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阳今天是偷跑出来的,虽然身为代宗主,但他说话远不如四堂长老和叶家宗族里的那些人说话有分量。
就是当了个名存实亡的代宗主,叶听雪知道他跟叶棠衣不在的日子里,这个半大的少年过得也并不顺心。
他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很显然是他的行踪已经被牢牢掌握在了潇水山庄手中。
“哥,长老们不想你回去,你回去后他们会把你赶进执法堂。”叶新阳从他身上下来,不由得感到有些脸红,已经是半个大人了还往哥哥怀里钻。
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却情同手足,除了叶棠衣,叶听雪就是他最亲最亲的亲人。
潇水山庄所有人都知道叶听雪生性如何,可那些人还是凭着一把断剑,和疯传的流言便把叶听雪定为凶手。
叶新阳对此大感不解和震惊,但是长老们却找出了越来越多的“证据”,来证明人就是被叶听雪所杀。
如果一定要有人来承担这桩祸事,那不知生死的叶听雪是最好的替罪羊。这可以令承天府摆脱罪责,而潇水山庄内部的四堂长老,也能将身为叶棠衣嫡亲弟子的叶听雪排除出权力的中心。
年纪尚小,身体孱弱的叶新阳,可比他这位宗主亲传的外人好掌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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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
第48章 潇潇48
“长老们不太管我,只叫我练剑,但我练不成那样。”
叶新阳叹了口气,他无忧无虑的少年光阴已经不见了,原先叶棠衣和叶听雪扛着的担子就这样沉重地落到他身上,可潇湘剑,沉重且复杂。
他知道长老们要的不是一把新的潇湘剑,而是叶新阳这个名字,叶棠衣独子的身份。
族叔让他跪在叶家祠堂里,让他想了一整夜他究竟姓什么。还能姓什么,他姓叶,而叶听雪再亲切也只是个毫不相关的外人。
这令叶新阳很难过。
叶听雪在叶新阳头上揉了揉,他该说些安慰的话,但什么样的语句都是苍白贫瘠的。叶新阳只有在刚刚见到叶听雪的时候表现出了一丝脆弱,在谈及庄内事务的时候又收敛的神色,十分认真地叶听雪分析和拆解。
四堂长老和叶家宗族之前素来有着矛盾,即使他们推了叶新阳坐庄主的位置,双方也是互不相让。但对于潇水山庄重涉江湖的事情,意见却出奇一致。
入江湖,难免沾染风波,而他们确信这样庞大强盛的潇水山庄,可以不惧其中各种难题。
可叶新阳怕,当年问剑大会上叶棠衣回来的时候断了一臂,他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不是刀枪不入、战无不胜的。
幼时叶新阳经得奇遇才堪堪捡回来一条性命,在鬼门关口反复沉沦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的脆弱。
潇湘剑的风华不会展现在他身上,至少现在不会,可潇水山庄需要一把潇湘剑。
叶新阳握住了叶听雪的手,认真地说:“哥。”
他想让叶听雪回去,可是如今庄子里的人好像都换了一副面孔,那些人不会容纳叶听雪。
叶新阳留不了多久,跟他们多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等人一走,陆鸣云立刻去查看这店子四周安插的眼线,越瞧越令人心惊。
“小孩子还是好骗。”她冷淡地说着,那话尽是讽刺的意味。
若非有人安排,叶新阳怎么能顺顺利利地走到这里。这是潇水山庄对他们施压,借着叶新阳之口告诉他们,潇水山庄今非昔比了。
叶听雪单手支着脑袋,神思飘得很远很远。四堂长老和叶家宗族不愿意让他回去潇水山庄,现在这个轻拿轻放的态度,还是因为问剑大会在即,怕叶听雪闹起来让潇水山庄颜面尽失。
“不怕。”叶听雪随口宽慰陆鸣云,也宽慰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些从前当做亲人一般的长辈,心思原来也这么难猜。
在叶新阳走后不久,叶听雪也带上了帽子出去了。他要好好查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潇水山庄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镇子上几乎都是潇水山庄的产业,要安插眼线轻而易举,来到这里的江湖人士大多都已经在潇水山庄的管控之中。叶听雪有意有意避开,但越想越是觉得心惊。
从他在踏进宜陵城的那一刻,潇水山庄就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潇水山庄很在意这次的问剑大会,这番布置绝非一日之功。
叶听雪打探到半年以前,衢山剑宗曾有意向潇水山庄结亲。
叶新阳刚才并没有跟他提到过这件事,叶听雪对自己这位弟弟是什么性格心知肚明,知道他绝对不会去娶一个毫不相熟的妻子。
剑宗和潇水山庄的双方长辈都不怎么看重小辈的意见,叶新阳还是只能借着那桩双方都不愿多提的旧事下手。衢山剑宗被下了面子,这桩婚事遂就此作罢。
但剑宗仍然想要化解恩怨,于是才将问剑大会的举办权交给了潇水山庄。
