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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怀了我的崽[穿书]——苗五

时间:2023-09-02 06:30:43  作者:苗五
  陆望安自然是知道这个原因,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明明可以住明月奴的屋子,还偏偏要再要上一间?
  难不成就他这养病的半日,就已经有旁的弟弟了?
  可这样的话,他问不出口,只能瘪着嘴吩咐:“让左穹进来。”
  陆望安看着左穹,“师兄可说明要哪间了?”
  左穹:“禀陛下,相爷想要春和斋丙字二号房,如今差不多也该到了。”
  “准了。”陆望安拂袖而去。
  丙字二号,可不就是明月奴那住处丙字一号的隔壁吗?
  这不是欺负人吗?
  左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胳膊肘抵了抵薛诚,“掌印,陛下这,这心情似乎不佳?”
  薛诚瞥他一眼,心说还不是你这倒霉催的,非挑陛下身子不舒坦的时候来扰人清梦,他没搭理左穹,转身也回了内寝殿,进去发现陆望安正将明黄衣物换下,就知道这是又要去春和斋,便提醒道:“陛下,晚间还要用药。”
  “收拾起来,朕去那边用。”
  从前,陆望安从来没有奢望过得到师兄除却同门、君臣之外的别的情感与照拂,无欲无求,日子过得也算舒坦。
  但由奢入俭难,昨夜半宿温情仍如在身,一想到师兄今天要别居,陆望安就觉得委屈极了。
  身体不适让他的脾气也跟着一起变差,虽说进门这会子已经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师兄并非“陈世美”之流,也不会在这半日里就琵琶别抱,但他还是想去看看,师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密道在内宫的进出口只有一个,那就是陆望安所在的清晏殿。
  延伸到内外宫之间的出口可就多了,就拿春和斋来说,就有四个出口,有一个直达戏台后台,有一个直通丙字一号房内,还有三个分别在甲乙字房的两个屋子内。
  陆望安琢磨了琢磨,从乙字房走了出来。
  方绕过乙丙房的回廊,就看见傅旻身着一身缥碧色细布直裰坐在一二号房的门口,正抬眼望天,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抬头看到陆望安踟蹰的身影,一下子笑了出来。
  身后的丹灵光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那个笑容就绽放在这光里,迷得陆望安睁不开眼。
  “愣着做什么?”
  傅旻理了理衣袍上前,握住了陆望安的手,察觉到对方明显一颤,又松开,还是笑着看他:“怎了?半日不见,就与我生分了?”
  虽说陆望安本就吃了哑药,但他即便不吃,此刻应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易容术主要是改变他的面部骨相,却不会着意遮盖本来的皮肤,双颊、耳廓都是热热,他知道那里一定红得像要滴血。
  他抬起脸,用力地摇头。
  “这么不禁逗......”傅旻笑笑,转而又拉住了他的手,引着人到了二号房门口,指指说:“我暂时住在这里。”
  而后向前一步,同昨天一样,在进门前先问询:“我可以进去吗?”
  陆望安点头。
  等二人坐到了榻上,陆望安才比划着问:“为什么要住隔壁?”
  傅旻笑笑,问他:“你先说说,咱俩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
  陆望安一听这话,就又来了气——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有了肌肤之亲,来张合婚书就能搭伙过日子的那回事。
  可这样的话,他比划不出来,也不愿意比划。
  索性背过身去,不再动唤。
  傅旻“啧”了一声,说:“面皮这样薄。”
  虽说他这人满肚子坏水,但天地良心,这次他是真没打算作弄人,只是觉得要尊重对方意愿,俩人成与不成,得让人家说了算。
  毕竟人家小自己这么多,让着点儿是应该的。
  见人竟恼了,他只好换一种方式,“那我来问,你只需点头、摇头可好?”
  陆望安点头。
  “昨日里匆忙,好些事情没来得及交待,我今日补上。”傅旻没有着急抛出问题,而是慢慢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实不相瞒,我遣人调查过你,知你叫明月奴,现年二十,喜欢琵琶。”
  陆望安轻声哼了哼,心说:那你可就查错咯,我这是易容呢,自然,我那点子真实情况,师兄你本不用调查,也一清二楚。
  “我叫傅旻,字子怀,今岁二十又六。现任左丞相一职。家住撷英巷,府上还有祖母、妹妹,妹妹名唤愔儿,小你三岁。”
  “昨日遭逢意外,为自保,我对你行了牲畜之事,此刻必须道歉。你可能原谅?若不原谅也没关系,提出条件,我会尽量补偿。”
  哪有问题后头还带一句的,这让人怎么点头摇头。
  陆望安又撇嘴,可眼珠一转,他发现师哥在紧张,左相大人刀悬头上都不变脸色,现在竟然在紧张。
  他承认,自己有一丝丝窃喜和暗爽。
  于是,短暂地回身,快速地比划了句“原谅你”。
  “那就好,”傅旻轻轻地笑,“昨日肌肤相亲虽是权宜之计,但我却并不将其看作露水情缘一场。”
  “明月奴,我知你此刻困境,囿于内宫不得而出。我此刻无法,却不会一直无法,再给我些时间,我会带你离开这牢笼,找最好的大夫为你治嗓子,若你想要,组建戏班亦是小事。你可信我?”
