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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潮(近代现代)——eclipse

时间:2023-08-29 11:21:52  作者:eclipse
  尤菲的确要被气死了。
  江致深前脚刚走,尤菲和易夏便赶着过来了。她在门口偷摸观望了一会儿,确认病房里没别人,才气冲冲地大步跨进来,一顿叨叨:“我当时真是急昏头了去求他!我的天呐,直升机欸!直接就把你带走了,亏我一边找你一边哭得起劲,还是易夏提醒我说已经找到你了!”
  易夏站在门口,心虚地摸了摸鼻梁。
  薛见舟笑了笑:“辛苦你们了,一定搜寻了很久吧?”
  “是啊,一开始是度假庄园和节目组发动工作人员去找,后来有代拍把消息透露到网上,粉丝联系后援会报警立案,最后是江先生和民警一起找到的你。”
  “她们肯定很担心。”薛见舟摇摇头,“等会儿你用我的账号发个声明吧,我已经没事了,让她们也不要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好好。幸亏你没出什么事,我就不该嘴欠说那种话!这几天公关做的我头昏脑胀,你都不知道网上谣言都成什么样了,还有网友阴谋论说是有人要害你——”
  尤菲把包放在床头柜上,余光瞥到她家小艺人叠放在被单上的手。
  她瞬间卡壳。
  薛见舟的手是很好看的,甲面泛粉,骨节分明,手指白皙纤细如葱段,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可以清楚地看到手背上的淡青血管。
  而现在,低调却闪亮的钻戒正规规矩矩地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薛见舟眼睁睁看着她的脸上浮现出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自诩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经纪人眼前一阵阵发黑,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他手上的戒指,话都说不清楚了:“等等,不是、薛、薛薛……这是什么?”
  “戒指啊,江先生给的。”薛见舟顺着她的目光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嗓音很平静,“哦,刚刚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和江先生现在是恋爱关系了。”
  尤菲踉跄倒退了一步。易夏赶忙上前扶住她,有点不忍又有点同情地闭上眼睛。
  尤大经纪人声音还是抖的:“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薛见舟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我和江先生,现在在谈恋爱。”
  尤经纪人眼里的惊恐变成了麻木:“……”
  尤菲在这一刻被迫接受了一个现实,她家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艺人被人拱了,而且她根本没那个胆子和实力去和人家对线。
  薛见舟在五天后出院。
  他玩滑翔伞出事故的消息当天便上了热搜,不少粉丝蹲在《生存领域》的官博下,要求节目组给个说法。幸好后来因为薛见舟方及时发文制止,后援会也在联合大粉呼吁,才没将个别不理智粉丝的责问发展成更大规模的骂战。
  警方在找到薛见舟的第二天发布了调查结果,确认是由于该项目的负责人未对设备进行定期检查,没有及时替换运动器具,才导致事故的发生。该度假庄园因在经营高危险性体育项目上存有漏洞和不足,被责令停业整改,并需按协定对薛见舟做出相应赔偿。
  《生存领域》节目组也在第一时间发文致歉,表示已向薛见舟表达歉意与慰问,日后将会严控场地质量,保障嘉宾和工作人员的人身安全。
  住院期间,有不少人来看望他,包括正在上海取景拍摄新剧的言徵、《潮浪》剧组的庄导和几位主演,还有代替《人间旅人》节目组来慰问他的孟乔和苏曼声——当然,苏影后一看就是溜出来的,才翘着二郎腿和他唠了一点最近的八卦,就被一脸阴沉的经纪人给拎回去了。
  庄容山跟他聊《潮浪》成片剪辑的事,就在病房里多待了一会儿,碰巧撞上给他带便当的江致深。
  ……庄大导演当时的脸色估计和苏曼声的经纪人差不多。
  《生存领域》的副导也来看过他,倒让薛见舟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他们太劳师动众了,只好安慰那个年纪轻轻、在病床边瑟瑟发抖不住道歉的导演,说这也算是为他们下一期节目制造话题,不要太悲观。
  他在心里想,估计是正衡执行长秋后算账,给这位导演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生怕一个处置不当引火上身,节目惨遭腰斩。
  薛见舟出院的那天,天气很好,风轻云淡。尽管后援会早就提醒过,但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泄露出去,不少闻着味赶来的娱记堵在门口,手里的录音笔恨不能直接怼到薛见舟脸上。
  “小薛,网传你和《生存领域》节目组的协商出现问题,他们不同意恒欢提出的天价赔偿,是真的吗?”
  “这次事故真的只是意外吗?薛薛,你复出后一直顺风顺水,是否有被人嫉妒暗算的可能?”
