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扯坏了,我怎么出去呀……别、别舔那儿……”鸟语咕鸣,兴奋坏了的样子,徐明珠听得骨头都酥了,口角衔下细细的津。没想淹儿一个大姑娘平时装得乖巧,动情的时候这么生猛主动!又听里头接吻的嘬音,使了狠劲儿的样儿吮吸,床上翻腾着踢打,脚趾磨着被头花纹刺拉拉的声儿……
人叫跟鸟叫混在一起,渐渐辨不分明了,只有撞击骨盆的啪声,二人搅在一处的粗喘低吟,徐喜不时释放出来的长吁,扭身伸舌接吻时还不忘夸淹儿美丽、可爱之语……徐明珠听得欲火焚身,自己也动起手来丰衣足食,也不嫌冷,上下搓个没完,只恨在床上的不是自己。但疑惑怎么徐喜的声音听着娇弱一层,有虚吟懒惰任人摆布之意,但那咕叫声却愈发雄厚起来,像是干劲十足一往无前。徐明珠猜是那姑娘床上有绝活儿,把徐喜这小子伺候成这样神魂颠倒的样子了,于是暗恨他福大。
一阵儿,听得徐喜气喘吁吁的声儿道:
“好啦、好啦,我去掏洗出来……你、你别再动了……疼……”
徐明珠冷冷地想,他还挺会哄他媳妇,还知道心疼她。结果就听得徐喜的嘴被什么东西飞快堵住,唔唔嗯嗯地挣扎不休,一阵儿松开才听他弟弟哭着道:
“都说了你别动了!疼死我了……呜呜呜,你不讲信用,我不跟你好了,明天就去休了你。”徐明珠听得五迷三道,怎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是他媳妇疼还是他疼?徐喜怎的说话跟个小媳妇似的这样羞赧抱怨起来?
“咕——咕咕?”听得是淹儿的声音,然后是徐喜:“对,我生你气了。你是个害人精,别叫我,叫我也不搭理你。”然后又是一阵儿猛扑缠绵,莺莺燕燕的,黏腻声不绝于耳,销魂得彻底。徐明珠本还要趁热打铁自给自足的,但外头冻得鸡儿都软掉,只能暗暗记心里,自己顺着墙根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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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见淹儿在他怀里睡得沉,一双丰满的羽翼叠到一处,他那篦子给他顺羽毛,不时刮到翡翠上头,小鸟就闭着眼哼哼唧唧地嚷起来,徐喜乐了,低头吻着他媳妇,这个把他折腾坏了的坏媳妇。他现在后面还湿淋淋的,有些肿胀刺痛呢。他揉面饼似的揉淹儿的脸,咬着后槽牙,又爱又恨的。
一阵风刮得外面的窗户纸破拉拉的响,徐喜吓一跳,以为有人窥视。忙跑去开窗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只有房檐前挂着的破灯笼亮着几点光。徐喜坠着心,把窗关死了才敢回去,又去床下箱柜里取了枕头出来,淹儿不爱戴这东西,每次戴都咕咕地反抗,徐喜却无法,只能趁他睡着给他绑在肚子上。又爬下床翻褥子里的银子,数一数,总还差一点儿,大约明天交了帖儿,就能带淹儿走了。徐喜暗下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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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珠一夜未合眼,只想着他弟跟弟媳交合的昨夜,温柔缱绻,又激烈难当,于是混做了许多湿漉漉的春梦。第二天起来,听下人给徐喜开大门的声音,遂“腾”地坐起,知是自己机会来了。他见徐喜远去,便寻到偏房里头。地上一层薄雪,一脚就踢出一个坑,像在美人脸上戳个大窟窿。淹儿在屋外晾衣服,挺个不小的肚子走来走去的,晾的都是徐喜的衣服,待晾到亵裤,还凑近后缝嗅了嗅,是在辨认自己的味道,怕没洗干净,又怕洗得太干净了,缺少一种独占的欲望。
