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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用推换诀是害他么?”叶听雪轻声问,曲指碰在那个人的脸颊上。伤兰没说话,叶听雪自己又摇头否定了,他先前也并非没有用这方法化解柳催体内寒气。
  心念一动,叶听雪那时移走柳催体内寒气,换进去的,是至阳至纯的长河落日真气。
  叶听雪想再用长河落日的真气,可藏在他心脉中的这缕真气是阳捷春留给他的,叶听雪并不懂得掌控。那日和李金陵在城中缠斗时他用过,真气磅礴强悍,但他身上经脉难以承受,叶听雪险些被毁成了废人。
  “再用长河落日……”
  他声音很轻,听在伤兰耳中如一声叹息。叶听雪面色又苍白几分,倒是唇因染过鲜血而变得很殷红。一用长河落日,他浑身经脉又开始剧痛不止,但这些痛苦他视若无睹,叶听雪安静地看着柳催。
  阴盛阳衰的失衡之相使柳催体内气机发生异常,气机阻滞,生机渐弱。叶听雪以至阳至纯的长河落日真气补了进去,很短暂地改变了柳催体内气机,使紊乱气象趋于平和。
  伤兰敏锐地抓到这分机会,再朝柳催身上施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伤兰额上生了些细汗,她本就纤弱,一场针施展下来已耗费许多心力。叶听雪比伤兰更不好过,但他无法松懈,仍紧紧盯着柳催。
  那人唇边忽然溢出血多乌黑浑浊的血液,叶听雪立刻紧张地看向伤兰,这姑娘却说:“不打紧,那是放出来的死气,留在体内也没好处。”
  这时苏梦浮端着药从外头进来,身边跟了一个叶新阳。苏梦浮没想到自己出去的这段时间,叶听雪还有本事把自己折腾得更惨。方欲说他两句,还未动口,那人便把自己手中汤药给夺了。
  叶听雪:“是要喂药么?”
  伤兰摇头:“不是,不必喂他,这是给你的药。”
  苏梦浮在一旁又添几句:“我看你也病得不轻,这是补气血的汤药。”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听雪明白这都是她们的好意,便不作忸怩。告谢后把汤药一饮而尽。
  “屋里那人伤势复杂,体内气机混乱、又有阎王令摧折人魂、蛊毒蚕食血肉。施针只能暂时稳住伤势,若不能祛除病灶,怕是难捱。”伤兰声音温和,但那些话落在耳中却不像什么好消息。
  她坐去一边休息,苏梦浮腿脚不便,宁坐不站,于是堂中只剩叶家的两个小辈相对站着。
  阎王令难解,蛊毒也难解,体内气机……叶新阳忽然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带自己来到这里,原是为了要他交出《药典》,要他去救红衣鬼。
  “哥哥……”叶新阳朝他笑了笑,很勉强,他笑不出来。叶新阳仍将叶听雪当做至亲兄长,但对柳催恨怨不轻。红衣鬼掳走了叶听雪,又在潇水山庄闹事,他到今天这般境地,也有红衣鬼的一份功劳。叶新阳问他:“你想让我用《药典》去救他?”
  叶听雪点了点头,面前少年忽然高声道:“如果我不愿呢?”
  伤兰不掺和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药典》出自翠薇谷,她自然知道这部书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乎其神。前半部已散佚,后半部收录于《玄问天疏》,通篇都在说养气。
  苏梦浮闭目养神,没有说话。
  “我求你。”叶听雪对叶新阳说,他屈膝跪在地上,又说:“我求你救他。”
  叶新阳不敢置信,自己一直仰慕着的大哥竟会为了红衣鬼下跪。叶新阳睁大眼睛,使泪不能轻易落下,他沉默不语。叶听雪反复求他,跪着还不够,又要向他磕头。
  “我求你……”叶听雪倾身下去,但额头并未磕在地上,而是落进一个人的温凉掌心。
  柳催才醒过来就见他这样,声音很冷:“阿雪求他做什么?”
  这恶鬼披头散发,半身赤裸地出现在外,分明是十分狼狈的模样,叶新阳被他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坠冰窖,已动弹不得。
  “不是说留着给我拜天地么?天地君亲师,除了我,拜这些就够了,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蠢货?”柳催那张嘴除了叶听雪,一向很难对其他人说出几句好话。
  叶新阳尤其生气,他定定地看着柳催,却发现眼前这恶鬼的面貌,和他今日所见的新君竟有七分相似。叶新阳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城中传言——杀进皇宫的并不是天子,那个人是天子的刀。
  便是这恶鬼,叶新阳没料到红衣鬼竟还有这般身份,他又惊又惧,愣愣地看向了叶听雪。
  他哥哥已被人从地上拽起来了,面色很冷,唯眼中是关切,但那双眼看向的是红衣鬼。
  柳催道:“你从萧蕴手上拿到《药典》,那你知道萧蕴是谁么?”
