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瑾收拾好再出来,客厅多了一个人。
容清看见徐瑾,有些意外:“哟哟,他怎么在你家,把前任带回家是渣男的行为。”
谢究白懒得理他,徐瑾就主动解释了一番刚才两人在小区楼下的事情。
容清听完后,顿时就没兴趣起哄了,他只爱戏剧性的狗血八卦,对这种平淡日常就兴味索然了。
容清摆弄着他带来的食材和烤肉用的机器:“今天吃烤肉,开开荤,徐公子就别走了呗,留下来一起吃。”
徐瑾极有眼色地看了看谢究白,见男人的脸上没有半分反感和不情愿,才微笑着应下:“好啊。”
容清凑过去,悄摸问谢究白:“宴辞今天不会回来吧?”
如果宴辞回来,那就真是前任和现任的修罗场了。
谢究白:“不会。”
按往常的习惯,宴辞会在半夜的时候回来。
容清哦了声,坐回去把电烤盘通上电,又洗了一些蔬菜。
三人正要开吃,门突然开了,宴辞回来了。
宴辞一拉开门,就对上了三双齐齐望向他的眼睛。
他顿了下,在看见徐瑾时,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但面色也还算正常。
容清蠢蠢欲动地招呼他:“小孩儿回来了?快来一起吃。”
狗血修罗场最下饭。
宴辞嗯了声,把书包放下,径直坐在了谢究白跟徐瑾的中间。
昨晚后,谢究白就打定主要要离宴辞远点,所以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
桌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容清沉默地烤着肉,一边无声地观察着其余三人。
谢究白嫌他烤得熟度不太好,就拿了个钳子,在锅的一角单独烤。
徐瑾一直盯着他的手,礼貌谈笑:“谢先生还会烤肉?我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烤肉都不会。”
谢究白看了他一眼,把烤好的肉用蔬菜叶子包上,夹到他盘里:“今天谢谢了,这顿吃完我们两清。”
徐瑾本来眉眼都笑开了,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受伤。
宴辞就看着谢究白隔着他,把亲手裹上蔬菜的肉夹到了徐瑾碗里,他面无表情地插话:
“徐先生,烤肉是基本的生活技能,如果饭桌上还要别人照顾你,会显得你很不礼貌,而且弱智。”
语气里满满都是酸味儿。
徐瑾脸色顿时就变了,一阵红一阵白的。
谢究白却是没忍住笑,他还是头回听见宴辞呛人。
本来都决定要保持距离的,但看见小孩儿明晃晃地吃醋,谢究白还是没忍住去哄。
他把另一块烤好的肉,照样用蔬菜包好,夹到宴辞碗里。
但宴辞却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立刻高兴起来。
谢究白还奇怪了,明明平时这小孩儿都是给点甜头就灿烂,好哄极了,今天怎么就还哄不好了。
于是他只能倾身凑过去,挨着宴辞的那只手悄然伸出,轻轻勾住了宴辞的手指。
谢究白压低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的这块肉,比他的大。”
作者有话说:
论小狗辞有多好哄:
谢叔叔:你的这块肉,比他的大
遂,小狗辞又欢欢喜喜地摇起了尾巴:我就知道谢叔叔是更疼我的QWQ
我来啦,乖乖们晚上好,尤其是我QVQ,由于今天上夹子,所以昨天没更哈,往后更新稳定,V后基本日六哈,有事会请假么么么QVQ
第30章
宴辞蓦然一怔, 下意识偏头看,就对上谢究白一双勾着笑的含情眼。
像是安抚,但配上桌底下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手指, 更像是明晃晃的勾引。
宴辞喉结微微滑动,回握住那只在他掌心作乱的手, 另一只手拿起盘子里蔬菜包裹着的烤肉,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他面上不动声色,桌底下却握紧了谢究白的手,想着, 这是他的。
烤肉是他的, 牵着的这只手他的, 谢究白也是他的。
他都要。
谢究白察觉到宴辞的情绪变好了,他眼里染上笑。
小孩儿还是好哄的, 只需要告诉他,他得到的东西是独一份的, 他在自己这里是比别人特殊的。
看吧, 只要他想,他还是能轻易拿捏宴辞。
谢究白觉得这些天纷乱的思绪一下就清明了。
他昨晚之所以觉得, 要克制自己, 远离宴辞,是因为他很不喜欢被宴辞牵动心绪的感觉, 讨厌那种不确定的危险感。
可能是前段时间,宴辞违背他意愿的行为太多了, 比如强行牵他的手, 强行脱他的衣服等。
人都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 更何况他是个极其自私的人,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在脱离掌控, 所以做下了远离宴辞的决定。
