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需要调养,他少了四分之一的血,刚才一通折腾,反噬来得极快,头晕目眩直作呕,他铁了心不让程雀走,空闲的那只手箍着程雀尾指,“再陪我一会儿。”
“我太累了,明天来看你好吗?”
程雀不掩倦意,碎发铺盖额面,气质安谧纯稚,他荷色的唇翕动,俯下身掖好李澹的被角,调慢点滴的调节器,发梢有意无意擦过李澹的脸,留下挥散不去的幽香。
程雀又撕了一片新的暖手宝垫在李澹输液发冷的手下,做好一系列操作,他慢动作地掰开李澹的手指,一根一根,直到二者脱离,李澹眼底浮现怅然若失的迷惘,“有人接送你吗?我可以叫人送你回家。”
程雀腹诽,你的人差点死我枪下了。
“我自己开车,早点休息,明天见。”
程雀凉润的指腹点点李澹的眉心,像一个吻,李澹不舍地看着他抽手离去,程雀走到门口,忽而转身朝他微笑,口型浅小,“晚安。”
电梯门关合,程雀揉揉笑疆的脸,精力透支地斜倚电梯墙,他歪头端详镜中的自己,沉郁的烦闷由四肢百骸奔涌而出,他攥了攥拳头,咬肌隆起又平整,出了电梯,笑得温文容华,同李氏人员道了别。
摔上车后门,程雀再伪装不下去,他提起睡意朦胧的江朋成,一口咬在男人的唇肉上,吞吃入腹的拥吻将江朋成逼到另一侧车门,后脑勺撞上玻璃。
江朋成吃痛地低咽,毫无意义的推搡引来程雀变本加厉的深吻,唇舌缠绕的交融声是整个地下停车场唯一的动静,突兀臊耳,江朋成突感下身一片凉,运动裤被拨落膝弯。
抵上红熟肉瓣的性器硬生生地挺进穴道,江朋成吃不消地后仰,脊背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他张大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江朋成,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
程雀心底蓬勃疯长的占有欲摧毁了仅有的受害者,侵袭而来的顶肏毫无章法地贯穿尚未闭合的壶口,江朋成摇着头哭叫,程雀一定想把他操死,风雨欲来的抽插磨破本就红肿的阴唇,饱满的穴口飞溅的淫水挂满皮革,汁水四溢,程雀嵌入他的肉壶,顶到最深处脆弱的穴心。
“程雀!操死我了!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江朋成尖声浪叫,他被肏得干呕咳嗽,几乎在同一时间穴心决堤的春水失禁地涌溢出来,浇湿冠头,冲散交合处拍打出的白沫,程雀撕咬他的昂翘的胸乳,挺腰捣烂穴心的肆力,钉着江朋成偏宽的胯骨射满他畸小的宫腔。
整辆车都被媾和震得动荡不定,地下室回旋江朋成淫荡的呻吟声,时隔开苞至今不过一天,他被干了三次。
江朋成颤栗不止,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前端的男性器官被操射了几次,丰腴大腿夹不住的白精汩汩流淌。
他身上的衣服算是报废了,水淋淋地透着一泡性爱的骚腥味,程雀一把褪干净他的衣服,搂着他歇息。
江朋成的胸前枕着程雀的头,胸部的肌肉被玩得水软,乳头肿大一圈,白肉遍布乱七八糟的指印齿印,他惊喘未定,哭得视物不清的双眼还在落泪,程雀屈起发粉的指关节揩净他的泪花,轻声嗫喏,“本来就瞎,小心真看不见了。”