叶听雪在酒肆茶楼这些地方逛了一个下午,人来人往,消息杂乱,说什么的都有。
来参加这一届问剑大会的人,好多还是为了潇水山庄可能有的那部《玄问天疏》去。
他推测潇水山庄承办问剑大会有三个目的。其一是为了让潇水山庄重新站在武林之峰;其二是就是为了八方同盟中的席位。
潇水山庄的实力不逊八方同盟中的各个宗派,当年也是叶棠衣执意要退出才新选了别人进去。这届的问剑大会,将会使八方同盟进行一轮大换血。所以各家都很慎重,尤其是潇水山庄,他们要重新拿回属于潇水山庄的位子。
其三便是澄清那些关于《玄问天疏》的传言。潇湘剑会名正言顺地在问剑大会上取胜,不依靠那所谓的《玄问天疏》。
这么些年,关于《玄问天疏》的传言中始终扯不开潇水山庄。四面八方都紧紧盯着潇水山庄,明里暗里地进行试探。
叶新阳说,那些长老每每听人提及便会瞬间阴了脸色。在他们看来,这些试探对潇水山庄来说,无异于一种挑衅和侮辱。
一些人会对《玄问天疏》趋之若鹜,另一些人却看得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个烫手山芋。
潇水山庄真的没有《玄问天疏》,所以也不想和《玄问天疏》有什么牵扯。
叶听雪想得出神,手上那杯茶已经没有一丝温度。茶博士适时到了他身边说:“客人,给您添茶了。”
他本想说不麻烦,毕竟喝完这一杯他就走了。但话还没出口就闻见一股馥郁浓厚的茶香。
叶听雪感觉不对,他身上的钱并不多,到茶楼的目的是为了查探消息,喝茶倒是其次。所以他只是随便要了廉价粗劣的茶水,也不讲究,能入口就行。
茶博士现在上的茶明显不是普通货色,叶听雪用茶杯抵住壶口,让他半滴茶水也倒不出来。
“客人这是?”
“你上错了吧,我没有要过这样的茶。”叶听雪很慎重,毕竟这里的茶水明码标价,好茶都不便宜。
那茶博士和缓了神色,解释说:“没上错,刚刚有位客人请了您这一桌的茶水,吩咐要的最好的茶。”
“谁?”
顺着茶博士指着的方向看,叶听雪忽然便愣住了。
茶楼来往的客人中有一道红影,叶听雪瞧见了红色,倏地感觉他身边所有人都寡淡得失去颜色。
那是柳催,不是他眼花。
叶听雪曾经想过柳催到底给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为何每每见到他就心神难定,素来引以为傲地理智会被瞬间击溃。
柳催就好像是他那颗破烂的心里藏着的病,是他骨骼里最卑劣的情瘾,是他冰雪心思下埋着的欲火,是千般万般的不堪。
也跟他是纠缠不休的活阎王,死冤家。
叶听雪把新倒的那杯茶一口饮尽,豪饮的样子把茶博士都看愣了,哪有人这么品茶的?
柳催已经出去了,叶听雪只是耽搁了一小会儿便不见了他的人影。
茶博士感觉面前有道旋风冲了出去,等他从恍惚里回神,面前的客人已经不知所踪,独留一只空荡荡的茶杯。他叹了口气:“怪人诶。”
这条街道白日也很热闹,叶听雪感觉自己身前挤着无数多的人,那抹红影离他越来越远,几乎快消失不见了。他咬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也不知走过了多少条街,穿过了多少条巷子。他追着到了水边,被江风潮气打了个照面才冷静下来。叶听雪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追着柳催干什么,这个人分明是躲得越远越好。
心跳剧烈,呼吸急促,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出声又吓了他一跳。
那人像鬼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叶听雪感觉耳畔落下来一道温热的气息,似有地府恶鬼爬上来要取他性命。
“我很想你啊,阿雪……”柳催声音很轻,但他从不敢当这是情话。
叶听雪浑身一僵,感觉脊柱窜上骇人的寒意。柳催低头在他的耳廓亲了亲,让他觉得自己被人死死扼住了命门,太危险了。
对于叶听雪是什么反应,柳催早就是心知肚明。
他一手揽住叶听雪的腰,直直冲向了江面。柳催不是要带他去投江,两人踏着水掠进一片藕花丛中。叶听雪从水面看到相拥的两人,心里是怪滋味,明明他该松手,再把柳催打一顿甩到水里就好了。
层层莲叶拨开后,青水碧波上浮着一条小船。叶听雪踏了上去,转身便对柳催打出一掌。
他们打斗便让这小船剧烈摇晃,水花飞溅,船往下沉了一点。柳催无意和他相争,招式十分松散,让叶听雪看不出他的伤好全没有。
“既然不愿见我,追过来干什么?”柳催很轻易就抓住了叶听雪的手腕,然后用力把人往自己这边拉。这船剧烈一晃,似乎难以承受两人在上头打斗,作势就要翻倒。
叶听雪屏住呼吸才把它稳住,而这飘飘摇摇的,跟他的心一样难以安定。
“我以为你死了,过来瞧瞧你是人还是鬼。”叶听雪手腕被握得生疼,强硬地扯出来自己的手,然后和柳催拉开了一段距离。
柳催也来宜陵,肯定也是冲着问剑大会去的,他又要闹出什么事来?叶听雪移开眼睛,不想再去看柳催。那人却故意凑了上来,和他挨着坐在一处。柳催捏着叶听雪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他们越靠越近,连呼吸都要交缠在一起。
叶听雪退无可退,只好直勾勾地看着他,只是看而已,那瞬间魂魄都被恶鬼摄住,让他头脑空白。
柳催也没说话,被这世间独一份的美丽眼神牵动心魂,见那双眼里现在只有他自己。
他问:“那你看见了,我没死,你是伤心还是难过?”
