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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度镜湖月(古代架空)——积羽成扇

时间:2023-09-04 09:12:42  作者:积羽成扇
  池洌一怔,蹙眉询问,“摄政王的人为什么会在大勒?”
  “他们也是来盗殿下……的假尸体的,”
  这个称呼说的实在别扭,即使池洌并未真的殒命,假尸体这几个字依然让他堵心。然而谢无暇此刻没有心思纠结这个,他犹豫许久,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所有的困惑,一同摊在池洌面前,
  “当时我们寡不敌众,被[王城禁卫]逼入绝境。正当我们以为计划失败,无法顺利带着棺椁离开的时候,突然出现一支奇兵,将我们救了出来。
  “那个领头的我见过,是摄政王的心腹开阳。开阳等人见到我们,帮我们承担了大部分压力。如果不是后来又遇到了[琉焰卫],我绝不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殿下的面前。”
  听到谢无暇等人是被摄政王的亲兵所救,池洌既觉得意外,又有一种合该如此的感觉。
  毕竟摄政王一直是这么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即便对他这个兴宗之子格外厌恶,也一直恪守臣僚之礼,从未因为个人私见而恶意相对。
  即便后来他们因为政见不和,成为宿敌,摄政王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却也从未用阴谋诡计陷害他。
  谢无暇等人虽是他的臣属,却也是大齐的子民,以摄政王的仁民爱物,让他的亲兵救死对头的臣属——这件事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还有一件事……”谢无暇素来爽快,却不知道今晚为什么有些支支吾吾,“我还听到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听说……摄政王听到您的‘死讯’,急得当场吐血,险些晕厥。”
  ?
  ??!!
  纳在掌中的药盒滑落在地,池洌顾不上去寻,只下意识地否决:
  “这不可能,君溯——摄政王的身体素来康健,而且他——”
  一时之间,他竟无法再说下去。
  黑暗中,谢无暇看不见池洌的神色和动作,却敏锐地通过听觉,察觉到前方呼吸的僵滞。
  他不禁担心地唤了一声:“殿下!”
  几个短促的呼吸过后,池洌的声音再次传来,已恢复以往的镇静。
  “这消息是摄政王的人传于你的?”
  “不。当时事态紧急,摄政王的人没能跟我们交谈,这件事……是我们去大勒王宫前,从大齐的线人那里得到的情报。”
  池洌睁开眼,历来明暖的眼瞳蒙上一层寒霜。
  “以摄政王之能,若是他真的吐血,势必会压下消息,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动摇军心。”
  “殿下,你的意思是……?”
  “这恐怕是池熔的手笔——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是,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池洌在心中怃然自嘲。
  那当然是因为——皇帝发现他与摄政王曾是竹马之交,怕他与摄政王联手,动摇皇位,所以决定除掉他。而小皇帝尽管只有弱冠之年,却是个多疑善忌的君王,对于他的“死”讯,只怕疑信参半,便放出摄政王吐血的消息试探,意欲逼他现身。
  “本想在大勒多待一些时日,目前是不成了,我们明日就想办法启程,回返长安。”
  哪怕明白这大概率是皇帝的计谋……他也得回去看一看,方能定心。
  ……
  函谷关外,溪宁城。
  摄政王君溯所统御的赤羽军已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如今正在泗水河畔稍作休整。
  右骐骥副使冯玉衡端着一碗粥,捂着一块肉饼,走近河边最中央的一处军帐。
  “将军,行军困顿,还要日夜兼程地赶路,您多少吃点吧。”
  帐内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回应。
  冯玉衡又唤了几声,皆如石沉大海,不由担忧地皱眉。
  “将军可曾外出?”
  “回副使,将军一直在帐中,不曾外出。”
  冯玉衡的眉越加紧拧。
  在军中,未经通传就闯入军帐实乃大忌,可摄政王的身体状况着实不太乐观,近几日发病频繁,如今未有回应,指不定是出了事。
  几度权衡,冯玉衡示意帐兵掀开帘帐。
  “将军,恕玉衡无礼。”
  进入帐中,视线一扫,便寻到摄政王的身影。
  “将军!”