  是大楚的福阳公主,是国姓“萧”,是大楚皇室。
  叶新阳终于听明白话中意味,为什么天子亲自单要他留下,为什么天子要他过来,全是为了要救眼前这个他最憎恨的恶鬼。
  柳催冷眼看着叶新阳,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兄弟,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叶听雪的,这些少年稚嫩固执,总以为自己成熟了,殊不知行事里总透着愚蠢。
  面前一派僵局,叶听雪不好从其中斡旋,于是苏梦浮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了叶新阳的身边。她拍了拍这少年的肩膀。
  “《药典》出自我承天府中的一部《玄问天疏》,不归谁独有,便交由我吧。”
  她带着叶新阳走了,走时还不忘说叶听雪两句。后者也好生将她的话都听着,等苏梦浮都说完了,叶听雪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手被蓦地被抓住了,柳催与他十指相扣。叶听雪颔首往下瞥了眼,又很快正色道:“我想请前辈帮我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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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生有两,有三,有五,有陪贰。☛《左传》中记载史墨所述。
  明天一定一定一定写完😤
  无奖竞猜:要找的是哪位?
 
 
第179章 并刀如水177(正文完)
  柳催对死人岭里大大小小的鬼都没什么好感,死在他手上的也不知几何。劫病鬼主贺镜安的死状惨烈,比之尸清寒的印象还深几分。那是个情痴,柳催原当他是蠢货,死前还惦念女人。
  “他说……有一幅画还没成。”柳催细想一遍,忽然觉得头痛。
  见柳催皱了眉,叶听雪便伸手去揉了揉他眉边穴道。柳催抬眸看了那人一眼,他像被抽掉骨头似的靠在了叶听雪身上。好罢,世上人人都能是情痴,柳催骂贺镜安一遍,发现自己也是这副德性。
  伤兰俯身收拾药箱,倒没注意去看这二人。她心底如被小刀刺过凿过一般,痛的让她险些落泪。那幅画是贺镜安与她约定的,要看的人间山河。
  “我知晓了。”伤兰轻声道,她遂了此行目的。柳催的病症现在不能根治,只能按《药典》给了副养气调和的方子,又教了叶听雪一套针法后便动身离开了。
  药箱上的铃声渐远,伤兰走得很快,也不知她要去人间哪里,还是山河某处。
  养了两日,柳催体内气机平稳了许多,但阎王令和寒噤蛊依旧时时将他折磨。叶听雪见他痛苦时面上还算镇定,有条不紊地给他施针渡气,但柳催清楚这人其实比他还煎熬。
  苏梦浮那边还没来消息,叶听雪也等不下去了,决定先动身往死人岭去。一路快马,叶听雪想起当年是他病恹恹靠在柳催怀里,今时过境迁,倒是那位手段狠辣的鬼主大人脆弱难动。
  死人岭这片荒山自被岭南的官兵的铁骑踩过之后,全都变了一副模样。山外垦荒,已前来不少民居,再过几年这就会成一片村落。他们随意找了处民居歇息,傍晚时分,叶听雪忽然在庭中看见了一只灰毛的信使。
  这鸟身上没多什么东西,只失了几撮绒毛。叶听雪伸手招它过来,信使当即振翅飞走,他敏锐感受一点阴冷意味,房中的柳催也在桌上扣出一声。
  “陶思尘!”他没看见人,但也知觉猜到这人就在附近,叶听雪开口喊他名字。
  木做的栅栏上爬了条黑色小蛇,天气暖和了,相思比从前所见精神许多。它望着叶听雪,但很快爬回了主人手上。
  陶思尘走过那道矮墙,隔着木栅栏看他,脸色不算很好:“这都没死,来找我寻仇还是做什么?”
  房中人忽然掷出一本册子,叶听雪抬手把这物接住,温声道:“请你来,自然是想要你帮忙。”
  陶思尘冷笑:“建房做工,我可是很贵的,凭你我恩情……钱可要多收两倍。”
  “不是这些,是想请你解蛊。”叶听雪言简意赅。
  陶思尘漠然面色,一言不发地转身要走。叶听雪出门跟在他身后,将手上那本册子递到陶思尘面前:“不白请你帮忙,这是《药典》抄本。”
  那人脚步顿住,偏头定定看着叶听雪。良久,陶思尘才开尊口道:“你真是好得很。”
  陶思尘出身机关建造世家,少年时与族中长辈有了嫌隙,外出闯荡。他在义气帮是一舵之主,却不怎么管帮中事物。谢怀发兵江湖时,义气帮也受波及,但其中没有陶思尘的消息。
  世宝钱庄调查时发现这人似凭空消失了般,叶听雪想了很久,叫他们往百越西瓯之地去查,果然在群山里找到了陶思尘的身影。
  他身上那条似开灵智的蛇是和他生死同命的蛊,陶思尘和百越之人也有牵扯,对巫蛊之术应当见识颇多。毕竟当时鹤近山中,叶听雪身上的歇心丹也是被他解的。
  “寒噤蛊……”陶思尘重复了一遍这蛊毒的名字,冷笑讽刺,“没见过,要不然等死吧。”
  他心中有一口恶气,柳催看了那人一眼,手指轻轻点着木桌。相思在陶思尘颈上微扯身体,提醒他这里有着杀机。
  陶思尘只能把恶气呼出去,他皱眉道:“蛊毒种在哪里?”
