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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徒弟一朝变成了憨憨(穿越重生)——树南南

时间:2023-09-02 06:36:06  作者:树南南
  穆小川见证了适才发生的一切,他也未曾料到宋煊竟当真有那般魄力,决意面对死亡时竟是那般坦然。
  纵是穆小川也不由言说敬佩,方暮舟将他教的很好。
  他与方暮舟交情不差,二人性情相投又共事多年,他自是能看出来,方暮舟对这个弟子究竟多么偏爱。
  虽说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但穆小川明了,宋煊的逝去对方暮舟而言,绝对是无与伦比的巨大打击。
  “暮舟,我知道你伤心,但现下为你疗伤才是最要紧的事……”穆小川强忍心中大恸,尽力让自己正常一些。
  方暮舟躲开了穆小川伸过来的手,随即哑声低语,“我要带他回家……”
  方暮舟这话不似在与谁交谈,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穆小川稍稍惊慌,他确实没有想到只一个宋煊,竟可以让方暮舟疯成这样。
  虚原谷怨魂妖兽刚被镇压,荏略亦丧命在此,现下其内的怨念邪毒几乎达至顶峰,莫说重伤的方暮舟,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穆小川或萧清澜,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轻则被怨魂撕成碎片,重则遭怨魂侵蚀夺舍,仅凭方暮舟的修为,若他当真入魔,与修真界而言将是又一大灾祸。
  这般的风险,方暮舟不可能不清楚,穆小川便不多作解释,他明知自己无法动摇方暮舟的决定。
  方暮舟正要施法下到谷底,却被人看到出了意图,阻挠的声音便于他身后尽皆响起。
  “玄设这是要做什么?”出言者是周浮秋,他冷声言语道:“不会是要去寻你那宝贝徒弟吧?”
  见方暮舟不语,周浮秋便更加厉声地言说,“仙尊是疯了吗?您不知现下谷底是何情况?若你被那怨念影响入了魔,又让我们如何啊!”
  “就是,仙尊怎会如此糊涂?”一些人纷纷应和着。
  穆小川本不大在意,但方暮舟却始终沉默着,他愈发气愤,便怒声与那些人争辩,“暮舟怎会如你们说的那般不堪?”
  “穆长老,我知你与玄设仙尊交情深,但您倒也先别急着替他说话,”周浮秋明明也受了伤,但说到让方暮舟不痛快这件事,他可是很乐意。
  “我们说的有什么错,方暮舟若当真堕落入魔,彼时人世再陷绝境,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是寄希望于方暮舟自己清醒,还是你穆小川担全责?”
  “你!”穆小川怒不可遏,稍重地喘息着,
  适才方暮舟不断出入绝险之境,只身与荏略对峙,更是提前部署才使事态逐渐好转,也正是因由宋煊的牺牲,众人方才得了个全身而退的结局。
  但此时,只靠周浮秋的只言片语,许多人便仿佛忘却了适才的一切,跟着指责起方暮舟。
  穆小川理解他们求生的本能欲望,却由不得众人言语中伤方暮舟。
  等到周浮秋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穆小川便猛然聚力击出,掌风直直击在周浮秋身后的一棵树上,巨树应声而倒。
  周浮秋被这吓到呆怔了许久,片刻回神后感受着众人意义不明的注视,心中怒气更盛,“怎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唐唐楚郢山大派,要包庇此等自私之人?”
  “你胆敢再多说一句,我定……”穆小川言语猛然一顿,因由方暮舟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不大,只是那冰凉刺骨的体温着实吓到了他。
  穆小川回首,“暮舟?”
  穆小川知晓,方暮舟不是不愿与这些人争吵,他只是太累了,甚至疲累到不愿言语。
  就算此时,方暮舟也只是对他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不用如此。
  穆小川正不解时,却见方暮舟回望了眼虚原谷,再转过头时,眸中便只剩狠戾与决然。
  “大家无需顾虑。若我被魔气侵蚀,便会自毁元神,散尽修为,这是我唯一能给予天下众生的承诺。”
  语毕,方暮舟面向众人,极为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此行下山,我是为了带回我徒儿的尸身,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交代。”
  穆小川从未见过方暮舟此般妥协的模样。
  他当真未曾想到,宋煊于方暮舟而言竟是这般重要,甚至可以让这个救世之人不惜卑尊屈膝,面对质疑甚至出言中伤他的人恭敬行礼……
  方暮舟转身毅然跃入谷内。
  霜白广袖随风猎猎翻飞,其上血液加缀,只添了无尽的冷冽,方暮舟宛若一只折翼落蝶,毫无犹豫地奔赴虚无。
  他决意要做一件事时,便无人可以阻挡。
  将要落下时,方暮舟余光瞟到崖边站着的几人。
  是陆听白携着楚郢山众人,替方暮舟挡下了可能的伤害。
  ……
  身体愈发靠近谷底,周围的怨念魔气变更为浓重。
  方暮舟虽以结界护体,却仍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像是四面八方的力皆在无情地撕扯着他的灵体,却又压得他喘不过气。
  方暮舟浑身撕裂般剧痛,不由痛喘。
  宋煊适才便是在比此时还要强烈百倍的怨念中死去的吗?
