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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朋友是怪物(玄幻灵异)——白雨千鹤

时间:2023-08-29 10:55:13  作者:白雨千鹤
  洛听潺目光一一扫过掐诀引动阵法的三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倒是张半仙口中和他一志相同的法厄禅师神色愕然,而另一个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扯着嘴要笑不笑的,神情间似激动似惶恐,瞧着颇有些怪异。
  不只洛听潺注意到了这一点,在场的其他人都瞧见了。
  张半仙心中升起不安,厉喝一声:“道长,禅师,还不助我一力,将这恶孽速速除之!”
  男人立在阵法之中,被阵法中升起的白线紧紧缠缚住四肢,连那张美丽的脸都似乎被刺眼的白芒晕出几分柔弱苍白来。
  他全不管阵法外面张半仙的叫嚣,只拿一双黢黑的瞳眸看着七八米开外的少年。
  洛听潺也瞧着他,急促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
  他安抚地拍拍洛妈妈的手背,歉意却十分坚持地推开了她紧紧攥住自己的手指。
  男人显然瞧见了他的动作,深黑的眼瞳似一片能将人埋葬的深海,无人可以看清里面涌动的情绪。
  张半仙话音落下,见其余两人迟迟不动,不由连声催促。
  法厄禅师目光掠过正由远及近的少年,转回阵法中面无表情的男人身上,在那张不似凡尘之人过于美丽的雪色面庞上,一错即过。在这么顺刹的时间里,间错对上那双黑夜似的眼瞳。
  法厄禅师眼皮子深深耷拉,被眼睑遮盖的瞳眸中有阴云浪潮般涌出,缓缓才被压下。
  他额头渗出汗水,僧袍湿了脊背,眉宇蹙得极深,垂眼缄默无言,似是在权衡着什么。
  在所有人错愕的视线中,他倏然退后一步,撤去施加在阵法上的力量,闭眼揖手念了声佛号,深深看了眼洛听潺,转身大步离去。那双掩在宽大袖摆里的手仍在颤抖着,捏紧了也无力阻止这种身体本能。
  洛听潺走得近了,目光在剩下的两位设阵法之人身上转了转,张半仙要除魔卫道的心十分坚固,是劝不动了。他只得把注意打到现场的另一人身上。
  洛听潺转向左手边神色怪异的中年道长,语气诚恳地解释:“道长,濯月的确非人,但他从未残害人命,杀虐无辜,道长可否手下容情?”
  哪知这位道长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怕的言辞,手一抖,利索扔掉手中长剑,围着阵法转圈,神情激动又惶恐,夹杂着不敢置信,像是想要仔细打量站在中央的男人,又畏惧着不敢多看,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什么“像、真像”,和“怎么可能”、“不可能”。
  洛听潺正满腹狐疑,却被中年道人定定瞧了一眼,突然掌心一摄,躺在地上的长剑便被他握在手中。
  一道寒芒闪过,洛听潺下意识侧头看去,原是张半仙见法厄禅师突然撂挑子,顿决大事不妙,眼见中年道人又态度有异,怕再等会儿再生变故,便决定立即启动阵法。
  反正阵法已经设下,只是缺了人启动他一人支撑起来十分艰难,却并不影响威力。他想到什么,咬咬牙,捏动手决,定要将这恶诡一举拿下!
  而这一幕恰好被中年道人看入眼中,便有了刚才一幕。
  洛听潺只听一声铮鸣,雪亮剑身一击打中张半仙,穿透腹部衣料穿透将他牢牢钉在地上,任他百般挣扎,却仿佛被掀翻的乌龟,终究无力翻身。
  但术式已成,阵法启动,他仰躺在地上,粗喘一口气,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得意又激动的笑容。
  洛听潺看到他笑容的刹那,心中升起不对劲,忙扭头回看,眼前的白色屏障升起成千上万道刺目利芒,刀锋一般锐利,瞬息间切割而过,洛听潺站在屏障外面,都有种被割伤皮肤的错觉。
  他眼睛刺得生疼也不敢闭上,眨眼间却只瞧着站在阵法中央的男人被淹没在数不清的白色礼芒中。
  洛听潺心中的镇定瞬间崩毁。
  是他想错了?
  忧急覆上心头,洛听潺眼睛都有些发红,他捏紧拳头,手指刺得掌心生疼:“濯月,别闹了!我要生气了!”
  话音落下,就见一道身影从阵法中缓缓走出,衣摆袖口和披散在肩背的乌黑长发,被利芒荡开的风鼓起,又荡下。
  男人微眯着眼瞳,神色瞧着半点没有身陷囹圄的慌急,倒恰似还有几分愉悦似的,他一步一步从阵法中走出来,朝少年伸出手:“蝉蝉,过来。”
  洛听潺死拧着眉头,盯着他,气愤他要拿这样的事情来试探自己,男人伸着手,回视他,愉悦的情绪再不加掩饰,十分张扬地袒露在眼角眉梢。
  洛听潺深吸了口气,还是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一步一步朝男人走过去,那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他后颈,捏了捏,然后将人拥住,埋头在少年头顶柔软的发丝间,深吸了口少年身上带着浅淡花香的气息,叹息道:“蝉蝉好聪明……这样都骗不到……”
  洛听潺绷着脸:“呵呵。”
  “蝉蝉生气了?”