徐明珠看他弟媳高挑的身材都已酥了八分,又是个极其不识好歹的烂人,于是涎皮赖脸地凑上去招呼。淹儿像是看不见他,晾好衣服就俯身端了铁盆要回屋。徐明珠一计不成,忙得迎上去拦住,把他两手一拽一握,铁盆叮当滚了一地,他却大惊小怪:
“呀!淹儿你手这样冷!这偏房怪冻人的,你跟我去暖和窝儿……”
淹儿皱起好看的眉头,藏起来的蝎尾蠢蠢欲动,可他想他夫君还没回来,就强忍着一层恶心,把那恬不知耻的油手甩开了。
徐明珠吃了几回闭门羹,不晓得这娘们在徐喜屋里头淫荡销魂得什么似的!指不定在他身上怎么摇呢!这会子装什么女菩萨玉观音!淹儿剜他一眼,扭身跑去捡盆了,正打掉盆边的雪,徐明珠却咬咬牙扑上来,要霸王硬上弓,登时,一条蝎尾“唰”地甩出去,没击中要害,只把徐明珠背上的一层皮刮破。
徐明珠大惊失色,平生没在女人那儿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辱,欲是好斗起来,一巴掌甩上去,淹儿没反应过来,给打蒙了,那恶人趁机将他扑倒,两人死命纠缠,直至撕衣服的时候,那小枕头便从淹儿肚子里给拉了出来,掉在雪地上。
徐喜得了银子,欢欢快快地回来去找淹儿,却被愁眉苦脸的姨娘姑嫂们拉到厅堂见他哥哥们去了。徐喜正觉不对,进了房,见淹儿拿麻绳捆死了叫跪在地上,已是给打过一顿,正呜呜地哭。大哥坐正中间,二哥三哥分立两边,都看好戏似的盯着徐喜。徐喜冷汗下来,还勉强装着镇定道:
“哥,怎么捆着淹儿,她、她可怕疼……”
“怕疼?待会儿家法伺候,你就知道是他怕疼还是你怕疼了!你好大的胆子!你媳妇假孕就罢了,他还是个雄的!难怪你二哥跟我说你每每与他行房事都颇不对劲,我还当没什么,如今看来,哼,原来你是被他操了!”
徐喜见被拆穿,“扑通”一声重跪下来,满面泪痕地哀声道:
“求哥哥发善心,放了淹儿吧,都是我不好……我、我,我替他受罚……”
徐凤鸣点根烟,徐徐地吐,一点儿不着急地:
“汝街的规矩,雄鸟就地格杀,我能留他性命等你回来,已是尽了作为兄长的情谊了,你现在废话不要多说。他,是断断活不了了,你藏奸于室,本该跟他一起被打死,但你想活的话,也不是没有法子,哥哥我给你网开一面。”
徐喜一听,脑中“轰”的一声巨响,仿佛炸裂。他跪着挪蹭到徐鸣凤脚下,给他狠狠磕头,磕得血把眼睛都迷糊了。
“弟弟真的知错了,弟弟死不足惜,还请哥哥放了淹儿,他什么都不懂……都是弟弟喜欢他,不舍得他离开,一直把他囚禁在自己身边……”
淹儿侧首看着他,泪眼朦胧,发出“咕——咕——”的一声接一声的长鸣。
“把那死鸟的嘴塞上。”徐鸣凤听得鸟叫头疼,叫女人们上前把淹儿的嘴拿抹布堵死了。徐鸣凤叫徐喜抬起眼,他捏着他的下巴,捏碎似的攒着劲儿,一个阴险的笑。
“喜儿,你死他活,也可以,只要你说出父亲遗嘱何在,银子房子都藏在哪儿,我就放了他。”
徐喜的眼泪顺着面颊淌个没完。
“哥……求你……”
“快说!那个老鬼把东西放在哪儿了!先前怎么逼问你你都不说,打死都不说!你不怕死,那怕不怕他死!怕不怕你媳妇给你陪葬!”
徐喜嗫嚅着:
“……哥,爹死的时候花光了钱,什么都没给我们留……”
“胡说!”徐凤鸣怒不可遏,一个耳光上去,打得徐喜眼冒金星,往地上一扑。淹儿在旁边挣扎着欲挪蹭到徐喜身边。
徐明珠他们也镇住了。
“是、是真的……哥,爹说,他一生吃喝嫖赌抽,没后悔没能给我们留下什么……但他说是坏事,也是好事……”
“你给我闭嘴!”
