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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的角度只能看见369汗湿的侧脸，他满脸潮红，连耳根和眼角也是通红的，淡金色的长发顺着光滑的肩膀下垂，在床单上挽出一个漂亮的圆圈。我最喜欢他一双狡黠灵动的眼睛，每次跟主人做爱的时候却是痛苦又享受的样子。
我听见主人阴沉的、掺杂着无尽恶意的声音：“爽不爽？”
369闭上眼，咽下嘴边的呻吟，不受控制地开口：“爽，369要爽死了。”
369的系统里被设置了很多关键词，主人特别喜欢这样作弄他。
主人大概满意地往前顶了两下，我看见369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指令开启，悦耳的呻吟从他喉咙里流水似的淌出来。369的表情是屈辱愤恨的，可是他下面也硬起来了，主人伸手碰一碰，他就控制不住尖叫，浑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这反应不在369的指令集里，因为主人一般会冷笑着嘲讽他：“369，抬头看看镜子，认清你有多下贱吧。”
口令启动。369机械地扭头看一眼旁边的穿衣镜，瞬间就低下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很快他的头发就被拽起来，主人掐着他的腰操他，逼他喊出更多淫荡的呻吟。性器与后穴交合撞击发出的水声越来越响，麝香的咸辛味道渐渐充盈在鼻尖。主人下床找了跟绳子把369的性器绑起来，他动手的时候369忽然极快地看了我一眼。仿生人是不会流泪的，可我觉得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我也不想看他这副样子，可这也是我的指令呀，我根本没有办法扭头。
“你不是把081当宝贝吗？那我就让他看看你肮脏淫荡的样子，开心吗，369？”
这是我见过369反抗最激烈的一次，可是依旧没有用，我们仿生人只不过是随着主人意志行动的物品，369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我还陷在回忆中，忽然感觉后穴一空。主人粗暴地插进来，三两下射在我身体里。埋在肠道里的分析器自动运作，分析精液成分，然后上传仿生人管理服务器。
369瘫倒在我旁边，他的性器还没软下去，不停流着水，可怜极了。
“369，带081去洗澡，然后来我房里。”主人留下一句吩咐就走了，钳制我行动的指令一消除，我便挟着369的肩把他拖进浴室，然后趴在墙上，让他把我后穴里的精液挖出来。
399的手指修长冰凉，让我觉得舒服极了。他弄得很小心，因为主人关了我的精液吸收器，有残留的话我会难受好几天。
我颤抖着喊他：“369。”
369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性爱过后软软的鼻音：“嗯？”
我：“你是不是又跟主人吵架了？”
369轻哼：“他自己讨厌。”
我觉得这样不太好：“仿生人出厂逻辑里不是写着不可以违抗主人的吗？为什么你要惹他生气？”
369深深叹了口气：“我不替你顶着，你也想在床上被那样对待吗？”
我认真地说：“我，我可以的，这样主人就不会欺负你了吗？我明天去跟他说好了。”
“笨蛋081。”369从我身后站起来，拿起花洒从我头上往下冲，“跟你没关系，唔——”
他突兀地倒在地上，浑身的肌肉开始抽搐。我急忙关了水，拿干浴巾把他裹起来。期间我误碰到他的皮肤，流窜的电流差点烧坏我的机械回路。
仿生人管理条例之性爱仿生人特别管理条例：若分析器连续三十天没有接收到主人精液样本，视为仿生人服务不力，由管理服务器进行惩罚。此条例可由主人登录管理员系统进行关闭。
主人每次都把精液射给我，他就想变着法子折磨369。
我手足无措地看着369发疯似的在地上打滚了十分钟，他渐渐平息下来，额头汗涔涔的，肌肉还在发颤。我扑过去抱住他，他这个样子，我难过极了。
“没事，习惯了。”369拍拍我，让我扶他起来。“我去主人房里了，你乖乖回去睡觉。”
我期待地问：“主人前两天说会有一场流星雨，是今天吧？你会回来和我一起睡的吧？我想和369一起看流星。”
369微微笑起来，我喜欢他那样温柔的眼眸：“好，我和081一起看。”
我等到半夜，才等来浑身是伤的369。我吓坏了，跑去客厅拿治疗仪，看见主人黑着脸站在书房门口，紧盯我们的房门。
我跟主人小小打了声招呼，见他没理我，小跑着把治疗仪拿回房间。369已经躺在床上了，一道道凸起的紫红色鞭痕在他背上，触目惊心。我把治疗仪按在他伤口处，369嘶了一声，抓着我的手，指甲快要嵌进我的掌心里。
我觉得我这样跟他一起疼也不错。
我好心疼他：“你和主人又怎么了呀。”
369一脸无所谓：“他有病。你闭嘴吧。”
我默默地给他处理伤口，性爱型仿生人的伤口恢复速度很快，治疗仪抹过一遍就已经愈合得差不多，等明天早上醒来就会完全愈合，一点痕迹都看不出。处理完伤口，369和我在窗台上并肩而坐，一起等流星。
天空漆黑如墨，只有几颗微微发亮的光点。我十分忧愁：“流星什么时候会来呢？主人别是骗我吧。”
369好像很笃定：“再等等。”