  陆望安定定看着傅旻,情绪一阵翻涌。
  他想到很久之前,甫登帝位时,面对朝堂诡谲始终无法适从,整日失眠,处处是错,言官弹劾的折子能堆半人高。
  彼时师哥还是个翰林编修,明明人微言轻,却像一束光引着他走出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若没有师兄,他大抵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也很优秀、也会为朝臣景仰、也会被百姓称颂。
  可是现在师兄不再说什么江山社稷仰仗陛下,而是要为他护航,为他搭建一个戏班子。
  说实话,若陆望安真的是明月奴,那这事做成,此生便无憾了。
  可是......虽然陆望安不是明月奴,却仍然会被这一席话打动。
  发什么愣呢......傅旻伸手揽过陆望安的肩头,让他面对着自己,问:“明月奴,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同我一道过日子吗?”
  陆望安枕在傅旻胸口,在他怀里比划:“愿意。”
 
 
第5章 
  傅旻一早料到是这个结果,毕竟明月奴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小星星藏也藏不住,但真正得到了确定答复之后,他仍然是雀跃非常,甚至有了发朋友圈的冲动,即使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这个时代。
  上辈子,刚从学校出来进入体制的时候,有前辈奉劝他:最好是准备两个微信号,省得到时候发朋友圈设错分组,发了不该发的东西对自己不好。
  傅旻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谢谢前辈,我发朋友圈一般不需要特意分组。”
  因为点开他的朋友圈,会发现明明是黑色的字体,却都整齐散发着红光——根本没有个人痕迹,全是各类官方大号正能量的链接转发。
  毕竟,私事他都发微博——票圈又红又专,微博狗胆包天。
  当时无数次微信扩列、相亲的时候,傅旻曾想过,等到时候确定关系,自己一定要发掉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个人”朋友圈。
  这一想啊,就是活活两辈子,着实是筚路蓝缕、栉风沐雨、旷日持久、可歌可叹!
  只可惜如今,好容易找到了,没手机......
  傅旻觉得委屈啊,傅旻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
  想到人家早上给自己留了条,他吻了吻陆望安的鬓角,自走到案桌前找到纸笔,自个儿画了个朋友圈出来——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总比困难多!
  头像是个楷体的“傅”字,是他老干部风微信一直用的头像,配图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写意,但足够传神。
  傅旻:@明月奴,余生任你指教。
  文案土是土了点,但土到极致就是潮,而且简明扼要,扣人心弦,傅旻很喜欢。
  画完吹了吹宣纸,将这纸递到陆望安手里,“收好咯,留好这张纸,爷以后就听你一个人的。”
  虽说不能广而告之还是有点遗憾,但就当是此状态只对明月奴可见罢。
  低调的骚包,倒也符合人设。
  陆望安看着手里这张巴掌大小的纸,触感粗糙,是市面上最便宜的纸,却载着千金不换的情谊。
  左上角那个方框里,书着一个“傅”字,那是师兄。
  右下角的那个长框里,画着一双眼睛,那是自己。
  等等......陆望安指着“@”,比划道:“这是何意?”
  傅旻笑,“这个符号的意思是,傅旻对某人说。”
  陆望安恍然,那后头跟着“明月奴”,就是“傅旻对明月奴说”咯。
  说,余生任你指教。
  陆望安寻了个荷包,珍而重之地收起了这张小纸条,然后看着傅旻,害羞地笑笑,像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傅旻也在看他,但是摸不准这孩子在琢磨什么。
  只见他嘴唇抿了又抿,唇珠一隐一现,唇色也抿成了覆着水光的浅红,还又皱着眉咬了咬唇......