外面飘起了大雪,柳絮似的。
“没钱、没钱那怎么办……”徐鸣凤从椅中站起,在厅堂前来来回回地踱步,焦灼的思索,抽大烟要钱,赌博要钱,玩女人要钱……没钱不行……
所有人都不敢看他的脸。
徐鸣凤的眼睛扫过一遍后,最后落在淹儿身上。
“他的羽毛是翡翠?是不是?”
“啪”地拍掌叫好,随即仰天大笑起来。目光如蛇毒般,恶毒地,攀上那只漂亮的、珍贵的雄鸟。
“哥!别!”徐喜哆哆嗦嗦地爬过去,死死抱住徐鸣凤的腿,嘴角含血,嘶声哭喊着摇头,“他!他也是人啊!他是我媳妇……”
徐鸣凤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像看一根扎眼的杂草。
“他是鸟,我们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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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鸣凤吩咐起来,叫徐明珠和徐吕把淹儿装进麻袋,带一些小厮上二层阁楼去拔他身上的翡翠,能拔多少拔多少。拔完清点好,就把鸟杀了一埋。而他自己则叫媳妇婆子们上家伙,把徐喜捆了手脚,叫他跪在屋外的雪地里,烧红的鞭子准备就绪,在大雪纷飞的凄寒的空气里冷冷的,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背上,衣服给抽烂,露出瑟缩的肌肤,上面还留着那畜生的吻痕,密密麻麻。于是再一鞭,暴虐的杀戮覆盖了温柔的掠夺,徐喜的衫子湿了,血浸透了,他却痴痴望着二楼的小窗,听着里面传来淹儿撕心裂肺的惨叫,凄厉的一片咕声,把他的心都揪碎了,揉烂了,眼珠滴滴答答,落在雪里,被新雪又遮住了。他不敢想他身上的羽毛是如何被一根根拔落,他细腻美丽的翡翠是如何被生生撬掉的,连着肉一起,剥落到他们的袋子里,他只剩下满身的窟窿,一具蜷缩着的、害怕的、等着他去哄去安慰的弱小身体……
“淹儿……淹儿……”徐喜无力地承受着他的痛楚,淹儿的痛楚,鞭子啪啪地又起又落,他的姨娘嫂嫂们在旁边不忍直视,都掩面而泣……
第87章 新嫁娘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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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珠是聪明人,他被蝎尾伤过,于是把鸟带上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人拿铡刀把蝎尾剁了。一刀下去,血涌不止,淹儿痛得撕心裂肺,在木板上胡乱踢打。徐氏兄弟一声吩咐,这才叫人上前去剜他翅膀上的翡翠,怕割少了不够,连肉一起剜,十多人一起割,翡翠叮叮当当地往下掉个没完,绿影上染红血。淹儿被生宰时惨叫着,悲鸣声凄厉绝望,不停地梗着脖子朝向窗的方向,他望向从这里看见徐喜,可是没有,他只能听见大雪里的甩鞭的啪啪声,像抽在石像上,没听见徐喜喊。他以为他被抽死了,哭得凶,叫得也凶,一声又一声的咕——咕——缥缈地呼唤他的爱人,可是得不到任何回应。淹儿像个走丢的孩子那样焦急地呜咽悲鸣,他背上的羽毛已经全都剥落下来,只剩烂肉,翡翠都叫暴徒给割得干干净净。
徐明珠见大功告成,忽的舔舔嘴唇,凑到淹儿脸上嗅了嗅。徐吕见状拦着他道,你现在是做什么?不嫌恶心的。徐明珠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大哥又不会知道,再说,事情都办完了,我玩玩他怎么了?碍你屁事。徐吕擦着脸上溅的血,还是迟疑道,可,他是男人。男人怎么了?有洞还不是随便插。徐明珠说着就把人都往外轰,叫他们拖着翡翠在外面等着,他完事就出来。徐吕厌弃地摇摇头,带人先出去了,和上门,徐明珠色眯眯地贴上去,急不可耐地解裤带,一面把淹儿盘着的发髻拆了,一段蝎尾辫滑到地上,翘一个尖儿。徐明珠伸伸舌头,做一个下流的挺身,揉着淹儿的脸道:
“徐喜不疼你,哥哥疼你……给你疼得欲仙欲……”
