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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变乖了(近代现代)——袁门

时间:2023-09-06 20:30:58  作者:袁门
  医生是有备而来的,他抓牢江朋成的手臂按在料理台上,神志不清念叨着掏出一台纯白的手机,江朋成想一拳头抡晕他,他不管不顾地打开无密码的手机,“你看看这手机眼熟吗?你枕边人的手机!他拍了很多你的艳照啊,而且不止你一个呢…”
  最新的照片是一个月前,江朋成化成灰也认识自己的脸,照片里的他额发挂白浊颊色潮红,江朋成感到一股无名的隐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他对上医生希冀的眼机械地开口,“没关系,他喜欢就好。”
  “操你他妈疯了吧,执迷不悟的傻逼!”
  医生恼羞成怒猛推了他一把,江朋成的后腰磕住尖锐的台角,他心律一空,痛感如潮涌至,医生扑上来狠拽他的发根,手指在手机屏幕前划出残影,“除了你还有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认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别痴心妄想了,杂种就该滚回杂种该待的垃圾堆!”
  江朋成虚脱的身子骨使不上劲,眼球被汗液泡得干涩,他扫一眼屏幕,数百张灰暗环境下明目张胆的摄录,照片的主角青涩抽条亦或成熟丰姿,江朋成离奇地在他们脸上找到相似之处,他惊恐发作,四肢麻痹地抢过手机按灭,自言自语气若游丝,“我不在意。”
  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眦尽裂巴不得掐死江朋成,差点被他可歌可泣的求爱精神感动到了,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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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倒退发展。。。
 
 
第18章 16潮汐
  江朋成的手还在出血,细红的血丝像红绳盘绕无名指的戒指,他像被花刺扎到,仓皇摘下戒指不断用干净的袖口擦拭。
  医生豁然顿悟,“那你一定会在意这个,”他趴在地上摸索被打翻的医药用品,桌底零落一瓶透明的药粉,他如获至宝地拾起来塞到江朋成手里,“地西泮耳熟吗?在上一个医生的卧房找到的,你重量喝了一季的药就是它,你马上要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残废了。”
  医生说完,遂愿捕捉到江朋成惊慌失措的神情,他趁机拔下案板上的刀,掰开江朋成蜷缩的手,“拿好刀继续做饭,你照我说的做,我带你离开这个地牢逃离程雀。”
  江朋成听见自己心底鸣笛的警报声,有什么东西被冲破了,他握紧刀柄,像握着细弱的命脉,自己仿佛拼接而成的提线木偶,在医生疯癫若狂的窥视下,做完了一盅味涩淆血的枣汤。
  医生滴了几滴透明的药水在内,江朋成面目呆滞地合上盅盖,双手包住炙热的盅耳,烧灼的皮肉发出滋响,他听见医生说了最后一句话,“让他喝了梨汤好好睡一觉吧,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回到正轨了。”
  江朋成走出厨房,踏上没有天光的死路一条。
  厨房到大厅短暂的行程,江朋成走了很久,久到他回想遍与程雀点点滴滴的相处,他忠于本心地发现,他特别特别喜欢程雀。
  程雀清丽薄阔的背影近在眼前,江朋成脚下的步伐一顿,他静静看了许久,久到程雀侧头呼唤他,“朋成,过来。”
  江朋成言听计从地走到矮几对面放下盅子,程雀拿开腿上的报纸,牵起他的手,声调不无温柔,“流血了,”他伸长手擦拭江朋成眼下的肌肤,指尖勾下水迹,“都疼哭了。”
  江朋成茫然地眨眼,不知何时眼眶蓄满了泪水,随着他眨眼下落,程雀隔着手帕揭开古董盅盖,枣汤色泽透澈,底层沉淀几块煮烂的姜块,他用调羹搅匀,舀了一勺送到唇边。
  江朋成猛地掠走调羹,汤汁洒在手背上,他摇摇头,调羹藏到身后,“别喝了,不好喝。”
  “你做的不会不好喝。”
  程雀端起巴掌大汤盅的画面在江朋成心底无限放大,他后悔了,心脏撕裂边缘江朋成不顾一切地夺回程雀手底的汤盅,仰头把枣汤尽数倒进胃里,沸烫的液体几乎带走一层黏膜,他砸烂了瓦制的汤盅,脸上爬满蜿蜒的眼泪,“我说你不许喝!听不懂人话吗?!”
