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手里有了两个任务,就比以前忙很多。
谢究白送走了宴辞,感觉屋里空荡不少。
刷着手机,突然收到了谢一秋的信息:究白啊,马上就是你父亲忌日了,老爷子说让你回来一趟
谢究白挑眉,正好他也准备回去一趟。
昨天做了那个梦后,他想起了一些前世的记忆,虽然零碎模糊,却透露给了他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似乎前几世他也察觉了谢父的死亡原因另有蹊跷,并且去调查了。
然后发觉谢母早就在查这件事了,还留下了一个U盘,里面似乎是很重要的东西。
谢究白有直觉,只要拿到那个东西,谢家三代人‘遗传病’谎言的秘密,就能真相大白。
但那个U盘,具体在哪儿,他却始终想不起来。
或许等回了谢家,看到熟悉的场景,就能回忆起来。
又过了几天。
到了谢父忌日那天,宴辞也没回来,谢究白自己挑了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坐着轮椅回了谢家。
谢究白到谢家时,客厅里几乎所有谢家的亲戚长辈都在,连避世的谢老爷子也在。
老头看了谢究白一眼,下巴一扬,示意他按辈分在座位上坐好。
谢究白依他所言坐下,视线扫过谢一秋,见对方正意味深长地盯着他,那目光明显不是很和善。
他挑衅般扬了扬眉头,勾起一个笑。
谢一秋的脸色更难看了。
老爷子开了个短暂的家族会议,大概就讲了些谢家这几年的发展状况,还有一些生意划分的问题,其余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借着提意见的名义,为自己争取利益。
谢究白就当看戏。
好不容易家族会议完了,老爷子领着一堆人,给谢父上了个香。
谢究白跟在他们身后,也给原主父亲烧了香行了礼。
仪式流程走完后,谢老爷子带着人离开,走前深深地看了谢究白一眼。
谢究白微笑回应。
谢一秋却没走,他上前几步,在谢究白面前站定。
面上和善,却是皮笑肉不笑:“究白啊,你这身体,好点了吗。”
谢究白挑眉,这是来试探他来了。
前几世这个时间段,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油尽灯枯,一副随时都会升天的样子。
现在谢一秋看他活蹦乱跳的,气色红润,估计有些坐不住了。
谢究白佯装柔弱,拳头掩着嘴咳嗽了几声:“大伯还不知道吗,我这身体啊,是一天比一天差,不知道哪天就去了……”
谢一秋审视他片刻,并不相信:“吃药了吗?除了林医生,应该没人能治你这种病了吧,究白还是回家来吧。”
谢究白悲伤地叹气:“唉,算了,也没几天好活的了,我就不搬来搬去的,费力气。”
谢一秋安慰似的拍拍他肩:“那你,前阵子去过盛天拍卖行吗?”
谢究白微顿,很快脸上又挂起笑:“大伯,瞧你说的,我都病得下不了床,今天这还是强撑着过来的,怎么会去拍卖行那种地方,我是闲命长吗。”
其实谢一秋能查到玉石的事儿,是他搞的鬼,谢究白并不意外。
但现在他能肯定,谢一秋并没有证据,否则不会在这里试探他。
谢一秋:“哦,我之前去过,看见容清也在,我还以为他跟你一起的。”
谢究白面不改色:“容清一向喜欢去拍卖行,大伯看见他在不奇怪。”
谢一秋微笑:“我就是随口问问。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多注意身体啊。”
谢究白看着他走远,散漫地打了个哈欠,也正要离开,突然手机震动了下。
他划开屏幕看,是白媛发来的消息。
白媛:谢一秋因为没有拿到那块玉石,丢了王菊义这个人脉,公司最近又受到了致命创伤,估计马上就会破产
谢究白打字:是个好消息
白媛:他已经查到了拍卖玉石那天,容清也在,现在他觉得,是你指使容清,跟别人串通起来,抢走了他的玉石
谢究白:嗯,是我做的
白媛:[担心][叹气]
白媛:所以今天他雇了一群地痞流氓,准备在你回去的路上,给你一个教训,你自己小心
谢究白点着屏幕的指尖一顿,又缓缓笑起来。
看来这回谢一秋是真急了啊。
难怪之前专门发信息让他回来呢,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谢究白坐在轮椅上,试探性地踢弹了下小腿。
嗯,感觉很不错。
宴辞把他养得太好了,谢究白觉得现在打个群架,根本不是问题。
此时,宴辞正在出任务,却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短信:
——谢一秋雇了人,在梧桐街蹲谢究白,要给他一个教训
宴辞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大概就是文案名场面了QVQ么么乖乖们QVQ
第58章
谢究白在车上闭目养神, 路过一个巷口时,车子行驶突然变得缓慢,随后停了下来。
司机有些为难地回头叫他:“先生, 先生!”
