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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她凝视着了结月下泛出的寒光,手起刀落,随他而去,惟余一地艳红的血。
  时人不知实情,只道言枫华和慕容楚嫣势必伉俪情深,言枫华病死之后,慕容楚嫣便果断地舍弃了一切,随他而去。
  没有人知道,慕容楚嫣心里真正的情郎是何人。
  闭上眼眸的那一刻,她恍然间看见源晚临笑着向自己伸出手来,柔声道:“别怕,我来接你了。”
  ——————
  “陛下……不好了陛下……”岑落匆匆来报,“外头、外头叛军来了……”
  “什么?”才收到言枫华的死讯,沈静渊还没能从中彻底反应过来,“哪来的叛军……你把话说清楚……”
  “是、是源素臣从前的部下……”岑落喘着粗气道,“一夜之间,几乎全反了……说什么、说什么丞相夫大人无故枉死,他们要为其讨回公道……”
  “怎么会这样?”沈知隐脑中也一片空白,“源素臣已经死了,这些人不是应该四散奔逃才对吗……”
  岑落道:“陛下、王爷,快逃吧!不然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韩峥在城外勒马,冲着楚夕岭道:“楚大人,咱们该怎么办?”
  源尚安所料不错,韩峥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治住他之后,自然毫不犹豫地起兵造反。他从来就没有把沈静渊放在眼里,只当他是个无能的小儿。
  楚夕岭原本计划接手源素臣的权位,可他没想到沈静渊敢动手杀人。为今之计只能改变策略
  既然他源素臣可以拥立傀儡,把持朝政,那么他照样可以。
  楚夕岭道:“先拿住一个年轻点的藩王,再把现在的那位解决掉。”
  韩峥一笑道:“这好办。现在咱们就能杀进洛阳。”
  “韩将军不可着急,”楚夕岭道,“我们此次的旗号是为丞相大人讨回公道,现在的那位咱们先捏在手里,等真的把大魏控制住再说。”
  “有理,”韩峥听得频频点头,“不过咱们也得先有个目标才是。”
  楚夕岭略一思索,道:“陛下误杀丞相大人,是因为受了城阳王这等小人挑唆,我们此次进京,是为了替陛下铲除奸佞小人。”
  ——————
  城中登时大乱,沈静渊连马车也顾不上准备,拉着源若樱匆忙跑到了云龙门外。
  沈知隐听到了韩峥欲诛杀自己的消息之后,连家中亲眷都顾不上救,只带了一些重要财物便和侍卫洛子清匆匆离去。
  马车扬起一片尘埃,沈静渊咳了一阵,才发现车上的人是沈知隐。他拉着源若樱呼喊道:“城阳王还请留步,可否载朕一程?”
  沈知隐如今只顾逃命,哪里还管的上沈静渊的死活,他置若罔闻,命令洛子清道:“加快车速!快走!”
  韩峥和楚夕岭领着人马杀入了皇城,却不见沈静渊和沈知隐的踪影。楚夕岭当即下令道:“封锁洛阳城门,谁也不能放出去。还有,你们几个去散布消息,就说谁能手刃城阳王,不仅既往不咎,还大大有赏!”
  “是!”
  “……怎么不走了?”沈知隐看着驾车的洛子清,如坠冰窟,“洛子清,你在等什么……”
  洛子清右手摸了摸剑柄,想起来了城中散布开来的消息。
  他旋即转过身来看着沈知隐,道:“楚大人已经说了,能手刃城阳王者,可保他性命无虞……王爷,对不起了——”
  “……洛子清你!”沈知隐甚至没能看清贴身侍卫的出剑姿势,便已经被他割断了咽喉。
  洛子清闭上了眼睛,猛地挥剑斩下了沈知隐的头颅,打算提着此物邀功请赏。
  ——————
  “去,走快点,”韩峥催促着沈静渊,上手推了他几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寒冬腊月里,沈静渊只穿了几件单衣——唯一的一件厚衣裳被他给了源若樱。
  沈静渊抬了抬头,在漫天风雪里看到了“永宁寺”三个大字。
  “走啊,怎么不走了?”楚夕岭骑着高头大马,用脚踢了踢沈静渊的肩膀,“又没少你吃没少你穿的,怎么这么没劲?”