  “我听见了。”
  “什么?”
  江朋成忽然有了呕血的冲动,嘈杂的耳鸣声嗡震,他明白了,纵使厨房的隔音效果再好也抵不住医生的声嘶力竭,程雀观摩了一场漏洞百出的表演,甚至配合地参与了关键的演绎。
  “所以你确实那样做了?药…”江朋成攥紧程雀的衣襟,柔滑的布料起了凌乱的褶子,他眼底的侥幸都快溢出来了,只要程雀摇摇头,他会马上坚信这只是一场诬陷。
  “很伤心吗?”程雀语气温婉,他目视江朋成被风熄灭的眸光,轻轻包住他冰凉的双手,垂首吻掉指尖的热血,“我这么爱你,用这个方法和你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江朋成仰起头深呼吸几下,咸涩的泪水仿若要把他淹死了,他想起床底日历单划去的每一天,他提心吊胆过着单调的日子,当初分不清纠缠的各种情丝到底是孤单的寄托还是单纯的药物使然,如今想一想哪有什么真情实意。
  江朋成张张嘴,更多眼泪掉进嘴里,混杂口水狼狈不堪地咽下,他回想过去的所作所为差点笑了,像条被耍得团团转的狗,程雀的巴掌事关生死,事后的糖又能换来他的摇尾乞怜,程雀这辈子养了这么多狗,想必自己是最出色的那只。
  药效发作江朋成一阵眩晕,他手臂撑着沙发沿坐下,夜间的海风卷入大堂,程雀脱下大衣披在他的腿上,不容拒绝地圈住他的腰。忽而海岛四周响起突兀的螺旋桨声,程雀望着窗外巡逻灯,漠然站起,江朋成本能地牵住他的手,恐惧的红血丝占据眼白,“你要去哪?有人来了。”
  “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你不要再把我扔在这里了好不好?带我走吧程雀,求你了。”江朋成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他不想再守着这座海岛和封闭的黑夜了——无孔不入的至暗临界点会吞没所有光亮,灯塔渺小的星点像巨兽监视的眼球,这一切贯穿了江朋成三个月来的没日没夜。
  程雀的手被江朋成拧得变形,任由江朋成哭干眼泪缩到他怀里闭上眼,潮湿的脸贴住胸膛,程雀再次听到自己回生的心跳,江朋成好似变成一块小小的拼图,磨平棱角后填平了他少一块的心脏,从此变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程雀的虹膜覆了一层悲恸的水光,他听见杂乱无序的脚步声由周遭围拢,呼啸的海风刮乱大堂悬挂的纱帘,在脚步声踏入大门的一刻,他捧起江朋成的脸轻柔地吻住他。
  江朋成的瞳孔急剧收缩,他越过程雀的前肩看见来者,拄着拐杖的程曜身后站着数以百计的助理,在外名声籍甚的显贵不过一名病容的老年人,琥珀色的眉眼与程雀如出一辙的绵里藏针。
  程雀蓦地捏住他的腮帮逼迫他张嘴,风静止,空旷的大堂只余唇舌抵死缠绵的急促喘息,交换的唾液渗下唇角,江朋成眼眶飞速染红,在长辈眼前上演激吻让他羞愤欲死,他攀上程雀的手臂躲避程曜杀人的眼刀,程雀却将他压在沙发靠背上更深密地吻他。
  “小鸟,许久唔见你还是中意弄性尚气啊。”
  程曜经历一场长途奔波,身心俱疲,方一落脚就碰上不堪入目的画面,不惜决裂的亲孙抱着男马子厮混,他不敢想其余时间他们还做了什么更进一步的脏事,只觉得该结束这桩闹剧了。
  吻往下过渡,江朋成扬起的脖颈敞露在牙尖下,程雀仿佛揉碎肋骨的力道搂住他的肩背,他迟来地意识到危机莅临。程雀尽可能地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可他们都知道,过段时间再深的吻痕都会消失不见。
  “江朋成,你跑吧,我不会放过你的,”程雀趴在他胸前闷声说话,绵软的发尖碾过颈上的吻痕,江朋成用力抱住他,自欺欺人地问他为什么,程雀抬起眼帘,刹那浓郁的爱怨化为实体,他扣住江朋成的五指晃了晃,“因为我好爱你啊。”
