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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偶是个黏人精(玄幻灵异)——恶鬼不善

时间:2023-08-31 08:44:29  作者:恶鬼不善
  这一回,神秘的力量牢牢压制住沈慕庭,连‘跪坐起身’都做不到了,他徒劳地躺倒在地,四肢被束缚。
  ‘我说了让你别冲动嘛!’
  男鬼在他耳边叽叽喳喳。
  ‘就凭你现在的状态,尝试一百次也出不去!放弃吧兄弟!老老实实在这躺着不是挺好的吗?也没什么烦恼嘛,我都没收你租金来着……’
  ‘闭嘴。’
  沈慕庭没心思跟鬼开玩笑,黑沉沉的眼底寻不见半分笑意。
  男鬼登时噤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很像是在幸灾乐祸,默默飘到旁边画圈圈去了。
  他有心想八卦一下,但不好意思问出来,总觉得风险太大,容易挨打。
  男鬼刚买‘房’不久,同意接收一位‘房友’还能低价购买,自然答应得飞快。
  今天是他搬家后的第二天,即使沈慕庭以往经常来祁幸之家,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的。
  ‘请问一下。’
  沉寂半晌的沈慕庭突然开口,带着些许恳求地问,‘我要如何才能出去?你能教教我吗?’
  男鬼挠挠头。
  ‘兄弟,我实在是不懂这些啊!你看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鬼,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才攒出一套房来,不太了解其他鬼的爱恨情仇,更别说解除禁咒的方法了……’
  独自碎碎念。
  可沈慕庭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祁幸之的哭声传进相框以后变得模模糊糊,这会儿已然没声,不知是不是哭晕过去了。
  试着挣动四肢却仍是一寸未挪,他痛苦得闭上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一度变得难以呼吸。
  肉|体、魂体的疼痛尚能强行熬过去,但沈慕庭没办法忍受精神上的折磨,一想到祁幸之悲恸欲绝的模样,他简直都要疯了。
  为什么撑过了血池那一关,还得被关在这里?是在审查他有没有伤害人类的倾向?亦或是单纯的惩罚?
  ‘如果你还想见到重要的人,那就老老实实地承受煎熬;如果不想见,赶紧投胎去,也省了我的功夫。’
  老者的话又一次浮现在沈慕庭的脑海之中,他不由得暗自猜测——难道这就是老者劝他早日去投胎的原因?
  血池不过是个开始,还有更多的磨难等在后头,人死不得复生,偏要逆天而行的代价必然不小。
  假如这所谓的‘复活’就是被困在相框之中不得出,永远无法与喜欢的人长相厮守,那他还有必要逗留在人间吗?
  沈慕庭想不通。
  他只想再看祁幸之最后一眼,纵然身死道消、永不得转世也没关系。
  沈慕庭拼了命地挣扎,无惧那隐形束缚在他的魂体上面留下一道道深刻的伤痕,中途甚至疼晕过去两次。
  直到最后勉强撕扯开几个口子时,外面的世界已过去许多天。
  沈慕庭伤痕累累,刚跪起身就‘扑通’一下摔回原处,看得男鬼一阵不忍,龇牙咧嘴地乱喊:
  ‘哎哎哎!我说兄弟你别逞能了,好好躺着也不用遭罪是不是?’
  男鬼阻止不了他的自毁行径,但稍微搀扶一下还是可以做到的,‘真服叻!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冲动的鬼!’
  沈慕庭摇摇头,没再解释更多。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眼下这点小疼又算得了什么?
  他咳嗽几声,嗓音喑哑道:‘谢谢你扶我,我待在这也给你添麻烦了。’
  ‘嗨呀!不用客气!’
  在男鬼的支撑下,沈慕庭勉强挪到‘窗户’那边,比龟速要慢得多。
  他如今连飘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魂体也变得越来越浅淡,指不定何时就会消散。
  沈慕庭很想当面和祁幸之道别,可惜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出去的机会,就算出去了,祁幸之也不一定能看得见他。
  ‘兄弟啊,在你昏迷期间,你朋友他……你是叫沈慕庭对吗?他前几天疯了一样,一直在叫你,还哭得特别伤心。’
  男鬼一边说,一边叹气,‘但是后来没再喊了,他经常不在家里,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得沈慕庭的心都在滴血,干哑应声,‘嗯,明白了……谢谢。’
  ‘不用谢,你太礼貌啦!’
