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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刀如水(玄幻灵异)——蔺洲

时间:2023-09-06 20:32:18  作者:蔺洲
  霍玉蝉用手拍了拍他,然后朝柳催和叶听雪的方向指了指说:“那是恶鬼,师兄且……小心。”
  而被她所指着的柳催和叶听雪那边,气氛也有些诡异。叶听雪抓住了柳催的手,抓得很紧才使他没能甩开自己。
  “别动手了。”叶听雪说。
  孔莲看着疯疯癫癫还在嬉闹,实则已是强弩之末。他被柳催打得个半死,柳催是真的动了杀心,想把这人彻底抹杀,是叶听雪拦住了他。
  王家的院子一片狼藉,这里分明没有几个人,却让人很感到窒息和拥挤。柳催手上再是一动,叶听雪还握着他没放手,并将手指跟他纠缠在一起。
  他终于回过身去看他了,粗糙平凡的面孔上,那双眼睛沾染一点薄雪,在他眼睛上化开似有泪将落。
  柳催另一只手在轻微发颤,但他很快就遏制住了,伸手就卡在了叶听雪的下颌。动作并不温柔,捏得叶听雪脸上发痛,但叶听雪不在乎,始终抬着眼注视他。
  “如果你要死,只能死在我手上。”柳催说着,用手指反复蹂躏着叶听雪可怜的下唇,“我会把你杀了,然后再拿你的剑自刎,是不是很可怕,阿雪?”
  叶听雪没说话,他被一只手指撬开唇齿,柳催按过他的牙齿,又压着那条柔软的舌头,动作间带出的疼痛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柳催心里怪异得很,他对叶听雪有过很多恶念,可叶听雪分明是他深爱的人。
  “我自己都怕。”
  柳催说完就吻住了他,心中有气,让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在尝到叶听雪嘴里的血腥气味之后,柳催心中恶意仿佛到了顶峰。
  下唇被咬破出血,叶听雪越发感觉这已经不是亲吻了,而是柳催在啃食他的血肉。他想把柳催推开,可那人紧紧抓着他,似要将他揉碎了按进自己的身体了。
  除了新鲜的血液,还有叶听雪掉下来里的一滴泪。嘴上的刑罚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叶听雪终于被松开了,柳催的眼神有和他动作完全相反的温柔。
  叶听雪看了很久,他知道不是真的温柔,那双眼睛底下翻涌着的是疯狂。
  “我不会让自己死的,不会给你机会的。”叶听雪深吸一口气,他勾住柳催的脖子把人带了过来,额头相抵,唇再度挨得很近。
  叶听雪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歇心丹又在作祟,那颗心全是被柳催刺激得又苦又痛。
  他说:“你我本不同道,却还是走到了一起,缘分真不可思议。”
  杀人,流血,吃肉,这些都不是柳催的癖好,即使他身上有恶鬼的名号。
  他又不得不去杀人,杀了很多人。这种机械且无聊的事情让柳催感到很厌倦,所以他对生命这一概念十分轻视,轻视别人的,也轻视自己的。
  他不在乎别人的生死,那些人的痛苦和挣扎,哪怕是朝他伸过去的手,很多时候他都能忽视掉。
  叶听雪和他不一样,出身名门正派的大公子,又被剑道宗师亲自教授。叶听雪心存正义,在外看着冷淡疏离,其实有一副炽热的肝胆。
  柳催抬起头,这场雪似有若无,飘飞的雪粒他不太看得清,只能看着那轮圆圆的明月。
  艳阳难以直视,明月辉光却很温柔,尽可以收揽进眼中。柳催能看见这月,其他人也能,无数的人都能和他看同一轮月。这月是不能为他私藏,不能为他独留的。
  他的明月跟他说:“我心中有坚守,不会被任何人更改。师父叫我所行随心,不要留有遗憾。柳催,我不是活佛也不是菩萨,可她向我伸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柳催不懂他的道义,只感到万分厌倦:“阿雪,你就不能只对我温柔吗?”
