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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瘾(古代架空)——知更

时间:2023-08-31 08:25:57  作者:知更
  他走近穆黎,这才看见对方脸颊上被方才的木屑划出了一道淡色的红痕,他伸手想确认一下那划痕是否严重,但又感觉有所唐突,便收回手问道:“您脸上的伤还好吗?”
  穆黎顺着叶初曈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及那细小的划痕才觉着疼痛,他正欲开口,却听到远方有人喊了声“皇上”。
  穆黎朝远方望去,见到碧浓撑着把鹅黄色的伞站在不远处,他身上披了件淡粉色的斗篷,为了防风,将那斗篷的帽子也一并戴上了,帽檐一圈厚厚的白色绒毛围在他的脸侧,远远看过去像是某种皮毛蓬松的动物。
  碧浓走近穆黎,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叶初曈,“皇上不是说有政务要忙吗?怎的逛起了梅园?”
  叶初曈向碧浓行礼,碧浓也不紧不慢地福了福身。
  “朕是在与叶大人商量政务,倒是云嫔怎么跑来此处?”穆黎低头看着碧浓,才发觉对方只比自己矮上数寸。天朝女子大多身形娇小,像碧浓这样高挑的外邦女子属实少见。
  “臣妾就是闲来无事,随便逛逛罢了。”碧浓亲昵地挽上穆黎的手臂,他仰起头望向穆黎,碧绿的眼睛在雪色的映射下通透得像是晶莹的翡翠,明艳动人,只是那撒娇时的娇憨表情让穆黎没由来地想起了小时候养过的猫儿。
  叶初曈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一时不知应该把目光放到哪里,只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望着足下那一片被踩得有些脏污的雪地。
  “您脸上怎么了,皇上?”
  碧浓的问话拉回了叶初曈的注意力,他抬眼就见到碧浓伸手抚上了穆黎的脸颊,大约是触碰到伤口有些疼,穆黎的眉头轻轻皱了一皱。
  还是一样,那么怕疼。
  叶初曈不禁暗暗想道。
  幼时他曾教穆黎练过几次剑,有时对方会因为分神而被木剑打到手背。那怕痛又咬牙不肯承认的模样,跟此刻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方才不慎划伤,并无大碍。”穆黎淡淡解释道,“雪下大了,回宫吧。”
  穆黎看了眼叶初曈,并未多言,叶初曈自是知晓这眼神中的意思,低头行礼请退,“陛下,云嫔娘娘,微臣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
  叶初曈走后,穆黎和碧浓也未久留。将碧浓送至云华宫,穆黎转身正欲离去,却被拉住。
  “皇上在太后娘娘那,不是说晚些时候会来云华宫陪臣妾吗?”碧浓故意眨着眼睛,做出一派天真的表情。虽然明知道要降低穿帮的几率应该减少跟穆黎相处的时间,但后宫实在太无聊了,还不如逗逗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打发打发时间。
  “今日朕还有些公务要忙,”穆黎拿碧浓有些没办法,“等朕忙清了再来陪你可好?”
  “可大家不是都说「君无戏言」吗?”碧浓摇着穆黎的胳膊,“况且今日初雪,在臣妾家乡,是该放花灯祈福的。”
  这是碧浓临时起意想来搪塞的理由,但倒也没有诓骗穆黎,昌兰一带确实有这样的习俗,他的家乡在昌远,与昌兰挨着,因此也有这么个传统。
  “臣妾孤身一人来到宫里,也没有人陪着说些话,想念家乡得紧呢……”
  面对碧浓眼泛泪光的攻势,穆黎也不忍再坚持要走,只得先应下,“那朕便先留下陪——”
  “太好了!皇上要陪臣妾放花灯了!”碧浓一改方才可怜巴巴的模样,兴奋地冲着外殿喊道,“光芜,帮我准备些做花灯的材料来!”
  “朕什么时候说过要与云嫔你做花灯了……”穆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碧浓满心欢喜的样子他也不想扫了兴致,想来平都之事交由叶初曈调查应当稳妥,其他琐事晚些时间再批阅也无妨,便叹了口气道,“今日便由了你罢。”
  碧浓拉着穆黎在外殿坐下,不一会儿光芜便领着一群小宫女们进来,将桌面摆满了彩纸、浆糊还有各式的彩墨。
  碧浓屏退了下人,将碍事的宽大袖子绕着胳膊绑了一圈,一点大家闺秀的影子都没有。
  “小时候每到下雪天阿娘就带着我和兄弟姐妹们做花灯呢,”碧浓将长发悉数挽起,用红绳绑了个高高的马尾,他眼中噙着笑,得意地补充道,“我最厉害了,花灯做得又快又漂亮,阿娘阿爹都赞不绝口呢。”
  穆黎走过来坐下,看着碧浓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儿时往事,一边叠着手中的彩纸。
  “阿娘教我折了好多花样,看,像这种就是最简单的。”碧浓将折好的莲花瓣放在手中,摊开凑到穆黎跟前,穆黎拿过这不算多么精致的小玩意,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倒是钝得可爱。
  碧浓撑着下巴看着穆黎,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跟穆黎编造着些莫须有的童年趣事。他从小就是孤儿,爹娘是谁都毫无印象,这些母慈子孝的场景不过是他爬树时越过富贵人家的高墙所看到的景象罢了,没想到还能拿来当做谈资。
  “对了,”碧浓拍了拍脑袋,“花灯怎么能少得了祈愿条呢!”
