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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阑(古代架空)——莫堪寻

时间:2023-08-27 10:19:27  作者:莫堪寻
  侯吕陵氏自然而然地以为尉迟聆渊是来协助自己的,因而有了底气,她无比嫌恶道:“纥奚海林,你这不知羞耻的荡妇,活该有今天!尉迟聆渊,你做得好!替我杀了她,我重重有赏!”
  绳索已经被套到了纥奚海林修长洁白的脖颈上,两名士兵一人分别手执一端,她本能地挣扎着,两手死死扣着绳套:“……尉迟聆渊,你这背叛可汗的小人……你必然不得好死……”
  “我是什么结局,已经和夫人无关了,”尉迟聆渊漠然下令,“来人,把夫人的嘴堵上,我可听不得大美人临死前的惨叫。”
  一块手帕被生生塞进了纥奚海林口中,士兵得了命令,手上的力道倏忽加大,绳索顷刻间收拢紧缩。
  瞬息之后,纥奚海林的双手无力垂落,四肢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侯吕陵氏见纥奚海林死去,心中憋着的一口恶气终于顺畅了不少,她仿佛看见了什么无比恶心的东西,一手捂住胸口,扭过头道:“来人,把这荡妇给我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
  尉迟聆渊应了一声,却并不照做。
  “尉迟聆渊,你这是干什么?我的话你没有听见吗?”侯吕陵氏道,“我叫你把这贱人的尸首拖出去!我看了想吐!”
  尉迟聆渊手里还拿着纥奚海林刚刚的匕首,他一步上前,寒光逼视着侯吕陵氏的眼眸,她大骇道:“你干什么?!”
  “……妖女纥奚海林谋害佗汗可敦,国相尉迟聆渊奉命前来,却不幸晚了一步,没能及时拯救佗汗可敦的性命,”尉迟聆渊一边说,一边飞速地用被褥蒙住侯吕陵氏的头部,匕首朝着她的腹部刺了下去,鲜血霎时间沿着床榻淌了下来,“只能绞杀妖女,以慰您在天之灵。”
  尉迟聆渊确认被中的侯吕陵氏已经不再挣扎之后,他抽出匕首,将它扔到了纥奚海林手边。
  “大人,”手下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尉迟聆渊擦了擦手上沾上的血迹,冷笑道:“当然是去找源尚安。你不觉得妖女纥奚海林和魏使勾结,企图颠覆王庭,计划暴露之后逃走,听起来十分地顺耳吗?”
  “是,”手下立刻明白,他召集了更多的人,“跟我走!”
  半日前。
  萧见尘听完源尚安那一句“马上就知道了”之后,迅速道:“义父,现在要我做什么?”
  “你这孩子还挺上道,”源尚安显然心里对于萧见尘的聪明伶俐很是满意,“你去找一下副伏罗大人,顺便帮我把这封信递给他。记住,你给了他之后不要立刻走。”
  萧见尘眼珠子转了转,道:“义父,莫非你是要我跟他一块来找你?”
  这孩子委实聪明,即便不知道源尚安的安排,却仍然能把他接下来的任务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义父,”萧见尘道,“我这次去可以,不过我想和我师兄一块儿。”
  源尚安知道他是说谢时归,有点诧异,但他忽而又觉得这应该是个很私密的问题。不过出于长辈关心后辈的本能,源尚安还是选择了“多嘴”。
  “……那个,见尘,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和谢时归他……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萧见尘微笑:“舍友兼师兄弟。”
  源尚安怔了一下,旋即笑道:“你说的没错。”
  这两人都拜在谢子婴门下,在眠山的时日里又时常住在一处,的的确确是“舍友兼师兄弟”。
  两人又说了几句,源尚安同意了萧见尘和谢时归一块去的请求,转身便通知使团整顿出发。
  行至夜晚,几团火光在他们眼前一亮,尉迟聆渊策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湘君大人,”尉迟聆渊在马上冲着源尚安遥遥抱拳,“您来柔然一趟,我们还没来得及好好招待您,您怎么就急着走了?”
  源尚安瞥见随从都带着刀剑,他对此并不意外:“尉迟大人这是何意?想要强留吗?”
  “湘君大人,事到如今,你也就别和我们装什么傻子了,”尉迟聆渊示意手下慢慢缩小包围圈,云千叠正想出手,却被源尚安制止,“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一早就被纥奚海林那妖女勾引,和她一块密谋暗害叶仑和佗汗可敦,是不是?”