  叶听雪不住地点头:“能,你在我心里最特别,我对你和对他人从来不同。我将自己全部都给你了,因为我最爱你。”
  他的爱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阿雪,你说话真的很好听,即使在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那个人的眼睛很少对他遮掩,柳催只要一看就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叶听雪想要他不去杀人,叶听雪想要去救霍玉蝉。他忽然把那只手松开,然后叶听雪自己抓了回去。
  那人说:“不会骗你。”
  柳催没有看他,也没有回应他说的那一句,他径直朝孔莲走过去了。要他去眼睁睁地看着叶听雪为了别人而痛,柳催恨得发疯,这不如让他自己去死。
  义气帮是江湖闲散游侠聚起来的门派,招式并不统一和固定。比方说总舵主善使长枪,而孔雀舵主孔莲向来只凭拳头说话。
  杂拳乱掌是他的招式,可霍近英却化解不开,怀中师妹的气息逐渐薄弱,却还是要对霍近英说:“……师兄小心。”
  霍近英红着眼睛回头,看到那张平凡面孔,解了蒙眼的布条而把那双漂亮的眼睛暴露出来。这是卯阿雪,也是叶听雪。
  手上一提就将软剑横在两人身前,霍近英瞪着他剧烈喘息,但是没有说话。还是叶听雪先开口:“我不出剑,也不想和你动手。”
  他是来救霍玉蝉的,叶听雪于心有愧。如果不是他一直请求,霍玉蝉就不会带着他来王家府邸,而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何况孔莲那个吃了药的疯子十分危险,柳催用沾了他血的巾子把人引到这里,让孔莲变得更加疯狂。
  霍近英眸光闪烁,仍未言语。而霍玉蝉根本不信他,或者说是不信和柳催相关的所有人。他是恶鬼,是杀害了霍近芳的凶手。
  她张嘴吐出一口血,碎裂的心脉将她折磨得快要昏厥过去了,可霍玉蝉仍然死死地睁眼瞪着他:“生死有命,我从来没怕过什么……可是师兄,你不能向这些恶鬼低头。”
  叶听雪捏着那把软剑,替他将这把剑收了回去。霍近英一直看着他,终于问道:“我师妹心脉断裂,那人袭来的掌混乱非常,我甚至无法纾解她体内紊乱暴窜的内力,你能救她吗?”
  “师兄!”霍玉蝉声音嘶哑,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痛楚,那双素来冰冷如霜的眼睛此刻竟是蓄满热泪。
  叶听雪蹲在她身侧,声音轻淡:“生死有命,能活为什么不活?姑娘曾问过我是不是恶鬼,叶听雪也郑重承诺过不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你,但请让我试一试,真救不了那时才是生死有命。”
  霍近英朝霍玉蝉笑了笑,似是安抚,他低声说道:“我当年受过叶庄主点拨,他说潇湘剑不拘泥于形势,最为快意自在,也最能顺应本心。十年前的问剑大会上我惜败叶公子手下,那一剑不俗,我自愧不如。”
  少女满是不可置信,她怔愣地看着她师兄,又听霍近英说:“是,当年是我代兄长上台比试的,饶是如此也未能取胜,我便知差距。”
  “外貌,言语是会骗人,可剑不会,这回我信他。”霍近英向她说道。
  “多谢。”叶听雪说。
  转转神功是门巧妙玄奥的内功术法,既是杀招,也能做救命的用途。叶听雪尝试着用它去救绮琴,可绮琴伤势太重了,根本无力回天。
  霍玉蝉心脉断裂,情况也不算好,但还不至于跟绮琴那样恐怖。叶听雪心中还是没底,他也不知道转转神功能不能救下霍玉蝉。
  如水一样纯和轻缓的内力流入霍玉蝉的经脉之中,很快就遭到阻塞。孔莲那掌不轻,内力在霍玉蝉体内流窜,让叶听雪感到万分棘手。经脉寸断的痛楚逐渐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令他脸色发白。
  霍玉蝉手上发烫,痛苦一点点消减,身体逐渐变得轻盈。