气息太近,有什么东西就趁着此刻蠢蠢欲动。叶听雪有些受不了,感觉自己的魂魄被揪了出来,和这肉身一起承受难言的折磨。琥珀瞳仁晃了晃,他不想再看柳催,但很快又被人哄了回去。
叶听雪险些对着柳催翻了一个白眼,他没好气地说:“你大费周章地引我来这就是为了问这些事?”
柳催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闷闷发笑,叶听雪推不开他,反倒被紧紧抱着压到在船上。
他睁着眼睛看见万里无云的天,一切都倒转过来。天在最上头,那才像江水。然后是两边摇晃的青色荷叶,好像少女的裙边摇曳在水里。是幻梦,是泡影,让他感觉万分的不真切。
叶听雪感觉自己躺在云端上,被风推得越来越远。
柳催在亲吻他的唇角,又从耳垂一直亲到了脖颈,再解开了他的衣领亲到了锁骨。
逐渐变得不对劲了,再闹下去要出事。叶听雪心中仍存理智,这还在外头。
他想要把柳催推开,那人却总是能很精准地捉住他的手,把他所有的防备全部卸开。柳催压着叶听雪的手,眸光深深,叶听雪从来没有看透过那双眼睛。
也是他不想去看透。因为真正撕开了他们之间的那层隔阂,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柳催了。那点墨色下掩藏着的情绪,沉重得令他只想要逃避。
“阿雪……”柳催叫了他一声。
叶听雪眼神重新聚焦在柳催身上,这样的气氛太过怪异,让他大感窒息。他仰着头喘了喘,决定换个话题:“为什么来宜陵了?”
柳催的手指抚上了叶听雪的眼角,直抚得那里染上殷红春色,并带了盈盈点点的泪光。
“你不清楚吗?”
叶听雪闭上了眼,心道我清楚什么?他不做声,柳催吻上他的唇,他没能推开柳催,只能被动地承受他对自己的掠取。
那吻越来越深,叶听雪没能及时逃离情沼,被柳催狠狠地拽了下去。
怪他,偏要拉我一起沉沦。
叶听雪眼睛酸涩,索性闭上了双眼,他抱着柳催的脖子。漂浮无依的船让他不得安定,心里惊恐愈演愈烈,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将要倾倒。
而在这片刻光阴中,只有柳催是真实的,他只能抓住柳催。
第49章 潇潇49
碧波悠悠,万千莲叶遮住其上两个厮混的人。叶听雪被柳催用手弄泄了一回,半身酸软难耐,没忍住踢了柳催一脚。
他没用力,被人轻而易举地就按住了。柳催笑了笑,将手上沾染的那物抹到了叶听雪唇上,直抹得那里殷红湿润、水光淋漓。
叶听雪怎么反抗都没有用,只好闭着眼睛喘息,欢愉的情潮让这具身体发出更深欲求。忍耐的片刻,柳催已经将他凌乱的腰带给解开了,手上轻轻撩拨,叶听雪的胸膛就赤裸地展露在自己眼前。
“不……不行。”他声音嘶哑沉闷,而柳催已经十分娴熟地用衣带把他两手给绑住了。
柳催的手从腰侧一直游移到他胸前,叶听雪心跳很快,但没有什么规律,时轻时浅的应该是在发痛。
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那里,柳催在想着里面是否有他自己。应当是有的吧,叶听雪看他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情波,让柳催十分受用,开始挑逗那两粒挺立殷红的乳头。
叶听雪被庞大的恐惧和羞耻包裹着,在这青天白日下,在这浩大旷远的天地间,他们在做这种隐秘混乱的事情。水鸟飞过,藕花颤动,叶听雪觉得自己被全部剥开,全无一点隐私。
“别在这好不好……”他连话也难说完整,但柳催不是他能掌控的,这匹豺狼是真的会吃了他的血肉。叶听雪心乱如麻,疯狂地想要劝阻他。
腿被分得更开,适才泄了精的那物还没有硬起,就被另一人坚硬的东西抵着,两人的性器贴在一块儿,柳催急促地捋动,叶听雪赤裸的身体逐渐泛起了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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