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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儿区(玄幻灵异)——顽山行七

时间:2023-09-02 06:31:27  作者:顽山行七
  余昼眸色明显一黯,依旧不说话。
  支恰执着于此,“到底为什么?我没有影响任何人……我没有让他影响任何人!”
  见支恰激动起来,余昼扶着他双肩,想把人抱进怀里,不意外被挣开,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地抓住他的手腕,尽量让自己听起来镇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疾病,是心理疾病,再发展下去,你的精神一定会出问题……”
  “是,我很清楚,所以呢,你就可以不经我同意,做所谓的治疗?”
  在读取支恰所有记忆后,余昼对他的精神心理状况已有了大概的了解,又经过噩梦闹剧,他更深刻意识到支恰的精神状态有多糟。
  仲鸣风频繁出现,就是最显著的症状。
  观看噩梦后,支恰有近一周的时间持续低烧,意识模糊,就是趁着那个机会,余昼对他做了第一次意识干预,试图纠正他的心理病症。
  之后还有很多次,他都做的悄无声息,这一切本都很顺利,仲鸣风如愿消失,他不知为什么,支恰会突然察觉。
  余昼的心在下沉,他看着支恰,想挤出些笑,“我想要你好起来,这应该……不难理解。”
  支恰看着他,看了好一阵,他不知在想什么,后闭了闭眼,像是失望至极,抽手下了床。
  “支恰!”余昼快速反应,跟着下床将人拉住,“支恰你听我说,我不是在干涉你……你当时的状态,如果任由发展,你的精神一定会崩溃,你会精神分裂,会极度痛苦,再也分不清现实和幻想,这是你想要的吗?”
  支恰再次抽手,“用不着你管。”
  手中空了,余昼愣了愣,面色呆滞地立了半天,慢慢眯起了眼睛。听见这句话,他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即使知道支恰只可能是在气头上,他也依旧压不住自己,表情和话语都像是故意要惹怒对方,“但我管了,我让仲鸣风消失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支恰吸气,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眉尾耸了耸,余昼正回脸,黑眸中的神色在瞬间掺进丝凶狠,他抬手在支恰眼下点了点,哼笑,“一巴掌够解气吗?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已经死了,只是幻觉的人?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就那么让你念念不忘?”
  支恰挡开他的手,疑惑又恼怒,“你在说什么?”
  余昼嘴角抽动,看起来像是个牵强的笑,他咬着牙,执拗开口,“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爱我,你爱我!你爱的是我,我不会允许别的男人留在你眼里和脑子里!就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简单!”
  支恰惨白着脸,余昼的几句话,瞬间使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他再次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以平复反复被余昼激起的怒火。
  似未察觉,余昼持续跟进,他眼尾抖着,周身透露着危险气息,逼近支恰,“我和他很像,对吗?”
  通过支恰的记忆,他了解的不仅是支恰,还有仲鸣风,那个因早逝刻在支恰心中,和他有几分像的少年。
  支恰没第一时间会意,只下意识后退,被人抵到窗边,冷眼瞪他。
  余昼的气息混乱,垂眸盯住支恰,“我和那个仲鸣风,我们很像,对吗?我们都是趴在你脚边,摇尾乞怜的狗,支恰……你躺在我身下浓情蜜意的时候,看的究竟是我,还是他?”
  不知何时,他好像反倒成了一个加害者。支恰的思绪回笼,他忽然懂了余昼在说什么,为此,他冲余昼失控大喊,“余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即使正处于爆发边缘,支恰却还是觉得,自己愿意先抽出几句话的时间,跟余昼把事情说清楚,这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他不喜欢误会延续。
  但覆过天际的阴影,未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巨大的飞船无声靠近,似乎贴着他们所在建筑划过,低沉冷硬,蔑视一切,投下的阴影遮蔽整个视线范围,压得人喘不过气。
 
 
第68章 覆灭
  巨大的飞船无声划过学校上空,密实地碾压空间,后于河流上方降落,引来气流飞散,大地震颤。
  在它身下,可供学校游乐的河流,就好似巨人脚下的蚁流,冲击不起任何水浪,只能被平静踩踏。
  飞船停靠,由内至外的舱门随即依次开启,无人驾驶的武装飞行器先自内驶出,整齐分出两列,高低错开排布,于高空中悬停。
  于飞行器之后,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几十人身着磁感应外骨骼战衣,手持粒子射枪,有序紧凑地下了飞船,同样严密地站队,只留出中间的空路。
  他们背靠庞然大物,又全副武装,以不容抗拒的姿态着陆,只是目光中带着轻蔑,压迫下又让人不适。
  面对不速之客,学校众人早已戒备在门外,其中以忠姨为首,因晨起活动,第一时间碰上了闯入者,同时也确定了,这是来自安全区的军用飞船。
  瞧着这阵仗,纵使见惯了大场面的忠姨也不由紧绷,他心中警铃大作,但并未动作,只等看这些虚伪做派的豺狼又在打什么算盘。
  待所有武装就位,飞船深处,才有一个男人提着手杖款款走出。
  他很瘦,高挑,身着军装,且军衔不低。他面色苍白,但也难掩英俊面容,只是他似乎在被什么疾病缠扰,优雅气质中少了些精气神,给人病态的颓靡感。但即便如此,他自身的气势也轻松镇压着庞大的部队,没人敢在他面前松懈。
  走了一小段距离后,男人停在了学校大门前,没再有靠近的意图,只俯视弱小般扫过学校内部,和不断聚集而来的学校众人。
  打量过男人,忠姨强自镇定开口,“有何贵干?要我们交税?”
