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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初点头，闻杰拿过镜子来，拧开口红，慢慢涂了一点，最后抿了抿。贺因站到他前面，由衷赞叹道：“真漂亮。”
闻杰红着脸：“这叫帅。”
李初看了眼贺因的妆：“不错，挺帅的。”
贺因纳闷地看了眼自己橘红色的嘴：“好看吗？”
闻杰伸手把贺因的脸扭过来，贺因耳朵也红了，心怦怦跳：“怎么了。”
闻杰欣赏了会儿说：“别驼背。”说完两根修长的手指就放开了贺因的脸。
合唱表演开始，贺因和闻杰坐在一块儿，礼堂的灯已经关掉了。有种一起看电影的感觉。贺因的心已经跳个不停了。
闻杰：“不要偷看我。”
贺因：“哦…好…”心想，自己用余光都能被发现吗？
闻杰听到这话笑了。
闻杰：“听不出我在开玩笑吗？把脸转过来。”
贺因听话地回过头来，闻杰的眼里都是他。贺因觉得脸上温度很高，他的视线转开。闻杰说：“长得还是挺帅的。”
贺因动了动手指，不受自己控制一样说：“那你能给一个追你的机会吗？”
闻杰不说话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上一个班表演完以后，他们去后台，班长闻杰带队去后台候场。
这时候有个戴帽子的男孩走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贺因。
贺因道：“司徒安。”
司徒安笑了一下，他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贺因：“今天很帅哦，没发现你这么帅。以后每天都这么穿，得迷倒一大片。”
贺因：“没有没有，你也很帅。”
不知道司徒安是后台的什么人员，穿得很休闲，两手插兜。
“我刚弹完钢琴。”司徒安自我介绍道，他是五班的。
“五班不是很早表演完了么？”贺因问。
闻杰这时候插了句话：“快要上场了，安静一点。”
司徒安打量了眼闻杰，闻杰居然和他撞鞋了。他摘下帽子来，扒拉了一下自来卷：“好的。”闻杰的目光在他面上停留了几秒，又移开。
该他们班上场了，闻杰在前面说：“大家不要紧张，正常唱就好了。”
司徒安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贺因点点头，示意自己看见了。
贺因和闻杰走在最前面，大家排成一队，依次走向前。人在前面唱歌，背后是闻杰做的班级视频。
台下还有喊闻杰名字的，贺因听得清楚。闻杰在那一侧，贺因与他隔得很远。话筒在贺因嘴边，他配合闻杰唱。
唱到最后一段，台下有人亮起了闪光灯，随着旋律一起摇晃。
表演完，女生该上场跳舞了。合唱人员下台。女生们穿得很好看，变换队形的时候，几个跳得好的女生去了前面。台下有人喊这些女生的名字。
表演完了，众人鞠躬下台。司徒安还没走，他嚼了片口香糖，凑过来跟着贺因。贺因疑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司徒安勾了勾嘴角，他的帽子在手里拿着：“迷路了。”
贺因：“……”后台还有几个主持人，闻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有个漂亮女生穿着蓝色裙子，裙摆拖在地上，她手里拿着话筒，贺因看了两眼，女生却突然叫了声：“贺因！”
贺因：“啊？”
女生：“我是谢婉。”她无奈地说：“你是忘了我了还是我妆化太浓了？”
闻杰在旁边笑了一下，贺因说：“不好意思…”
谢婉是上次运动会在看台上和他搭讪的漂亮女生，贺因还真没认出来。她今天卷了个头发，裙子上还带着亮片。原来在台下的时候就有人在说台上的主持人真漂亮，贺因现在才想起来这个主持人和自己认识。
“贺因挺帅的呀。”
“没闻杰好看。”贺因适时地拍了闻杰马屁。
司徒安走过来坐在谢婉的椅子上说：“谢婉！没见你这么夸我啊。”
谢婉：“你快给我滚开！”她笑着把司徒安撵走：“你又不帅。”
“我不帅你就好看了？”司徒安就坐着不走。
闻杰推推贺因，贺因疑问地看向他。闻杰说：“走吧。”
司徒安连忙站起来，说：“一起。”走出后台，贺因问司徒安：“你也认识谢婉？”
“我表姐。”
怪不得那么熟稔。
闻杰走到前面，贺因见司徒安一直跟着自己，问司徒安：“你要去哪儿？”
司徒安：“回班里。”
贺因路过五班的时候，司徒安找了个位置坐下。接下来还有班级表演，贺因追上闻杰，两人共同回了座位。
