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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苗五

时间:2023-09-02 06:30:43  作者:苗五
  若努力过还实在不成,傅旻再把罪都扛起来也不迟。
  沈逸摇头,“应该不行,我爹身体不好,若不是现在还没找到足够信任的接班人,他早就要告老。”
  傅旻语塞:你爹的接班人,现在就在你眼前。
  不过,虽然俩人虽命运走向迥然,在某些地方却又很相似:比如,都没有系统;再比如,有金手指,但是又说不上粗壮,还得自己十分努力才行。
  傅旻恢复前世记忆之后,死去的申论行测和活着的八股策论一起攻击他,头悬梁一载,第二年就胆大妄为地参加了春闱,一甲状元。
  沈逸凭借前世丰富的临床经验,又精研本朝中医药,隐去沈相之子的身份成了江湖第一神医,化名“柳一刀”,尤其擅长炼制各种外伤药膏,一手剖腹开颅的手艺更是名满江湖。
  “那......”傅旻犹疑了一下,“给我配点生肌止痛、活血消肿的药膏总行吧?”
  这会儿,沈逸的专业素养也回了笼:“用在何处?”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人身上这么多地方呢,把痔疮膏当金疮药使可不行。”沈逸慢条斯理地撇着茶沫。
  傅旻咬了咬牙,“用在菊部地区。”
  “噗......”沈逸刚喝下去的一口热茶喷了傅旻一脸,紧接着笑得几乎要昏厥,“还真让我说准了啊?我干脆不要做大夫,蒙上眼去城隍庙支摊子算命得了。”
  傅旻愤愤擦干脸,“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少在这里插科打诨。”
  “我没说正经的吗?痔疮不是病,脱肛要大命。”沈逸答。
  有那么好多个瞬间,傅旻都想着,干脆不要找沈逸配药了。
  可想到小哑巴的伤处,又想到沈逸这个缺德玩意儿是有点真才实学在身上的,配出的膏药千金难求;又想到,那些羞人的事儿,怕是更难对别人说出口。
  他深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还是将昨日的戏剧性半宿简明扼要地说给了沈逸听。
  哪料沈逸这个老六半分不买账:“痔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至于还编个弯了的故事来讨药么?我说你不要讳疾忌医,快脱下裤子来我给你看看。”
  现在成了傅旻快要昏厥。
  都怪他,都怪他平时给沈逸说了太多前世相亲失败的“趣闻”,怪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女孩子,“不需要太漂亮”、“但最好强势些”......还声称要在这个时代找到真正“灵魂契合”之人。
  草直男人设草得太狠了。
  也难怪沈逸不光不信,还想要扒自己裤子......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调查归来的左穹到了:“爷,已经查清楚了。昨日与您春风一度的那小哥叫明月奴,今年二十。原是春和戏班的花旦,后来因为长像替某个贵人挡了灾,被药成了哑巴,现在在班子里是乐师,弹琵琶、月琴。”
  傅旻:“......”
  沈逸听完,惊掉下巴——老傅竟然真的,真的一夜就弯成了蚊香。
  傅旻捂着老脸,细细琢磨左穹的话:长得像某个贵人......小哑巴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确实像极了小皇帝。
  “能带出宫吗?”傅旻问。
  “有难度,”左穹如实道,“他身上背着宫廷秘辛,如今能活命,一来因为他并不知情多少且已哑了,二来则是因为仍在宫中。”
  傅旻脑门嗡嗡的,以他对小皇帝的了解,若有人替他受了难,他定会感恩戴德,干不出这种还软禁的事儿。
  估计是旁人的手笔。
  又或者,这孩子养了来,本就是为了给小皇帝顶难的,后头还有旁的用处,例如出巡之时、掩人耳目之类。
  夭寿......
  傅旻手里转悠着一根树枝思考,他本打算的是带人回府见过家人,而后三书六礼给人名分,但若是出不了宫,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那他今日去了哪里?”
  左穹又回:“去了太后处。太后喜欢听琵琶,又看他顺眼,三不五时就会召他进慈宁宫弹奏。”
  傅旻敲了敲脑袋:若是如此,就更加难办,刚刚猜的旁人,没准就是太后。
  太后纵横后宫这么些年,虽看着无欲无求、什么事儿都不管,但手腕却极其强势,若她要坚持什么,莫说是自己,就是右相也难抗衡。
  这事儿一时半会也没个结果,索性吩咐:“左穹,带着弟兄们下去歇了,辛苦。”
  等人撤光,傅旻就把方才的憋屈吼到了沈逸脸上:“现在信了吧!信了吧信了吧!”
  “信了信了,”沈逸赔笑,一溜烟跑到房里,片刻跑出来,扔了一串点着的红皮炮仗在傅旻脚下,高声贺道:“恭喜傅兄,贺喜傅兄,终于成为了真正的男人!”
