:“劫囚?”
  “差不多吧。”
  “谁啊?”
  王绝户左右瞧了瞧,小声道:“还能是谁,十四爷呗!”
  刘三川:“十四爷?”
  王绝户小声道:“我听说,俩人虽说是一个娘肚里出来的,可陛下心眼里最喜欢十四爷,就是看不上这个老九。这回,老九出事,十四爷带着府兵过来闹事,这么大的麻烦,硬是压下去了,来了群不知道什么兵,把十四爷押走了,说是刁民闹事,十四爷领旨平乱……”
  刘三川道:“青天白日,这样颠倒是非,没人敢说话?”
  王绝户脸色变了,嘘嘘两声,道:“可别乱说,在场像你这样的,都被砍死了,这世道,肯定是上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在场的才多少人,等皇榜一出,你说什么都没人信了,只给自己招麻烦!”
  刘三川喉结上下滚动:“那……九王府上……”
  王绝户叹气:“死了,这么一闹,没到时辰就都砍了。”
  刘三川:“……”
  “九王府这回摊上大事了,听说,全府上下一个都没留下……哎……”
  刘三川想起昨夜,小世子搅动炭盆里不带一点火星的黑灰,心脏突突狂跳,掌心里捏了把汗,问:“那……九皇子呢?”
  “没有,他不是还未回京么,也许是在路上剿了吧。”
  ……
  刘三川进到屋里,小世子还在睡着,听着门响,才揉着眼睛软褥中爬起来。
  “你回来了?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
  小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道:“我睡了这么久。”
  刘三川坐在榻边,摸了下小世子的额头:“昨夜太冷,早上摸着有些发热,多睡会是好的。”
  小世子笑道:“不信。”
  “啊?”
  “得贴一贴,才知道有没有发热。”
  “……”
  刘三川喉结滚动,手足无措,小世子把他拉过来,俩人额头贴在一起,刘三川血气上涌,闹了个大红脸,小世子哈哈大笑:“你可是比我热多了。”
  “嗯。”刘三川道,“我喜欢你,我虽然不是乾元,可每次见到你,就全身发热,我真的,很喜欢你。”
  “……”
  这次轮到小世子不好意思,他别开脸,面皮发红,少顷,又凑过去,亲刘三川干燥的嘴唇,道:“谢谢。”
  喜欢二字,阮承青从未在别人嘴里听过。
  这样一闹,小世子不困了,起身整理被褥,问:“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刘三川跟他一起:“外头……出了些事。”
  小世子嫌他叠的不够整齐,拍开他的手:“什么事?”
  刘三川道:“九王府,被抄了。”
  “……”
  小世子手上一顿,下刻,他霍然抬头,手指微微发抖,道:“你说……今日?!”
  “今日。”
  “……”阮承青哑然。
  今日?
  怎么可能是今日。
  昨夜,他给那人的密信上,分明写的清楚,寒食清明多雨,路上湿淤,兵马脚程受限,恐有耽搁。切忌急躁,自乱阵脚,端雍王掌持兵权,陛下忌惮九王久矣,务必等他入城,进宫缴械后,一击即中,在正阳殿外诛之,永绝后患。
  怎会……
  阮承青脑袋中如钻钢针,他面色发白,一下子没站住,被刘三川从背后紧紧抱住了。
  阮承青怀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那今日,他们进城了么?”
  “没有。”
  “……”
  阮承青闭上眼睛,纤密的睫毛剧烈颤动,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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