元旦晚会节日气氛很浓，各班都有展示自己特长的学生。摄影的同学拍到贺因他们这一排，贺因直起身子。有的同学还在做作业，这时候也放下手里的笔，等拍完了，贺因又耷拉下肩膀来。
等晚会结束，贺因与闻杰一起回了教室。今天是周五，晚上放学就能回家了。贺因先进了教室，闻杰说：“卸妆吗？”
贺因道：“洗把脸去。”
闻杰从书包里拿出一瓶洗面奶来递给贺因，贺因伸手接住。闻杰想坐下的时候贺因却说：“闻杰，和我一起去吧…你应该不着急回家吧。”
闻杰疑惑道：“为什么要陪你一起？你一个人不敢去洗脸吗？”
贺因涨红了脸，小声说：“想和你说会儿话。”
闻杰站起来无奈说：“傻子。”
贺因小声接道：“是因为喜欢你才变傻。”
闻杰也小声：“那你不要…了呗。”
贺因：“我觉得我们之间怪怪的。”他这一句话一下戳破了他俩之间的暧昧氛围，让闻杰立马就不想和贺因站一块儿了。他觉得自己答应贺因出来就是个错误。贺因虽然长得帅，但无趣。
闻杰：“……”
贺因：“冷吗？”
闻杰的手揣在自己口袋里说：“不太冷。”
去了洗手间，贺因先用水沾了把脸，抬起头来，像一条大狗一样注视着闻杰：“洗干净了吗？”
闻杰从棉衣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洗面奶：“伸手。”
贺因乖乖把手伸出来，闻杰挤了点在贺因手心里：“会用吧？”
贺因：“嗯。”他两手摩擦了一会儿，把洗面奶涂在自己脸上，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把脸给洗了。等他洗完，闻杰说：“走吧。”
贺因悄悄说：“你嘴上…”他指了指闻杰的嘴巴，继续道：“口红还没洗掉。”他本来只是想告诉闻杰，可是当他盯着闻杰的嘴巴时，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亲到是多软。
糟糕，贺因有反应了。此时他内里只穿了一件白衬衣，幸亏外面还套了长棉衣，不然此时的反应根本遮不住。
闻杰照了下镜子，整理了一下刘海，望着自己的的嘴唇：“没了吧。”
贺因耳朵通红不敢看闻杰，闻杰奇怪道：“怎么了你？”
这时有人从厕所出来了，贺因赶紧说：“没事。”
两人又一起出了洗手间。
贺因现在明白了，闻杰已经在给自己机会追他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前天有别的班的女生在闻杰打球的时候给闻杰买了晚饭放到他桌子上。等闻杰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动那些。第二天女生就没有送过东西来了，贺因那是偶然看见的，也不知道女生送了多久。
事后才听到李初和贺因八卦：“你知不知道三班那个女生，闻杰拒绝人家了。”并且李初非常专业、详细地讲明了事情经过：
那个三班女生偶然见到正在打篮球的闻杰，就对他一见钟情。后紧追不舍，从每天晚上定时看闻杰打篮球，到后面的送晚饭等采取了一系列追人手段。于前天被闻杰发现且采用亲切交谈地方式拒绝了女生。
那会儿贺因还问：“你认识那女生？”
李初：“不认识啊。”
贺因写了两下手边的题说：“那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李初：“闻杰同桌和我说的。”
闻杰同桌是两个女生，李初说：“这种八卦全班人都知道了吧，你怎么不知道？”
贺因：“现在才发现。”
李初坐回座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突然从自己桌兜里翻出还没吃完的薯片。
她嚼了两下嘴里的薯片，停住了手头收拾书包的动作问：“你和元旦晚会的那个女主持人认识吗？”
贺因：“说过两句话吧。”李初递给他一片薯片，贺因说自己不吃。李初把薯片袋放桌子上，扭过来专心和贺因八卦。
“我认识啊，我们补课班的。我、闻杰、谢婉，都一个补课机构的。”李初介绍。
贺因点头，一边做题一边听。
“谢婉好像很喜欢你…”
贺因：“打住，姐！没有，人家只是和我说了两句话。”
李初恨铁不成钢，她认真和贺因辩论：“你看看你，女生的心思你都不懂。运动会完了谢婉给你送水了吧。”
贺因：“你看我现在像哪个人？”贺因把嘴角垂下来，指着自己耷拉着的双眼，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谁知道。”李初拍了一下贺因，脚踩到自己凳子上，说：“别打岔。”
“你看我像不像听了唐僧紧箍咒以后的孙悟空。”