谢究白懒懒地掀起眼皮,就看见车子被一群人围住了, 他们分别堵在车头和车尾不远处十米的地方。
这些人个个都身强力壮,而且面色不善,长相凶恶,是那种平时在街上撞见了, 都会绕道走的类型。
这个地段偏僻, 又是个巷子, 几乎没什么人往来,也没摄像头, 是最适合进行‘伏击’的地方。
谢究白勾了下唇角,拉开车门下去。
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巷口, 满意地点点头。
好地方, 就算是揍得他们鬼哭狼嚎,都不会有人听见。
那些人也不废话, 看了眼手机, 似乎在确认什么。
随后抄起手里的棍子,歪着头活动着手脚, 整齐地朝他过来。
铁棍拖在地上的滋啦声,在空巷里格外刺耳, 混着十来个男人的脚步声, 厚重又威慑感十足。
谢究白淡定地靠在车旁, 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一只手顺着车窗进去, 摸出一瓶酒。
这是他走的时候, 从老宅里顺的,本想着宴辞偏爱这种口味不太烈性的,带回去给小孩儿喝。
没想到在这里先用上了。
那些人逐渐走近了,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嗜血的兴奋,还有让人颤栗的暴烈的攻击性。
谢究白漫不经心地脱下外套,挽起袖口,拎着酒瓶子,在车上点了两下。
为首的混混死死盯着他,不轻不重地下令:“上。”
一群人顿时像闻见了肉味儿的饿狼,拎着棍子一拥而上。
谢究白抬手把头发往后捋了捋,这才加入战斗。
他身体没好全,不是很有力量,但却对格斗技巧十分熟稔,招招下手不至于致命,但却足够痛击对方。
对付这些人,就像是打地鼠一样。
很快,十来个壮汉倒了一半,在地上□□着爬不起来。
为首的老大也被谢究白的凶狠惊着了,喘着气躲在人后不敢上前。
资料上明明写的,目标人物是个病秧子,要死不活那种,随手就能解决掉。
要不是因为对方给的钱多,他都不乐意带这么多人过来,自己就去解决了。
但眼前的这个,哪儿是个病秧子!
就是个比他们还疯,还不要命的!
而且这身手,干脆利落,十分漂亮,绝对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打架的行家。
老大有些慌了,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赶紧起来!”
那些人颤抖着在地上翻滚,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谢究白一边解决扑上来的人,一边恶劣地勾起笑,气息微喘:“放心吧,他们这半个月都别想起来。”
老大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还有自己倒地不起的兄弟们,怕得腿肚子转筋,拔腿就想跑。
谢究白也不追,跑步他可不擅长。
直接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男人的腿投掷出去。
那个高大的身影哎哟了一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
宴辞心里着急,为了快速完成任务,几乎是不要命地冲在最前面。
最后事情解决了,他的右手被划了很长的一条口子,深到能看见鲜血淋漓的肉。
秦臻把他骂了一通:“你是不是有病?!”
“想死给我死远点,别让我看见!”