  只身一人逐渐堕入无边黑暗,感受着生命流逝,宋煊该有多么绝望?
  他怎么就那么愚蠢,精明一世,又为何会受到宋煊的算计?
  若不是他,宋煊也不会死,本该繁华锦簇的以后便这般葬送在了自己手上。
  方暮舟急促地喘息着,绝望与自责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是罪人啊!
  次次言说着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却在最后关头败了。
  他简直无能!简直罪孽深重!简直罪大恶极!
  方暮舟被这些想法压得喘不过气,几乎快要崩溃,他恨不得现在便消除结界,任由怨魂撕咬自己的身体而死。
  不知坠落了多久,方暮舟垂首时,隐约看到了宋煊的身影。
  “对不起啊,阿煊!是师尊无能!是师尊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啊!对不起!”
  方暮舟仿佛失神一般,只不断地重复着简短的字句,绝望的念头几乎要将他逼疯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师尊……我想回家……”
  方暮舟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宋煊的声音,“阿煊!是你吗,阿煊?”
  矜傲的玄设仙尊模样不再,方暮舟宛若一个疯子,哑声嘶叫着。
  刚才的声音却仿佛只是幻觉,纵使方暮舟再嘶声,却也在听不到任何回应。
  “阿煊,我后悔了,你还愿意回来吗?”
 
第七十六章 回家
  耳边的啸叫声越来越大,方暮舟被吵闹得头痛欲裂,但不知为何,疲累的感觉却愈发强盛,仿佛将要深陷于此又无处逃脱。
  重伤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方暮舟,许久之后,方暮舟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怨鬼缠上了。
  因由怨念的作用,一瞬间,方暮舟只想就这么算了,他放弃抵抗,被怨鬼撕咬致死,下到黄泉还能与宋煊做个伴。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思,怨鬼更为狠戾嘶声地啸叫,是在应和,也是鼓动。
  方暮舟已然到达谷底,其下尸骨因由宋煊与荏略相争时的巨大冲力纷纷碎裂、又被震至一旁,这才给了他落脚之处。
  刚挨着地面,方暮舟脚下却猛地一软,仿佛学步不成的幼童跪倒在地。
  他的意识已然开始混沌,原本便暗无天日的虚原谷底更是难以辨物。
  朦胧阴暗之间,方暮舟模糊看到宋煊的身影就在离他不远处,但尝试站起,却根本不得。
  就算有结界护体,方暮舟可以不受外界怨魂侵蚀,但体内留存多年的邪毒却被激起,他早已没有力气与之相抗。
  感受着意识缓缓离体,方暮舟始终看着宋煊愈发模糊的身体。
  他还要带宋煊回家啊,怎能就此倒下?
  方暮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支撑多久,再强大的意志也还是无法抑制住意识消退,想必只有疼痛才能使自己获得片刻的清明。
  而后未加犹豫,方暮舟即刻召出晚扼。
  感受到他的意图,晚扼此等通性的近武自当要制止,却未使方暮舟产生丝毫动摇。
  于是霜白的剑体便直直穿透了方暮舟的左腹,再拔出时,附着了许多殷红的鲜血。
  方暮舟闷声痛哼,却也因此清醒了许多,至少有了思考的能力。
  “无妨,无妨的,”方暮舟几乎微不可察地哑声低喃,像是在与谁交谈一般。
  方暮舟不顾腹间汹涌流出的暗红液体,即刻起身,踉跄着跌倒跪坐在宋煊身侧,而后将那尚存着些体温的人紧紧拥入怀中。
  未及作甚,方暮舟突然仰头,目光却不知在何处聚焦。
  片刻后再垂首时,方暮舟的目光便又落在宋煊面上,随之坠落的还有一滴微不可察的透明液体。
  “阿煊,你怎么敢呢!”方暮舟一字一顿道,似含着怨恨字字泣血,实则却只有不甘。
  “阿煊,十多年时间,你不是一直将这感情藏得很好,为何偏要在最后关头告知于我?你死了乐得自在,凭什么让我带着愧疚与愤懑度日,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
  就算知晓宋煊不会听到亦无法看到,方暮舟却仍不愿在他面前落泪,但此时却是无法再忍。
  宋煊只说方暮舟不知自己究竟多么爱他,但宋煊又何曾知晓方暮舟的心思。
  这个少年自幼时便被方暮舟带在身边养大,方暮舟将其当作幼弟一般对待,只是不知何时起,方暮舟却发觉自己对他的情感愈发不对劲。
