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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杰拿着手机拍回成绩单来，何怡婷过来围着闻杰的手机看。
周旭嘉对自己第一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但还是仔细看闻杰手机里的成绩单，思考自己哪门拉分了。
众人都在看闻杰拍的照片，贺因则出了座位看教室前面墙上挂着的。他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成绩单。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轻松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班排26，刚刚好，中下等。比上辈子倒数第七的成绩强多了。贺因勾了勾嘴角。他仔细看了眼历史成绩，他88校排20。他找到闻杰的成绩，闻杰班排28在他后两名，校排和自己差了10名，总分差了4分。他的历史成绩…
贺因又紧张起来，如果他高，他还没有想好要让闻杰答应他一个什么条件。如果闻杰高，贺因也不知道闻杰要让自己答应什么条件，会不会是叫他不要看他…或者让他不要喜欢他，那贺因是做不到的。
更可能的是闻杰早就忘了这回事，或者以两个人现在冻到冰点的关系，他不会开口，贺因也是同样。所以这个比赛贺因只在自己心里记着。比赛结果也不重要，因为另一个人不在意它。
闻杰，90分。
贺因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会记起来打赌这件事吗？贺因不知道，他不敢看闻杰。光是感受到闻杰在他身旁他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贺因又忍不住想，闻杰如果记得这个事情，会怎么和他开口说呢？
为什么闻杰不和他说话呢？为什么要跑校呢？和他说一句话也好，对他笑笑也行，贺因唾弃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出息。
脑子里想什么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面上还是那个被拒以后就很独立冷静的男人。
“发一下数学答题卡！”周旭嘉刚刚被数学老师叫走，让他把答题卡搬回来发下去。同学们就自己可以查看解题过程中错误或者不规范的地方。
周旭嘉走下来，先给无所事事的贺因发了一摞，贺因只好去发答题卡。大家知道成绩以后都散开了，要么是坐在座位上垂头丧气，要么是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坐在原地毫无波澜地做题。
闻杰就属于对自己的成绩还算满意的。贺因刚刚看了他的成绩，历史、政治、地理成绩非常好，就是数学给他拉分了。
贺因给闻杰发下他的数学答题卡，也震惊于那个数字，太低了。
贺因自己考了80，虽然不太高，但好歹入门了。
闻杰拿到答题卡，心情也不怎么好。
贺因发完了，坐回原位。闻杰走到前面问周旭嘉数学题，他上数学课就没怎么好好听。他总觉得数学老师讲得令人昏昏欲睡。数学老师讲得虽然好，但解题过程总让闻杰觉得，自己只有看答案才能想出来这种方法。数学老师还讲不止一种方法。
晚上回宿舍，贺因的上铺也没人了。东西还没收拾走，不过很快就要收拾了。贺因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有班会，班主任说过成绩出来要换座位。在班会课上老师就把座位表公布出来了。
贺因和闻杰不坐同桌了。闻杰和贺因隔了一个大组，而且闻杰坐在贺因后面。
“那咱们ppt作业咋办。”何怡婷问。
“还是按原来的组，你们快写完了吗？”闻杰询问众人。
“没有。”其他人都没弄完。
贺因把自己弄完的作业递给闻杰，闻杰看了一眼，收起来。
班主任让下了课就把座位换了。何怡婷听到换座位，挺不开心的。本来坐在前排，能看见黑板。组里也没有讨厌的，特爱说话的人，同桌也不爱玩，天天坐在原地学习。还能带动她一起学。组里还有个学霸周旭嘉，也挺愿意教人，没有“垄断”解题方法，教人的时候虽然口气比较凶，但他就是那样的人。
要换座位还得再和组员重新相处，万一同桌组员不好相处怎么办，何怡婷是坐到中间的那个，她两边都是男生。
而且她和贺因坐同桌都相处出感情了，贺因挺帅，何怡婷一开始确实对他有好感，但是这种感情还没有来得及萌芽。
