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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嘉和老师讨论，没辩到周旭嘉无奈地说：“老师这答案不对。”就不能算结束。贺因深知其风格。
今天一天就对完了4门答案，贺因错得没那么离谱，有人错得比他少得多，再重来一次，他依然学不过那些人去。他有时候真的很疑惑，他们是从小学就开始学高中的知识了吗？怎么学得这么好，最后一题都能做出来，还讨论得热火朝天。贺因已经很努力做题了，有时候连最后一题题目都看不完就得交卷。所以说，人和人的智商真的有差距。贺因深有体会。
剩下几门没对答案的都是文科，理科生一般上文科课都在干自己的事——做理科题。学文科的学生会认真听文科老师讲课。高二才分班，像贺因当年高一，迟迟不知道自己该学什么。最后是地理及不了格，以及学理的人多才促使他做了学理的决定。
课中间的时候，教室吵吵嚷嚷的。英语老师刚来把答案说了，班里突然有人说：“人张业就错了两个。”
英语卷子选择题占大头，贺因自己错了10个…听到有人错两个也是佩服得很。
“哇，居然能有人只错两个。”何怡婷张大嘴巴看向远处的张业。
张业被众人围在中心，都在观摩他的卷子。贺因自己也走过去想看看学霸的卷子是什么样的，张业坐着，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黑色中性笔，手举在嘴旁边，正在和人说话。看起来得意洋洋，又毫不在意的样子。
第一次月考，谁都不知道谁的老底。王一泽也凑过来：“业哥牛啊。”
贺因把卷子递给王一泽，卷子干干净净，就是不会的做了记号，英语作文还在卷子背面打了草稿。他的字也很好看，和书上的英语字体差不多。
张业桌子上摆了一摞厚厚的书，整整齐齐的，他的同桌是李初。李初正在旁边照镜子，说：“牛了，看不出来。”
张业放下手问：“怎么就看不出来了。”
李初看张业的英语卷子，“没想到你英语这么好。”
“你错几个？”张业问李初。贺因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王一泽把他挤在里面，贺因一瞧，王一泽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李初看。
贺因：“让我出去。”
王一泽自动挪开了身子，眼神还在李初脸上，准备随时搭话。
贺因的座位在中间，两边都是同桌。一边是闻杰，另一边是何怡婷。他现在要回座位，最快的方式就是就是通过闻杰回到自己座位。他刚刚出来的时候，闻杰去了厕所。现在闻杰上完厕所回来了。
贺因绕了个弯，从何怡婷那边回了座位。
闻杰注意到他的行为了，贺因一回来，就见闻杰把他的书都挪到自己这边，两个人的书像两堵坚实的城墙，不让两人相见。就像是小学生闹别扭一样，划了界线。
第17章 从床铺上掉下来了
贺因觉得被拒绝了就不和人家说话这种行为不好，毕竟闻杰也没错，自己也没错，而且闻杰平时还和自己一块儿吃饭，是自己上铺，同桌。自己已经三天没和他主动说过话了，就像结了仇一样。
闻杰把书搬到自己这个方向来，厚厚一摞，正好挡住彼此。贺因又怕闻杰是因为自己老看他，所以才把书搬过来。这说明闻杰讨厌自己了。
贺因不知道闻杰心里怎么想的，或者两个原因都有。他想了一会儿，写了几道题。写着题就忘了这回事了。
到晚上的回了宿舍，闻杰又没坐自己的床，他坐在旁边男生的床上洗漱。贺因端坐在自己的床中间洗脚，感觉无比凄凉，他又拿起英语单词。但是耳朵里全是闻杰在旁边和人交谈的声音。
“你这鞋不错…”
“还行吧，打球挺舒服。”哪双鞋？贺因从英语单词书里移开视线，看了地上的球鞋一眼。
“多少钱？有钱人。”
“攒了几年才买了一双。”
贺因心想，闻杰那么有钱，自己还是配不上人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在卖货市场上买的。上面画着假名牌，贺因又自卑起来。闻杰不喜欢自己也是正常的，谁会喜欢一个土包子？他顾影自怜着。
