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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叶听雪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再看身边的陆鸣云,她已无法遏制自己,掩着面,泪沾湿了衣袖。
  叶听雪原本想跟凌霜儿告辞,那少女不等他就走到了前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走吧走吧,都是去一个地方,我们也算是个朋友了,在这边有个照应不好吗?”
  那当然是极好的,凌霜儿不必他回答,笑吟吟地帮叶听雪补了一个正确的答案。
  或许是因为问剑大会的缘故,叶听雪感觉这镇子上的人比往日多上了许多。他留意过路人,见他们都随身佩戴有兵器,确实都是习武之人。
  天色已晚,再赶去潇水山庄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脚。由于这些天来的客人十分多,镇上旅馆的客房十分紧张,他们跑了许久才找到一处还愿意接待他们的旅店。
  前一个客人刚刚被领了上去,那掌柜地笑吟吟地朝他们报着说:“还剩最后两两间上房。”
  叶听雪看了看身边的人,凌霜儿跟着的那些手下不知道被她派去了什么地方,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而叶听雪独来独往惯了,竟然也不觉得她一个姑娘在外没有陪伴的侍女,是多么古怪的一件事。
  两间上房,接待他们四人正好,凌霜儿和陆鸣云将就一晚,他和陆驹待在一块儿。那掌柜递出来两块牌子,看向这群人中领头的叶听雪,手指头在算盘上打得劈啪作响。
  “拢共是这么多钱……”掌柜笑吟吟地说。
  两间上房竟然要花费这么多钱吗?叶听雪大感震惊,他囊中羞涩,浑身上下的钱加起来都不够付这一间上房的钱。
  就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很多解决如今窘境的法子,最后下意识地握紧了风楼,心想难道他要沦落到典当配剑的地步吗?
  凌霜儿从荷包中取了一锭银子出来,干脆地说道:“等会儿差人送些饭菜上去,嗯……再要两壶好酒。”
  说罢,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撞了一下叶听雪,悄悄说道:“你欠我的吧,欠得可不少咯。”
  叶听雪面上镇定,暗中说道:“多谢凌姑娘了,改日叶某一定好好奉还。”
  掌柜面带微笑地看着二人,他接待了这么多的江湖客人,当然知道单看衣着无法衡量一个人的身份。衣衫普通的穷剑客海了去了,身边那位衣着讲究的红衣姑娘出手阔绰,眼中还藏着些许情意。
  这是什么?这是浪迹天涯的俊俏侠客和倾心于他的美妙佳人啊。
  陆鸣云不懂两人暗中掐着什么,但明显知道他们两个有些不对劲,配着掌柜那神秘的笑容,感觉自己好像猜测到了什么。
  以这种心思再去看大师兄,发现他和凌姑娘的相处果然有种别样的亲昵。陆鸣云大感震惊,原来真有人能把一团冰雪似的心肠捂化,原来叶听雪也不真是一块冷冰冰的木头。
  人但凡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安身之所,摆脱流浪不定之苦,很容易就会沉迷在这种温柔与安全里,会感到困倦,会松懈心神。
  叶听雪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发现陆驹这个小子已经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着了,霸占了整张床,挪也挪不动。
  他并不觉得困倦,也不想和陆驹挤在一块,遂关上门往楼下走去。到了楼下却见空荡荡的大堂里居然还有人在喝酒,不是别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凌霜儿。
  叶听雪走了过去,凌霜儿摆出一只碟子,就要去给叶听雪倒酒。
  “我不喝。”叶听雪叹道,“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
  凌霜儿醉意上脸,双颊酡红,那双沾染水色的眼睛看过来时有些含情脉脉,让叶听雪无端感到心惊。她单手支着脑袋,拿着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不去,睡不着,一躺下就会做噩梦的,睡不着。”
  叶听雪听了她的话,没忍住笑了笑:“你还有怕的东西的啊?”