  男鬼姿态随意地摆摆手。
  光是挣脱枷锁就消耗了大量时间,沈慕庭许久未见祁幸之,相当急切地往外看去,好在没费多少功夫就寻见心上人的身影。
  祁幸之站在距离相框不远的地方,沈慕庭几近于痴迷地望着,舍不得挪开视线半分。
  尚未来得及高兴,他忽然注意到祁家父母站在祁幸之边上,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却没办法解释出具体的缘由。
  祁幸之曾经表示父母很开明,一般不会到出租房这里来,更不会干涉他的私人生活。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在下一瞬,沈慕庭听见了男孩的厉声质问,音量着实不小,带着自嘲:
  ‘你们的意思是,他骗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学’的约定也是假的,原来只有我这个蠢货当真了?是吗?是这样吗?’
  ‘不是,没骗!’
  沈慕庭下意识地回答。
  然而不管他念上多少遍、喊得再大声,也传不到祁幸之的耳朵里。
  沈慕庭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男孩从母亲那里接过手机,划出一张登机牌的照片,还有一张他和堂姐沈慕瑶的合影。
  他们戴着墨镜,一同对镜头比‘耶’,而祁幸之从未见过沈慕瑶,会把他们误解成什么关系不必再多说了。
  ‘……’
  不祥的预感成为现实。
  沈慕庭脑子乱得很,不断去拍‘窗户’,那层看不见的结界却纹丝不动。
  他听得见祁幸之平静而绝望的声音,将‘辍学后独居’的决定告知父母。
  ‘不要!不要放弃读书!你不是跟我说想去读汉语言文学专业吗……’
  沈慕庭气急攻心,也替祁幸之感到难过,魂体上的伤痕泛起绵延的痛感。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头疼欲裂,紧接着眼前一黑,向下栽倒。
  ‘我靠!兄弟你没事吧!’
  沈慕庭跌落在地,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隐隐听见男鬼惊恐的呼喊:
  ‘我的妈呀,我的房子咋摇晃得如此厉害!是不是快要塌了啊啊啊救命——’
  沈慕庭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更看不见喜欢的男孩跪在地上,正抱着相框流泪,口中念叨他的名字。
  ‘沈慕庭……沈慕庭!’
  祁幸之低头盯着合照看了好久,直到眼泪模糊视野,这才咬牙拧开荧光笔,一点点涂掉沈慕庭的正脸。
  这操作并不算困难。
  按常理而言,五秒钟就足够了,可祁幸之花费十来分钟才完成,攥着笔的手仍在不断颤抖。
  目光牢牢锁定在心上人的身上,哪怕沈慕庭的面庞被遮住,可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来。
  早已镌刻在心底。
  ‘……’
  祁幸之紧抿薄唇,差点习惯性地伸手抹去荧光笔的痕迹,悬于半空僵持半晌,到底还是忍住了。
  坚决不能擦。
  祁幸之垂手触碰照片中少年的脖颈,轻轻点在那微凸的喉结上,想起自己曾以开玩笑的口吻问:
  ‘我能摸一下吗?’
  沈慕庭偏头回看他,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惊诧,却没有半分犹豫,一仰头,将修长的颈项展露在祁幸之的眼前。
  ‘……可以。’
  说话的时候,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更添几分难言的诱|惑,看得祁幸之心头一阵发痒,有那么一瞬间想直接亲上去。
  当然了,他不敢。
  最后祁幸之仅仅是伸出手指抚弄两下沈慕庭的喉结,似是被对方的皮肤烫到一般,着急忙慌地收回手。
  ‘哈哈,跟我的差不多嘛……’
  祁幸之尴尬地乱扯话题,几乎是胡言乱语的地步,‘要不然你也摸摸我的?’
  沈慕庭深深地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向校内的小卖部,‘不用了,我有点渴,去买水。’
  ‘口渴?’祁幸之不明所以道,‘你不是刚喝完一瓶水吗?’
  沈慕庭轻叹一声,欲言又止,无奈地转身就走,背影乍一看还挺潇洒。
  当初十七岁的祁幸之没能察觉到不对劲之处,而如今十八岁的祁幸之恍然大悟——他们对于彼此的渴望是一样的。
  ‘你说,我的反应是不是太迟钝了?我那会儿要是再勇敢一点点的话,沈慕庭,你还会出国吗?’