  他拿过一旁裁剪得当的纸条,埋首写了一行小字。穆黎拿过纸条,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汉字,依稀可以辨认得出「穆黎与碧浓永修同好」。
  天子的名讳在天朝是不允许随意传写的,但穆黎并未开口苛责,只是说道:“蕴意不错,但云嫔这字属实难看了些。”
  碧浓弯起眼睛笑道:“皇上今后教我练字吧?”
  穆黎拿起一张纸,照着碧浓的样子折了起来,“来日方长,眼下先快些将这花灯做完吧。”
  花灯叠完时天色已经暗下了,碧浓吵着要去宫外的河内放花灯,于是二人换了便服,挑了几盏灯出了宫。
  穆黎几乎没有出过宫,好在由于天色较晚,再加上下了些雪,大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但仍有不少人频频朝他们这投来目光。
  异国面孔在京城比较少见,再加上碧浓生得艳丽,难免会引来登徒子的侧目。穆黎皱了皱眉,让小栗子去附近的服饰店买了顶帷帽,帽檐边围着圈遮挡用的白纱。
  “戴上吧。”他将帷帽戴在碧浓的脑袋上,伸手替对方系上绑带。
  碧浓觉得有趣,摁住了穆黎还放在他下颌处的手,压低声音揶揄道:“别人偷偷瞧我,皇上可是吃醋了?”
  穆黎被问的有些不自在,旁边有路过的行人朝他们这看,碧浓笑意更深,他正了正帽檐,搂住穆黎的胳膊,“相公,咱们去前面那河边看看吧!”
  行人走后碧浓又凑过来问道:“皇上是不想让其他人偷看臣妾吗?”
  穆黎看了眼碧浓,低声道,“你是朕的妃嫔,自当不可随意抛头露面。况且此番偷偷出宫,不应张扬,还是戴上这斗笠为好。”
  “哼。”碧浓没得到想要的回答,有些不开心,“皇上就是口是心非呢。”
  穆黎没有接话,二人行至河边,两岸的树木都已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上面压着白色的积雪,颇有几分肃杀的萧条。但好在河水尚未结冰,不至于白跑一趟。
  “便在此放掉吧?”穆黎转过头征询碧浓的意见,碧浓点了点头,牵着穆黎的手往河堤处走。
  “二位主子可要当心些!”小栗子跟在后面提心吊胆,生怕这两人有什么闪失。
  碧浓嫌小栗子在一旁碍事,便出声让他不要跟过来,“小栗子公公,你就在桥头等着便好。”
  小栗子无奈地回到桥头,心中犯着嘀咕,也不知皇上为何如此迁就这云嫔娘娘,又是做花灯又是出宫的……难道真印证了古人那句「红颜祸水」?小栗子把目光飘向河堤处的二人,只见云嫔娘娘贴身附耳对着皇上说了些什么,那场景让不谙情事的小太监面红耳赤,只得默念了几遍「非礼勿视」,转过身不再去看。
  “皇上要许愿吗?”
  “云嫔先许吧。”穆黎淡淡道。
  碧浓也不客气,拿过一盏莲花灯捧在手心,双目轻闭,他心中想道:「麻烦财神爷显灵,让我此番赚个盆满钵满吧!」
  愿许完了,他睁开眼,正好撞上穆黎的目光,碧浓一时有些心虚,便草草将手中的花灯放进河里。
  “皇上到你啦,你来许愿吧!”
