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包围了,正僵持着,眼神突然扫到谢究白,他眯起眼,做了个假动作,却趁机把玉石盒子扔给了谢究白。
也就两三步的距离,扔的力道不大,不至于把玉石碰碎。
谢究白乐了,也不跟他客气,抬手接住,转身就跑。
可惜他的腿,不能承受这样高强度的奔跑,没两步速度就慢了下来,很快被三个人追上。
谢究白无奈叹气,朝男人一扬下巴:“合作?”
反正现在他们的目标,都是从谢一秋手里抢走那块玉石,只要不让谢一秋拿到,谢究白都可以接受。
男人凝视他片刻,缓缓点头。
谢一秋一向注重仪态风度,但现在脸都气绿了:
“请问二位,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们吗?如果可以,大家摘下面具聊一聊。你们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开。”
谢究白嘴角勾起笑,但被面具完美挡住了,他一句废话都不想跟谢一秋说。
把装玉石的盒子,往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容清怀里一塞,算是没了负担。
随后朝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同时出手。
谢一秋和保镖很快就被打趴下,两人狼狈地在地上爬不起来。
到了这时候,谢一秋索性一咬牙,放弃了玉石:“东西给你们,让我们走。”
谢究白居高临下地一扬下巴:“嗯。”
谢一秋松了口气,正要爬起来,旁边的男人却突然给了他一脚。
那一脚正中胸口,直接把他踹出了两米远,胸骨似乎都断了,他痛苦得整张脸都皱巴在了一起。
宴辞始终记得,谢一秋用张万做局,让谢究白陷入危险的事儿。
要不是那次张万还有点良心,他的谢叔叔真的会冻死在冷库里。
他看着谢一秋,缓缓上前,每一步都沉重、压迫感十足,整个人像一只攻击性蓄满的恶狼,充满了危险的张力,迷死人了。
谢究白在旁边看着,觉得真是赏心悦目。
他的阿辞要是再长两年,肯定也这样迷人。
谢一秋还是头回在一个人面前发怵,甚至捂着胸口的手都抖了几下:“你、你想干什么。”
宴辞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他,看了半晌。
谢一秋被他注视着,就感觉像是被一头野兽盯上了,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撕碎。
这种恐惧感,让他压抑,窒息,浑身不敢动弹,甚至额头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忍不住动了动,下一刻,男人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好像肋骨都断了两根。
谢一秋痛得惨叫出声。
谢究白却是笑意渐深,眼里自然流露出欣赏,这男人是真狠,而且果决,很对他胃口。
宴辞冷声:“滚。”
保镖赶忙扶着谢一秋上车跑了,片刻都不敢停留。
宴辞收拾完了谢一秋,转身朝谢究白过来,他指了指容清怀里的盒子。
那意图很明显,是让谢究白把东西给他。
谢究白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东西吃进了自己嘴里,就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他抬手试探性地搭上男人的肩,对方没有反抗,于是谢究白得寸进尺,摸上了男人的面具。
他还真有点想知道,这男人是谁。
但下一刻,他的手腕被钳制住,对方手下力道很大,捏得他有些发疼。
谢究白倒是不生气,语气带笑:“不好意思,东西能让给我吗,我可以用其他东西跟你换。”
他有意伪装了下,把嗓音压得低沉了些,是熟人也听不出来的程度。
这是为了保险,万一对方是他惹不起的人呢。
A城的豪门圈子就这么大点,日后要是不走运碰上了,对方找他算账会很麻烦。
宴辞冷冰冰地摇了摇头。
这东西,是他给谢叔叔抢的一道筹码,到时候对付谢一秋会顺利很多。
谢究白抬头同他对视,弯了弯眼:“就当,交个朋友?”
宴辞对上他那双熟悉的眼睛,微怔了下,有片刻失神。
怎么会有人跟谢究白的眼睛这么像,就连眼尾小痣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宴辞有一瞬的怀疑,但很快又觉得不太可能。
谢叔叔的腿都还不能走,而且他的谢叔叔那样柔弱不堪,眼前这个人却打架时出手狠辣,招式老练……
在他愣神的这会儿,谢究白已经飞快退后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这男人身手跟他不相上下,他怕要是等会儿男人对他出手,会没有胜算。
但男人看见他逃走,也没有追过来,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
谢究白跟容清上了车,脑袋探出车窗,还笑着朝他喊了声:“诶,下次交个朋友。”
车子开动了,谢究白检查了下装玉石的盒子,又不禁笑了。
容清也笑:“你大伯估计要气死了,花了那么多钱,啥也没捞着,还平白挨了一顿揍。”
谢究白指尖把玩着玉石,这还真是一块好东西,虽然他是外行人不太懂玉石,但这玩意儿挺好看的。
车子又从拍卖行门口过,谢究白突然想到什么,叫停了司机。
容清:“怎么了?”