  “祖宗。”
  傅旻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抱住陆望安,一下含住了他的上唇。
  从轻轻淡淡的舔啄,到深入浅出的探索,唇齿之间的勾连与纠缠,让昨夜的经历跑马灯一样在二人的脑中晃荡。
  不清楚是谁的呼吸先粗了起来,反正是陆望安的双手已经抚上了傅旻的背,傅旻左手揽人在怀,右手却凭空消失在了对面人前襟之内。
  轻拢慢捻抹复挑。
  眼看着又要少儿不宜,傅旻却戛然而止,轻咳一声,坐到了陆望安一拳以外的地方。
  陆望安不明所以,皱着眉抬头,委屈情绪都顺着卧蚕流了满脸。
  “听话,这几日,你先养养。”
  刚刚,电光火石之间,傅旻想到了沈逸对他的殷殷叮嘱——
  “哥们儿并不羡慕你一夜五次。大家都是男人,这不就是及格线么?”
  “但我真的求求你个老狗逼偶尔当回人,让人家孩子先把身体养好。”
  “再说一遍,要可持续发展。”
  刚刚险些要把持不住,倒也不能怪他傅某人意志不坚,主要是明月奴这孩子,太过惹人了些。
  看,他明明就不高兴了,却不发火,就憋憋屈屈坐那儿,小媳妇儿似的。
  给老傅头看的,心都要化了。
  他好声好气地哄:“快些过来,我今儿出宫找大夫开了药,先给你用上。”
  早上陆望安走得早,傅旻当时未醒、又没经验,自然不知道完事儿还会发热,只知道受了外伤,得养养。
  沈逸倒是猜到可能会有炎症,但没见人也不敢轻易下药,合计半天还是只给了外敷。
  陆望安看着傅旻拿出的一大盒瓶瓶罐罐,想到自己伤在何处,脸面一下子红了起来,指着盒子比划:你回避一下,我自己来。
  “你后脑勺上长眼了?”傅旻将盒子往身后藏,“怎么?害羞?”
 
 
第6章 
  听了这话,陆望安别过身去,又不理人了。
  “乖一点,”傅旻轻笑,拍拍他肩膀,“听话,趴下。”
  陆望安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趴下,还又回身,想要再挣扎挣扎,却看着傅旻已经走到一旁拿皂角洗好了手,擦净之后还从盒子里拿了块帕子又擦了擦,隔老远都闻见了一股酒味。
  陆望安好奇了,指指帕子,意思挺明白:怎么有酒味?
  “这个帕子是用烈酒泡过的,能让手更干净,免得让你伤上加伤。”傅旻看着陆望安慢吞吞脱裤子的别扭劲儿,不由发笑,“昨儿你睡得早,都也是我伺候的,不要害羞。”
  早前君大夫也开了外敷药,但陆望安顾忌脸面,死活不让旁人近身,自己胡乱抹了一通,大多数也没抹到正地方去。
  是以,现在与早晨比起来,并未强许多。
  傅旻瞧见人伤口,心口一紧,若非是手刚消好了毒,他都想给自己再来一巴掌。
  确实,沈逸说的也没错——“真是个老畜生”。
  “我尽量轻些,要还是疼,就跟我说,”傅旻倒出药膏、轻轻下手,一点点地打着圈帮助吸收。
  他这手上忙活着,脑子却得了闲,猝不及防的,上辈子本该死去的行测常识开始疯狂输出,还都是文学常识......
  菊花开,菊花残,一帘风月闲......(1)
  反棹来何迟,黄花候君摘......(2)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3)
  菊花何太苦,遭此两重阳......(4)
  不经意想到这一句,傅旻惊了一个激灵,低头这么一瞧,肚子里都开始往上泛苦水,男子为阳,重阳者,二个男子也,唉,确实是将这菊花糟蹋得太苦了些。
  想来,一切都是注定,冥冥之中,知识储备已暗示了取向。
  这该死的宿命感,实实在在捋顺了左相的一身炸毛。
  陆望安自是感觉不出来傅旻这满肚子的不正经,只能感觉到他还在轻轻吹着气儿,药膏里的那些清凉成分,在这点儿暖热小风里头起了效,凉丝丝的,分外舒服。
  若是别地儿的伤口,这般上药是完全没问题......
  可问题就是,他这伤口不是别地儿啊。
  这本是出气儿的地儿,如今怎么成了吹气儿的地儿啊。
  陆望安简直羞得想死。
  每一息对他来说都像一年一样漫长,终于,傅旻结束了自己慢工出细活的上药和乱七八糟的脑海遨游,起身去洗手,但嘱咐说:“先不要穿裤子,药膏还没干……”
  正想着抓紧提上裤子的陆望安:“……”
  洗完手回来,傅旻就蹲在床头,与人商量:“我搬到你这里来住,可以吗?也不会每天来,偶尔还要回府住。”
  陆望安心里甜兮兮的,面上却不显,只比划说:刚刚看你坐在隔壁门口,以为你想住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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