  祁幸之自言自语道。
  这一回,终于不需要急匆匆地撤离,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触摸,反正这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指尖逐渐向下,划过沈慕庭胸前的校牌,再到少年的衣摆处,祁幸之轻抚着相框的边缘,如同在触摸多年未见的爱人。
  即使刚刚得知自己‘被人背叛’的事情,祁幸之依然舍不得剪掉沈慕庭的头像,毕竟用剪刀太不吉利了。
  ‘沈慕庭,我还是很喜欢你,我确信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除你以外的人,但是……世事无常,就当我们从没遇见过吧。’
  祁幸之狠狠抹掉自眼角滑落的泪水,双目赤红,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往心口划一刀。
  跪坐在地上太长时间,他两腿发麻,蚂蚁啃噬般的痒意令人难以忍受。
  祁幸之颤着手将相框挂回原处,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痛感稍微使他清醒几分,强行压下回头看的欲|望。
  他回到房间,翻出两本相簿,里面装满了沈慕庭的单人照,作为‘摄影作品’的风景照寥寥无几。
  祁幸之连相册带相机一起放到书架的最高层,还搬来数十本大部头小说挡在外围,如非必要,不会再取出来看第二次了。
  他必须把沈慕庭剥离出生活。
  ……
  男鬼按照买房时的约定,将沈慕庭这位‘房客’安排到角落中歇息,没什么事也不会去惊扰他。
  每过去一天,处于昏迷状态下的沈慕庭就会忘记一点点与祁幸之有关的事情,由浅及深。
  最初是清除他们之间的羁绊,再到后来,祁幸之不再是沈慕庭的‘同学’,包括待在鲤城三中时的所有经历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沈慕庭昏睡整整两年。
  这也就意味着,将他生命中的‘祁幸之’彻底剔除掉,需要耗费七百多天的时间。
  2220年的十月份,忘却前尘的沈慕庭睁开眼睛,茫然看向‘屋子’里的男鬼。
  ‘这是哪儿?’
  男鬼秉持着‘不该说的坚决不说’的原则,言简意赅道,‘我家。’
  沈慕庭又抛出两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你家?你是谁?’
  这次,男鬼围着他飘了一圈,答非所问感叹,‘哎,你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沈慕庭怀疑这家伙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可惜他眼下只记得自己的名字,信息不对等,恐怕问不出别的东西。
  男鬼倒是主动透露出了一个情报,‘兄弟,你在我家沉睡了两年,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
  沈慕庭诚恳道谢,而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哪曾想,刹那间天地俱震,‘小房子’陷入动荡之中。
  ‘我靠,兄弟你别啊!’
  时隔两年,男鬼再一次露出惊恐的神情,害怕自个儿的小屋被毁,立马扑过来阻拦沈慕庭的动作,却扑了个空。
  沈慕庭不见了。
  男鬼猜到他多半是脱离了束缚,透过‘窗户’往外看,沙发上多出一个成年男鬼的身影,保持着平躺的姿态。
  ‘兄弟,祝你一切顺利啊,也祝你和爱人百年好合——!!’
  沈慕庭暂时接收不到男鬼的祝福,正独自在屋里飘来飘去,无意中绕进一间宽敞的卧室。
  床上似乎有个男人。
  沈慕庭随意扫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只想弄清楚自己出现在此处的原因是什么,并不在乎别的事情。
  他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毛绒小玩偶,肥肥圆圆、像个球,一双眼睛黑溜溜的,脸上打着两坨腮红,嘴巴是一条横线。
  小模样还挺严肃。
  沈慕庭寻思着,附身于布娃娃之类的物体比较方便行动,身形一晃就进入其中。
  明明刚苏醒没多久,这会儿却困意上涌,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不管了,先睡个好觉。
  ……
  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回想起太多事情,沈慕庭竟有种头昏脑胀的感觉,恍如隔世。
  他从祁幸之家的窗户滑溜地飘出去,打算去找先前帮助过他的那个老人。
  ——既然要跟祁幸之永远在一起,最需要达成的目标就是,凝练出实体。
  ‘我话就放在这里,这家伙要是敢回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死定了!我之前就是脾气太好,人善被人欺!这回非操|死他不可!’
  沈慕庭并未忘记祁幸之放出的狠话,飘在半空中叹息一声:
  “这是一级警报啊。”
 
 
第16章 沈慕庭
  飘在半空俯视灯火通明的城市,沈慕庭久违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由”,也有种不真实感。
  高三那会儿只打了个地基的建筑工地,如今已拔地而起数栋高楼。
  夜市许多眼熟的小摊贩不再营业,就连鲤城三中校门口的文具店都变成一家新开业的餐馆,上书五个大字“鲤鱼跃龙门”。
  沈慕庭垂眼遥望。
  他不过沉睡两年,却像是离开鲤城二十年之久,处处都透着陌生。
  自古豪门多薄情,沈慕庭并不打算回沈家,沈老爷子老当益壮,少爷小姐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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