但现在,谢究白却发觉,原来自己仍然掌控着宴辞,他又有种矜傲的自信了。
谢究白觉得人哄得差不多了,就想抽回手,但抽了几下没抽动。
他看向宴辞,男生正安静地吃着烤肉,一举一动都优雅且专注。
谢究白眼神示意他松开,但宴辞却并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
他手动来动去,反而跟宴辞的缠绕得更紧了。
指尖滚烫的温度,还有摩擦带来的酥麻,让谢究白产生了一种怪异的兴奋感,让他有些迷恋。
由于第一次经历,他也不知道这种新奇的感觉是什么。
直到注意到了两人间气氛古怪的容清,突然说了句:“你们俩干嘛呢。”
谢究白心口一麻,他垂下眼若无其事地吃着盘子里的烤肉,淡声道:“没干嘛,吃你的。”
容清莫名其妙地收回目光,懒得再深究小情侣之间的把戏。
谢究白却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
这一瞬,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那种欢.愉的感觉,是在众目睽睽下,跟宴辞牵手,产生的偷情的快感。
说是偷情并不准确,但他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个精准的形容词了。
谢究白不再挣扎,任由宴辞握着,时不时还勾起指尖,去摩挲男生的手背。
宴辞第一次感觉到手背酥麻的痒意时,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去看谢究白,却发现后者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背地里却做着轻挑的事调戏他。
宴辞强迫自己回过头,埋头吃着,耳尖却逐渐发红。
到最后脖颈连同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谢究白不动声色地欣赏着他这幅模样,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容清一个万花丛中过的老手,自然看得出这俩人在搞什么,装瞎咬着牙吃完了这顿饭,然后麻溜地滚去厨房收拾了。
眼不见心不烦。
而徐瑾也是一个常年混迹声色场合的浪荡子,饭桌上时他一直盯着谢究白。
将男人那点隐秘又欢.愉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
徐瑾只觉得心口揣着一团火,是他对谢究白愈发浓烈的渴望,这个男人每个点都在他的审美和性癖上跳舞,让他感觉灵魂都在被吸引着,滚烫发热。
本打算吃完了这顿就走的,但现在徐瑾改主意了。
宴辞看他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就猜到这人打的什么主意:“还不走?”
徐瑾礼貌示意:“外面雨太大,我等停一会儿再走。”
宴辞满眼的敌意,但当着谢究白的面,他伪饰得很好。
过了会儿,谢究白进屋了,大厅内就剩下宴辞跟徐瑾两个人。
宴辞开门见山,占有欲极强,压迫感也拉满:“他是我的,滚。”
徐瑾倒是有些意外,他都怀疑自己眼花了,竟然在一个十九岁的小孩儿身上,看到了这样成熟又狠厉的一面。
这是起码得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才能历练出来的、独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徐瑾很快回神,从容应对:“又没结婚,还算不得。”
宴辞微扬起下巴:“那他也是我的。”
徐瑾笑:“你难道还想说我抢别人未婚夫不道德?别忘了,当初要跟他订婚的人是我,临时插一脚的人是你才对。”
“更何况,道德这种事,没有任何价值,换不来钱,也换不来自己心爱的人。小朋友,你还太年轻。”
一时间,宴辞竟找不到话可以反驳,他还想说什么时,谢究白从屋里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禁了声。
谢究白看了眼窗外,很明显地赶客:“雨停了。”
徐瑾虽然想留下来,但再赖着,好不容易刷上一点的好感度,就要为负了。
他站起身,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装,脸上挂着得体又完美的笑:“谢先生,加个联系方式吧,救了你三次也算是有缘,多个朋友多条路,总不亏的。”
谢究白懒懒地掏出手机,给他展示二维码。
徐瑾没想到竟然没被拒绝,喜出望外,赶忙扫了他把人飞信加上了。
达到目的后,他说了声再见,礼貌地退了场。
容清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屋里又剩下谢究白同宴辞两人。
谢究白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看宴辞活像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好笑道:“怎么了。”