  心口剧烈一痛,如受钝器狠狠击打,叶听雪嘴角又飘朱红,可他还是不能松手。孔莲那一掌的内力流窜进叶听雪的体内,让他感到加倍的痛苦,心脉不堪受负,长河落日的内功当即倾泻而出。
  叶听雪始终留神着心脉里的那点动静,在长河落日发功的时候他瞬间收势。灼热强悍的内功在他体内冲撞,叶听雪满头是汗,起身踉跄着往后跌。
  孔莲那掌远不如摧心掌那样凶狠毒辣,长河落日不消片刻就将侵入者吞噬得干干净净,那点东西很快被同化消弭,没留下一点动静。
  叶听雪感觉成了,但他还是不能控制住这样气势强悍的内功。
  不知流了多少血,麻布衣裳染红一片,透过那张黄土色的平凡面孔竟然也能看出底下病态的苍白。叶听雪捂着心口,闭眼默念潇湘心法的口诀,流水一样和缓的内力将暴窜的内功给安抚和平息下来。
  叶听雪他内息不稳,脚步虚浮,作势就要跌倒。霍近英当即就要去搀扶,但有人比他更快地将叶听雪拥进怀里。
  眼前光暗纷乱,叶听雪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个紧紧抱住他的人的气息让他安心,让他可以完全将自己依靠。他也听不清柳催说了些什么,胡乱中握住了他的手。
  张嘴又吐一口血,叶听雪心道,成了,或许他也能这么去救柳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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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说每次看到转转神功就两眼一黑,这粗俗的名字让她疯狂跳戏。我解释说尸清寒跟我是一样的文盲,起不了好听的名字……不然就叫“移星换月乾坤伏定神功”吧(笑)
 
 
第96章 恍惚隙中驹96
  霍玉蝉彻底昏死过去,但好歹是留了口气。经脉中内力运行平缓许多,脱离了鬼门关,她竟然真的有了条活路。霍近英的气息剧烈起伏,难以平定,他刚刚险些要再失去一个亲人。
  而将霍玉蝉救回来的那个人情况却不算太好。
  柳催用袖子狠狠擦拭着叶听雪的嘴,他嘴微微张着,不断往外流出血液,怎么也擦不干净。柳催冷眼看着他,这是叶听雪自找死路,根本不配他怜惜。
  这个人从来不长记性,无论有多痛,他都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的心行事。
  手又一次不自觉地附在那段脆弱的脖颈上,柳催皱着眉,他在想什么时候这一身的血都流尽了,叶听雪是不是就该死了。
  “心肝……”叶听雪脸色苍白,扯出来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柳催看得心燎燥火,他为什么这时候还能笑!
  叶听雪紧紧攥着他一只手,不自觉地动手捏了捏,说:“别担心,过会儿就好了……我找到办法了。”
  “别来讨骂。”柳催跟他说着,想要掐死他的那只手终于收了回去,他捏碎了一颗冷息丹塞进叶听雪那张满是血的嘴里。这药太苦,柳催不让他吐出来,于是手指推得更深,似乎是想塞入他喉咙里。
  他看见叶听雪半闭着眼,但遮不住那点泪,这是个很脆弱的人,好像下一刻就要离他而去。柳催再也忍不住了,他既爱又恨,全都是因为叶听雪。他去吻那人的眼睛,含走那颗泪,那人痛得呓语,柳催跟他说:“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说罢狠狠在他后颈一捏,牵动他满心情潮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叶听雪昏睡过去,就躺在柳催怀里。他带着人就要起身离开,满屋狼藉再也和他跟叶听雪没有关系。
  “多谢。”霍近英忽然朝他道,话音未落他便敏锐地感到一阵杀机。霍近英那把软剑一掸即出,接下飞袭而来的暗器。这是把小小的刀片,霍近英被震得两手剧痛,虎口开裂流血染红剑柄。
  “我需要你的谢吗?他需要你的谢吗?”这只恶鬼并不想看到他,否则他就忍不住会出手,把叶听雪刚救回来的人给杀了,“他伤了,你们怎么偿得起?”