  沈静渊握着源若樱的手,哈着热气替她取暖,低声哄慰道:“别怕……”
  “陛下……”源若樱心头一酸,抱紧了怀中还不到两岁的孩子。
  卫兵们把这对曾经的大魏帝后驱赶到了佛寺中:为了防止沈静渊逃跑,楚夕岭甚至给他身上栓了铁链。
  楚夕岭和韩峥这一路都在拿着他们撒气,原因无他:萧见尘和宇文瑄不知何时得到的消息,正在杀奔洛阳而来。
  “……肯定是左天机那小子做的坏事!”韩峥喝了一口酒,骂道,“当初真应该先杀了他。”
  楚夕岭心乱如麻,前方节节败退,萧见尘和宇文瑄赶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他烦躁地烤着火,道:“依我看,沈静渊那家伙不必留了,用处不大。”
  韩峥呛了一口酒,道:“那……那个小皇子怎么办?”
  楚夕岭转了转眼珠,道:“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尽早除掉。源若樱就算了,毕竟是丞相大人的女儿。”
  韩峥把酒袋喝尽了,拔刀就要去办事。
  沈静渊正和源若樱相拥在一起,这是自源素臣死后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刻。沈静渊替她暖着手,听见源若樱声音颤抖着问:“那日明光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静渊的手一滞。
  “他们说,你亲手杀了我的父亲……就像昔日的西秦国君一样……”源若樱也没有料到自己会重复着先祖的命运,和姑奶奶源许意一样,亲眼看着至亲死于夫君之手,“我不信、我不信……沈静渊,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若樱……”沈静渊拉紧了源若樱的衣领,喉间一梗,终究是无言以对。
  韩峥在一旁拍手冷笑:“好一个夫妻情深。”
  沈静渊心头一震,将源若樱挡在身后:“你要做什么?有什么事都冲着朕一个人来,不许动她。”
  韩峥慢慢抽出了佩刀,冷笑道:“您还当自己是天子啊?”
  “你……”沈静渊动作一瞬凝滞,似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劳韩将军动手,朕自己来。”
  “好,”韩峥把一条白绫抛到了沈静渊手中,“我就坐在这儿看着陛下自己动手。”
  “陛下!”源若樱冲上前想要拦住沈静渊,却被侍卫拽起,“韩峥,昔年我叔父是如何待你的?你便是这样报答的吗?”
  韩峥听她提起源尚安,心中无名火更甚,他大怒道:“源尚安……哈哈哈哈……他源尚安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没有一天不想取老子的命!我敬他贵为府君,才一直客客气气没有动手,否则老子早把他碎尸万段了!”
  “源若樱,你不要得寸进尺,”韩峥道,“老子要不是看在源尚安还算有点良心的面上,你也活不过今天。”
  “陛下!”源若樱看着沈静渊的脖颈上被勒上了白绫,声嘶力竭道,“韩峥,你安敢弑君!”
  “老子不仅敢弑君,”韩峥命人抢过源若樱怀中的孩子,而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老子还他妈的敢杀太子!”
  “你、你们……”源若樱看着地上那团模糊的血肉,看着沈静渊倒下的身躯,失声哽咽起来,“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畜生……我父亲若在,你们安敢如此……”
  ——————
  宇文瑄在山下勒马,道:“公子,如今怎么办?”
  萧见尘道:“败军之将,必不能长久,包围此地,敌军不久之后势必大乱。”
  宇文瑄点了点头,立即带人围住了山岭。
  不出萧见尘所料,一直跟随楚夕岭和韩峥的将士眼见无望,果真大乱,顾不得禁令争先恐后地下山请降。
  “回来!都给我回来!”楚夕岭怒道,“谁敢跑下山?给我立即斩杀!”
  萧见尘拉起长弓,嗖的一声直接穿透了楚夕岭的胸膛,他冷漠道:“谁能斩杀楚夕岭和韩峥,我赦他无罪!”
  人潮蜂拥而上,将两人团团围住,数不清的长刀长枪刹那间一起捅了过来,将楚夕岭和韩峥刺得满身血洞。
  宇文瑄眼见前方告捷,高声道:“贼帅已死,投降不杀!”
  而后他跪拜在地,朗声道:“天下不可一日无主,而今乱贼已平,还请公子早入洛阳、坐镇江山!”