  江朋成不住地摇头,他想问的不是这个,程雀松开他的手挺起背,江朋成看见几道红光闪逝,他当即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程雀侧身挡住密密匝匝的红点,把他护在阴翳下,“时间到了,你该睡了,晚安。”
  江朋成额头抵着程雀的颈窝,程雀的声音如同催发令,他徒劳的强撑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土崩瓦解,最后的感官停留在手上,程雀的脸贴着他的手心,温热的水流濡湿了他的指缝,顷刻间撕心裂肺的痛楚叫他永生难忘。
  程雀将大衣盖在江朋成身上,弯腰抱起他朝外走去,他瘦了些,抱在怀里的手感不如从前,细碎的红灯为程雀铺了一条路,路的尽头是程曜,他与之擦肩而过,走出堂门。
  干枯的梨树下,白川吊儿郎当坐在花坛边点烟消遣,程雀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内,他抬起头打量程雀的怀中人,“舍不得?”
  “白川,他死了的话,我们三个一起在投胎路上碰面。”
  白川呛口烟,不可置信地瞪程雀,什么狗血剧情,正妻不但要伺候小三,还要被渣男威胁不照顾好小三就送你上西天。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江朋成这个倒插门本来就上不了台面,门不当户不对谈什么你情我愿。
  白川生了会儿闷气,嫌程雀抱着人站跟前碍眼,招呼助理接过江朋成,没等他吱声,程雀便转身离去,夜色的巨口疾速湮没他雪白的背影,昏迷的江朋成手指动了动,像在挽留什么。
  程曜坐在交椅上喝茶,他带来的茶艺师站在两手边,程雀不徐不疾地走近,茶台上还有一盏氤氲的茶水,他失神地俯视茶雾,蛇头雕花的拐杖敲了敲他的小腿,“小鸟,全港都在睇爷爷笑话,都说程家独孙养了只唔会下蛋嘅公鸡。”
  “那怎么办,再把我捆回去跳神?”
  气氛冷凝,程曜微眯双眼,无形的威压犹如缠绕而上的巨蟒,森冷的蛇信舐过颈动脉,他跷着腿,不常行动的皮鞋底在地毯上有节奏地轻点着,“唔紧要,可以换一种治疗方案,近期有人同爷爷介绍了一名医师,他采取嘅厌恶疗法好有成效,治愈了好多你这样嘅病患。”
  “我这样的病患?”程雀倒掉凉透的茶水,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唇,有些不解地问,“和男人上床是有病吗,那怎么办,我只想和男人做爱,也可以和爷爷介绍的医生做爱,让他变成我的人。”
  沉重的杖头砸在程雀背上,利钝的棱角敲出空腔的闷响,“畜生。”程曜情绪波动过大,捂着胸口缓解心悸,程雀全身的肺脏都在痛,他一把捏碎仅有的茶盏,玻璃渣与血水汇成一洼,他张开手,掌心的血痕逶迤艳丽,他释然地笑笑,“你把我杀了也没用,重生一次我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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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语部分我只选了几个字改成粤语,不影响观看的。
  手机方面剧透一下,不是程雀的手机,他也没干这种事。
 
 
第19章 17故地重游
  医生趁乱从后门跑出来,他命大地拍拍胸口,程曜发狂的模样历历在目,有钱人教训起孩子可真恐怖。他一头扎进浓雾,奔向远处的停机坪。
  白川看见他,远远掷过一串钥匙,“干得不错,你可以滚了,你父母在远州临海的集装箱里,自己挨个找吧。”
  医生感激涕零地跪下来磕头,捡起钥匙当宝贝亲,“谢谢白少替我求情,下辈子给您做牛做马!”
