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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不错,”穆黎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从叶初曈身后响起,“如此巨额的粮饷,区区一间粮行竟然能悉数吞下并不留痕迹,背后力量不可谓不大。”
  穆黎顿了顿,又说道:“我看过你上书的折子,若那间粮行的主人真如你所言乃京城人士,且那日的女刺客真为九王府之人,恐怕两者之间必有猫腻。”
  “属下查到那粮行的老板与京城里近日新起的水上赌坊的老板可能为同一人,只是……”叶初曈有些犹豫,“主子您真要亲自去那赌坊吗?”
  “有何不妥?”
  叶初曈忍不住回头,刚巧穆黎将马车的帘子掀了开来。四目相对,叶初曈不知怎的脸上一红,忙转过头挥着马鞭赶路。
  “属下是担心那里鱼龙混杂,您过去万一有什么闪失……”
  穆黎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你身经百战,还能护不住我的周全吗?”
  那笑声克制且转瞬即逝,叶初曈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鞭子,他咬了咬下唇,郑重其事般答道:“属下绝不会让您有半点不测。”
  穆黎望着面前那逆着光的笔直背脊,呼啸的寒风伴着飘雪从帘账掀开的地方飞进马车内,他将帘子放下,沉声道:“如此,那便多有仰仗了。”
  ·
  ·
  那间赌坊是近日在京城突然盛起的,无名无号,只因其开设于一艘画舫上,因此得名水上赌坊。与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派相应,赌客想上赌坊,需得由小厮引路,用布条蒙住双眼,再乘坐小舟约一炷香的时间漂至浔河江心,方能一睹这神秘赌坊的真容。
  穆黎与叶初曈一同从小舟上被带至画舫,相比起随风浪摇晃的一叶孤舟,这画舫行驶地要稳健得多。
  “二位爷,可以摘下布条了。”
  身后传来同行小厮的声音,穆黎将那厚重的黑布条摘下,映入眼帘的是一艘通体黑红的巨型楼船。一座足足四层的彩楼从双桅之间耸起,金檐碧瓦,雕梁绣柱,纵是自小在皇宫长大的穆黎也无法对眼前这艘画舫的非凡气派有所置喙。
  一旁的小厮堆着洋洋的笑,哈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爷,请吧?”
  “主子。”叶初曈走近穆黎,穆黎点了点头,二人便在小厮的带领下一前一后步入了画舫。
  舫内一楼入门处是一群抱着琵琶的艺伎,穆黎放慢了脚步,尽管周遭嘈杂,但还是能勉强分辨出所奏曲调竟是宫乐曲谱《平沙落雁》。
  穆黎心下微沉,看来这画舫主人的身份的确非同小可。
  小厮将赌坊的规矩及坊内布局一一告知穆黎二人,叶初曈暗暗环视了一圈周遭,只见满屋的赌徒嚷嚷得面红耳赤,赌局更是层出不穷,雅俗共存于一室,让人应接不暇。
  叶家例禁森严,叶初曈从未涉足过这类场所,因此一时不知从何查起。一旁的小厮揣着手,眯眯笑道:“两位想玩点什么呢?”
  穆黎自然知晓叶初曈不谙此道,他瞟了一眼鲜少人去的角落,不紧不慢地回道:“投壶。”
  这是一种简单的投掷游戏,只需比试出谁投中的规定箭矢更多,即可分出胜负。但也正因其玩法太过简单,且相较于运气,技巧性更强,因此不受赌徒的青睐。叶初曈出身武将世家,投壶与射箭有相通之处,这应当是最适合他的赌局。
  因为投壶没有赌客玩,因此只能与赌坊养的散客开局。这赌坊内的投壶与平日王公贵族酒宴上的不尽相似,单是那十丈远的距离就与平日所见的玩票性质大相径庭。穆黎望了一眼远处的壶器,由于隔得太远,他看不清瓶口究竟多大,但仍能看出比平时所见要小得多。他收回目光,一些附近桌的赌客此刻纷纷围过来看热闹,看来投壶在这赌坊还真是个稀罕局。
  上缴了碎银,赌坊的小厮将五支无镞之矢奉上,由庄家先行投掷。投掷者约摸三十岁上下,一双窄而短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算计。
  “哎呀这人我认识!”一旁凑过来的汉子突然叫出声,“他以前在军营当弓箭手,听说是个百发百中的神人!”
  “嗬,真的假的?”