谢究白:“有点事儿。”
他脱下风衣,拉开车门下去,又使唤着容清搬着轮椅随便进了一家店。
谢究白去厕所整理了下,出来时把西装都换了,换成了平时很随意的黑色外套,还是坐在轮椅上,让容清推着他出去的。
容清无语:“你整这一出是干嘛呢。”
谢究白懒懒地:“你不懂。”
现在宴辞还不知道他腿能走了的事儿,谢家那边也不知道,他想尽可能地瞒着。
现在他身体还没完全好,前世这个时候,也正是他病入膏肓时,他只有病着,谢家那边才会对他放心。
谢一秋就算旁敲侧击搞些小动作,但至少不会直接对他出手,所以他会装病一段时间。
而瞒着宴辞,是因为谢究白总觉得,宴辞有事儿瞒着他,那为了公平起见,他也瞒宴辞一两件事,就当扯平。
两人随意聊着天,刚出了店门,一扭头,就看见了宴辞恰好从旁边的店里出来。
谢究白同宴辞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像是偷/情被抓包。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超级大长章么么么QVQ乖乖们晚上好啊
第57章
宴辞怔了一瞬, 又很快面色如常,自然地走上前:“谢叔叔,我刚好在附近办事, 本来准备完了后去接你的。”
谢究白恍然了下,才想起今天宴辞出门前, 跟他约定了在金华街新开的一家餐厅吃饭。
而拍卖行恰好就在这条街。
真是理由都给他找好了。
谢究白:“嗯,我是想出来逛逛,刚好晚上约了这里吃饭,就逛到这里来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 两人都没发觉, 自己看似解释的话, 显得特别多余,有种画蛇添足的违和感。
容清看出来了, 在那儿偷笑,一抬头发觉两人都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猛然回神:“噢, 我那个,还有点事, 就先走了。”
谢究白拉住他, 使了个眼色:“东西你带走。”
那玉石他拿着不方便,也没什么用。
容清会意地点了点头, 转身离开。
宴辞推着轮椅:“谢叔叔,那家餐厅不远, 我们散步过去。”
谢究白有些漫不经心:“好。”
他在想, 宴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刚才宴辞解释过了, 但他直觉上并不相信。
谢究白一向对自己的第六感很自信, 这种无厘头的感觉,以前帮他躲过了很多次危险。
而且,刚才宴辞出来的那家店,是一家高级会所,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就凭着宴辞这一身朴素的衣装,门卫都看人下菜碟,是绝对不可能让他进去的。
谢究白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儿。
此前他认为,大家都有不想让别人触碰的事儿,这很正常,所以他也就装作不知道宴辞对他有所隐瞒。
但现在,他明显地感觉,自己还是在意的,心里有些别扭。
可能这就是占有欲吧。
很快,两人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家法式餐厅,装修高雅,很有格调。
宴辞扶着谢究白坐下后,正要坐到对面,突然听见咚的一声。
餐厅的地板都铺了一层毛毯,所以那一声很微妙,不仔细听都捕捉不到。
宴辞下意识瞥了眼地上,就看见拍卖会上他买下的钻石,正掉落在谢究白的脚边。
他顿了下,很自然地坐回谢究白身旁,淡定地把餐具摆开。
谢究白就看着他弄,突然说:“阿辞,你有风衣吗,黑色长款的那种。”
宴辞:“没有。”
谢究白伸出食指,戳在他脸颊上,又俏皮地画着圈:“买一件吧。”
宴辞:“谢叔叔怎么突然说这个。”
谢究白缓缓勾起笑。
他始终忘不了那个在巷子里跟他交手的男人,一身黑色长款风衣半敞,里面搭配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衬得腿长腰细,肩宽胸阔,荷尔蒙爆炸。
谢究白眼底迷醉,指尖落到宴辞的唇角,挑逗摩挲:“想看看我的阿辞穿上后,有多迷人。”
肯定不会输给那个男人。
宴辞瞳孔一颤,抬头看向他,却因为谢究白眼神的一瞬飘忽,而变得情绪复杂:“谢叔叔想到了谁。”
谢究白视线定住,没料到宴辞这么敏锐。
他也不掩饰,笑得从容又勾人:“就是逛街时,看到了一个穿风衣的男人,觉得风衣挺好看的。”
宴辞沉默了会儿,一把捉住他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垂眼看了看,突然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谢究白不禁笑了:“这也吃醋?”