  原本方暮舟还能骗自己只是深厚亲情,而人只是将对方当作了至亲之人罢了。
  但宋煊临行前的那晚、杏树下的浅尝之吻;自己被小小狐妖看透心思后,只能以震怒掩饰局促之时;二人对镜而坐,宋煊将梨花簪亲手簪于自己的发髻之上时……
  方暮舟无法再骗过自己,他对宋煊的感情分明是爱。
  但世事无常,方暮舟以为自己总是要离开的。
  于是就算明白宋煊的次次暗示,自己却只能想方设法地拒绝,甚至不惜佯装愤怒让宋煊死心。
  这般,只是不想宋煊在自己死后太过留恋过去,无法面对以后。
  只是方暮舟从未想过,有一天,宋煊会死在自己面前。
  “阿煊,可是,我后悔了,我真的很痛,真的……”
  明知怀中之人不会给他任何回应,方暮舟却仍自顾地言说,仿佛宋煊还会睁眼,然后将自己拥入怀中,哄孩子一般说着荒唐却无端安心的话语。
  他当真愚蠢至极,当真懦弱至极,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人爱护至此,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护。
  自己的命数明明是大凶,与荏略的一战明明应当是他无法跨过的劫数,因此方暮舟总是不顾一切,打法亦无比凶悍,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但原来,自己的后路早已被宋煊安排妥当,而宋煊也当真兑现了承诺,推助方暮舟越过了荒唐的命数。
  “阿煊,我真的快要疯了……”
  “阿煊,我真的很痛啊……”
  “阿煊,不过我不会再强求你做些什么了……”
  方暮舟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多唤几遍,尽管已经知道宋煊不会再醒来。
  他从未见过奇迹,便也从不信会有奇迹发生,死去的结局无法逆转。
  但……他或许还可以做些什么。
  “阿煊,你说你想回家,师尊这便带你回家。”
  ……
  围站在崖边的众人,因不知其下究竟是什么情况,便无人敢下去查看,只望眼欲穿地看着,尽管什么都看不到。
  “楚郢山竟当真这么护着叛徒?”周浮秋不满楚郢山众人的行为,还在自顾地说着,只是话语越来越难听。
  “什么叫,叛徒!”穆小川被方暮舟制止后,便许久未再与周浮秋等人争辩,但愈发恶心的话语却仍尽数落于他的耳中。
  “叛徒”这词,穆小川听得着实扎耳,索性不再忍,转过身与周浮秋对峙。
  “与荏略一战,暮舟次次出入险境,所做之事,就算我不说,尔等应当也看在眼里。宋煊为救你们丧命,你们却在如此编排他师尊,他当真是不值啊!”因着愤怒,穆小川始终拧着眉心,话语愈发狠厉,字字伤人。
  “你!”周浮秋气极,许久才堪堪挤出一个字。
  不过这令穆小川无比舒爽,他总是被言说意气用事,但无妨,他从不在乎。
  但这次若被这些人占了风光,方暮舟与宋煊所做的一切也真是不值了。
  许久,周浮秋仿佛想到什么一般,面上突然露出狡黠笑意,眼角纹印狰狞至极,只听他突然冷笑道:“哼,方暮舟这么久没有回来,怕不是被邪气侵蚀,已然自戕谢罪了吧!”
  最后几字,周浮秋特意放慢了语速,咬牙切齿地挤出。
  “你!”穆小川听着这犹如诅咒一般的险恶话语,心下震怒,刚要说些什么,一击强劲掌风却自他身侧批过。
  未及反应,周浮秋便应声痛呼,身形踉跄后仰倒在地。
  “楚郢山包庇叛徒不说,还要不由分说杀人了,还有天理吗?”周浮秋被周围弟子扶起后,便开始了一连串的无理言语。
  萧清澜出现在周浮秋的面前,周身携着凌人的冷冽气息,他的五官本就凌厉异常,此时剑眉冷凝的模样更是使人惧怕至极。
  “周宗主,萧某是粗人不会讲什么仁义礼信,却也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若再出言不逊,莫怪萧某无情!”
  萧清澜唇角微翘,带着些恐吓之意。
  周浮秋见其极度认真的模样,便也不敢再继续放肆,适才的盛人气焰登时消失无踪。
  但无论穆小川再厌恶周浮秋的话语,但方暮舟始终没有声响,他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似是在回应穆小川的担忧,虚原谷底突然泛出一阵强烈的霜白灵芒,不至照彻黑暗,却也无端刺眼。
  只是那灵芒并未持续太久,便又消散殆尽。
  陆听白即刻下令,“小川、念黎随我下山,清澜镇守于此。”
  “是!”
  ……
  虚原谷底,已是静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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