贺因侧头，何怡婷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贺因：“你…怎么了？”
“要换同桌了，还有点舍不得。”何怡婷用校服袖子擦擦眼泪，很真诚地说这话，贺因掏出张卫生纸来。何怡婷接过去：“没事。”她悄悄趴那儿感伤。
王一泽扭过来小声用口型说：“她怎么了？”
何怡婷恰好抬起头来叫道：“怎么了？什么怎么了？”说着拿笔袋拍了一下王一泽的背叫他扭回去。
王一泽说：“诶，就不。”
何怡婷继续推，王一泽：“就不，就不。”
贺因：……
贺因的新同桌是李初和林子豪。李初坐在两个人中间，男女混搭的座位避免了学生讲话，但是没有防住学生早恋。贺因感叹道，比起上课同学之间窃窃私语，早恋更耽误学习吧。不过高中时期的恋爱确实是很单纯、很美好的。
闻杰搬着桌子从第二排移到后面，贺因大块头坐在教室门边，第二排。班主任排座位的时候可能没有想到个子的问题。不过贺因坐在教室最边边起也挡不住别人。
他和新同桌打了个招呼，张业帮李初把桌子移过来，李初在后面跟着说谢谢。
林子豪总是戴着耳机，他坐在自己座位上。李初的桌子过来了以后才站起来，张业放好，
李初：“谢谢！”她把一袋薯片向前伸给张业。张业捏了一片出来吃。
李初桌兜里都是零食还有各种女生的小玩意儿。贺因想了想她的成绩，班排15名。总有人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李初平时不吃晚饭，就在教室学习。
李初推了把贺因：“嘿！哥们！”她把薯片递过去：“想啥呢！”
贺因看向她，余光却在搜寻不知道在哪里的闻杰。
李初也和林子豪打了招呼，林子豪居然脱下耳机对李初友善地笑了笑。
李初坐在中间：“合作愉快。”
林子豪看见她笑，也跟着呆呆地笑：“合作愉快。”
贺因：……
贺因不得不认真观察一下李初了，李初长得确实漂亮，眼睛大且灵动，是单眼皮，小巧的鼻子，瓜子脸，很清纯，头发蓬松。班里有两三个暗恋她的也不夸张。李初上辈子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可能是长得帅？贺因也不明白，反正上辈子他后来看见李初都很愧疚，一个姑娘追他这么久。这辈子贺因不打算惹这桃花，打算给李初留下一个嘴笨沉默的印象。
贺因就坐在旁边沉默地写题，李初推了一把他。贺因差点被推倒：姑娘，手劲有点大。
他抬头看李初：“怎么了？”
“做同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李初这才满意地重新扎了一下马尾，过了一会儿哼着歌，拿起镜子来照个不停。左照照右照照，照完了又拿起梳子来梳刘海。
林子豪：“你也会唱这首歌？”
李初：“是啊，挺好听的。”她放下镜子，拿了片口香糖嚼着吃。
“你吃不？给你一片。”她把口香糖给林子豪。
林子豪：“什么好东西，什么味儿的。”
“草莓味的，你没吃过？”
“没有。”
贺因听着两人的对话，李初大大咧咧的，林子豪一心想搭话，给她留个好印象。贺因都不知道林子豪这么大胆，他还以为林子豪是看见漂亮女生会结巴得说不出话的那种。
只有他这么笨，一开始和闻杰说话嘴里跑火车吗…
贺因忍不住想看闻杰一眼，就看一眼…
闻杰坐在教室倒数第二排，他坐在中间，两边都是女生。
贺因心想，班主任这样排座位不怕闻杰和人早恋吗？班主任又不知道他喜欢男的。贺因瞟了一眼就赶紧把眼神收回来，哪里知道闻杰居然也抬起头来了，两人恰好对视，贺因紧张地不行，假装自己是无意间瞅到那边的，缓慢平移视线。
晚自习下了，闻杰坐在窗户那边，贺因假装看窗户放松，他余光观察到闻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闻杰现在不住校了，贺因也和他说不上话。
现在是真的说不上话，大家每天都在忙学习，闻杰爱打篮球，贺因不爱打，课余活动两个人都凑不到一起。上厕所回来的路上碰到都当做没看见，互相耷拉着眼皮回教室。
晚上回了宿舍，闻杰的床铺等东西都已经不见了。
第19章 新上铺
第二天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课。
王一泽拿着他们组做的ppt，而闻杰在多媒体旁操纵电脑，配合他做讲解。
贺因正大光明地盯着闻杰看，闻杰真的很漂亮，他的头发没打理过，刘海自然地遮到眉毛下方，学生头，跑步的时候头上会翘起一小搓来。他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时眼睛会弯，还有卧蚕，烦躁的时候他会舔舔下嘴唇。最漂亮的是他的鼻子，挺翘，精致。
贺因也喜欢他的耳朵，圆圆的十分可爱。总之，闻杰长得十分让贺因着迷。