晚上贺因失眠了，盯着上铺的床板看了一会儿，就睡着了，高中生失恋也只能挤时间来失恋，他睡得很沉很香，还顺带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去看成绩了，考得不错。同时还抱得美人归，第二天早上起来还觉得涨得慌。
他边洗漱边想事情，闻杰也刚刚下床来。一下床来就扶着自己的腰，贺因：？
“晚上掉下来了…”闻杰背对着贺因朝其他舍友说。
掉下来？什么掉下来，贺因刷着牙，林子豪说：“啊？你从上铺掉下来了？我说怪不得晚上听见腾的一声。”
贺因：！
还不等贺因询问，周旭嘉说：“你怎么掉下来的？”
周旭嘉还冲闻杰竖了个大拇指：“牛逼。”
闻杰揉着脚踝扶着杆：“不知道，可能是半夜靠着杆，睡迷糊了，裹着被子掉下来了。”
“你没事吧？”
“没啥事，幸亏被子和我一起掉下来了。”闻杰说：“我一会儿要去医务室看看，给我摔肿了。”
“早上医务室开门吗？”
“好像九点以后才开门吧？”王一泽说。
“是吗？”闻杰胳膊肘都摔肿了。
“嗯，我之前去看过，八点医务室根本不开门。”
“你真牛逼，没摔成脑震荡吧？”周旭嘉围着闻杰走了一圈，又说：“我怎么没听见…”
“你睡得都打呼。”闻杰说。
“累嘛。”周旭嘉辩解道：“贺因你没听见？”
贺因摇头，自己睡得也很踏实，真没听见，他担忧地看向闻杰的背影。
上午第一节课，闻杰一直趴在桌子上，也不像往常一样站起来奔奔跳跳。像一片被雨打湿的树叶，垂头丧气的。
贺因往后靠，从两座大书缝隙里看闻杰。闻杰正闭着眼睡觉。贺因端详了一会儿，闻杰却心有灵犀一样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他。两个人对视，又同时别过头去。
下了第一节课，闻杰自己去医务室了。贺因看着他的背影。
等上了第二节课的时候，何怡婷注意到闻杰不在：“哎？班长去哪儿了？”
“去医务室了。”贺因说。
“啊？他咋了？”
贺因答：“摔了一下。”
“我看着也是，他今天一瘸一拐的。”何怡婷吹了一下刘海，低头压了一下笔记本中间：“怎么摔的？”
“从上铺摔下来了。”
王一泽也回过头小声问：“闻杰去了？”
贺因点头。
化学老师在讲台上面写板书，底下的同学们都在跟着抄。贺因心不在焉地没写几个字。课中间的时候，闻杰：“老师我去了趟医务室。”
老师示意他回座位。
他的校服袖子撩了起来，胳膊上涂着黄色的碘伏，胳膊肘摔得青青紫紫。
化学老师本来是朝向黑板的，看见闻杰的胳膊，又微微正过身子来，紧张问：“怎么了那是？和人打架了？”
闻杰红着耳朵说：“没有没有，不小心摔了一下。”
化学老师：“小心点，年轻人就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完她又不放心地叮嘱一句：“不要和人打架。”
闻杰不好意思了：“不打架。”他坐回座位，胳膊端着放在课桌上。
何怡婷从贺因右边伸过胳膊去拍了一下闻杰，问闻杰：“怎么摔倒了？哈哈哈哈…”
闻杰郁闷道：“哎！”
贺因本来以为这个事已经过去了，结果晚上的时候闻杰请假回家了。
贺因在他座位旁边坐着，空荡荡的位置，没有平时那个人，贺因像望夫石一样。特别想闻杰，一分一秒度日如年。虽然被拒绝了，对闻杰的想念不是那么强烈，但是依旧存在。而且这种想念是累积的，从闻杰离开的那一刻，心里就空落落的丢了一块儿一样。
贺因以为请假回家就已经是自己与闻杰不经意一次的分离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来了，闻杰告诉周旭嘉自己不住校了。
贺因这下更惶惑了，是因为自己吗？他思来想去，写了张小纸条：闻杰，你不要因为我们俩之间的事情不住校了，我不会骚扰你的…划掉。
闻杰，你不用这么回避我。如果让你觉得困扰了，实在对不起，我会改的。
他把纸条折起来，上课的时候戳了一下闻杰的胳膊肘。闻杰：“嘶！”
贺因忘了闻杰胳膊摔了这回事，他重新套上了校服，贺因沉在自己的世界，一时就给疏忽了，他说：“抱歉，抱歉。”
闻杰看着贺因，贺因把纸条放下，往前推了推。闻杰撇了一眼纸条，放在旁边。
贺因把纸条递过去以后，就感觉自己在闻杰面前好像裸奔一样，这么真诚的纸条，闻杰一眼就能看透自己内心。贺因原来还端着，想塑造自己被拒以后也“清清白白”做人，绝不继续骚扰别人的独立成熟男人的形象。