  见摄政王倚靠着帐柱,双目紧阖,冯玉衡骇了一跳,立即上前。
  帐兵已去传唤军医,而冯玉衡在靠近摄政王后,才发现摄政王呼吸绵长均匀,心跳平稳,应是累极熟睡,并非发病昏厥。
  冯玉衡长舒了口气,正想放下碗筷,替摄政王盖上大氅避免受凉,忽然听见一声极低的呢喃。
  “……#¥清。”
  冯玉衡没有听明白,只依稀听见“青”这个字。
  “将军是问青城?青城还未有讯息传来,也许再过半日……”说到一半,他才发现摄政王仍闭着双目,气息深远,显然并没有醒来,方才的话语只是梦呓。
  想到摄政王这五天几乎不曾合眼,冯玉衡不再出声,唯恐将人吵醒。
  他将粥与饼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轻手轻脚地提起大氅,正要轻轻盖在摄政王的肩头。
  倏然。
  一股巨力摁住他的咽喉,带着折铁断骨之势,顷刻间便夺走了喉口的所有空气。
  冯玉衡几近晕厥,颠倒模糊的视野中,幽黑清冷的凤眸交织着丛密的血丝,木然而沉滞,厚重黏腻的杀意迎面相撞,裹着摧毁一切的暴戾。
  可在那看似凌厉的眼底深处,分明蒙着一层浓雾,目光没有任何焦距。
  显然,摄政王并未真正醒来,只是在熟睡中被激发了防御本能,将过来添衣的部下当成图谋不轨的刺客,一把摁住他的命脉。
  冯玉衡此刻欲哭无泪,还想给手欠的自己一脚。
  怎么就忘了——在摄政王熟睡的时候绝对不能和他挨得太近。自己真是被王爷熟睡时那张脆弱无害的俊脸迷惑了,竟然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
  因为脖颈被死死摁着,没法出声唤醒摄政王,亦无法呼救,冯玉衡只觉得头眩眼花,胸痛欲裂。
  就在冯玉衡以为他即将因为自己的不慎,乌龙地死在自家上峰手下的时候,扣在他脖上的手猛地一松。
 
 
第2章 计划脱身
  “玉衡?”略有几分哑意的声息,携着初醒的迷离,见证着一场劫后余生。
  冯玉衡捂着疼痛的脖子,苦笑不已。他苦中作乐地道:“还好将军及时醒来,不然我这脖子得像昨天那只鸭,被拧下来当今夜的下酒菜。”
  和暖的天光从帐顶的空隙射入,在帐内留下斑驳的光影。
  少许朝晖落在摄政王君溯的额间,更衬得他脸色惨白,伶俜交瘁。
  墨黑的睫毛眼底投下繁密的弧度,掩去眼底的倦意。君溯抵住隐隐作痛的额角,等头部的晕眩与不适稍稍淡却,才将视线投向从地上爬起的冯玉衡:
  “可有大碍?”
  冯玉衡立即站直:“我没事,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事?”
  他查看君溯的脸色,小心地说道,“就是吵醒了将军,末将难辞其咎……”
  “无妨。”不过片刻,君溯便收起所有疲态,目锐如刀,“现在是什么时辰?封单城可有传来特殊的消息?”
  “回将军,已是辰时一刻,还未收到封单城的任何羽檄。”
  忽然想到放在一边的食物,他连忙道,“将军,朝食已做好,我刚刚取来了一份,您快些用吧。”
  说完,就要去递,被君溯制止。
  “我这不急,你先分给将士们……”
  “将军。”想到其他裨将的嘱咐,冯玉衡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您这几日原本就没吃多少,先前又昏迷了一个月,若不多用一些,行军倥偬……”
  “那便放下吧,我一会就用。”
  “若空着肚子……哎?”冯玉衡原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君溯答应得如此轻易,劝解的话顺着惯性囫囵而下,直到反应过来,彻底卡壳。
  君溯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耐心询问:“可还有别的事?”
  冯玉衡隐约察觉到一分违和感,却难以辨明,下意识回道:“没了……末将先行告退。”
  直到走出营帐,疾行小半里,他才想起自己忘了提醒摄政王早些召军医问诊,又掉头绕了回去。
  回到主帐的时候,主帐的帘子已再次掀开,之前去找军医的帐兵和老军医站在主帐内,像是贴锅的蚂蚁来回走动。
  见到他的身影,老军医第一时间走出军帐,对他瞠目翘胡:
  “将军何在?”
  冯玉衡懵了一瞬,立即与老军医二人拨开营帐,寻找君溯。
  直到三人转到几十步外,碰上巡逻的卫兵,才知道前往封单的死士刚刚传来信件,似已完成任务,不日回合。
  君溯甫一收到消息,尚未进食进水,也来不及拢整外袍,便疾步上马,即刻奔往官道。
  听到素来稳重的摄政王竟然连交代都不交代一声,一个人骑马跑了,冯玉衡不由咋舌。
  他记得那几个死士此次前往封单城,是为了探查消息,调查瑄王的死讯的。如今归来,肯定也是带着调查结果回来。
  他们将军就算再急,也不至于连个政敌的死讯都等不住吧……
  这是恨不得政敌立刻升天,好原地放炮的表现?