  “看来是真生气了?”
  男人陈述着,眼角眉梢洋溢的愉悦显示他并不像以往那样因少年细微的情绪浮动,轻易陷入焦躁暴虐中。
  一次又一次的坚定选择,让祂有了从容的底气。
  祂的殿下选择他,从于心,无关强弱和情势所迫。
  这一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明晰了这一点。
  祂的殿下,喜祂,爱祂。虽不像祂视少年为全世界,祂的殿下却也愿意百般迁就,由他如何任性作乱。
  想到这里,男人眼底的愉悦满得都要溢出来,为此一旁蹦跶的小虫子都懒得收拾了。
  他十分没有包袱地低头认错,尤其知道自己的优点,凑到少年耳边,用那把低靡的嗓音拖长了音调,诱哄:“蝉蝉,我错了……”
  见怀中的少年神色有些松动,又不紧不慢加上筹码:“看在蝉蝉的面子上,这次的冒犯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余光掠过仍被钉在地上的中年道士,眼瞳中猩红一闪而逝,凡人不敢窥视仙人容颜,却不知,怪物同样不容冒犯。
  至于乖觉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的中年道士,男人眯着眼若有所思,认出了他?跑的倒是挺快的。
  洛听潺睨他一眼,没好气道:“究?怎么究?这次的事我父母是主谋,难不成你还想杀了他们?”
  濯月脸上的委屈十分生动,继续签订不平等却完全不吃亏的条约:“以后都听蝉蝉的好不好?”
  “当然,前提是,蝉蝉得将祂喂饱……”他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洛听潺:“……”
  *
  这件事告一段落,洛家三人加上洛听潺和濯月五个,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洛听潺谁的身边也没做,单独坐在主位,一边是洛家二老,一边是濯月,和洛听潺一样不明所以的洛大哥坐在洛听潺下首。
  洛听潺目光在左右两边的三人身上一一扫过,态度是十分少见的强势:“爸、妈、濯月,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们该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到底横亘着什么事了吧?”
  说到这,想到回来路上男人轻描淡写的“帮了个小忙”,没忍住睨了他一眼。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就不能太纵着。
 
第81章
  洛妈妈脸色苍白,显然仍旧对先前一幕心有余悸,垂着眼似乎不太敢面对小儿子的诘问。洛听潺知道她素来是柔弱的性子,有些心疼,却忍着没有上前安抚。
  伤疤揭开,挤出里面的脓水,才会彻底痊愈。他得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一阵死寂的沉默中,洛妈妈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一旁的丈夫按住了手背,他看看自己的妻子,沉声道:“这事因我而起,还是我来说吧。”
  洛父看看上首沉默着等待一份答案的长子和幼子,起身朝对面的男人深深弯腰鞠躬,羞愧、复杂,万般情绪皆化作一句:“多谢濯月先生当年活命之恩!”
  一截颀秀纤细的手腕搭在他小臂,没见几分力道,却不容置疑将他行大礼的动作拦在了半途。
  洛听潺和洛大哥都震惊地猛地站起了身,濯月也从坐姿改为了站立,他垂眼看着面前低埋的头颅,眼皮微微耷拉,似意兴阑珊般,淡淡道:“伯父,你续了命,我也得到了想要的,公平交易的事,何谈谢之一字呢?”
  明明是十分修长纤细的几根指头,却硬生生逼得洛父直起了腰身。
  男人收回手,似是觉得无趣:“至于今日之事,既无恩,自也不算恩将仇报。”他撩起眼皮,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才勉强提起几分兴致,语气也柔和下来:“你们既为蝉蝉父母,我自当称一声伯父伯母,既不会追究这份冒犯,也不会迁怒你们的儿子……”
  他懒懒哼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只要别想着毁诺,就凭你们的身份,我自是极好说话的……”
  濯月语气并不咄咄逼人,仍称得上一句淡然有礼,意思却并不客气。
  在场的两兄弟都不是傻子,寥寥几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极多,而他们的父亲明显是理亏一方。
  洛大哥双眼微沉,看向洛父:“爸!”