闻杰坐在那里，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外面套着蓝色的校服，令人觉得朝气蓬勃。
Ppt放完了，贺因率先拍起手来。教室里其他人才想起来要拍手。贺因的眼神黏在闻杰背影上。
十二月份开始的时候，天已经很冷了。班主任宣布，又要月考。
贺因坐在自己的新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个月了。他和李初也熟了，李初天天拿着镜子照，他上课偷看闻杰的时候还会被李初逮到，李初攥着她的小镜子，贺因一低头看，李初在镜子里面与他对视：“呦！看谁呢？”
贺因脸都要红了：“没有啊…”
李初戏谑道：“你有心事。”
“没有！”贺因都要举手投降了：“听课听课。”
李初不止逮到他这一回，他已经很小心了，一节课就看两次闻杰。他偷看的过程也很艰辛，他要把脸正对着李初，后排的人看他是侧着脸的，只有这样他才能看到倒数第二排的闻杰。而且不止被李初逮到，他和闻杰的连线上所有的女生大概都注意到了他总是回头。
“你是不是喜欢赵晴。”
“啊？”贺因张大嘴巴问。
“还装。”
就这么锲而不舍地看了一个月，终于有女生跑过来和贺因搭讪了。而且贺因一回头看，女生就会捂着嘴不自然地笑。
“小晴！”李初站起来朝赵晴招手，赵晴瞪了李初一眼，还是红着脸走过来。
“小晴，吃不吃…”李初已经是这个星期第八次叫小晴过来了。等赵晴走了，贺因才敢从书里面抬起头来。
“赵晴你喜欢吧。”李初坚定地说：“哎，你看，我一说赵晴你的脸就红了。”
“赵晴。”
贺因：“没有，真没有。”
李初十分执拗地认定贺因就是喜欢赵晴，贺因无数次否认，李初都觉得贺因不够勇敢：“勇敢！我喜欢谁我就追去了，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贺因虚心求教：“你不怕被拒绝吗？”
李初小声说：“不怕。”
贺因看了看周围也压低了声音：“为什么不怕。”
“我有自信能追到。”
“你追过？”贺因疑惑地继续发问。
“那倒没有，都是他们追我。”李初更小声说。
“……”贺因坐直身子，他就知道李初不靠谱。
李初的发质也是偏黄的，虽然头发多，但看起来不是很有营养。贺因教育李初：“你不要老吃薯片了。”
“好吃，你想吃不？黄瓜味的。”
门口有人找李初，李初出去和人聊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她开心地笑了一下，贺因这才发现这姑娘还有小酒窝。
“有个人我还挺喜欢。”李初小声说：“你帮我分析分析。”
“我怎么给你分析？”
“他今天来找我，让我放学等他。”李初悄悄问：“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谁？”贺因作势站起来往门口看，李初揪住他，差点把校服上衣给他揪下来：“嗨呀！”
贺因：姑娘，你手劲真的很大。
林子豪在李初旁边带上耳机，他总是在学习。李初注意到了，说话声音更小了点。
贺因这辈子和李初混熟了，李初也没喜欢上他。贺因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没有人格魅力？怎么一混熟了就都不喜欢自己了？
这时候打了上课铃了，这节是自习。
李初坐不住，她静了一会儿，又传了个小纸条给贺因：他挺好的，学习也好。
贺因回了个小纸条：啊。
李初又捧着脸甜蜜蜜地笑。
贺因请教：他怎么追你的？
李初：也不算追吧，他很优秀，我很喜欢。
贺因：优秀你就喜欢？
李初：对啊。
贺因：你怎么喜欢上他的。
李初：他和别人不一样。
贺因：怎么不一样。
两个人纸条传来传去，传了一会儿终于下自习了。李初敞开嗓子说话：“就是他很优秀！”
贺因：……
贺因怀疑她的语文不及格，怎么翻来覆去就这几个形容词？
“你喜欢一个人会有理由吗？”李初质问道。
“呃…会吧…”
李初：“比如？”
比如长得好看，各方面都优秀…好吧，主要是开始喜欢了就很难不继续喜欢。如果闻杰是个道德败坏的家伙，贺因就能心里偷偷唾弃他，然后慢慢也就不喜欢了。可惜他不是。
喜欢上一个人，还老和他在一个环境里，每天总能见到他，这让他怎么放弃？
十二月初，学校宣布高一年级要开元旦晚会，各班都可以报节目。贺因本来一门心思想学习，但当闻杰在讲台上问还有没有人要报名而迟迟没有人应答的时候，贺因又举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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