宴辞巴巴地:“谢叔叔刚才看向我时,分神想了另一个人。”
谢究白一只手撑着脑袋,散漫地看他:“那你想怎么办。”
宴辞同他对视:“谢叔叔闭上眼。”
谢究白虽然疑惑,但还是依照他说的,闭上了眼,他倒要看看宴辞能做什么。
宴辞看了他一会儿,伸手用掌心盖在了谢究白的双眼上。
随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粉色钻石,很怜惜地在胸口擦了擦,才妥帖的放进了衣兜。
谢究白不耐烦了:“然后呢?”
不会就蒙个眼吧。
宴辞浅笑,凑上去吻他,同他唇瓣缠绵。
虽然以前两人也接过很多次吻,但谢究白这次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从唇上蔓延到大脑神经,一直从脊背到头皮都是酥麻的。
唇瓣只是被吸吮了几下,他浑身就软成了一滩水。
而且耳边的声音像是被按了放大键,啧啧的水渍声色气四溢,让人心跳加速。
好一会儿后,宴辞松开他,嗓音低哑:“怎么样。”
谢究白半靠在他怀里,眼尾发红,眼神迷离:“刺激。”
宴辞笑起来:“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变得更敏感了。”
谢究白懒懒地掀起眼皮,这种事应该在晚上只有两个人时做,餐厅里人来人往,声音混杂,有些打了折扣。
他心里盘算着,又低声去勾宴辞:“晚上来吗?”
宴辞凝视他,眸色变得深沉:“好。”
这时服务员突然煞风景地过来上菜,谢究白意犹未尽地从宴辞怀里坐起。
又想到什么:“对了,还有一两个月,谢一秋手里,有关谢家的产业代管合同就到期了。”
宴辞眉头拧了下:“嗯。我们要尽快做打算。”
因为这意味着,如果谢一秋发觉谢究白仍然活得好好的,且身体健康,那他为了得到谢家的产业,可能会采取一些极端措施。
谢究白拿着叉子刨盘子里的肉:“我们结婚吧。”
宴辞一怔,随后狂喜,他心跳都快了几分:“真的?”
谢究白:“嗯。”
宴辞静默片刻:“谢究白,你是真心想要跟我结婚吗,还是因为……”
因为迫于局势,不得已跟他结婚。
谢究白停下餐具,本想嘲笑他死脑筋,想得太多,有些矫情。
抬头却对上宴辞一双极其认真的眼,那样灼灼又满含希冀和乞求地看着他。
谢究白哑然半晌,随后放下了刀叉,握住宴辞的手,同他十指交缠,回应他同样分量的认真:“是。”
“我跟你结婚,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一起走下去,一起去面对谢家这个烂摊子,让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我身旁。”
“喜欢你,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只是附加。”
宴辞眸色一点点亮起来,星辰一般,他只觉得心口涌起绵密不绝的暖意:“我也是。”
谢究白最爱他这双眼睛:“那,婚礼定在下个月?”
就在产业代管合同到期前一个月,反正都要结婚,顺便气一气谢一秋。
宴辞:“好。”
谢究白轻轻笑起来:“气氛这么好,接个吻?”
宴辞瞳孔闪动,缓缓凑近他,接了个温柔的吻。
这顿饭吃得很愉悦,谢究白吃饱了就犯困,回去时在车上就睡着了。
等他醒来,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谢究白打了个哈欠,拿起手机看,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手机屏幕上还有容清给他发的一条消息。
容清:那块玉石你想怎么用?等你要用时跟我说,我给你带过去
谢究白:不要了,给你
容清秒回:???
不是吧,这东西可是值四千万,他爸要是知道他花四千万买了一块玉石,皮都要给他抽烂。
谢究白:这块玉石,是谢一秋打算拿去讨好王菊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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