  余光中江朋成昏迷的脸孔模糊不清,医生一点也不后悔设计拆了这对活鸳鸯,毕竟江朋成这种垃圾就该有个垃圾样,总想着趋炎附势未免太好笑,他也分不清是嫉妒还是不屑,凭什么江朋成可以抱大腿过好日子,而他则欠一屁股债当一辈子的打工人。
  可惜有钱人都这副德行,他欠了程氏名下赌场的钱还不上,卷钱跑的前夜程曜抓了他半截入土的父母,给出一笔勾销的条件很诱人,处理掉他宝贝孙子身边的下贱马子。
  医生如释重负地擦掉哭出来的鼻涕,接下来江朋成是死是活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直升机的螺旋桨撕扯雾气,升上高空。
  穿越海面,冷气灌进机舱,白川畏寒地搓搓手臂,瞅着江朋成盖着程雀的衣服睡得安谧,他推算了一下时间,这个点差不多该醒了,贴近江朋成的耳廓,“丧门星,别他妈装了。”
  也不知道江朋成哪个时间段醒的,他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反应过度地推了白川一把,白川纹丝不动,逮住他的手臂狠力掐紧,脸色很难看,“恩将仇报?”
  江朋成有眼疾,视物不清,没有灯光的环境下他辨别了半天才认出对面的是白川,“……你不是程曜的人吗?”
  “是啊托程雀的福我不杀你,”白川翘起腿,双手交叠在膝上,神态惬意,“反观他要因为你受苦了,你猜他会落得什么下场?”
  江朋成目光闪躲,白川揪住他卫衣的抽绳一抻,蛮横地揪到面前,距离几近于无,“你不知道吧,程曜有多重视他们老程家的血脉,他知道你的存在时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本来你该命绝于此的,但我不能杀你。”
  江朋成的沉默转译成疑惑,白川撒手,咚一声靠在椅背上,“我不杀有孕的人,”江朋成诧异地瞪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处于弱势却等着反咬一口的凶样儿有如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自顾自欣赏江朋成的表情,“我副业算命的,会看面相,你猜为什么我是程老爷子膝下的红人,就因为这个,我是麻衣道者的后人。”
  见江朋成被哄得一愣一愣的,白川忍俊不禁,他胡诌的,实际他手上有医生给的江朋成前段时间的体检报告,上面清楚明了地印着血清HCG超过正常值,血常规也有明显的变化。
  单论这一点不能判定一个男人会怀孕,白家的信息网错综复杂,盯上的目标无一不透明化,江朋成的生母是个爱钱如命的人,划了张支票给她,女人全盘托出长子的一切,白川很理所当然地成为知道江朋成秘密的第三人。
  程曜怕是要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口中不会下蛋的公鸡切切实实是个会生的蚌壳。
  白川游走各阶层之间,见过的新奇事物数不胜数,男人怀孕虽然罕见,但也有所耳闻。不过江朋成这种人居然会和柔软的怀孕搭上边,属实违和新奇。
  江朋成的眼神如果能化为实体,白川估计已经被片成板鸭了。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白川改不掉嘴贱的毛病,对方越是恼火他越要火上浇油,“像护犊子的母兽。”
  江朋成听后冷笑,杀意掩盖不住,白川安抚他的情绪,提醒道,“我是你的恩人,注意点,要不是我你就一尸两命了。”
  直升机降落远州郊区的平地,江朋成走下机门,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眼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家,毫无生气的中式庭院,到处都是枯枝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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