“程雀,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江朋成听后不再哭,他瞄眼车窗,玻璃聚了一层湿蒙蒙的白雾,应该不会有人看见车内吧。程雀爱干净的毛病莫名被治愈,江朋成的骚水毁了车垫,他把玩江朋成新伤旧伤的手,放到自己的衣襟上。
“帮我脱外衣,我困了。”
“你手断了吗?你断了我就给你脱。”
程雀再度睁眼,森冷地剜江朋成一眼,江朋成贱得发慌,狼心狗肺的贱玩意儿,他的前半生除却江朋成,任何人都只有他索取的份,如今大反转,他得反过来伺候江朋成这个贱货。
程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江朋成眼观鼻鼻观心,识相地脱下程雀崭新的浅色呢子大衣,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喜欢穿不耐脏的衣服,但江朋成一时间也想象不出第二个穿这种衣服好看的人了。
“你睡够了,让我睡一会儿。”程雀侧身躺着,江朋成的胸脯软绵绵的,比助眠的乳胶枕更实用,江朋成不自在地动动,程雀一巴掌扇他胸上,“胸口起伏小点,心跳声太吵了。”
那你咋不去死呢,尸体没有心跳。江朋成背地里翻白眼,气得他想当场掐死这个拿他当枕头和飞机杯的狗杂种,但他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聪明人不打逆风局。
江朋成尽量平息怒火,拘束地抱住程雀蓬松的后脑勺,调整两个人的躺姿。为了让程雀睡好,江朋成把他推到里侧,自己则憋屈地挂在座位边缘。
睡不死你,妈的。
始作俑者睡颜乖顺,手臂虚虚搭在膛前,沾了水的发尖弯起自然卷,颊面润红,像个还在抽条的少年。江朋成精疲力竭,眼皮子打架,他坐起身往前座爬,越野车空间大,副驾驶睡觉也不差。
“去哪?”
江朋成卡顿地转身,程雀闭着眼连姿势都不曾改变,是梦话还是幻听?江朋成侥幸心作祟,跃跃欲试地往副驾驶迈腿,身后的程雀刚好睁眼,扬手扇在他精斑明晃晃的臀尖上。
“聋了吗,我说话你听不见?”
程雀拽着他的腿一把扯回,不间断的巴掌落满两瓣臀,江朋成又羞又恼,疼得踹了程雀一脚,讨来愈演愈烈的扇打,扇得肉花乱颤,臀肉火辣辣的疼,打到后面江朋成直接揣着浓重的哭腔服软了。
“我想去前面睡觉,很困,困死了,”江朋成哭着解释,皮肤覆层薄红,程雀的手陷在他会吸人的软肉里,手感滚烫,摸起来不对劲。
程雀凑过去脸颊贴住江朋成额头试温,江朋成垂头丧气地看他一眼,眼含后怕,哭到缺水。程雀顿时气消了,他很吃江朋成这一套,无意间的示弱很可爱,“你发烧了,睡吧,我带你回家。”
江朋成烧得脑子不好使了,也不管对方是谁,迷迷瞪瞪地往青年怀里缩,汲取程雀身上解热的寒气,后脑勺枕着程雀的胳膊,手里捉着他的衣角,舒服地闭上眼,以一种依赖的姿态睡着了。
同一时间,李夫人领着提大包小包的助理下了车,地下室间隔一排的C区停了辆悠悠荡荡的大G,她压低遮泪眼的墨镜,好奇心作祟地碎步跑过去查看,大G的车玻璃白花花一片,她努力趴上去。
一览无余,车厢里正映香艳的活春宫,两个男的颠鸾倒凤扇屁股呢,其中一人便是程雀。
李夫人大吃一惊,登时就长了针眼,恨得咬牙切齿,妈的天生一对的两个贱人,迟早把你们大卸八块!谁家好人的性癖是扇屁股啊,程雀这个不要脸的婊子,居然敢来勾搭她冰清玉洁的好大儿,勾得她宝贝儿子五迷三道!