宴辞脸色沉得像浓黑的墨,他不理会秦臻,直接抢了同事的车,飞快地开走了。
那开车的方法和速度,跟不要似的。
秦臻高血压都上来了,气得踢了一脚墙。
这人从来都学不会爱惜自己,跟他说多少遍都没用。
让身边的人,还跟着一起担惊受怕。
迟早有天他会被这狗崽子气死。
宴辞一边开车,一边强逼着自己冷静,理了理谢究白可能经过的地方,以及最适合埋伏的地方,最后把目的地确定了。
等到了那条小巷,却看见有几个人堵在巷口。
是那群人里被派来把风的,不让普通人进入巷子。
宴辞只能把车停在巷口,抄起一旁的棍子,面无表情:“让开。”
那几个人不耐烦道:“诶,滚开,里面我兄弟办事儿呢,不方便。”
宴辞没功夫跟他们废话,直接上手。
两分钟后,几个人被放倒在地。
宴辞拎着棍子在巷子里狂奔,朝着里面去了。
那几个人很快又爬起来,追着他缠斗。
宴辞远远就看见前面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谢叔叔在里面。
他眼神变得阴鸷,攻击性顿时拉满。
身后几个人又追了上来,宴辞这回毫不客气,直接招招致命,把他们全都解决掉。
这才拎着棍子往里走。
但这时,他却发觉,原本围在一团打斗的人,都纷纷躺倒在地上,巷子里都是他们痛苦的呻.吟。
地上人倒了一串,而他最爱的谢叔叔,正拎着半个碎酒瓶,优雅地立在人群中,衣衫都是工整的,只是稍稍起了点褶子。
男人脸上的笑容,那样勾人又漫不经心。
头发零碎地捋在脑后,露出凌厉的眉眼,显得他有一股异于平常的散漫痞气,和危险又迷人的攻击性,让人不自觉想要对他臣服。
宴辞有片刻哑然,一时愣在原地。
谢究白欣赏完自己的战果,慵懒地掀起眼皮,这才看见就站在他几步开外的宴辞。
还有宴辞脚下倒地不起的几个人。
两人还对视了一眼。
谢究白怔了一瞬。
这一刻的时间被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宴辞猛然想起什么,拿着棍子的手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背后,把棍子藏了起来。
谢究白喉结微动,也下意识把沾了血的酒瓶往身后捎。
随后他缓缓蹙起眉,面色柔弱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脸色发红,眼尾都挂着惹人怜爱的泪珠。
宴辞趁着他不注意把棍子丢掉了,赶忙上去扶住他的腰:“谢叔叔,没事吧。”
谢究白微喘着气,柔弱无力地靠在他怀里:
“身体不好,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吓着了……还好柳司机把他们都解决了。”
躲在车后面的柳司机:“??”
老板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满地被痛殴的混混们:“??”
身体不好??
被吓着了??
宴辞满眼心疼:“对不起谢叔叔,是我来晚了。”
谢究白瞥到他流血的右手,眸色顿时冷了几分:“这是他们弄得?”
宴辞没回答,只是垂下眼。
这反而显得他乖巧,又可怜巴巴,惹人怜爱。
谢究白脸上都是心疼:“我的阿辞心善又纯良,这群狗东西竟然敢对你下手……”
被宴辞打得爬不起来的混混:“??”
要不要听听你俩在说什么。
众人想起刚才一人干翻全场的谢究白,又想起刚才拎着棍子大杀四方的宴辞,无声愤怒。
他柔弱??
他纯良??
两个狗东西!
他妈的滤镜不要开得太重!
此时正好柳司机叫的人来了,他们把地上的混混都拎走。
谢究白用纸巾擦了擦手,嗓音淡淡的:“好好招待他们。”
经过刚才的那一架,众人对谢究白已经有了压迫性的心理阴影,听到这话都顿时一抖。
谢究白和宴辞正要上车离开,秦臻后脚也赶到了。
见状,三人上了一辆车,秦臻坐副驾驶座,谢究白和宴辞坐后排。
谢究白扫过宴辞被鲜血染透的右臂,拧着眉:“我看看。”
宴辞乖顺地把胳膊伸过去。
谢究白放轻了动作,温柔地撩起他的衣袖,当看到手臂上巴掌长、深可见肉的伤痕,他眼神冷了下来:“王八蛋。”
那群混混拿的都是木棍,这种伤口不可能使他们弄出来的。
谢究白心里一清二楚,但没有追问,只是心疼:“以后要爱惜自己,知道吗?”
宴辞浅笑,专注又温柔地看着他:“嗯。”
秦臻从后视镜里把两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冷笑了声:“你得让他写保证书,发誓。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小子经常抽风,不怕死一样。”
谢究白认真地看着宴辞:“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身上有伤,就别回来见我。”
宴辞有些受伤地垂下眼。
再加上他绝美颜值的攻击,谢究白每次都会为他这幅样子心软。
秦臻乐得看戏,他还从来没见过宴辞这服软又可怜巴巴的性子。
这小子,在外面就是个煞神,脾气阴晴不定,总是沉着脸冰冷又阴郁,让人心里发怵又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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