  “可不嘛,也不知道怎么就来这赌坊当散客了。”
  穆黎不再去听那两人的讨论,虽说投壶与射箭有相通之处,却又有很多不同。因此工于箭术不见得擅投掷,反之亦然。他将目光投向了已经上场的那人,只见那男子伸出拇指眯起一只眼试了试距离,又掂了掂箭矢的重量,随后才成竹于胸般将箭矢投了出去。箭矢划过空中,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十丈远开外的壶器里。
  周围看热闹的赌客很给面子地拍掌叫好,那人也神情得意地又将剩下的几支投完。他投得很慢,好像每一次投掷都是经过了精心计算一般。尽管有两支未能投中,但要知道这可是十丈的超远距离,投壶并非射箭,没有弓弦的助力,需完全倚仗臂力进行。如此远的距离,再加之那样窄小的瓶口,超过五成的准头已经是十分了得的成绩了。
  穆黎看了眼叶初曈,他并不为叶初曈担心,而对方对这个结果看来也一样并不在意。叶初曈从容地接过小厮递来的柘木箭,不同于前者的反复观测,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只听得“咻”的一声,那褐色的箭矢便已稳稳当当地立于壶器内。
  精准而迅捷,十分具有观赏性。
  叶初曈冲穆黎扬眉,露出一个与平日里的拘谨截然相反的张扬笑容,连穆黎也忍不住被那明亮的笑脸感染,不禁颔首回以一个赞许的微笑。
  得到肯定的叶初曈回过头,他拿起小厮手里的第二支箭矢,又是毫无悬念的一次投掷。
  一旁围过来看热闹的赌徒连连发出惊奇的赞叹声,在这艘赌舫上的赌客大多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见有人在这里玩投壶,因为这项活动供以投机取巧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围观者毫不吝啬的夸赞让先前投掷之人不由得心下紧张,他擦了擦额角的汗,冲人群使了个眼色。混杂在人群中伺机的精瘦男人佝偻着背,趁着无人注意,探到了人群后方。他攥着手,在叶初曈投出第三箭时将手中的东西弹出,箭矢被击中,打乱了原先的飞行轨迹,随后应声落地,周围好事的人群传来一阵嘘声。
  叶初曈朝干扰物射出的方向扫了一眼,却被奉箭的小厮挡了过来,“这位爷,第四支给您奉上。”
 
 
第26章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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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回目光,接过箭矢。尽管他的心中有所顾忌,但准头却依然极佳,箭矢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划过半空,方才捣乱的男人正准备弹出手中的东西,却被人用力攥住。
  “兄台这是作甚?”
  被抓个现形的男子恼羞成怒地抬头,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啊!松、松、松手!”
  穆黎手下施力,将那男子的手腕往外翻折,对方一时吃痛,只得松开手掌,掌心先前握着的石子悉数掉到了地上。被揭穿的羞愤感让男子本就惨淡的脸上又是一阵青白,但他依然在嘴上嚷嚷着让穆黎赶紧放开他。
  穆黎望了一眼远处被投入壶器的第四支箭,将手松开,迎面却射过来一支箭,划过他耳畔时带来一阵呼啸的劲风。他回过头,见身后站着个彪形大汉,而方才那只射过来的箭竟如钉子般将那壮汉钉在了原地。
  叶初曈掀开挡在他身前的小厮,快步走到穆黎跟前。他盯着惊魂甫定的壮汉,将那支钉在壮汉布鞋上的箭矢拔出,随后望向穆黎,“您没事吧?”
  “没事。”穆黎整理了一下袖口,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叶初曈将箭矢扔到小厮手中,诘问道:“技不如人就要耍诈么?”
  小厮赔着笑脸,支吾地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引路的小厮出来打圆场:“二位爷,都是误会!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对对对。”奉箭小厮哈着腰,冲着那名壮汉和方才捣乱的男子努了努嘴,那二人连忙趁机退出了人群。奉箭小厮看着自己手中最后一根箭矢,讪讪笑道:“只是咱这的规矩,箭矢落地即没有追回的说法。您这是五进三,与庄家持平,得算庄家赢!”
  “这分明是霸王条款!”叶初曈听着这恬不知耻的发言有些生气,声音也不由得提高了起来,“况且你也看到了,方才有人故意捣乱!”
  “捣乱?”小厮开始装傻,“咱这打开门做生意,怎会做这种事?不信您问问,有人瞧见捣乱者了吗?”
  叶初曈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穆黎止住,“我们愿赌服输。”
  “还是这位公子爽快。”小厮脸上堆笑,“公子还想玩些什么?咱这的赌局应有尽有,包您玩个痛快!”
  穆黎看了眼远处通向二楼的楼梯口,问道:“这楼上和楼下有何区别?”
  “无甚区别,”小厮答道,“只是咱这赌坊共有三楼营业,一楼可用金银开局,二三楼得用咱们这的筹码作为货币方能玩。您二位若是想去二楼玩,得至少在一楼赢够五百的筹码才行。”小厮一边向穆黎解释,一边用豆大的眼睛打量着身着华服的二人,“眼下其他局都开了,只剩下那斗鹛的局还未开,不知二位是否对此感兴趣?”