  说的跟他娘的过成人礼一样。
  傅旻被这些噼里啪啦的炮仗惊得上蹿下跳,等都响完,才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真谢谢您。”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都是兄弟,”沈逸不由分说拉着人进了炼药房,林林总总找出了十几二十瓶药膏,又细细解说了用法后,拿个木盒子一并装了递给傅旻:“要坚持可持续发展路线不动摇。祝您性福。”
  “谢谢您,”傅旻看着手上很是值钱的盒子,对着沈逸粲然一笑,“这回是真心的。”
  “不过,你说的润滑,我这里虽然没有,但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而且应该是尖货。”
  傅旻一听来了劲,伸直了耳朵凑近沈逸,“展开说说。”
  一阵窃窃私语,两人乔装打扮一番,两刻钟之后,狗狗祟祟地潜伏到了京城最大南风馆的后门。
  “润滑这种东西,还得来专业的地方,”沈逸压低了声音说话,“傅兄,你说对不对?”
  “有道理,”傅旻道,“快,你进去帮我买?”
  “你怎么不去?不是你自己用?”
  “我拉不下这张老脸。”
  “我就拉得下了?”沈逸低声尖叫,“再等会儿。我常来这边吃馄饨,每天中午都有人来送货,咱们直接找供货商拿货。”
  不多时,俩人用了张一百两的银票,买了一大盒子好些瓶膏脂,乐乐呵呵、勾肩搭背地走了。
  “谢了哈,”傅旻搂住沈逸的脖子,“昨儿进宫,身上没带银子,改天还你。”
  沈逸闷闷不乐,“那你记得要还我这个银庄的银票。”
  那可是去银庄兑票时,愔儿亲手递给他的呢。
  “行行行,都依你。”
  眼看着要到午时,傅旻投桃报李,索性带着沈逸回府上用了午膳,傅家小妹傅愔也列席。有心上人在旁,沈逸的嘴巴子都飘到了房梁上。
  简单用了几口,傅旻起身,与祖母、妹妹道别:“祖母、愔儿,你们先用着,我进宫一趟,晚上就不回了。”
  见他要走,沈逸不自觉的提前进入了角色,拿出了府上唯一男人、甚至正牌姑爷的身份跟他挥手:“子怀你且放心去,府上有我呢。”
  傅旻:“......”
  傅愔大大的杏眼一眯,嗅出一丝反常的味道:哥哥虽然职位不低,却从来不是一个拼命三郎,往常休沐日他都恨不得烂在府上,到了饭点儿还得找把铲子把他从床上铲下来才行;若是有人在休沐日找他回衙署、回宫办事,那脸能拉得八丈长。
  唯一能让他心平气和进宫的,大概就只有龙椅上那位了,但也只是心平气和的程度而已,绝非满心欢喜。何况陛下向来知道哥哥的习惯,天塌下来,都会等他休沐日过去了再说。
  今日......哥哥这从精气神到脚下步,都不像准备进宫,倒像是准备去寻欢。
  沈逸早得了傅旻指点,连忙唤秀眉紧蹙的傅愔:“愔儿,来尝尝这个。”
  傅老夫人宋氏见傅旻这样,虽觉得反常,却又觉得欣喜,还赞了句:“咱们旻儿总算是上了心,有点他祖父的模样了。”
  虽然说先傅老太爷最后不过是个国子监博士,但却是披星戴月,比旻儿努力多了。
  旻儿脑子活络,又碰上了贵人,若是早有其祖父这般上进,那当上左相怕还要再早几年。
  傅旻跨大步回了院里,先换上了自己的衣裳,又收拾好明日要穿的朝服,装上辛辛苦苦搞到的两大盒膏脂,想了想,又收上了个八宝攒盒,满满当当塞上了蜜饯小食,带了几套簇新的被单,还开库房寻了几匹上好的衣料......
  找出来料子,他突然想到:“难不成还要小明月奴自己裁衣?”
  于是,傅旻当即叫来府上的绣娘,“用这些料子裁几身男子衣裳来。”
  绣娘也很吃惊,相爷脱了朝服,只爱穿舒服可体的细布直裰,这些软滑的锦缎碰都不碰,“相爷,是可着您的尺寸来裁吗?”
  “不是,是做给旁人。”
  “那还请相爷书下其身量尺寸。”
  身量尺寸?傅旻还真没有。略一沉吟,他伸出了手:“你自己拿尺子量罢。身高,到本相耳垂,腿长,较本相短一掌宽度。”
  这么一算的话,小东西腿还挺长。
  剩下的肩宽、腰围,傅旻又拿自己的手臂比了出来。
  绣娘一边给量着尺寸、做着加减,一边暗暗忖度着这人与傅旻的关系,一面儿还琢磨着好么生的大爷怎么想起来给男子裁衣了?