  男人微微扬着嘴角,保持礼貌微笑,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现在这里已经被安全区征用了,我需要你们配合工作,于一刻钟内离开,一刻钟过后,这里会被夷为平地。”
  听了这高高在上的一番说辞,不等忠姨开口,他身后已有沉不住气的率先叫骂,“你们这些军方狗真拿自己当东西了!啊?凭什么命令我们?这里是孤儿区!滚回你的安全区去!别以为……”
  那后半句话,不等声带振动,已随着身体主人炸裂,融进血肉,落地变成一滩血泥。
  男人身侧,悬浮于空的飞行器发动了攻击。
  惊愕过后,巨大的骚动即刻掀起,这一碰撞,极轻易地激怒了学校,即使有武力等级的压制,也压不住瞬间登顶的愤怒。众人怒目相向,纷纷举枪,随时准备进入厮杀。
  忽然,一声呵斥传来。
  “都放下枪!”
  人群后,余昼和支恰匆匆赶来,一前一后,顺着人群让开的道路,快步挡在忠姨身前。
  男人略略扫过为首的余昼,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开口道,“很抱歉我之前没有说明。”他慢条斯理地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听见过高的分贝,会让我很疲惫。”
  他说完才将目光稍稍挪开,施舍般地分了些给余昼斜后方的支恰,但只一眼,他的眸光便不再平静,即使那瞬的诧异和欣喜很难察觉。他下意识抬高下巴,望着支恰,嘴角的笑意终于真切起来。
  支恰立于原地未动,余光中的血色难以忽视,他回看男人,沉声嘲讽,“大校,九区确实这样悠闲吗,需要您不远千里来到这个下等地方,侵占一块地皮?”
  霍汲闻言失笑,缓慢眨眼后掩嘴轻咳几声,语气悠然,“瞧瞧你,说话总这么不客气,何谈侵占?”
  说着他持杖的右手一扬,身旁立刻有影像显现,冗长的条例无声滚动,慢慢停在了一处,看见支恰后,他便只看支恰,“根据安全区条例规定,孤儿区人员无权实施土地占有及交易,但我有,简而言之,是你们侵占了我的所有物,我要求你们搬离,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狗屁!”忠姨忍了半天,当下终于忍不住大骂,“假仁假义!说得好听,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你说我们没权利就是没权利了!这么短的时间,你要我们搬到哪里……”
  在那极短的一瞬间,悬空飞行器再次识别到过高分贝,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忠姨消失一瞬,等众人视线再追上,同样已是地上的一滩血泥。
  他一直挂在胳膊上的器官盒被弹在一旁,磕破了边角,系统识别到绑定的有机体生命迹象消失,尽职尽责地完成忠姨恶作剧般的最后设定,字体影像被投映在机械心脏上方,机械女声在寂静中重复播报,只四个字。
  世事无常。
  在场包括支恰在内,都迟迟未能反应,看着地上的血迹,恍惚得犹如做梦。
  忠姨并不在霍汲以儆效尤的范围内,他稍稍偏头,若有似无地扫向识别击杀的飞行器,当即转回,当这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我已声明过,希望接下来,我们能文明地交流。”
  支恰回神后下意识看向余昼,看着他由惊愕到目眦欲裂,后槽牙紧咬,完全进入要爆发的状态。
  一旁,双胞胎的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表情,银灰色的双眸中尽是阴霾,在一旁默默低念,“他们没有说你好,也没有说欢迎光临……”
  他们身后,学校众人已被愤怒侵蚀,即使手中武器单薄,也咽不下那口气,一个接着一个举枪,向着霍汲猛烈扫射。
  密集的枪火朝消瘦的男人飞去,他却依旧气定神闲,在子弹即将击中的那瞬间,他面前忽然开启隐形屏障,一一挡下飞来的袭击,造成屏障微荡,随即又恢复平静。
  转观对面,发动过攻击的人被一一捕捉,武装飞行器的火力迅速精准,目标在瞬间变成血泥,溅到周身人的身上脚下,不再有踪迹。
  摩擦进一步升级,理智崩坏只差一声嗡鸣,千钧一发之际,余昼却默然着抬了抬手,他肌肉绷紧,想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都不要动……”起初,余昼的声音很低,几乎在用气音说话,但简单的一句话,并不能压下众人的怒意和耻辱,他梗着脖子,听着身后的躁动,忍了又忍,嘶吼出声,“我说了,都不许动!”