  几个助理和医院安保人员在帮忙开道,驱散围堵在门口的私生和记者。薛见舟穿着黑色长款风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一声不吭,神色冷淡疏离,偶尔一眼瞥过来,都如同冒着丝丝寒气的冰。
  青年冷脸的样子的确很唬人。偏偏获取独家情报的诱惑要远大于被他这样瞪一眼的威慑,一群娱记推推搡搡,试图冲破安保的阻拦。
  尤菲也被烦得不行,一边护崽子似的护着薛见舟,一边把话三两拨千斤地还回去:“薛薛和节目组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矛盾,双方协商很愉快;警方已经通报过了,这就是一起意外事故,该惩处的都惩处了,不存在暗算一说……薛薛还要休息,麻烦让让。”
  不远处安静停在路边的保时捷Macan里,江致深坐在后座上,目光从膝上的文件移开,注意到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眉头一拧。
  “要不要再派些人来?”坐在副驾驶位的周则抬头往后视镜一看,一脸正色地提建议,“薛先生看起来不太方便。”
  没过五分钟,一群手握防暴棍、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安保人员”冲过来,顺利地为薛见舟他们开辟了一条道路。
  易夏坐进副驾驶的时候,还听见车窗外一个娱记龇牙咧嘴地对另一人抱怨:“恒欢这是把薛见舟当亲儿子养了?我的天,那些保安怎么看都像是会真刀实枪动手的,还是命重要一点……”
  他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或许这不是恒欢亲儿子的待遇,而是正衡执行长男朋友的待遇吧。
  尤菲明显对薛见舟和江致深“私相授受”一事耿耿于怀,瞟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低调黑车,阴阳怪气:“呦,来得还真及时,玩英雄救美呢。”
  可她一转头,便看见自家漂漂亮亮的白菜窝在位子里,拿出手机打字,眉眼弯弯的,根本不用问在跟谁聊天。
  “……”好气哦,即使已经过了几天了,看见这一幕还是会把她气到呼吸不畅。
  但饶是尤菲再气,无奈俯仰由人,diss完之后又特别自觉地将薛见舟送去江致深的住宅。
  “我先提醒你噢,虽然你现在是推掉了行程在休养,也不要玩嗨了。”尤菲轻轻敲敲他的额头,有点恨铁不成钢,“别事事惯着江先生,万一你们被拍到上了热搜,他可以全身而退,你可就不行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别相信他的鬼话。”
  易夏轻咳了一声。
  尤菲没理他,继续说:“你既然这么告诉我,我权当他是真心喜欢你,但要是出了什么事,别傻乎乎地挡在人家前面。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别几天后我过来一看,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又垮了,我可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爱,直接麻溜地给我滚回来。”
  薛见舟歪着脑袋看她,笑盈盈地:“好——麻烦菲姐这几天帮我处理工作啦。”
  尤菲轻飘飘瞪他一眼,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江致深中途被公事耽搁,临时绕道去了公司,发消息让薛见舟先安顿好自己。
  这栋位于春霖路高档别墅区的住宅是薛见舟之前最常来的地方,可他从没有像如今一样仔细打量过这里的一切。
  别墅遍布着他的痕迹,花园里新植的玫瑰、冰箱上的便利贴、窗台边遗留下的袖扣、卧室床头柜上的同款古龙水、卫生间里的两套洗漱用品……即便每天有人打扫,但这些东西却从不曾被移动丢弃。
  薛见舟又想起之前江致深送给他的那些珠宝首饰。他不愿戴,又不舍得送人,专门在小公寓里弄了个首饰柜储放,给尤菲气个半死。
  三个月时间,他和江致深的生活就像两根红线,在不知不觉中纠缠不清,早已相互侵入渗透,密不可分。
  江致深请的钟点工张姨正好在收拾厨房。她见过薛见舟,似乎也并不意外他又出现在这里,一边脱下围裙,一边笑吟吟地和他打招呼。
  薛见舟将行李箱搬到二楼的卧室里,准备整理衣物。衣帽间早早被收拾过了,给他空出一大半的位置,中心的的中岛柜里陈列着珠宝饰品。薛见舟认出了其中有江致深从前送给他、又被他还回的首饰,包括最后的那个兰花胸针。
  正衡集团的执行长先生本身气度非凡,并不需要太多的首饰来凸显自己的地位。这中岛柜从来只象征性地放了几盒价值不菲的腕表、袖扣和领夹,零零落落的;如今却摆着满满三层的首饰盒,各色珠宝裹在黑丝绒的垫布里,闪烁着华丽又璀璨的光芒,令人无法忽视。
  百转千回,失而复得。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人说不能陪他回来时的语气会那么失落了。
  薛见舟一边把衣服挂到挂衣杆上,嘴角没忍住带上点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周身气息平和温顺,实在很难不让人猜测他处于热恋之中。
  ……也无怪乎尤菲苦口婆心地劝说,这副甜蜜又满足的模样,简直是可以分分钟被狗仔闻着味儿曝光恋情的程度。
  这几天的一切都像是梦一样,即便现在他站在江致深卧室的地板上,往柜子里收拾进他的东西,还是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晕乎乎的不真实感。