  凌霜儿看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那当然,我什么都怕的……叶哥哥你真好看啊,你再笑笑吧,你笑起来我就不怕了。”
  她似乎醉得不行了,身子一歪就磕在了桌子上,还是叶听雪眼疾手快地放了自己的手去垫着。凌霜儿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让他陡然生出一种惊恐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想把手收回了。
  但凌霜儿在她上手没靠多久,很快就直起了身子,她满脸醉态,眼光却很清明,眯着眼睛朝叶听雪看了又看。然后做出了重要决定,她说:“走,我们出去玩。”
  说罢就起了身,大步朝外走了出去。叶听雪感到疑惑,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有醉?他摸不清楚这少女的心思,再一看人已经走出去有些远了,身形还算端正,步子却歪歪扭扭的不成直线。
  原来是发酒疯了,叶听雪拦不住她,只能跟了上去。
  而喝醉了的凌霜儿什么都不管不顾,见哪里人多,她就偏往哪里去。
 
 
第47章 潇潇47
  这镇子上来往的人多了,夜市也变得更加热闹,一连开了好几晚。
  叶听雪追着凌霜儿出去,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凌姑娘便把兜里金银花了出去,买了两幅面具。她丢了一个给兔子样式的给叶听雪,自己则带着一个圆脸福娃娃的。
  又在一个画糖人的摊子前驻足,金口一开说要两个。糖人也很讲究,师傅瞧见二人,大手一挥先写了个“长相厮守”,又再写了个“一生一世”。
  凌霜儿连字也不看就接了过来,还递了一个给叶听雪。后者看着那字,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凌霜儿眯着醉眼看他,当他不愿,十分大度地说:“叶哥哥不喜欢就不要了,丢了吧。”
  “别糟蹋呀。”画糖人的师傅小声嘀咕着,眼睛疯狂地瞟着叶听雪。
  凌大小姐金库丰盈,出手阔绰,走这一路见着什么新奇的都买了下来。她是尽兴了,这些东西都拎在了叶听雪的手里。
  不多时,他手里就有糖人半张、凉米糕一盒、荷花面果一份、炒酥子仁儿若干。
  凌霜儿只尝一口便失去兴趣,塞给了叶听雪,又见着了新奇的再买,反反复复,不心疼钱。
  叶听雪半挂着兔子面具,满脸无奈地往嘴里塞酥子仁儿,心说这味道不错,她怎么就不喜欢呢?
  大概是女儿家嘴巴挑剔,吃不惯这些。
  她只注意吃食和那些无用的小玩意,至于周边贩售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凌霜儿却瞧也不瞧,让他实在捉摸不透这姑娘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叶听雪下意识道:“怎么不见你上心这些?”
  那些首饰水粉也算抢手,引得许多姑娘频频驻足。
  “哦。”凌霜儿很给面子地往那卖货郎走近两步,随意指了指道:“我配这个好看吗?”
  女孩子这样问了,哪有说不好看的道理?何况凌霜儿那张脸无论如何都是美丽无双,楚楚动人。听见叶听雪的回答,凌霜儿轻轻笑了笑。
  “那我不着粉黛都好看,还买它们干什么?”一句话便让叶听雪噎住了。
  卖货郎觑着二人之间微妙的互动,心念电转想着自己的生意经,当即开口道:“不看胭脂水粉,看看首饰也是极好的,我们这的少年郎都喜欢买些去送给心上人。”
  叶听雪眼神飘飘,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那话里话外讲的什么。首先他对凌霜儿并无那般旖旎的心思,再者他没有钱。
  囊中羞涩,买完这些小玩意,明天就要去喝西北风。
  卖货郎的话对叶听雪这根木头不管用,却无端戳中了凌霜儿的心思。她果真对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有了兴趣,但那些珠钗环佩都艳俗花哨,她没瞧出来哪里好看。挑挑选选,最后还是买下了一物。
  叶听雪不好窥探女儿家的私事,识相地退到一边去等她。
  卖货郎舌灿莲花,嘴皮子翻飞说的凌霜儿脸上始终带着笑,时而还应和两句什么。叶听雪离得远,对她的话听得不怎么分明,只听到她骂了一句“是个棒槌”。
  之所以这句听得清,那是因为凌霜儿毫不顾忌,说得字正腔圆,让叶听雪想不听见也难。
  他也无意留心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又有另一桩事情占据了他整个的心神。
  叶听雪带着兔子面具,半身遮在阴影处。道上人来人往,路过瞧他一眼也不会多上心,这反而给了他一种观察四周的独特便利。
  这一瞧倒好,正好瞧见了熟人,是宗鹞和一个略矮些的少年走在一块儿。
  那少年带着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精致秀气的下巴。叶听雪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少年衣饰很普通,腰间别着一块令牌。令牌就讲究了,制式非常人所能拥有。叶听雪不用看得很清楚,心中就确定那牌子上刻的必定是“承天昭行”四个字。
  宗鹞怎么和承天府的人牵扯在一起?叶听雪被晚风吹了吹,感觉自己身体隐隐发寒。
  因为萍州那事,他便对承天府没有一丝好感。承天府追着他们到了萍州,又突然发难,叶听雪猜应该也是为了所谓的《玄问天疏》。
  之前是叶听雪在萍州听说有叶棠衣的消息,当即动身前往了萍州。他没找到叶棠衣,那么承天府找到了吗?看起来是没有的。
  从萍州传出来的消息并没有引得叶棠衣现身,所以他们便把那祸事全都栽赃到叶听雪自己身上了。
  他被泼了一身脏水,承天府倒是干干净净地摘了出去。现在萍州已经沦为焦土,再去探查也查不出什么消息。
  如果不是陆鸣云侥幸活下来,又带出了象牙腰牌,他只怕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