  叶听雪伸手点柳催颈上,先前蛊毒种在颈后,被捏死以后柳催将它生剖出来,剩的一个在颈上。颈上有命脉,寒噤蛊顺着脉络一直爬到柳催脸上,只等某时某刻长进脑中,要人性命。
  “我不会解蛊。”相思从陶思尘颈上爬到手边,这蛇直起身体望向柳催,“只会用刀把虫子挑出来喂蛇,既然在脖子……”
  柳催从护腕里提出一把素白刀片,动作极快地在颈上一划。乌黑的血从颈上喷涌而出,叶听雪当即取几枚银针封住柳催经脉,让他不至于将血流尽。
  他们注视着那个伤口,陶思尘看了半天没看到虫,指头上划开一道口子。他用自己的血去引诱,过了片刻,果真从伤口中见了条乌黑丑陋的虫。
  相思飞窜出去爬到柳催脖颈,它滑到血中,寒噤蛊从柳催皮肉里爬出来和蛇交缠在一起。
  “又要吃这种脏东西。”陶思尘看得想吐,故闭目退到一边等着。
  沾染血肉的虫子已全部从柳催体内爬出,它竟比相思还要长上一倍。柳催将这么个东西养在身上,叶听雪感觉十分不好,但见苦主倒是全无所谓。
  拔了蛊,陶思尘从怀中拿了个布袋子将相思装在其中,他一时半刻不想和这脏蛇接触。叶听雪为柳催包扎伤口,后者面上纹络更淡,过几日便会彻底消失,应该是无碍了。陶思尘不欲多留,自拣了《药典》抄本,离开得十分迅速。
  “蛊解了。”叶听雪伸手抚着他的脸,眼中不掩心疼。
  “还差一个。”柳催等人倾身吻下来,“明日便好。”他说的是阎王令,但一切尚无定数,这话只能作宽慰。
  阎王令功法棘手,就算柳催自废武功也不能化解体内颓败之势。叶听雪遭人提点过,想再次寻到那人,或许会有转机。
  翌日,两人同乘一骑赶去死人岭中。柳催凭记忆莫去了狴犴台,这里只剩一片废墟了。
  叶听雪看了四周一眼,然后道:“我们从百千塔的机关下去。”
  百千塔是倒悬塔,地上若是见不到,就只能是叠成一处藏到了底下,入地后机关接的是复杂交错的地下密宫。叶听雪终于摸到机关,铁门推开后,地下漆黑一片,看不见地底。
  “你跟着我。”叶听雪抓住柳催的手,见他低头看着地宫似是游移不定,便过去在他唇边印了一下,权做安抚。
  柳催道:“我一刻也不会松手。”二人便一道跳入地宫之中。
  死人岭是禁书,就是山中恶鬼都不敢轻易去练,当然除了仇之命这样的疯子,还有柳催这种走投无路之人。
  他们所学的死人岭并非原本,而是经过了修改简化过,才成如今模样。据说原本更凶煞,更恶毒,更不给人活路。
  现在要找的就是原本,据说阎王令的手稿十分奇怪,最初是镌刻在地宫石碑上,后来才被人拓了出去。
  柳催跟在叶听雪身后,百千塔连通的地宫他不是没有来过,不然怎么安置那些火药和私兵?但他从未见过底下还有活人。叶听雪跟他说着地宫中守着一位年岁极大的前辈,曾帮助过他,似乎和潇水山庄还有旧情。
  “什么旧情?不要乱说。”这如鬼之声从身后响起。柳催当即要回身出手,却被叶听雪拦住了。接着铁打的短棒重重敲在密道内壁,这声在密闭的地宫中回响不止,震得叶听雪一瞬间什么也听不到了。
  一个人毫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柳催开始反省自己。到底是重伤在身,连反应都慢了几分。听那人所说,显然是叶听雪口中的那位前辈。他手上一空,提了一路的酒壶被人夺了出去。
  老头记得叶听雪的气味声音,也记得曾经相遇,他说:“好小子,你果真有孝心,还记得老头我要的酒。”他已数十个春秋未曾踏出过地宫一步,自从食了道士的仙丹辟谷后,就无需膳食,只靠地底泉水便能活到今天。
  他虽不愿再踏足尘世,却还想再饮杜康销魂一遭。老头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见到叶听雪,不仅见到了,还带了一个最烦人的臭小子。
  “这边是你说的那个作恶多端的红衣鬼?不是恨得不行么,怎又同行在一块?”
  柳催当面听了这坏话,当即在叶听雪手上一捏,像是泄愤。
  “我听到了,你们在说阎王令。”老头豪饮一口,多年未曾沾酒,只这下就叫他带了醺然醉意,“阎王令么……活人不练,练了不活。”
  看在酒的份上,老头也耐心和他们多说了些。他用铁棍往右边方向敲了敲,示意走这下去。叶听雪道谢后带人走了,又听到身后一声闷响,竟是这老前辈不胜酒力,生生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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