  洛听潺也一齐看过去。
  洛父目光掠过长子,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小儿子,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他缓缓说出了那段被埋葬的过往:“我洛武夷一生未做过任何亏心事,独今日昧着良心恩将仇报……”
  原来,洛家世辈定居洛都,是地地道道的洛都人,祖上曾煊赫一时。但不知从何时起,洛家像是中了诅咒一般,嫡系男丁每每遭逢意外,急病,暴死,天灾,人祸,总是不得善终。寿元由七八十老翁至五十知天命,再到不惑而立,一代比一代更短寿。
  因为这个原因,洛家十分迷信,总以为是得罪了什么人,找风水先生,茅山道士,佛门之人,要么看不出问题,要么就叹息着摇头,说无能无力让他们另请高明。
  一代代下去,洛家人丁凋零,也渐渐没落了下去。但累年积富,再怎么破落,底子还是有一些的。
  到洛父这一代,就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却先天不足,身患弱症。
  西医、中医、神婆、道士……看遍了,却都说他活不过二十一。
  而在他二十这一年,他邂逅了洛妈妈,两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爱河。
  当他带着洛妈妈回去之际,却被告知了这样一个噩耗。
  两位有情人悲痛欲绝,与此同时,没过几天,洛妈妈就被查出怀有身孕的消息。
  洛家和洛父洛妈妈一片愁云惨淡,洛家多年世交古家上门拜访,沉默许久后指指天上,说你们何不去求求那位,事到如此,司马当活马医吧。
  洛家人面面相觑,洛妈妈和洛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亲。
  然后他们被告知了洛都上层圈子讳莫如深却默认下来的一些规则。
  传说洛都有一位神明,极少回应信众,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得到过神明的垂眸。
  于是洛父牵着怀孕的洛妈妈一步一叩首攀过九百九十九阶石阶,在最顶层前止步,跪地俯身深深祈求。
  原本他们没抱多大希望,但隔天就有一个老头模样的人找上了洛家。
  祂应允了他们的祈求,拂去洛族灵魂上沾染的尘埃,作为代价,洛父洛母的第二个孩子,将归属于祂。
  洛父洛母面面相觑,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答应了。
  一是他们新婚燕尔,感情正浓,都舍不得对方离自己而去,何况这并只是洛父一个人的事,还倏关洛氏一族的命运,他们根本没法拒绝。
  二是他们如今才刚怀上第一个孩子,以洛父的身体,能不能有第二个孩子都是未知的事,感触不深也就没多少反感。
  从那日之后,洛父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好,不到半年时间,就有了如同普通人一般的健康体魄。
  此后过了十年,直到洛父双亲都已故去,也都一直相安无事,洛妈妈的肚子也始终没有传来动静。
  就在他们放下心不久,洛妈妈怀上了。
  当初那个老头只说他们第二个孩子将归属于祂,却并未说明时间。
  洛父洛母日日担惊受怕,最后举家从洛都搬离,来到A市发展,一晃就是十九载。
  这一天终于来了。
  洛父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是我恩将仇报,食言在先……蝉蝉,是爸对不起你。”
  “……你和濯月先生的事,爸和你妈就不掺和了。”
  洛听潺想起,自小父母对自己格外疼爱惯着,从不要求他多出色,他的意愿始终排在第一位。相反大哥总是忙着学习忙着成长,总是有太多事情要他去做,一刻也不停地忙着。
  幸好两兄弟年龄相差比较大,洛大哥自小又沉稳持重,才对这种区别待遇没什么成见。他原本以为只是因他是家中老小,没有家业继承的负担,就娇养着。如今看来,或许他们对他的愧疚才是最终原因。
  而那些古怪之处,也找到了答案。
  他们想他早点成家,希望这样就可以绑住他留下他。
  听到他在洛都认识的朋友,洛妈妈当时才会神色那般奇怪。
  甚至今天这一出,或许他们先前还并不确定濯月的身份,但最终还是寄一线希望,以此不惜行卑鄙之事,变成自己一向最为看不起的那类人。
  他完全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既担心这个男人真是什么邪灵,害了自家儿子,又怕不是什么邪灵,却是当年那个帮了他们却索要走他们第二个孩子的幕后之人。
  洛听潺于情于理都不赞同他们的作为,但他理解他们的心情。也完全无法说出什么责怪的话。
  他上前伸出手拥住两人:“爸、妈,我喜欢濯月,我是自愿的。我和濯月在一起,并不代表就要离开你们。”
  他回头看向濯月,洛父洛妈妈也小心看过去,几步之遥的男人似笑非笑,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但也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他笑了笑:“或许你们觉得是牺牲,是愧疚,如果我不喜欢这个人,那的确是。但现在我喜欢他。”他转头重新看向洛父洛妈妈的眼睛,认真地说,“对于两情相悦的我们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和浪漫呢?”
  洛妈妈和洛父面面相觑,片刻后洛妈妈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眼里泪光闪烁,最终还是没有淌下来,指头点了下小儿子的额头,有些哽咽地说,:“小滑头,就你嘴甜……”
  洛大哥也过来了小心扶着洛妈妈,在洛父肩膀拍了拍,目光复杂地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爸、妈,蝉蝉自小懂事,他知道怎么做,您们安心享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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