  霍近英面上冲来一阵罡风,震得他满面发僵。他看着那个人的身影离开了,没有丝毫停留。
  良久良久,霍近英才找回自己的心神,他抹掉了嘴角流出的一点血,刚刚柳催的杀念毫不遮掩,他确实是想杀了自己的。
  人一走,这凌乱的院子顿时空旷许多。万分寂静,霍近英只能在此间感受到自己呼吸,这不大不小的一方天地里,只剩下他一只蜉蝣。
  他背起昏迷的霍玉蝉,发现不远处的孔莲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霍近英仔细探查他的状况,这个疯子模样太惨,也不知道那个红衣鬼对他下了什么样的狠手。孔莲断了一只臂膀,余下肢体骨骼诡异地扭曲,显然也被人折断了。但他还留有一线鼻息,是柳催不让他死,以烈性药物强行吊着他一条烂命,
  “真惨。”他如是说道。
  城中各处都有剑宗以及其他什么人的眼线,如今这张脸被霍近英认了出来,也失去它本来的必要。
  柳催一刻不停,纵马取道城外。他一点也不想在天官岩多留,连官道都不走了。
  叶听雪带了一身的伤,不是外伤,而是经脉中的内力又开始纠结不堪。柳催甚至连为他纾解都做不到,长河落日的内功排斥一切不由本心,从外而来的内力。
  这人很惨,风雪里,水火中,刀剑下,一年多来大伤小伤不断,守在鬼门关的阴差都该熟悉这张漂亮的脸了。可叶听雪命硬,饶是如此他也留着一口气,等着下一次再去试炼他的生死。
  外头又落了雪,中原之地的冬这下真的来了。大雪封山,行路很是困难,柳催找了个山洞落脚,他们可能要在这里多停留片刻。
  “我该拿你怎么办?”柳催把人抱在怀里,已经过去两日了,这人还是没有醒。他感到有些煎熬,明知叶听雪已无大碍,只是昏迷着不曾苏醒,但柳催心中惊恐愈演愈烈,感觉叶听雪真的会离他而去。
  叶听雪无意识地动了一下,这些天他有过很多这样的动静,并不是苏醒的预兆。柳催扯开叶听雪领口衣衫在他身上又留了好几个牙印。叶听雪皱着眉呓语几声,可惜他根本管制不了柳催的动作。
  柳催把人狠狠作弄了一遍,最后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不怎温柔地说:“你不满,我就没有气?要是不喜欢这样,你倒是起来骂我,不醒就只能受着。”
  外头冷风吹进来一点点,柳催对此无感,刚刚被他扒乱衣服的叶听雪却冷得瑟缩,整个人都往柳催怀里靠。这人乱动,把柳催惹得生起邪火。
  叶听雪的眉仍然皱着,似乎很不好过。
  他不好过,柳催自己就好过了?于是柳催把这人的脸给捏住,捏得他唇微微分开,能瞧见贝齿和粉红的舌头,这看得柳催很心动,想也不想就亲吻下去。
  探进一个人的口腔,才知道里头是怎么样的温暖,和外在冷冷的天气对比很分明。
  柳催勾着那条舌头,确实柔软,令他十分想咬上去。但他没咬,反倒是那人挣扎着退开。柳催刚才没用力摁着他脑袋,让人得了机会逃离他的掌控。
  好在那人逃得不远,让柳催给捉回来。他们脸挨着脸,唇贴着唇,近得不分彼此,连呼吸都融成了一块儿。柳催没有动,他在等那个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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