  碧浓稍稍让开了些位置给穆黎,穆黎挪了一步靠近,他拿起花灯,微闭双眼,也不知许了个什么愿。
  河面被街边的灯火照得波光粼粼,水影折射在穆黎脸上,他的表情认真且虔诚,碧浓看着那张脸有些出神,有一瞬间他心中不禁想道,若真有神仙显灵,那便实现这个人的愿望吧。
  穆黎将手中的花灯轻轻放在河面,于是两盏小巧的花灯在这初雪后的夜晚,一前一后漂向了远方。
  “皇上许了什么愿?”碧浓开口问道。
  穆黎看着漂远的两盏花灯出神,喃喃道:“惟愿来年雨顺风调,国泰民安。”
  远方传来路边小贩的吆喝与孩童手中拨浪鼓的声音,嘈杂而充满烟火气息。
  碧浓轻笑出声,“皇上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的。”
  穆黎转过头去看碧浓,碧浓掀开帷帽上的轻纱,凑到穆黎跟前,扣住对方的后颈,轻轻印下了一个吻。
  月上柳梢,阑珊灯火,将二人交错的影子拉得很长。
 
 
第9章 9
  =================
  近日的奏折让穆黎觉得有些头疼,若是些实事政务,繁琐点倒也无妨,可一连好几天都有折子上奏不可独宠异邦女子,恳请充盈后宫以延绵子嗣。
  这些个折子一个个大义凛然的模样,但说到底还不是想将自家女儿亲信塞进宫内。虽说后宫妃嫔们所代表的家族势力如若平衡得当,更有利于稳固皇权,可穆黎单是应付一个刁蛮任性的碧浓已经分身乏术,哪里还有心力去顾及更多的妃嫔。
  “皇上可是有心事?”在一旁诵经的宣太后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望向心事重重的穆黎。
  穆黎收回心绪,回道:“儿臣无事,劳母后费心了。”
  “是听哀家诵经听乏了?”宣太后皱着柳眉,面上有些苦恼,“你们年轻人大抵是不爱听的罢,像是襟儿,次次都会找借口不来。”
  “怎么会呢,听母后诵经乃一桩修身养性的妙事,”穆黎解释道,“皇儿是突然想到了近日的一些折子,有些烦闷。”
  宣太后让一旁的宫女替穆黎倒了杯热茶,“若是些不要紧的,便不要去想了。皇上这样忧心,哀家心疼得紧。”
  穆黎抿了口茶,普洱的浓香沁人心脾,他的心情不由得舒展了些许,“母后无需记挂,不过是臣子进谏让朕选妃罢了。”
  宣太后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掩唇笑道,“是哀家疏忽了,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歪着头仔细端详了一会穆黎,随后说道:“我们的黎儿生得越发英武了呢。”
  穆黎被看得不太自在,但宣太后仍面带笑意地托着脸称赞:“高大又挺拔,定是招姑娘家喜欢的。”
  “母后莫要打趣儿臣了。”
  太后笑眯眯地凑近穆黎,问道:“黎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过些日子母后替你挑选几个入宫。”
  穆黎一口茶险些呛到,“咳咳咳……母后!”
  “黎儿不必害羞,”宣太后拿出帕子替穆黎擦了擦衣襟上溅的茶,“婚丧嫁娶乃天经地义之事,来与母后说说,钟情于哪样的姑娘?高挑的还是娇小的?丰腴些的还是苗条的?”
  穆黎被逼问得没有办法,思索了片刻才勉强答道,“大概是皮肤白净些的吧。”
  “嗯,还有呢?”
  “娴静温良便好。”
  宣太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笑道,“原来黎儿喜欢这样子的呀,真是没想到呢。不过我们黎儿如此器宇不凡,哪家姑娘会不喜欢呢?”
  穆黎被这毫不吝惜的夸赞弄得满脸通红,只得随口找了个借口急忙忙离去。
  出了太后懿宫,小栗子忙迎上来,见穆黎脸上通红,有些担忧道:“皇上可是身体不适?”
  穆黎干咳了一声,“朕无事。”
  “那皇上接下来是要回养心殿吗?”
  穆黎思忖了片刻,答道:“去十三王爷的府上看看吧。”
  好些日子没见到穆晚襟的影子,也不知咳疾好些没有。
  ·
  ·
  十三王爷府内
  穆晚襟穿了件白袍侧卧在软榻上,乌黑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散在腰间,他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面前是个简而不陋的小戏台,台下是一群伴乐的戏班子,台上有一位身穿粉色戏服的小旦,嘴里咿咿呀呀地唱着《牡丹亭》。
  穆晚襟手中拿着柄合拢的折扇,轻轻打着拍子,听到兴致高昂的时候还跟着哼上两段。
  穆黎到时便见到穆晚襟这幅懒散的模样,戏班子们瞧见穆黎从前殿走进来,都惊慌失措地行礼,穆黎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穆晚襟这才从榻上起身。
  “皇兄?”
  他脸上浮起笑容,赤着脚走下地,拉住穆黎的手,“皇兄过来怎么不知会臣弟一声呢。”
  “母后说你近日咳疾不见好,朕过来看看你。”穆黎看了眼穆晚襟踩在地上隐隐泛红的苍白赤足,“这般贪凉,病如何才能好得了?”
  穆晚襟坐回床榻之上,“多日未见,皇兄怎么一张嘴就开始苛责臣弟了呢?”
  他歪着头望向穆黎,跳动的烛火在他脸上投射出明灭不定的光影,让那张本就柔美的面庞愈加朦胧。
  “十三弟还有精神与朕贫嘴,看来身体已无大恙。”穆黎走到床榻边上,将一旁的被褥盖在穆晚襟的双腿上。
  “所以皇兄这就要走了吗?”穆晚襟仰头问道。
  “你身体既是无恙,朕便不再久留。”
  穆晚襟拉住穆黎的衣摆,“天色已晚,外面风雪交加,皇兄不若在臣弟府上暂住一晚吧?”
  穆黎望了眼窗外,虽然窗门紧闭,但依然能听到屋外呼啸的狂风。想到来时宫人们雪路行走十分艰辛,便允下,“那便让下人们收拾间偏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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