  出于对摄政王人品的信任,冯玉衡将这个念头从脑中赶走。
  不知怎的,他又想起前几日忽然诞生的谣言——摄政王君溯对瑄王池洌表面上冷淡疏远,实则情根深种,不但因为池洌之死急怒呕血,还失去理智无诏发兵——冯玉衡赶紧甩头,将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到脑后。
  摄政王独自纵马离营是因为对死去的瑄王情根深种?这怎么可能。
  ……
  封单城的外城,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一具死尸的池洌摸了摸鼻尖。
  不知道是哪位老伙计在背后编排他,令他隐隐约约地感到一股痒意,似有若无。
  “大勒的国君早已下达死令,除了由城中京护卫负责的物料运送,剩下的——不管是出城的还是进城的,都会经过严格的盘查。”
  宏运尽职尽责地倒出他所打探到的一切。作为池洌的贴身侍卫,昨日在谢无暇脱险时,他正好受池洌之托,在城中办事,直到天亮才回。
  他打听到的这些消息正在池洌的预料之中。
  见谢无暇满面不解,似是不明白大勒国君为什么不彻底封城,不许进出,池洌含笑解释道:
  “虽然大勒国君是杀‘死’我的祸首,但他向我出手的所有自信都来源于池熔给他的承诺。如今变故横生,他表面凶狠独断,放纵[琉焰卫]肆意扰民,实则色厉胆薄,行事颇多顾及。不管是为了城中安定,还是为了不向大齐露怯,他都不可能做出封城这一抉择。”
  如果大勒国君当真是智计卓绝、杀伐决断之人,就不会被池熔抛出的利益所诱,让他这个麻烦“死”在自家的都城。
  “所以,当我前几日察觉到大勒国君的阴谋,便在封单城内做了一些准备。”
  池洌带着两个属官往最偏僻的小巷走,七拐八绕,直到谢无暇两眼闪出金光,才在一处简陋的土坯房前停下。
  敲门,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里头的人坐在竹板凳上,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勒男人,黝黑的皮肤挂着辛劳的纹路,拼凑成苦大仇深的形状。
  男人正在编织竹篾。见到他们三人进来,这个大勒男人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既谈不上冷淡,也没有任何热情,就像见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路人。
  “客官要的东西,已经给您备好,就搁在后院,您自个儿去后边取。”
  说完,重新低头编织手中未完成的竹篾,仿佛池洌三人已经变成不存在的物什,再无法被他看到。
  池洌早已与这人有过接触,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可谢无暇不能容忍他对池洌的轻忽。
  在谢无暇皱眉指责前,池洌立即截过他的话语,右手向外,朝男子抱拳——这是大勒常用的礼节:
  “既如此,就不打扰店家了。”
  说完昂然阔步,径直往后院走去。
  谢无暇顾不上和男人掰扯,立即紧随其后。
  三人来到逼仄的后院,一抬眼就看到一口简陋的棺材横在院内,占据了后院的所有空间。
  地上半人高的杂草被棺材压得歪七扭八,往两旁乱扎。
  有几丛随着后门的开启,慌不择路地往房中挤。谢无暇不愿这些不长眼的杂草冒犯王爷的万金之躯,把匕首当成镰刀使,用刀气削断所有越界的草茎,这才有空闲打量这口棺材。
  大概是池洌的“死讯”对他的冲击太大,他一看到这口棺材就忍不住皱眉,但又因为不愿在池洌面前现出不好的脸色,硬生生地忍住皱眉的动作,导致他的剑眉在两股截然相反的力的作用下狠狠一抽:
  “殿…主子,你该不会是……”
  难道瑄王殿下想将计就计,躺在这口棺材里?那也太晦气了些。就算是权宜之计,也绝不可让殿下沾这晦气之物。
  更何况,这种低劣的破棺材哪里配得上大齐的瑄王殿下。
  “当然不是。”
  谢无暇表情古怪,池洌哪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在一口否认后,池洌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给我自己用。”
  谢无暇舒了口气,在他们身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护卫宏运忽然低声道:“莫非主子是想利用‘灯下黑’,用这口棺材骗过搜查的人——利用丧事出城?”
  “知我者,宏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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