私底下虽然老偷看闻杰，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隐蔽了。还是被闻杰发现了吗？贺因内心又难受又害羞，还很煎熬。
他和闻杰，没有语言的交流，全靠眼神沟通，与内心揣摩。
他没指望闻杰给他回一张小纸条，等第二节课下了闻杰还是没什么反应。贺因不安起来，不回小纸条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自己打扰到闻杰了？
他本来还抱着试探的想法，没想到闻杰不回他小纸条，现在倒是坐实就是他搞得闻杰不住校了。
周旭嘉回过头，说：“成绩多会儿出来？等的我花都谢了。”
贺因为了不骚扰到闻杰，一节课眼神都规规矩矩的，现在周旭嘉回过头来了，他终于有理由把视线往那边移了。
他用余光瞟到，闻杰把小纸条放到他那摞书的最上面。好像还没拆开看的样子。
贺因又安心了一点，原来他还没看，他回应周旭嘉：“可能快出来了吧。”
“怎么要判一周啊…”周旭嘉坐在位置上甩了甩自己的小腿，不小心踢到王文雯了。
周旭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王文雯说：“没关系。”
王一泽从厕所回来了，甩了甩手上的水：“闻杰，给张卫生纸。”
闻杰：“自己拿，胳膊疼。”
“好嘞，谢了。”王一泽和闻杰坐在对角线的位置，他上半身撑过去拿卫生纸。
“贺因，咋样你错了几个选择题。”周旭嘉翻了翻卷子：“你错的不多嘛。”
贺因说：“挺多的都不会。”
周旭嘉：“我看着还行啊。”
何怡婷从朋友座位上回来了，站着说：“多会儿做ppt。”
英语老师布置了小组作业，让每个小组都做英语ppt讲一部你最喜欢的英文电影，或者小说。
“去哪儿做？”闻杰支起胳膊来，手里把玩着贺因递给他的纸条，贺因此时却用后脑勺对着闻杰。
闻杰又提议，“咱们要不一起看一部英文电影，然后再出来去肯德基做？”
贺因他家在农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他出门不方便得坐公交。
“去哪个电影院？最近有好看的电影吗？”周旭嘉嚷嚷说。
“我给你们找一下。”闻杰拉开书包链，偷偷拿出手机来。他划拉两下，找到地图。定位到一家电影院。
“去这个电影院吧？离咱们学校也挺近的。”闻杰把手机推给组员。
“确定要看电影吗？”王文雯提问：“几点的电影，我…我可能还要补课。”
“你几点的课。”闻杰问王文雯。
”下午2点到3:30的课。”
“我也下午有课。”何怡婷说。
“周日有课吗？”闻杰问。
“周日没有。”“周日上午有。”
“那不行，我下午有课。”闻杰说。
“周六上午谁有课？”
周旭嘉说：“我周末课都排满了…”
“……”
贺因一直没参与由闻杰发起的话题，保持沉默。不让闻杰觉得自己像个痴汉一样，一直穷追不舍。而且就他自己是闲人一个，也不补习，整个周末都有时间。让他发愁的是，看电影要花钱，自己每个星期生活费就那么点，去哪里扣钱？但他也想和闻杰一起看电影，不吃早饭应该可以省出这笔钱来。
“那大家都有课，算了，你们都看过什么英文电影。”
“《泰坦尼克号》”“《变形金刚》”……
最后众人决定介绍《变形金刚》。
“怎么个流程？”周旭嘉提问。
闻杰说：“这样吧，大家每个人都写个片段，我做ppt，完了汇总起来。最后上英语课，讲ppt，谁去讲。”
王一泽领了讲ppt的活。
第18章 重新排座位
贺因老老实实写分配给他的任务。传给闻杰的小纸条终于有了回应。
闻杰又传回来：没事，我只是想出去住了。
贺因把小纸条保存好，夹在笔袋隔层里。
成绩出来了，有人拿着成绩单走进来。贺因看到一群人扑到成绩单旁边，他不敢去看，怕自己依然是倒数第几的排名，他平复一下心情，打算等成绩单贴墙上以后再过去看。
“嘉神，第一是嘉神。”王一泽刚看完成绩，他站着宣传：“嘉神校排第五。”
校排第五是什么概念？如果一路这样的好成绩，接下来上个非常非常好的大学根本没问题。贺因不敢去看。他也不可能一鸣惊人，甚至排在全班前10都不可能。班里有50个人，贺因知道自己的水平。能排到25以上都是自己超常发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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