经历这一遭江朋成刷新了对程雀的刻板印象,披着条亮盘顺的好皮,实则是个阴沟里爬行阴晴不定的变态,以至于他梦里都在被程雀凌辱,睡得很不踏实,倒是有只手紧紧搂着做噩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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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快乐,猫咪们
第11章 11软硬皆施
深夜的海岛风静浪平,起初下了阵小雨,水露缀满岛上的树花枝桠,整座岛笼络在白雾下,看不真切。
直升机降落时,江朋成有转醒的趋向,程雀安抚地拍打他,黑暗里一些感情会像滚水一样沸腾,程雀顺势低头贴江朋成仍旧高温的脸,瞳色极浅的眼中漫溢温存,他自言自语似的,“只要一直这么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程韵放了三天假,本来计划好回港陪老爷子购物,机票都订好了,次日清晨起飞,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临近天亮她哥居然把嫂子带回海岛了。
程韵觉也不睡了,兴冲冲跑下楼,扒着拐角的扶手张望,这么速度吗,都带回家了,那见家长岂不是指日可待。
程雀放下江朋成,抬高手方便侍从服侍他摘腕表脱衣服,侍从捧着放置毛毯的托盘上前,他抖开毛毯草草盖住江朋成全身。
程雀进门前就听到楼上拖鞋打脚后跟的响声了,程韵此时鬼鬼祟祟地躲在阴影里,他背对她冷声道,“程韵,过来。”
“怎么了嘛。”
程韵不情不愿地现身,本来还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看呢,既然亲哥发话了,不看白不看。
于是她双臂撑着沙发靠背探头,视线里江朋成漏在毯外的眼尾飞红,乌黑的顺毛沾了什么液体,睡得不安稳,怪凄惨的,和那天跋扈的形象判若两人。
“哥,你还说没有下重手,看你把嫂子虐成啥样了,家暴啊?”
“你说什么?”
兄妹俩面面相觑,相互话不投机,程韵疑惑地眨眼,“说得有错吗,你敢掀开给我看看吗?”说着,她上手捏住毯子的一角,作势要掀开。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那你掀吧,天亮了我把你丢海里喂鱼就是了。”
程雀自始至终没有动作,跷着腿喝茶艺师刚泡好的茶水,他撂下茶盏,白烟熏暖,等雾气散清,大堂冷清,侍从伙同茶艺师早已退尽。
程韵赶紧撒手,眼巴巴地瞅呼吸声浓重的江朋成,好奇心被严重撩拨,她只想分辨一下江朋成身上的是伤痕还是爱痕。
“你想看什么?回来的路上他打退烧针了,不要吵醒他。”
“我想确认你是不是家暴男。”
“我是啊,怎么了。”
“…”
程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程韵哑口无言,外界对她哥的评价贯来是温润而泽,扑朔着香气磷粉的蝴蝶翅膀流连四处皆能掷果盈车,实际上这都是障眼的假象,金玉败絮才是程雀的本质。
近两年老爷子被他相亲的事气倒了四五次,最后一次还进了ICU抢救,一时间各路港媒争相报道港岛风云人物程曜病况,后来越传越玄乎,谣传程曜之孙狐妖上身,程家或许香火绝嗣。
港岛现任的八成政局人员早年都有仰仗过程曜的光辉,闻声后以表虔心,利用了旁门左道找来个四代单传的大师给程雀驱魔。
春夏是北美的毕业季,程雀没有享受到学业的余晖,反而被卷入香灰服水,针刺十指的摧残中。
程韵当年就站在做法的供台边旁观全程,她哥跪在竹席中央,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男女神棍围着他跳神,糯米从他头上砸下,朱漆法鞭划破空气抽打在他背上,最终以掰开他的下巴灌进黑狗血结尾。
那是她首次窥见程雀无摧外壳下的失措,他疯了一样抠挖喉咙催吐,吐光狗血吐胆汁。望见他喋血的十指,混杂在狗血中的眼泪,程韵后悔了,她蓦然回想,程雀初入社会,甚至不到独当一面的年龄,却被挟着娶妻生子承担这个大到饕餮吞吃不下的家族。
程雀不屈从程曜所付出的代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从此断绝港岛大陆的人脉资源,任天大地大,往后程雀恢复独身做他自由的鸟雀去,就像他居住的这座孤岛,无所皈依。
程韵始终如一,站在属于她的灰色地界,不涉及程雀或程曜的非黑即白,她为程雀冠上金玉败絮的名头,自然是因为她早看透美如骨瓷的兄长灵魂深处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比如沙发上的江朋成,就是最好的例子。
“哥,我明天要回港,你和嫂子一起来吧,好期待哦。”
程韵坐到程雀身旁,兄妹俩容貌肖似,程雀一眼就能猜出她心里的小九九,飞她一眼刀,“护照被爷爷扣了,回不去。”
“没关系啦,偷渡不是你的强项嘛。”
“越货能和偷渡一样?”