宴辞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坐下,毫不掩饰:“谢叔叔,我不喜欢他。”
他语气很轻缓,没有任何攻击性,好像只是在陈述观点。
但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却可怜巴巴地垂下,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狗。
谢究白最爱看他这副乖巧样子,一只手捏住宴辞下巴,饶有趣味儿地欣赏他的反应:“所以呢。”
他是个双标的人,他讨厌自己被宴辞牵动情绪,但却爱极了宴辞被他扰乱情绪的样子。
还是这样的宴辞,让他觉得安全。
宴辞被迫同他对视,眨巴了下眼:“所以谢叔叔,能不能不要让他来家里。”
他把话说得很巧妙,如果说成‘别让他来家里’,就显得过分,有些恃宠而骄,夹着几分威胁。
但用‘能不能’,就软化了语调,变得像是在撒娇。
昨晚后宴辞也反思了自己,前段时间谢究白病得厉害,他得寸进尺了些,态度有些强硬。
这两天谢究白病稍微好转,他怕被秋后算账,好不容刷起来的好感度没了,所以必须要示弱。
果然,谢究白听见他这么温柔地请求,脸上笑意渐深:“好。”
宴辞眼底闪过一抹得逞,快得谢究白没捕捉到。
他趁机说:“那谢叔叔,能不能不要加他的联系方式,能不能不要跟他聊天。”
以往的夏江,宴辞都不放在眼里,但徐瑾却让他感受到了威胁感。
因为徐瑾不像夏江那样,为了得到谢究白可以没有底线,甚至不惜伤害谢究白,宴辞清楚地知道,这种偏激又无脑的人,谢究白看不上。
而徐瑾,他进退有度,绅士有力,提出的要求也在谢究白的允许的范围内,他更懂得拿捏人心,且也长了一副好皮囊。
如果放在小说里,夏江是个反派,徐瑾这样的,却能混上个男二。
所以宴辞天然敌视徐瑾,不希望谢究白跟他有一丁点联系。
谢究白眯起眼凝视着他,半晌都没说话。
宴辞心头一跳,想着是不是要求有点过了。
他佯装受伤的样子,缓缓垂下了眼。
谢究白一早看出他在演,心里憋着好笑,看他能演到什么程度。
觉得有趣又可爱。
就这点小计俩,他年轻时,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小男生对他使过,很容易就能辨别。
在网络上,宴辞刚才的行为,就是大家说的‘茶里茶气’。
又过了半晌,宴辞缓缓抬眼:“谢叔叔,你怎么不说话。”
谢究白嘴角轻勾,一只手撑着脑袋散漫地看他:“演不下去了?”
宴辞怔了下,很快调整回自然状态:“谢叔叔……”
谢究白坐起身,本来他很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社交,这会让他有种自由被限制的感觉。
但想到前段日子,宴辞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觉得这小孩儿配得上他疼一疼。
于是谢究白一只手抚上宴辞的脸,柔声道:“谢叔叔选择了你,就不会再看别人。”
“一眼都不会。明白了吗?”
宴辞被他温柔的目光恍了下神,反应过来谢究白是在安抚他,花心思哄他,眼里顿时像盛满了碎月,盈盈闪着亮光:“明白了。”
此刻他心脏都被细密的愉悦充斥着。
谢究白手背爱怜地蹭过他的脸颊,眉眼都挑着笑:“乖。”
本想说一说前段时间,宴辞不太乖的事儿,但谢究白又转念一想,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处于叛逆期。
他要直白地去斥责,容易引起反抗心理,反而难以收拾。
索性就不说了。
以后换成奖赏制,宴辞哪里做得好了,让他高兴了,他就奖励下,哪里让他不高兴了,他就扣掉奖励。
谢究白没谈过恋爱,但他看过太多那种,一股脑投入进去,也不计较后果和得失的,最后都输得很惨。
所以他认为,谈恋爱要有个‘投入’标准,他刚想出来的一个新标准,就是奖赏制。
今天起,他会克制自己对宴辞的感情,并严格按照标准执行。
只要情感上没投入多少,将自己限制在恋人的范围外,谢究白觉得自己就不会被宴辞牵动情绪了。
下午的时候天又放晴了,谢究白睡了个午觉起来,突然发现屋里多了条小狗。
宴辞正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给他喂食。
他推着轮椅过去:“这是之前你偷的那只?”
宴辞嗯了声:“前段时间搬家忘了带上它,后来一段时间我又经常不在,今天才想起它,刚让柳司机从老宅送过来。”
说话间,小狗迈着小短腿跑到了谢究白的脚边,亲昵地蹭着他裤腿。
宴辞浅笑:“谢叔叔,它喜欢你,你帮它取个名字吧。”
谢究白被蹭得心情愉悦,但他实在懒得去想取名这种麻烦的事儿:“你取吧。”
29/71 首页 上一页 27 28 29 30 31 3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