  支恰闭了闭眼,难以相信这句话会由余昼说出。他也是头次意识到,原来这人有着作为首领的觉悟,他只是不愿隐藏天性,却也有引领大局的气度。如余昼此时意气用事,结局只会是全军覆没,安全区的人做事,不会在意后果。
  支恰很清楚,在场所有人中,不会有人比余昼更悲痛难忍,但他不得不咽下仇恨怒气,为了所有人。
  待身后安静,余昼又举起双手,慢慢向前,“……我们会离开。”他目光落在不再闪动的机械心脏上,片刻,又看向霍汲。
  支恰看着霍汲点头示意,看着余昼捡起破损的器官盒,冷声向霍汲,“事已至此,给我一个理由,不过分吧?”
  对着支恰,霍汲显然耐心得多,“当然,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你们所在区域的地下,储备着安全区维持运行的重要资源。”说着他微微侧身,看向身后飞船,“或许,你们也认识那位消息的提供者。”
  他们都未曾注意,飞船武装列队的末尾,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那人站在队列一旁,戴着毛绒高帽,双手叠握垂在身前,灰蓝色的眼睛望着这边,嘴角是偏执的笑意,嘴中念念有词,像一个在施行诅咒的邪教徒。
  那个真正的拜尔斯。
  看见这人,之前未能解开的许多谜团,在一瞬间,明朗串联。
  在殡仪馆,他们与山魈收集的资源分布信息失之交臂,拿走它的人,当下看来只可能是拜尔斯。他们早该想到,拜尔斯设计山魈,想借那人之手除掉余昼,反之,山魈失利,余昼攻下殡仪馆,也是替拜尔斯除掉心头之患。
  山魈与安全区的联系渠道可遇不可求,而拜尔斯安插在各处的内应绝不在少数。或许就在支恰带人攻进殡仪馆之前,拜尔斯的人趁乱拿走了那份信息,一并顶替了山魈的位置。
  他这步棋走得左右逢源,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获利一方。
  也难怪,学校后来费了那么多功夫,也没有拜尔斯的下落,原来人早就躲去了安全区。
  支恰从拜尔斯脸上收回目光,转看霍汲,“我们会离开,看在我们交情的份儿上,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不不。”霍汲似乎觉得支恰的话好笑,他摇摇头,“不是你们,你跟我走,支恰。”
  闻言,余昼下意识护住支恰,“不可能……”
  支恰稳住他,直视霍汲,“我不会和你走,我不属于那里。”说着他就转身,拉过余昼,“我们走。”
  “没人在和你们商量。”霍汲冷冰冰的声音自身后而来,当下,他脸上连礼貌的笑容都已不见,手杖向后挥了挥,吩咐手下的人,“把他带过来,不要伤到。”
  身穿机械外骨骼的士兵立刻上前,高大迫人的身躯将两人围住,其中两人依言更改了施放压力,他们的任务只是拖走支恰,并不在捏碎他。
  支恰和余昼被他们困在中间,撞不开也逃不了。待支恰被钳住,余昼直接被推到了一旁。
  他猛地后退几步才稳住自己,不需思考,也明白那悬殊的力量差距,他赤手空拳,但顾不得其它,再次冲上前,试图救出支恰。
  支恰被钳着双臂,整个人脱离了地面,肩上的力量不给人丝毫挣动的缝隙,看见余昼被另外两人拦下,艰难开口想要阻止,“余、余昼,不要……”
  他话未说完,眼睛蓦地睁大,瞳孔骤然紧缩,不远处血液飞溅,落在他的脸颊脖颈,烫得他瞬间失声。
  因余昼强硬闯入,未更改重力参数的士兵直接按倒了他,扭过双臂后发觉他依旧抵抗,没有示意,没有警告,直接扯掉了他的左臂。
  整条手臂被活生生扯掉,余昼瞬间疼得脑袋空白,却没叫喊出声。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唇,脑袋被踩在地上,费劲儿地找寻着角度,想抬起看看支恰。
  支恰双眼猩红,疯狂挣扎,挣得骨头咯吱响,“放开我!放开我……”
  听见支恰的声音,余昼忍下让人神经发颤的剧痛,单手抓入土地,再次试图撑起身体。
  察觉到脚下异动,士兵再次发力,直接冲着他的脑袋踩下。
  就这样,支恰眼睁睁看着余昼脸上的皮肉和骨头分离,骨头碎裂,脑袋陷入土地大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但短时间内,余昼都没有失去意识,剩下的那只手依旧冲着支恰的方向,手指艰难地想要爬动,他不自制地抽搐,几秒钟后,便不再动弹,连呼吸的幅度都不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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