  萧见尘却忽而扔掉了手里剑,摇头道:“我无意权位江山,该结束的,便让他结束吧。”
  他落寞地转过身,望见谢时归远道而来的身影,后者见他满身血污,连忙下马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萧见尘摇了摇头,谢时归又道:“既然一切无恙,那我们回家吧。”
  “……家?”萧见尘一个人走向夕阳下的古道,“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啊。”
  宇文瑄望见萧见尘要转身而去,急道:“公子万万不可,公子有大功于魏,合该执掌天下。”
  “执掌天下?”萧见尘道,“这天地间从来没有什么新鲜事,你方唱罢我登场,一切都不过是个轮回罢了,周而复始地上演,即便我执掌这处天地,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魏气数已尽,新任的帝王很快便会重新拟定国号,封赏各位功臣兄弟。而后一切又会重新上演,皇室宗室相互倾轧、朝臣之间内斗不休、黎民百姓苦不堪言,最后忍无可忍,再度揭竿而起,建立另一个崭新的王朝。
  萧见尘默听着人间似曾相识的热闹,终究也没有回头,这天地间亘古不变的,唯有一片青山犹似洛中。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
  富贵歌楼舞榭,凄凉废冢荒台。万般回首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第207章 越千年
  “……你醒了?”
  清晨的阳光落入源尚安的眼中,他慢慢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这是一家医院的病房。
  “没事了,”源司繁握住源尚安的手,将之抵在额头道,“医生说手术还是很顺利的,现在只要在观察一阵,就可以出院了。”
  “……你妈妈昨晚上守了你一整夜,一直都没睡,”源司繁伸手摸了摸源尚安的脸,眼眶泛红道,“我叫她先去休息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源司繁又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源尚安轻轻摇了摇头,略带沙哑道:“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只是头还是有点疼,可能是那天摔着了。”
  “……昨日上午九时许,我市发生一起恶性案件,犯罪嫌疑人疑似因吸毒而导致精神错乱,持枪在金水街上扫射,现场九人重伤,三人轻伤,目前已送往附近医院进行救治,警方现已介入调查……”
  走廊上响起了手机里新闻短视频的声音。
  源尚安那日也在街上,当他看到子弹朝着一个女孩子飞去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直接扑上去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击。
  而代价就是自己伤重住院。
  幸好救护车来得还算及时,幸好子弹没伤到要害部位,他这才得以捡回来了一条命。
  在因为麻醉而失去意识前,源尚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相信我”。
  “……你可以相信我,”源素臣扶了扶面上的口罩,只露出来了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朝着急匆匆赶过来的朋友道,“因为我和他血脉相连,我们流着相同的血。”
  麻醉之后的病人经常会因为神志不清而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不少人因此在医生面前闹了许多笑话。而据另一个年轻医生说,源尚安那时候只一直念叨着两个词。
  一个是“兄长”,另一个他听得不太清,好像是“源素臣”。
  这也没什么,那个医生说,也许他是想对救了自己一命的主刀医生说几句感谢的话。
  源尚安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绵延千年的大梦,模糊的记忆在脑中不断闪回,他无法将它们拼凑成本来的面目。
  “哦,对了,”源司繁看着病床上因为思绪万千而双眼有些无神的源尚安,以为他还是有点难受,“你的几个朋友们刚刚都来了,那时候你还没醒,我就让他们稍等一会儿。你要是现在觉得好一点了,我就叫他们进来。”
  源尚安闭上眼点了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乔沐苏一边把带来的鲜花和水果放到桌上一边问,“哪儿不舒服就及时说,也别忍着。”
  “哎,这花是谁送的?”乔沐苏走到桌子前就发现了一盆扎好的向日葵,“之前有人来过吗?”
  源尚安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盆花,他顺着乔沐苏的目光望去,向日葵面朝阳光,泛着夺目的金辉。
  “……向日葵,”源尚安自言自语道,“沉默的爱。”
  乔沐苏没听清:“什么?”
  “那是不是说这送花的人暗恋你啊二哥,”源晚临倒是听到了源尚安的话,提着两个大袋子进了门,“然后她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送了一盆花给你嘛。”
  乔沐苏吐槽:“没想到你这人这么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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