  其实自那天互表心意后,他和江致深再没有单独见过面。一方面是尤菲盯得紧,生怕被偷摸进来的狗仔抓到把柄;另一方面,医院病房也的确不是一个适合用来谈情说爱的地方。
  好几次江致深坐在床边,在尤菲冒火似的眼神下和他用被子遮挡着拉手指,现在想想居然还挺刺激的。
  他当然也记得有一次江致深要走的时候,俯下身和他拥抱,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亲你”,让他之后每每想起都要脸红好久。
  江致深工作忙,尽管接手正衡这么多年,管理层已相当成熟,但一些重大事项仍需要他亲自跟进,去国外出差更是常态。
  正衡海外市场扩张的布局已接近尾声,他这几个月几乎没怎么回过京城的公司总部,事事都挪到上海的分部来做,也有便于对外联系交流的意思。而薛见舟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受伤,估计已经在准备崔导电影的试镜,再加上还有好几个签下的广告拍摄,怎么看也要到过了年才能有空闲。
  两个人都很重视接下来的休假,何况这又是他们正式确认恋爱关系后的第一个假期。
  没有人告诉薛见舟,正衡执行长为了这个短暂的假期,已经在公司连着睡了四天了,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疯狂赶工,就为了空出这一周时间,能够安安静静地在家陪他休息。
  江致深回到别墅时,天色微暗,薄薄的一片霞色悬于天际,即将被黑夜吞没。
  他往后靠着头枕,揉揉眉心,脸上难掩倦怠:“这几天就要辛苦你和总裁办了,年终会给你们包个大奖的。”
  谈钱什么的可就太俗了。坐在副驾驶的周则微微坐直了身子,挂上了职业假笑:“为执行长分忧,不辛苦。”
  别墅大厅里留着一盏灯,厨房的中岛台上放着两袋子零食,江致深估摸着是薛见舟下午出去采买东西了。餐桌上的保温桶边还有薛见舟留下的纸条。
  “我炖了汤,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喝。”
  就像从前很多次回来时期望看到的那样,只要想到薛见舟在等他,他就有动力去完成那些繁冗枯燥的工作了。
  他也的确忙到一天下来只吃了几块饼干垫垫。江致深打开保温桶,一股极鲜的菌香便争先恐后地钻进他鼻腔。桶里的菌汤卖相极好,汤色清透,羊肚菌肥厚鲜美,鸡肉软烂顺滑,连配料都吸饱了汤汁,油亮晶莹,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江致深无法抑制地回想起上次薛见舟做晚饭的场景。
  那一瞬间心底喷薄而出的悸动,像柳枝抽根发芽,势如破竹,不可抵挡。
  薛见舟感觉到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腰。他睡得迷迷糊糊,躺在江致深卧室的床上,怀里还抱着一件衬衣,蒙眬里望见床头昏黄的灯光,便迷茫地喊了一句:“江先生?”
  他被人咬了一下耳垂。齿尖摩擦着珍珠似的白皙软肉,没用多大劲,比起惩罚,更像是一种亲昵的调情。
  “叫我什么?”发丝交缠,江致深贴着他额头,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在那截腰上捏了一把,以此来表示对他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的不满,“舟舟,你又叫错了。”
  薛见舟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偷袭,只是被弄得发痒,没忍住往后缩了缩。青年迷迷瞪瞪地睁开一点眼缝,看他一眼,便唤道:“致深。”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乖。江致深故作凶狠的表情没到三秒就崩了个彻底,目光落在他臂弯里的衬衫上,揶揄道:“这么喜欢我的衣服?喜欢到要抱着睡?”
  薛见舟阖着眼,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嗓音像浸了薄荷的酒,缠绵而清冽,带了点初醒的哑:“想你了。”
  直白又大胆,青年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似乎没意识到光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很好闻。”
  江致深眸色陡然暗下来。
  他盯着对方在昏黄灯光下愈发细腻的脸颊,手指移过去,摩挲着丰盈唇肉。
  薛见舟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
  柔软濡湿的舌尖蹭过指腹,像初生的小动物黏黏糊糊地挨过来,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水痕。
  青年无辜地看着他。
  江致深喉结滚动,低下头去,精准地衔住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如星火燎原。
  他们在暮色里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第22章 22
  因为薛见舟突如其来的大胆举动,成功让江致深忘记他是上楼来叫男朋友吃晚饭的。
  餐桌上的菜已经有些凉了,薛见舟倒不是很在意,提议道:“没事,热一热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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