  叶听雪知晓内情,潇水山庄却认为这一切是他所为,还和承天府走得这么近。是被承天府蒙蔽了,还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宗鹞已经走远了,叶听雪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一人扯住了衣角。
  “叶哥哥又要丢下我了?”凌霜儿出现在他身后。
  叶听雪心乱如麻,一时间顾不上她话里那个“又”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追上去好好看看那两人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凌霜儿目光幽幽,十分地善解人意道:“我已经买好了,叶哥哥还想去逛逛,那边走吧。”
  她瞥了一眼刚刚叶听雪一直看着的方向,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宗鹞身后,凌霜儿左右看着那些商品,似乎完全不知道叶听雪带着她在跟人。
  叶听雪脸色凝重,前头那两人似乎很快就发现后头好像有些异常,开始假意回头观察。叶听雪不动声色地站在路边,又过一会,余光瞥见那两人忽然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
  越来越近了,他虽然带着面具,但他和宗鹞在潇水山庄共同生活过十数年,彼此都相熟,叶听雪很担心被宗鹞瞧出端倪。
  他忽然被人一扯,随即回过头去。凌霜儿忽然揽腰抱住了他,使自己整个人靠在了他的怀里。
  “哎呀,逛得好累啊,要不叶哥哥你背我回去吧,我不想走路了。”凌霜儿光是抱他还不够,还拍了拍他的后背。摸着叶听雪僵硬的脊背,她心里觉得好笑。
  宗鹞和他身边那人往叶听雪这看了一眼,他们注意到的不是衣着普通的叶听雪,而是一身艳丽红衣的凌霜儿。
  那张圆脸福娃娃的面具下,有着一双泛着水波的眼睛,瞳仁黑漆漆地像缀着深渊。宗鹞感觉怪异,感觉心都被压迫住了。但那女子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他一样,然后继续低声和他的情郎讲话。
  叶听雪惊出一身冷汗,等到他回神,宗鹞已经和他擦肩而过了。
  他垂眸能看见凌霜儿的发髻,这姑娘很奇怪,给他一种十分诡异的熟悉的感觉。叶听雪不敢多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凌霜儿也适时松开了手,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溢出晶晶点点的泪光。她面色如常,好像刚才发生那么亲密的事情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
  “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随便去抱别的男人。”叶听雪叹了口气,他心脏发痛,里头好似刀劈斧凿。
  凌霜儿胡乱地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再回头的时候宗鹞等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仍自心神不定。但也没烦多久,不省心的事情就换了一样,比方说毫不消停的醉鬼凌霜儿。
  闹着闹着,这夜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次日叶听雪下楼没看见凌霜儿,陆鸣云起的时候说凌霜儿一直都不在,他们等到早饭过了也没见到人。
  后来有一个赤鞭门的人过来跟叶听雪说,凌霜儿有事先离开了,晚些才会回来。
  凌霜儿不在了,叶听雪他们不好再占着这两间房,正要把牌子还给店家,赤鞭门的人又适时的拦了过来,说道:“小姐会回来的,几位可以多住几天。”
  叶听雪找赤鞭门的人想要代为道谢,但那人说什么都不肯,还是那么说:“小姐说很快会再见的,到时候您亲自跟她说也无妨。”
  这令叶听雪叶听雪感到十分为难,陆鸣云忽然对他使了一个眼色。叶听雪眼神一凛,几人退了退,便见楼下走进来一个半大的少年,身穿的是潇水山庄今年特制的夏装。
  那人进来之后问了门房的人,随后便一直坐在酒桌旁边,像是在等人。
  陆鸣云看了看叶听雪,两人一番合计,最后是叫陆驹下去把人请了上来。
  这位不是别人,是叶棠衣唯一的儿子,如今潇水山庄的代宗主叶新阳。
  叶新阳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叶听雪,来这里的一路都很紧张。
  他见叶听雪脸色有些病白,整个人看着清瘦了许多,衣着也普通寒酸,但还是和他脑子想的那位丰神俊朗的潇水山庄大公子重合在了一块儿,这就是叶听雪。
  “哥。”叶新阳叫了一声,却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还是陆鸣云把他往里推了推。
  叶新阳眼睛一直看着叶听雪,脑子里又想起来他们间还隔着一桩仇恨。叶新阳有些怔愣,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问道:“真是你杀了他们吗?还有我爹。”
  “新阳!”陆鸣云惊呼道,她认为谁都可以怀疑叶听雪,唯独叶新阳不能。
  叶听雪摇了摇头说:“不是我。”
  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眼眶发红,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但悲伤的情绪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起。
  叶新阳心中苦涩:“可是,他们说,找到周师姐的时候,她胸口上插着的是你的剑。”
  “剑身上刻着‘凌霜’,哥,那是你的剑吧。”叶新阳狠狠在自己的眼睛上揉了一把,他快步走向叶听雪,冲过去抱住了他,“我信你的,周师姐他们都没有回来,我是怕你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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