我们就一直等啊等，369的头渐渐靠在我的肩上，我微偏过头便能看见他在长发下显得愈发精致小巧的脸和头发上好闻的清淡牛奶味道。秋日的夜色温凉，我悄悄打开温控器，把肩膀的温度调高一点。
369轻声道：“...太烫了，笨蛋。”
我手忙脚乱地把温度调回去，苦恼地说：“你老说我笨蛋，我真的会变笨的。”
369开心地笑起来：“你已经笨到底了，不会再笨了。”
也不知道我的出厂设置是怎么调的，我要是和369一样聪明，就可以帮他分担主人的压力了。
369静了一会儿，忽然说：“你说仿生人为什么要有自我意识？”
我想了想教科书里是怎么说的：“因为三百年前宇宙大辐射，使制造仿生人智能进化系统的奇美拉源石产生变异，我们从此产生了类人情感。”
369说：“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拥有了自我意识，却只有物品的身份，你不觉得这很可悲吗？”
我有点发愁：“我不懂什么权利啊义务啊，我觉得这样生活也没什么，要是主人能对你好一点就好了。”
369又叹气，他最近经常叹气：“081，我们这样坐在一起，你高兴吗？”
我疯狂点头：“高兴呀。”
369又说：“主人要是有一天想把我或者你丢了，我们就永远见不到了，你也高兴吗？”
我觉得不行，我心里有股朦胧的感觉，又说不上来。
369说：“就是这样，你既然想和我在一起，你就应该有这个权利，没有人可以阻拦你。081，懂了吗？”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我点点头，装作懂了的样子，希望这样369可以开心一点。
369长臂一挽，趴在我肩上，忽然说：“我啊，还有更隐秘的愿望。081，你有愿望吗？”
我想了想说：“我想和369一直这样在一起。”
369笑骂：“没出息的笨蛋。等你出去看看这个世界，你就知道我有多不好了。”
“081，我创造一个新世界给你，好吗？一个连你这种笨蛋仿生人也可以自由出入星际，不会被人类随便抓来操一顿的世界，好不好？”
我直觉他在跟我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只能不停点头。
“081，我真羡慕你啊。”369在我进入休眠前说，“我要是和你一样没有感情，就不会痛苦了。”
第5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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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晚还是没看到流星。
369说在我休眠后不久流星就来了，他用系统相机拍了照片给我，一道道光箭拖着闪耀的尾巴划过天幕，美好极了。
传说皎月女神曾用尽全力向星河投掷过一只神枪，枪尖化为流星，拥有满足人们一切愿望的机能。
我问369：“现在许愿还来得及吗？”
369让我试试。
我看着369的眼睛说：“那我希望369可以开心一点。”
369一怔，摸着我的头骂我笨蛋。
之后我和369一起下楼，主人已经起床，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主人早上好。”我小声问候他，他并不理我。369根本不和他说话，径直走到橱柜里摸出两小瓶提纯源液，丢了一瓶给我。
不过拇指粗长的一个小罐子，够我们俩一天所需了。我们是专门为性爱而生的仿生人，除了下身被打造成专供人类玩乐的样子外，和最下等的智能机械人没有任何区别，也不需要多少能量。369和我描绘过仿生人工厂里其他特种仿生人的样子，有力大无比的，能水下呼吸的，可以飞上天空的等等，总之都比我俩有用，而我甚至没有369那样的美貌和聪慧。
我俩并排坐在主人一侧的小沙发上喝提纯源液。电视里正在播放帝国早间新闻，主持人正宣布仿生人神秘领袖和人类议会最新一次谈判破裂。帝国在星域最偏远一侧的西部仿生人制造工厂已经彻底失去控制，大批仿生人将集结成军队，为他们声称的莫须有的权利而战。战争即将打响，帝国劝告各位公民提高警惕，监控好自家的仿生人，必要时请联系有关部门将仿生人返厂销毁。
主人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一声不吭地去书房了，369则去厨房准备午饭。谁都没有说话，我无端觉得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我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觉得我或许可以做点什么。
主人专用的咖啡杯还在茶色的玻璃小茶几上，我给他冲了一包速溶黑咖啡，端到他书房门前，敲了敲门。
门自动开启，我探了个脑袋进去，看见主人正坐在书桌后面，用光脑看一幅很大的星域立体地图。
主人抬头，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我讪讪地把咖啡给他端过去，主人喝了一口，表情微妙，我感觉他想把整杯咖啡泼我脸上：“369连咖啡都不愿意给我冲了？我看是我太纵容他了。”
我急忙说：“他在厨房，是我有事找您。”
主人的表情缓和下来：“我的黑咖啡要加四分之一奶和三分之二糖，以后记住了。你有什么事？”