  穆黎点了点头,示意叶初曈掏钱,叶初曈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引路小厮,谁知对方却说道:“二位爷,咱们这的规矩,不收银票,只要真金白银。”
  叶初曈从前从未进过这些场所,加之今日出门急,所带的那些碎银已在方才的投壶中尽数输给了庄家。
  像是看穿了叶初曈的窘态,引路小厮瞥了瞥他腰间的佩剑说道:“说来也巧,咱家主人近来好舞剑,您腰间这把佩剑想来是把精绝名刃,不知可舍得割爱相抵?当然,若是公子您赢了,宝剑定当完璧归赵。”
  叶初曈闻言微微一愣,指尖不由得抚上腰间的剑柄。这剑是他早逝的母亲专程托人为他所铸,陪了他近二十个春秋,也是父亲最爱的一把,对他而言可以说是意义非凡。他有些犹豫,但还是取下了佩剑递到了小厮跟前,那引路小厮满面欣喜地接过宝剑,却听到一声制止。
  “且慢。”
  穆黎从小厮手中拿过宝剑,扔到叶初曈怀中。他抬手将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取下,交到小厮手里,“宝剑便免了,这扳指应当也够押这一局罢。”
  小厮掂了掂手中的扳指,见那首饰莹润剔透,饶是在这见惯了珠玉珍宝的他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立刻哈腰替二人带路:“够!这可太够了!二位爷这边请!”
  小厮将二人带至赌桌前,桌上放着一个矩形竹笼,竹笼两头各有一扇小门,中间设有一道闸口,两边分别豢养着一只画眉鸟,此刻正雄赳赳地立于各自笼子的一角。
  参局的赌客显然并非初来乍到,纷纷将筹码押往其中一只名为「赤尾」的画眉处。赤尾在斗鹛圈内是公认的长胜将军,这一年来从无败绩,押它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穆黎看那赤尾相较另一只嘴更尖长,趾短而壮,鸣叫时声音高亢嘹亮,确实更有赢面。正欲将扳指放进筹码池,却被站在中间的荷官叫住:“这位爷,赤尾此局注已下满,您若是想玩,只能押灰背了!”
  穆黎看了眼人气低迷的「灰背」,叶初曈暗暗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主子,不若等下局。”
  穆黎不置可否地嗤了一声,压低声音答道:“他们既是有意刁难你我,倒不如遂了他们的愿。不过是个扳指,到时差人赎回便是。”说罢,便将那扳指扔进了筹码池中,翡翠扳指在“咕噜噜”转了一圈后才孤零零躺在了赌桌上。
  人声嘈杂,穆黎说话间与叶初曈靠得极近,叶初曈只觉得那热气吹得他喉间发痒。他知道穆黎说的话不过是在宽慰他罢了,这里是赌坊不是当铺,既然是输掉的东西,若再想拿回,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荷官在一边大喊着买定离手将叶初曈的思绪拉了回来,只见那荷官将竹笼中间的闸门放开,笼中好斗的两只鸟儿立刻撕斗了起来。
  穆黎微微撤开了些身子,以免沾上些残羽秽物。那只灰背显然不是赤尾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啄得连连败退,颈上的羽毛都沁出了血,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押了赤尾的赌客们都情绪高涨,一个个面红耳赤地在一旁高喊着。穆黎皱了皱眉,索性不再去看台面上过分惨烈的厮杀。他环视了一圈周遭的布置,除却门口那群奏着宫乐的艺伎,这一层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看来还是得想法子去楼上瞧瞧。
  穆黎正盘算着一会要去哪里弄够筹码,就听得赌桌上一声画眉的惨叫。他看向赌桌,只见方才还凶神恶煞般的赤尾此刻竟被灰背活活啄坏了只眼睛,潺潺的鲜血从那伤口处流出,赤尾发出痛苦的哀鸣,垂着翅膀四处逃窜。周围的赌客发出叫骂声一片,就连开局的荷官都没料到会是这结局。
  穆黎瞥了眼叶初曈,见他将手从桌面撤回,心中大抵知道是他做了什么手脚。随行小厮将穆黎的扳指取了回来,又着人将方才斗鹛所赢的筹码奉上,不多不少刚好是五百。
  穆黎提出要去二楼,小厮便引着二人上了楼。
  穆黎看向叶初曈,问道:“方才你做了什么?”
  被问及此事的叶初曈有些慌张,连忙否认:“没有,是主子您押得好!”
  穆黎笑了笑,“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叶初曈这才红着脸承认道:“只是用了些内力驱使,实在上不了台面,让主子见笑了。”
  “没想到我们叶初曈也会出老千。”穆黎言语间带着些揶揄,他抬手看着拇指上戴着的翠绿扳指,又转眼去瞧叶初曈的神情。
  叶初曈顺着穆黎的眼光望向了那只手。那是只养尊处优的手,掌心宽大,手指修长,上面没有任何风沙的痕迹,指骨分明的拇指上戴着一个翠色生辉的扳指,叶初曈觉得十分好看。
  他低声道:“因为不想让主子的东西丢在这样的地方。”
  穆黎愣了一下,他放下手,几不可见地笑了一下,开口道:“呆瓜。”
  叶初曈的脸愈发的红,他甩了甩头,加紧了步伐跟了上去。
  三人一前一后地到了赌坊二楼,可还未走近,穆黎就听到了一声十分熟悉的吆喝。他朝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人群中,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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