李初说：“你哪里像啊，人家是这样…”李初捂着头甩头发。
贺因：“…”
贺因和李初交谈了几句，李初就着急背着沉重的书包回家了。
贺因晚上回了家以后，拿出纸和笔，打算给闻杰写一份信。他觉得自己嘴笨，内心无数纷乱的感情没有办法面对面和闻杰交谈表达出来。
他思考了一会儿，用自己最好看的字写下：
闻杰，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如果你能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我保证再也不会喜欢别人，只喜欢你一个，我们将来不分开。
但是贺因写了这些话，反复看半天，又涂涂改改润色。最后一看，这些话显得自己太老实了，没有一点激起人征服的欲望。这么老实会让闻杰觉得自己被他迷得颠三倒四，这样不好。
贺因用家里老旧的电脑查了半天：怎么追男生。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得靠吸引。
怎么吸引？贺因想，肯定是不能说我离不开你这类的话，得用手段。
但是追人，得有追人的态度。贺因动手写下情书，有从网上抄的，有自己琢磨的。通篇都是赞美闻杰的词。写完之后还用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画了两个小人，贺因高些，闻杰矮点，大个子弯腰给小个子挡住落下来的雪。
贺因很满意，折起来，装在笔袋隔层里。
快过年了，也快期末考试放假了。刚周末休息两天，贺因对闻杰的思念就开始泛滥。虽然眼下没有追到闻杰，但是在贺因心里闻杰已经是自己的了，所以对他的思念愈发深，而且两人还没有联系方式，贺因挠心挠肺地想闻杰，晚上睡觉之前想的都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甜蜜生活。
第23章 谢谢
周末在家，贺因的哥哥贺文回来了。
贺文有工作，在农村，一个月能挣三四千。大贺因三四岁的贺文性格内向，为人严肃，虽然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但并没有沾染不良品质。
在家里，贺因与贺文两兄弟交流多于和父母的交流。
贺文放下手里的摩托车钥匙，一边换鞋一边问贺因：“学习怎么样。”
贺因答：“还行。”
贺文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
贺因去了自己房间写字，过了会儿父母回来了。
贺因母亲：“怎么回来都不熬口粥。”
贺文是贺因同母异父的哥哥，他妈离过一次婚。贺文保持沉默，贺因有时候觉得母亲对他哥十分苛刻，在家里他哥和贺因母亲好像又是另一块儿阵线的，贺因偶尔觉得哥哥在家和被孤立了一样。
但是哥哥对贺因还不错，母亲虽然总是苛责贺文但也是亲妈，家里还是比较和谐的。
贺因在自己房间写题，他理解了他哥现在尴尬的境地。上辈子他没有感觉到家里有什么不对，但他这辈子重来一次，体会到了他哥的孤独与无助。
母亲说了一会儿，贺因写了半个小时题，贺文站在门口叫贺因吃饭。
饭桌上，母亲又揪住无关紧要的点说了大哥半天，大哥没什么反应。吃完饭，贺文问贺因：“吃完饭送你去学校吧。”
贺因点头，贺文说：“你爸爸没空，我送你去。”
贺因是住校生，所以周日下午就去学校了。
教室里没什么人，贺因偷偷展开自己写好的情书，默读两次，又放回自己笔袋。
闻杰肯定是明天早上来学校，贺因今天好想见他。一个短暂的周末思念都这么难熬，寒假怎么办。
晚上回了宿舍，正坐在贺因床上洗漱的司徒安和他打招呼：“你们回来啦。”
周旭嘉：“是啊，累死了。”他把书包往床上一拍，面朝床趴了上去。
司徒安拍拍贺因的床，说：“贺哥，坐。”
贺因差点说出谢谢来，后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床。
“贺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司徒安冲贺因眨眨眼。
贺因疑惑地说：“怎么了。”
周旭嘉插话道：“是不是又有姑娘看上贺因了。”
司徒安神秘地笑笑，不回答，只是盯着贺因的眼睛看。
贺因心想，司徒安和谢婉是表亲，不会是谢婉喜欢自己吧。他不想惹桃花，于是答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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