程雀搞钱的手法五花八门,怎么脏怎么来。程曜本想以斩断财路施压于他,没成想程雀是个越挫越勇的神经病,他留洋的近十年时光除了读书就是游走当地暴力区,看似不要命实则投机倒把。
明面风光无限古董鉴定师,背地脏心烂肺的走私组织蛇头。
“哎,哥你说爷爷看见你领个男人滚床单会不会气得当场血压飙升,连夜送ICU抢救,到时候你就真的坐实不孝子的头衔啦,酷。”
程韵挑了沙发扶手闲坐,她话说的缺德又直白,程雀皱眉佯装没听见,他是个矫情逼,听不进污耳朵的脏话,就爱听表面那层客套话。
程韵不耐烦地屈起胳膊肘怼怼他,“喂,你耳朵瞎了?”
“嗯嗯。”
程雀点头搪塞她,满脑子江朋成,沙发大容纳两个人正好,他弯腰躺到江朋成身边,撩起被角把自己盖好,两人缠绵悱恻地抱作一团,丝毫不介意程韵这个刚成年的异性在一旁观摩。
程韵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上手拧一把程雀的手背泻火,“死绿茶婊…”
骂完嫌不过瘾,她又掐程雀的脖子撒气,程雀被她扼住命门,怕痒地偷偷笑,两人小打小闹玩了一会儿,程韵松开手,程雀脖子上赫然多了几道触目的血痕。
程韵不可置信地看看自己的手,没道理啊我没抓他,程雀顺着她的目光摸摸自己的脖子,这才咂摸出抓伤的疼,“李夫人发疯抓的,是不是得打破伤风,会不会留疤?疼死了。”
“破相了,这几天先穿高领吧,伤口好了去美容院诊断,我认识一位口碑特别好的疤痕专家,到时候介绍给你。”
程雀接过程韵的手持镜,公主风的粉钻镶金镜子握在他手里也不显违和,程雀遗传了生母的爱美,定期必不可少体检养生,他童年寄养在拥有五个女儿的欧洲精英家庭,一直扮演姐姐们梳妆打扮的洋娃娃,直至他升小学前都是穿裙子的。
程雀翻来覆去检查脖子的伤口,气得啧一声,冒这么大风险太不值当了,转而他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噗嗤笑出声,酒窝凹陷如沐春风。
程韵目瞪口呆看完全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怀疑程雀疯了,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笑。
“哥你没事干去查查脑子吧。”
“你懂什么,你太小了,根本不懂,”程雀放下镜子,指尖用力磨搓抓伤,忍痛让结的痂再度撕裂,血线曲折,程韵扑上前制止他的动作,他凉飕飕躲开,对管家说道,“该启程了,送小姐回港。”
程韵手脚并用挣脱管家的束缚,程雀冷眼旁观,见状他招招手,又多了两名侍从,几人分工协作,连抱带绑地架走了程韵,少女愤怒的吼叫还在大堂存留,“程雀我把你杀了浸猪笼,你这个千刀万剐的地雷男!”
程雀权当耳旁风,继续拿起镜子抠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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