  “纥奚海林已经伏诛,你却想溜之大吉?”尉迟聆渊冷笑着,“源尚安,这天底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事吧?”
  “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不明白?哼,那你就去黄泉路上好好想明白!”尉迟聆渊道,“你们中原人向来诡计多端,柔然永远不可能和你们这样的人缔结盟约!”
  电光火石之间,源尚安对上尉迟聆渊那双写满野心的眼睛,忽而道:“尉迟聆渊,郁久闾叶仑是你杀的,对不对?”
  此言一出,方才还决定为随尉迟聆渊赴汤蹈火的士兵们立刻骚动起来,不少人已经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尉迟聆渊。
  “叶仑相信你,所以那一晚你把他骗到了水边,他也没有怀疑你的目的,甚至在你推他下水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呼救,”源尚安沉着道,“你想把此事嫁祸给纥奚夫人,然后借着侯吕陵氏的手除掉她。结果中间出了一些差错,也许是纥奚夫人决定先下手为强,也许是侯吕陵氏没能及时杀了她,总而言之,你等不及了,所以直接杀了纥奚夫人,想让她承担一切责任。”
  “但是光她一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源尚安道,“所以你想要给她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同谋来。你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我最为合适。第一,这几日她时常单独与我见面,这里有你做文章的空间;第二,你一早就决意同大魏全面开战,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能激起柔然人的仇恨;至于第三——”
  尉迟聆渊已经拔出了佩刀,源尚安却对此视若无睹:“第三,我猜你,也想体会体会这柔然可汗的滋味。”
  “源尚安,你果然聪明过人,”尉迟聆渊大笑道,“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太过聪明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动手!”
  尉迟聆渊一声令下,然而队伍中的几个人听了源尚安的话,握刀的手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对尉迟聆渊产生了怀疑——毕竟他们亲眼看着这个人从侯吕陵氏的帐篷里走了出来,甚至还擦掉了血迹。
  “……你们愣着干什么?”尉迟聆渊斥责道,“怎么,要违抗命令吗?让你们动手!”
  源尚安似是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在马背上大笑不止。尉迟聆渊厌恶至极:“源尚安,你笑什么?”
  “尉迟聆渊,我笑你好蠢啊,把我弄乐了,”源尚安道,“你到现在是不是都觉得你自己很聪明?布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局,然后只要等着我自投罗网就大功告成了?”
  “……你少在那里啰嗦!”尉迟聆渊喝道,“今夜没人能救你!”
  源尚安不笑了,轻轻眨了眨眼,道:“那你猜猜看,我今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
  “你以为我是走投无路,慌忙逃窜是不是?”源尚安道,“尉迟聆渊,你就没想过,今晚上不是你守株待兔,而是我诱敌深入,故意把你引到此地的么?”
  “什……”尉迟聆渊话音刚落,身后月光下便响起了副伏罗策律的声音:“尉迟聆渊,应该束手就擒的人是你!”
  尉迟聆渊还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副伏罗策律松手便是一箭穿心,直接将他射下马来,应声毙命。
  “湘君大人,多亏了你了,”副伏罗策律下马上前,示意自己的人赶快拿下跟随尉迟聆渊的手下,“若不是你及时告诉了我,我还发现不了此人包藏祸心!”
  说罢他深恶痛绝地踢了踢尉迟聆渊的尸体。
  “不必,”源尚安道,“今夜是副伏罗大人救了我一命。”
  “哎,这是什么话,湘君大人昔年救了我,我也应该回报大人的嘛,”副伏罗策律道,“只是我方才听尉迟聆渊这家伙说,大人这就要回去了,是吗?”
  “是啊,”源尚安笑着道,“你也看到了,我留在这里,危机重重啊。”
  “尉迟聆渊已死,其余之人也很快会被处理,大人还担心什么呢?”副伏罗策律眼里流露出挽留,语气却带着逼迫就犯的意思,“不如再多留几日,我们也好弥补这几日让大人担惊受怕的愧疚。”
  源尚安收敛了笑容,道:“副伏罗大人,假如我执意要走呢?”