  傅旻没心情注意她,一心想着一会儿怎么打点班子里其他人,好将春和斋的大通铺买断成单间。想着想着就快进到,带去的这些东西都该安置到何处,才能让小东西过得更舒坦些。
  临出门,还开库房取出来了一把琵琶,充分保证投其所好。
  浩浩荡荡,如同搬家,左相满面春风、踏着日头进宫了。
 
 
第4章 
  若碰到朝中多事,傅旻会宿在宫中文渊阁,离小乐师的春和斋并不很远,但再近,也没有同床共枕近不是?
  昨夜虽然荒唐,但后半夜傅旻药力下去、意识多少回笼,也是有认认真真地打量过小东西的。
  第一感觉是漂亮,全身玉白不说,五官格外漂亮,不是男生女相的漂亮,就是属于男孩子的那种干净爽朗的漂亮,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里头没有一丝算计与城府,像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湖泊。
  嘴巴不会说话,眼睛却会说话。
  第二感觉是乖,怎么会有这么听话的小孩,明明是挺难受,还未得趣,但你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实在是承受不住,才会汪着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睛看你,眼神里头有撒娇也有讨好,把你看得心都要化掉去。
  最后,大概就是可怜,傅旻还记得最后一次时,小乐师直接累得昏睡过去,迷迷糊糊地调整到了自己熟悉的睡姿——像婴儿一般蜷缩起来。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保护行为。
  想到左穹今日的调查结果:幼失恃怙,本是梨园客,却因无妄之灾被毒哑了嗓子。
  傅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更想加倍地疼惜了。
  大概说出去的话就是用来推翻的,如今看来,他年少无知时说的每一条择偶标准,现今都化成巴掌啪啪打上了自己的脸。
  “不需很漂亮”——但小东西确实非常漂亮。
  “但要强势些”——这小孩就差把“我很听话”顶在脑门上了。
  “但要灵魂契合”——只一眼就能瞧出的实在,跟自己这种浑身八百个心眼子的人,哪哪儿都不契合。
  可好生奇怪,明明跟自己的择偶标准完全背道而驰,甚至连性别都对不上,但走着走着肾,却就动了心。
  算起来,也只一夜相对而已。
  大约,这就是大家常说的一见钟情么?
  傅旻愿意将这总结成:性向觉醒太晚,以及,本人太有责任感。
  车轮辚辚进了宫城,傅旻却让车夫把车停到了文渊阁,从府上带走的一应物具都没带,就他一人下车,抱着那把琵琶、提着两盒膏脂,慢慢悠悠地往春和斋行去。
  前后两辈子加起来过半百,恋爱经验却只只限于前世的相亲,傅旻不太懂得怎么跟恋人相处,更何况,别人可能还没把他当恋人呢。
  如今没有论坛,也没网友可以请教,他想着:不如就以己度人吧。
  他本人是个领地意识极其强的人,所有的地盘都是乱中有序,自然也不允许旁人随意收拾、添减东西。
  春和斋是小皇帝的,那间大通铺却是小东西的住处。他带来的那些可能会让明月奴生活地更舒坦的东西,最好得在问过人家之后,再搬过去。
  左穹得了他的指示,已经先去宫中与薛诚要地方。
  “伴伴,左穹说什么?”
  陆望安趴着歇了半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出了几身汗,换了身寝衣,高热已成了低热,午间倒是用得不多,但精神头尚可。
  听见左穹的声音,就直接坐了起来。
  “陛下起了?”薛诚甩着拂尘、小跑过来,“左穹过来说,左相要与陛下在春和斋讨个地处,方便日后歇脚。”
  “唔,”陆望安起身,准备换衣裳,“伴伴应了么?”
  “哪儿能啊,那可是陛下的地处,”薛诚上前伺候,“正想着进来瞧瞧陛下可曾醒了,若还睡着,就让左穹在外头候着。”
  即便是知道小皇帝一定会同意,但点头这一下,薛诚也是绝不会自作主张。
  春和斋是这皇宫之内,小皇帝最最喜欢的地方,前有春和戏班掩护,后有太后帮衬。若遇到烦心事,或者偶尔得闲,小皇帝总会用上易容术,偷摸潜去那里松缓松缓。
  “师兄可说明了,为何要屋子?”陆望安问。
  薛诚偷摸地笑:“陛下,您也知道昨日的。左相大人中了那么烈的□□,还能完完整整地出来,那定是有懂事儿的小孩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咯。”
  陛下生得好看、嗓儿也好,春和戏班是他一手组的,里头的哥儿、姐儿都俊着呢。
  左相大人被迷得拔不动腿,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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