“死”字还没说出口,一声熟悉的“淹儿”从窗中飘来,淹儿疼得一下子清醒过来,那垂落的蝎尾辫子忽然跳起,晃一眼亮,猛地从徐明珠的太阳穴刺入,只一秒就贯穿了脑袋,一滴血从出口滑下。徐明珠大张着腿死在淹儿身上,淹儿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渴望什么,他的鞭子深扎在徐明珠脑中,把脑花都吸干了。一阵美妙的痉挛,利刃将脑壳一分为二,顺着脖子切开,内脏全都滚落出来,肠子流了一地。他嘻嘻笑着,大快朵颐,虽然有股难吃的酸味,但好像饿极了也就不挑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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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了没!妈的色鬼!”徐吕带着人在外面等不及,使劲儿砸门道,“大哥在下头等咱俩呢!”没人应声,徐吕实在不耐烦,叫人把门撞开,傻眼了,一具尸体,一地的脏器,血淹了人脚。所有人都惊了。徐吕试探着走到那尸体边上,翻过来,不是那只雄鸟,是徐明珠被劈开的脸。徐吕惨叫着连连后退,一根蝎尾从房梁上甩下来,把他举着的手掌从手背给贯穿了。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是吞噬一切的浪潮激涌!徐吕死里逃生,眼看着那毒物接连生吞了十多人的脑袋,他捂着被贯穿的手掌,带着腿上蝎尾的砍伤,跌跌撞撞地跑去找徐鸣凤。丁家的传闻都是真的!徐鸣凤这个疯子!他买来天大的一个怪物!他就快跑到正厅了,被雪绊了一跤,可那毒物还没追上来!他踩过雪地里倒着的徐喜往徐鸣凤屋里跑,等不及开门,狠狠地用肩把门撞开——
“你慌什么慌!没规矩!”徐鸣凤正抿一口老君眉,只见徐吕还未开口,胸口就多了个血窟窿,一下撕裂,能看见里面的心。徐吕重重栽下去,倒在徐鸣凤眼前,死不瞑目。
一声悠长诡异的“咕”声冲入耳中,徐鸣凤见那怪物冲破门窗挤进来,全然是巨鸟的样子,完全没个人形!一双巨翅上的伤口此时嵌满了红艳艳的水晶,是新长出来的羽毛!徐鸣凤眼见他在他面前把他弟弟蚕食,慌忙弃茶从后窗翻出,往阁楼上钻!他要带着他的翡翠跑,逃得远远的,叫那疯鸟随意吃谁去吧!翻上阁楼,见家丁全死了,脑袋都叫那魔物啃食掉,里里外外掏吃得只剩个空壳!他倒吸一口冷气,找着那装宝石的袋子,慌忙拆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翡翠,腐肉之上,尽是到处乱爬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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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被疼醒,或是被冻醒来了。周围无人,徐宅空荡荡的像是从来没人涉足过。地上好多血,埋在雪里,看得真真切切。他立刻想到受害的淹儿,强挣着往起来爬,一跌一跌地,摔了十多次,他在大雪里轻唤他的名字——
“淹儿……淹儿,求你……”
眼泪止不住地零落,他想求他活着,虽然知道那已是不可能。
绕过厅堂,在二楼下的晾衣架上,他看到挂着的一排排人肉,手臂,躯干……大腿……他错愕,不相信似的,摔得一嘴一口雪,还要蹭过去看那是不是淹儿的。不是他的,那他现在在哪里?
一声悠远凄凉的咕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抬头望着天,一只美丽的红玉做的大鸟从房檐上飞起,朝着绵延的云和山脉的蓝影间飞去了,他一直咕咕地叫着,有时叫“咕——”有时叫“咕咕——”有时叫“咕——咕——”几声间错,他听出来那是他们间的蜜语。那鸟回眼一望,对着他长长嘶鸣,猛地扎进云堆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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