  “那我就只好失礼了,”副伏罗策律仍旧挂着微笑,“毕竟只要大人的人留下来就行,至于死的还是活的,我觉得无所谓。”
 
 
第78章 内乱
  “副伏罗大人,这话只怕不太厚道吧,”云千叠拔出照渊,“湘君大人于你有救命之恩,你便如此对待他?”
  “一命换一命,他昔日救了我,我今日为他解围,我们早已经两不相欠了,”副伏罗策律并不看云千叠,而是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盯着源尚安的神情,“湘君大人,您说对吗?”
  “不错,”源尚安带着淡淡的讽刺之意,侧首瞄了一眼剑锋,“恩情么,有些时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湘君大人,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活到最后吗?”副伏罗策律道,“那就是识相的人。”
  “确实,”源尚安唇角微动,副伏罗策律不确定那是否是一个无动于衷的微笑,“不过这话副伏罗大人也应该引以为戒。”
  副伏罗策律还没来得及细思源尚安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身后一人翻身下马,剑光顷刻间便到了他的脖颈处。
  “……萧见尘!”副伏罗策律不可置信。
  他震惊之下,下意识地看向源尚安:“你……”
  “副伏罗策律,你最好记住一件事,”源尚安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里此刻尽是凉薄,“我既然能救你,那便同样也能杀你。”
  副伏罗策律显然比起尉迟聆渊更知道源尚安的为人,也比他识相得多,源尚安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好说话,但真要动手之时绝对不会含糊。
  他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换了一张笑脸,冲着属下们道:“我跟湘君大人是多年好友,不过开个玩笑,你们怎么都当真了?收剑、收剑,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周围的刀剑悉数入鞘,副伏罗策律道:“湘君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这几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弄得大家心惊肉跳的。我也难免起疑,不过眼下看来这是一场误会,都是尉迟聆渊这人狗胆包天,湘君大人还请见谅。”
  “来,今夜我请湘君大人一同喝酒。”副伏罗策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源尚安没动,也并未急着答应。
  “……大人,”一名小卒从前方匆匆奔来,在副伏罗策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后者脸色为之一变:“走!”
  望着柔然之人远去的背影,萧见尘道:“义父,我们接下来还是要继续走人吗?”
  “走,必须走,”源尚安道,“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先生何出此言?”谢时归一边策马而行,一边在夜风中问道。
  “今夜之后,”微风扬起源尚安的鬓发,“柔然必将大乱。此地不宜久留,走!”
  约莫半个时辰前。
  天罗掀开帐篷,看到的却是纥奚海林的尸身——以及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母亲侯吕陵氏。
  “海林!”天罗在那一瞬心如刀绞,他伸出手来摸着纥奚海林永远闭上的眼睛,几近痛不欲生,“你醒醒……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泪水滚落的那一刻,天罗于一片雾气之中,似乎看见了裹在被褥里的人还在垂死挣扎。
  “……母亲?”天罗抱着纥奚海林的尸体不肯放手,就这么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挪到床前,“母亲……母亲您怎么了……”
  他惶惑地掀开浸满鲜血的被单,侯吕陵氏大张着嘴喘气,一把拉住了天罗的手腕。
  “母亲、母亲……”柔然人向来看重母亲多于父亲,天罗即便怨恨侯吕陵氏的偏心,却也依旧敬爱她,见她命不久矣也不免垂泪,“母亲,您怎么了?是哪一个混账干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侯吕陵氏因为疼痛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因为失血过多而不停地冒冷汗:“……天罗……”
  “母亲,我在、我在……”天罗知道已经不可能挽回侯吕陵氏的性命,于是便用左手扣住了母亲的手,打算在床边陪她至最后一刻,“母亲,您有什么话要说,都可以跟我说、跟我说……”
  “……你把她给我放下、放下!”尽管到了生命的最后,侯吕陵氏却依然对纥奚海林切齿痛恨,“我不想看见她、不想看见她……”
  “母亲……”
  都已经到了最后的最后,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往日的偏见和白眼吗?
  周身血液仿佛都跟着侯吕陵氏的话一齐冷却,天罗虽然还滴着泪珠,左手却慢慢松开了母亲:“……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母亲,您还是瞧不上她吗?儿子不过是喜欢她罢了,母亲便这样见不得儿子有一个心爱之人吗?”
  “天罗,你……”侯吕陵氏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停,胸口的血洞为此也流出了更多的血,“你再喜欢她,也不能强夺有夫之妇……你、你是可汗……你有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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