我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说，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主人是那种英俊但阴鸷的面容，我看了他就从心底感到害怕。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看见主人脸上表现出了不耐烦。我有点心急，也顾不上修辞了：“我就想跟您说...369能做的我也能做，求求您别欺负369了！”
“是吗？”主人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对我露出玩味的笑容，“叫一声听听？”
我后退一步，感觉喉咙发紧。
主人轻笑一声：“首先我对你没兴趣，其次369是自愿的。他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工厂，让他们给你找个新主人去。你会被残忍地玩成一堆废铁，在垃圾场躺那么一阵子，然后被拆掉中心计算器，其余部件送进粉碎机，回收再利用。081，外面的世界很残酷的，回去吧，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这里。”
我害怕极了，但我觉得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我不想让369再这样痛苦下去了。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愿意回机械厂，求求您放过369。”
主人露出一点惊讶的表情，旋即冷哼道：“369真是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他这种人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弟弟。”
我不明所以：“仿生人...没有兄弟。”
主人诡异一笑：“你会明白的。”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主人好像也没准备跟我解释。我决定把话题拐回到正题上：“那369.....”
“我爱369，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主人斩钉截铁地说，“爱他就要欺负他，这是人类表达感情的方式，你还不懂。”
我确实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我直觉这一切好像都不太对：“爱情...是这样的吗？”
主人郑重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这样。你看，原本平行的，永远不会相遇的两个人，你招我一下，我惹你一下，不就有交集了吗？不信你多观察369，他很喜欢的。”
啊，是这样吗？
我依然感到迷惑：“那369每天晚上都好疼，这也是爱情吗？爱情不应该是......”
很多话堵在我喉咙口，我理不清那团线，我只是本能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对。
主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你...算了，你先回去。369的事我会考虑，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你一个字都不许跟他说。不要让我修改你的指令集。”
我赶紧点头，忙不迭地跑了。中午369煎了一盘牛排，那个香浓馥郁的气味简直无法描述，如果我有口水，一定流到地上，拖三尺那么长了。369作为一个性爱型仿生人本来是没有做饭功能的，是主人按着369的头逼他扫描了88本食谱，然后他就会做了，根据主人的表情来看，还做得很好吃。369真的很厉害，我要是能吃到就好了。
一只大手插进我的头发里揉了揉：“想吃？”
我偏过头，跌入369温柔的眼眸里。他长得是真好看呀，比昨天的流星还要好看。
369说：“我让他给你加个味觉感受器好不好？”
“嗯...这样主人是不是又有理由欺负你了？”
369愣了愣，笑道：“没事，他发疯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
我摇摇头：“我只是有点羡慕人类。”
369：“等你加了味觉传感器，你就可以和人类一样了。”
“不一样呀。”我说，“进食是人类发自内心的本能，不是仿生人的。我去做的话，总感觉怪怪的。就是...我会感觉我是在进行拙劣的模仿。369，我们仿生人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369沉默了几瞬：“不对。”他抱住我，额头紧紧贴着我的，“只要你一刻不停止思考，你的灵魂还在闪烁，你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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